衣通姬自从“跟”在云峰身边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笑,不过,这笑声却令人听着很不舒服,内里含着满满的全是讽刺!
“衣通姬,你想说什么,何不直言?”云峰的喝问中隐隐含上了些许的愠怒。
衣通姬一丝不让的直视云峰,淡淡道:“中土如此繁华而又富饶的土地,竟被一群虚伪无耻之徒占据,真是可惜了!”说着,看了眼已是明显现出不快的云峰,又道:“当然,衣通姬这话很难听,只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大王你若是生气的话,尽可以把衣通姬斩了,又或是赏赐给你的手下们!”
云峰冷冷看向衣通姬,目光愈趋森寒,他倒不是愤怒,而是从衣通姬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缕很令他反感的意味,那就是轻视,并且话语中的意味很明显,你们这样的人不配占有这片土地,这分明是军国主义的口吻啊小说章节。
‘难道这是倭人与生俱来的禀性?’衣通姬不清楚,就是由于这一番指责,为她留在倭岛的同胞们种下了杀身之祸!起先云峰并不打算斩尽杀绝,而是有选择的留下一部分听话的倭人为已所用,但这一刻,云峰已下定决心对倭人实行种族灭绝,除了暂时留下出云国的那一部分倭人开矿,其他无论听不听话,只要带根把子,老人及幼童全部杀光,青壮年全部抓来做苦力,女人也全部掳回中土,就如当年灭绝蒲氏氐人一般!
云峰的计划是,日后有了充足的人口再向倭岛移民。这片土地。宁可闲着。也不能容忍这个种族躲在一旁偷偷发展,一旦天下一统,他将会全面着手于此事。
这个种族太可怕了,血液中拥有天然的野兽性,一千八百年前,还是原始社会向阶级社会的过渡时期,一名王族的女人就有了军国主义的苗头,这如何了得?趁着目前还具有压倒性优势。正是往死里下狠手的最佳时机,云峰绝不会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
而大后磐媛见着云峰面色阴沉,以为这人要对衣通姬不利呢,连忙提起裙角奔上前来,哀求道:“大王请您不要与衣通姬计较,她素来便是直言无讳,其实没有坏心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问题,妾代她向您赔罪好了。”说着,给草香幡梭姬连打眼色。让她也上来劝说,但是没有让衣通姬道歉的意思。她明白,衣通姬不可能向云峰道歉。
草香幡梭姬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由宋袆搀着走了过来,正要开口劝说,云峰却挥手阻止,径直走向了衣姬姬身前,衣通姬一步不退,把目光平视,望向了不远处的湖面!
云峰看了她小片刻,突然伸手,一把托住了她那女敕滑而又软乎乎的下巴!
“你!”衣通姬乍然现出了怒色,扭头一闪,可她如何能闪开?反而被迫抬起了头颅。
“哼!”云峰冷哼一声:“衣通姬,或许在你眼里,孤的行为虚伪的可笑,但再虚伪,也还是人,而你的高外祖母息足长姬命,见着三韩富庶,就**果的前去抢掠,却不要任何旗号,这与禽兽有何区别?人的**无穷无尽,必须要有规则来约束,具体到两国交战,便是名份大义、师出有名!纵然虚伪,这层皮也不能撕下,这是作为一个人,所必须需要的遮羞布,正如你,明明天气不冷,为何要穿衣服?全月兑光了岂不是光明磊落?”
“强辞夺理!”衣通姬勉强迸出了四个字。
云峰半点都不在意,反而面容一松,微微笑道:“你在言语中还诋毁奇谋妙策,那么孤问你,有省力的方式不用却舍易取难,这不又成了禽兽?还拿你打个比方,如果月兑了这身衣服,每天编织树叶兽皮披在身上你可愿意?
请收回你那气愤的眼神,下面孤来说句公道话,其实你所说,并不是一无是处,有一点很有道理,阴谋诡计的确上不得台面,因此,孤会在有生之年,把秦国打造成一个光明正大的堂皇之国,你看着好了,另外再警告你一次,孤不会永远都有这么好的脾气,你要记住,你是个女人,还是个美貌的女人,下次会发生什么,可就指不定了。”
这句威胁才刚刚落下,荀灌娘那招牌式的怒喝声已远远传来:“断山,你究竟想干嘛?你怎么整天欺侮人?欺侮完磐媛又来欺侮衣通姬是吧,还不快点放手?”
云峰转头一看,六个人出现在了视线里,其中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不由放开了衣通姬。
这一行人很快来到近前,庾文君立刻责怪道:“将军,咱们都为您急死了,这倒好,您自已一点都不急,居然还有闲心调戏衣通姬,没见过您这么没心没肺的,您是不是想气死师尊啊!”
庾文君的小脸蛋气的通红,李若萱连忙上前解释起了经过,向她说明这不是云峰在找事,而是衣通姬率先点燃的战火。
听完之后,庾文君的面色缓和了些,却又不服气道:“那您也不许欺侮衣通姬,有不同意见干嘛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动手?而且还出言威胁,人家孤苦伶仃,您还真能狠的下心,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就是大朝会,很可能朝庭会在海门水军督上做手脚了。”
云峰不屑道:“大不了与朝庭一拍两散,自身不正,没资格指责别人,他若敢宣布孤为叛逆,孤就敢取了洛阳之后,把他司马氏老祖宗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与司马炎,这祖孙三代四人的骸骨起出来,跪在曹魏诸帝灵前!哼!要说叛逆,他司马氏首当其冲!”接着,又把对书院及佃户们的安排如数道出。
云峰没注意到,在说出这番狂傲无比的狠话的时候,那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也就是桓温的面上现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与浓浓的崇拜之情,他桓氏的先祖桓范可是被司马懿夷诛三族于曹魏嘉平元年的高平陵之变,这仇恨早已渗入血脉流传下来。
荀灌娘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暗暗叹了口气,没好气道:“这只是最下下之策,来,为师替你介绍个人。”说着,向桓温示意道:“这位是散骑常侍桓世伯之子桓温。”
桓温连忙上前,一躬到底:“温拜见秦王,早年便听闻秦王赫赫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人中之龙,温实是三生有幸!”
云峰突的心中一动。难道是不由看向了荀灌娘,见荀灌娘微笑着向自已点了点头,顿时心中大喜,与朝庭翻脸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可真是磕睡送来了热枕头啊,还有什么人能比桓温更合适呢?
桓温有士族身份但与士族圈子没多大往来,而且门第不高,家庭贫困,属于士族中的无产者,史书记载,桓彝死后由于没钱下葬,桓温只得把他的亲弟弟桓冲拿去抵押为奴,才勉强筹来了丧葬费,其贫困至此可见一斑,对于无产无业的桓氏一族来说,对自已的态度应该类似于郗鉴,不可能如有产士族那般排斥。
云峰扶起桓温,和蔼的笑道:“桓温你无须多礼,快快起来。”
桓温依言起身,荀灌娘又问道:“断山,你看桓温如何?”
云峰并不作答,反而目中厉芒一闪,紧紧罩向桓温,桓温连忙挺胸收月复,瞪大眼睛与云峰对视,尽管一波接一波的精神冲击令他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但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好半天,云峰散去迫人的威势,向东南方向一指,缓缓道:“在那里万里处有一片岛屿,名为南洋诸岛,气候炎热,物产丰富,不需要耕作,也不需要劳动,仅是树上与地里结出的果实便足以填饱肚皮,在这片岛屿上,有一群黑猴子以此为生,建有一名为诃罗縠的国家,它们懒惰、贪婪、好妒、见不得别人比自已好,总之,所有人类的劣根性都能在它们身上找到。”
说着,云峰手指移向正南方向,继续道:“在广州、交州以南的广袤丛林间,生存着一群禀性相同的黑猴子,不过,更为恶劣的是,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它们趁着中土大乱,象林县(今越南中南部)功曹之子区逵杀死了汉朝日南郡象林县令,建立了林邑国,信奉邪神(婆罗门教),全然不顾数百年来教化之恩而决意叛出中土,这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没有资格活在世上。”
云峰说的平平淡淡,但众人全都听的心底发寒,他们明白,既然被点到名,那么,这两个国家算是倒了穷霉,尤其是衣通姬,她是真正见识到了云峰罗列罪名的本事,对于林邑国,只把一百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说事,而诃罗縠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直接给人家定了个人种低劣的罪名!
‘天哪!怎会有如此残暴之辈?这是什么人啊?灭了我大倭国倒也罢了,竟然四处侵掠,以杀人为乐!人家又没招他惹他!’不光是衣通姬,就连大后磐媛与草香幡梭姬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均是忍不住的看向了云峰。
但这三女的目光又有所不同,或许是由于灵魂被触碰过的缘故,草香幡梭姬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崇拜与爱慕,大后磐媛则是现出了明显的恐惧之色,而衣通姬,她对云峰的厌恶根本就不假以掩饰,场中的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