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一入眼就是极其干净的星空。没有月亮。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离悬崖边不远。
“你醒了?”黑票在旁边已经生了火看到我醒了急忙跑到我身边。
“废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真的没好气,转头看到受伤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了,以我专业的眼光看来,包的蛮好的。
“这次差点把命丢了,天一亮就下山吧。”我躺着兀自说着自己的决定。
黑票没有说话,拨弄着火堆估计不高兴。
“你也别不高兴。为了你,我够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陪着你来。你成年了,很多事应该你自己做的。我们都是弱者,我从来也不是强着。所以我同情你简直是放屁。蚂蚁同情蚊子你觉得搞笑吗?”
或许是我说的重了点。黑票站起身来走到崖边吹风。
“姐快看,你看。”
“看什么?”死孩子,我全身酸痛的不能动还叫我看什么?
黑票指着崖底说:“姐,你看,灯光。”
“什么?”我来了精神。爬起来,走到崖边。
探头一看,果然白天被树木掩盖,夜晚有了灯光也就星星点点。虽然若隐若现但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看见了亲爹。
夜晚路不好走,等到天亮了再做打算。
不过等天亮了,也不知道怎么走,崖边一眼望去陡峭的很根本没办法下脚。
“姐怎么办,要不绕着走?”黑票征询我的意见。
“绕着走?”我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说什么,你们没看见这是个什么情况吗,绕路?你要我一辈子都再在这里吗?”
我承认我情绪失控了。但这种情况怎能让人不失控。
都没说话,说实在的我就觉得这里安全点,让我原路返回都不行,怕再遇上野猪。但是也不能总是呆在这里吧。
“要不,要不,我们爬下去吧。”黑票弱弱的说。
这是什么鬼主意,怎么爬下去。但是现在除了这个方法没别的了。
“绳子带的够长吗?”我问。
“差不多吧。”
为什么是这种不肯定的声音啊。
把主绳固定在了崖边上,为了可靠我还在那棵救了我的松树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把辅绳绑在了腰上,慢慢把身体放了下去,脚步蹬住崖壁,对着黑票说:“姐这次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如果这次能活着,你要给我做一辈子的牛马。”
说完,往下滑,像小丑一样弹跳,崖壁凹凸不平,脚腕处很疼。黑票接着我,往下滑。
原本不是太高的崖壁,我滑了2个小时才落地,刚落地的时候脚都软了站不起来,手掌也满是血泡。
坐在地上等黑票。顺便感叹一下我的命苦。
黑票也落地了要把绳子收起来,我说:“等等留着。万一还得爬上去呢。”
崖底真的不一样,因为树木比较高大,所以整个村庄都在绿茵之下。远处看就好像树叶树枝树冠交互成了另外一层天。阳光几乎洒透不下来。昨晚看的时候,有点暗合猎户星座。现在近看,房屋都只有1米7左右的高度。都是土烧的砖。屋顶全是茅草。
这里的人真省啊。地面路上非常潮湿,其实也不叫路,也就是被踩扎实的泥巴。
进了村,没看见人,就连鸡和狗都没看到一只。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
“姐,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黑票爬在我肩膀上轻声说。
“嗯,奇怪,有点像模型的感觉”我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嗯,感觉没有人气。”黑票也附和着。
就在我们举步要进村子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喊住我们:“你们干什么的?”
回头一看,是一老者,骨瘦如柴,比我还矮一点。
“我们迷了路了,想要讨杯水喝。”黑票赶在我前面解释。
“你们快走吧,那里面没有人。”老者,非常武断的要求我们离开。
“我们就是休息一下就走。”经过这么多事,黑票估计早已对寻根丧失了信心。
“走吧。”黑票转身对我说。
“怎么走?”
“原路返回爬上去呗。”这个时候他还是有点幽默感的。
“等等。”老者忽然凑近黑票仔细观察过后说:“你是哪里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就被别人收养了,爷爷这么说肯定是有人和我很像?”黑票有点激动。
“你长得和我们村的大伟很像,要不你和我们去问问?”老者态度转变的太快了。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姐和我一起去可以吗?”因为老者的谈话中没有提起我。
老者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会说:“好吧,跟着来吧。”
老者妥协了。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
跟着老者大概步行了1个小时,就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终于出现了和刚才我们看到的构造一样的村庄只不过没有大树组成的第二层天。
有动物,有孩子的喧闹,我们进村的时候正值中午,炊烟袅袅。空气中都有那种农村独特的土炤烧出的米香。
老者很好客的把我们让进他自己的家,家里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老者的夫人已经坐在桌边等着。看到我们进来非常的热情。招呼我们坐下。饭菜很香,但是我一般在外面是吃不下饭的借口说肚子不舒服,就啃了点方便面。但是黑票脸皮薄,推月兑不过勉强吃了两口。
“爷爷,你说的大伟,住哪啊,待会我们就去吧。”黑票挡不住老妇人热情的招呼只好任她给自己夹菜。
“好好,不急,今天大伟出去采买货物了,你知道的,我们这出去一趟不方便,你就住下。等大伟回来带你见见。”老者恳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