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的县城医院,整整待了三个月,手机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不知道黑票在家里饿死没有。
不能洗澡,身上奇痒无比,好在曾今头上的伤好了后,也陪着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说不能耽误他的学习,结果他娃告诉我他趁机休学了。头上的伤也结疤了,就是没有头发,果然是地中海,在一次被我笑过之后,果断的剃了个光头。对于女儿国发生的事情他比我还介意,在我住院期间又上了一趟山,结果回来后告诉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宫殿。不过倒是从那个妇人那里取回了我的包袱,否则我知道该怎么偿还我的医药费。
“姐,你说这是奇怪不?”曾今给我削着苹果。
我厌恶的看着,我无数次的告诉他我最讨厌的动物是兔子,最讨厌的水果是苹果。他娃不,非得每天逼我吃两个,“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女妖怪还叫我主上,嬴政呢。”结果他削好的苹果,不想吃。
“啥?女妖怪的脑子坏掉了啊,姐是女的啊,怎可能和秦始皇一个名。”随后住嘴看了一下我试探的问“是女的吧?”
“滚。”一个枕头砸过去,还不明显吗,我是女的。
“别,别,别生气啊,开个玩笑的。”他接住了枕头,随手给我垫在了背部,“那女妖怪我听她自称为丽姬,但是丽姬不是给秦始皇陪葬了吗?怎么可能……”
“这个,你有所不知,当年野史记载,说是其实长生不老药是找到了的,丽姬下葬前被喂食了一颗,一颗被秦皇嬴政含进了嘴里。我曾经下过地宫,里面的秦皇棺椁是空的,也没有丽姬,所以我怀疑,他们另外还有墓地。”喘口气,把苹果放到床头柜上:“如果我们遇到的女妖怪是丽姬的话,那么长生不老药的确存在,那就意味着秦始皇可能也存在至今。”
“那我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找那么多男人?难道是空虚寂寞,欲、求不满?”曾今一开口就没好话。
“你说什么瞎话呢,我看那时她并没有很享受的样子,可能这个长生不老丹药效果没那么好,需要吸食男人的精气什么的,就像《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一样。”我分析道。
“怎么说也太牵强了吧。”曾今不信。
“是比较牵强,所以说是可能,我比较在意的是那座宫殿,从它的事物上来说,都是冥器,真的可能就是丽姬的墓地。现在不见了,我觉得就和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一样,漂浮不定,来去无踪。我一直猜测,所谓的蓬莱是另一时空,而秦始皇做的就是找到了进入这个时空的入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曾今说这么多。
他没有打断我知道我说完,才发现他听得很专注,看到我停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听的太专心了:“姐,你说蓬莱是另一时空,那么长生不老药是什么啊?”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另一空间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丽姬的情况,你能说她活着吗,最后还不是被拖入了那个黑洞。就和每年七月七在天空看到的一样。对了你大学学什么的,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呃,宗教信仰。”
“非常有前途的神棍职业?”大学还有这门学科?这使我大开眼界啊。
“没有,考大学的时候,分数线刚刚够,只有这个专业读。”曾今显得非常变扭。坐立不安:“姐,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说完逃命似的跑了。
看着他慌忙的身影,感觉这娃很单纯,其实有很多问题我没有说出来,我现在坚信有另一时空的存在,否则人类或者动物死亡后,他们有的继续留在世上,有的却不见了踪影,或者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有着某种规则上的联系,还记得湘西巫族首领不是说过,他们的祖先掌管着地府,妖族掌管着天庭,人族掌管着人间。我怀疑,他们一族的历史上的记载实际上是说,地府,人间,天庭其实是三个有交点的时空。而古人很早的就掌握了跨越时空的方法,不管是法术还是什么的,总归是妖族和巫族派人来到了人间,所以有了最先的抢地盘,我能想到的和这些联系到一起的就是《封神绑》,而周易八卦就是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或者说周易八卦里有沟通三界的方法,或许那就是开启三界通道的门户。
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的是,如果人死了是以一种精神体的方式存在,那么可能地府和天庭会不会都是容纳精神体的世界呢。
在这方面,西方和东方的神话故事有惊人的相似的地方,比如都有个天庭或者天堂,都有个地府或者地狱。
而我在秦始皇地宫看到的那12个巨人,12个鸟、人现在想想不就是西方的神和天使吗?古希腊神话当中,那些奥利匹克山上的众神可都是身高近3米的巨汉。难道所谓的蓬莱其实是指……
我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这不是扯淡吗?真是天马行空的乱想啊。
不过我还是认为,人死后还是能在世上停留七七四十九天,就会被另一时空吸引,月兑离这个世界,这才正常。
但是为什么那个叫丽姬的女妖怪会叫我嬴政呢,难道我是秦皇的转世,那个有名的暴君?想想都恶寒啊,我是女的哇,想都不能想自己身上多块东西的样子,就像男人,早上起来突然胸前多了两坨咪、咪一样。再说我自己是彻底否定的轮回一说,否则为什么现在的社会人越来越多,哪来的那么多灵魂啊,如果有轮回一说,那么这个世界的人口是固定的,一个死一个生。
想了这么多头都疼了,隐隐约约感觉我可能知道一个明显的三个世界的交界点在哪——罗布泊。
曾今很晚才回来,给我带了一个烤羊腿,话说我都吃了3个月的羊肉了,除了开头几天吃不进固体的东西以外,后面几乎是顿顿吃肉,身上的伤又不能洗澡每每都只能用湿毛巾,解解馋。
如果顿顿吃羊肉,又不洗澡,可能的结果就是身上一股子羊、骚、味。这快把我折磨疯了。
所以当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休养了,真是让我夺命而逃啊。
我自己站在医院外面,让曾今收拾东西,出来之前,被医生废除了禁水令,终于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这会子正站在医院大门口晒太阳。
曾今终于出来了,我感觉到他靠近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了:“曾城,你跟着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不觉得你这几个月像伺候爹妈一样伺候我,完全是做义工,处于朋友的道义,今天也出院了,我们把话说清楚,你是要钱还是怎么着,不说清楚我不敢接受你的好意啊。”
“姐,发现了,其实,你知道我本身的专业是宗教信仰。所以自从上次一起旅行发生那么多事情后,我就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方面,理性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人脑对事物错误的放映,是人们怯懦的表现;另一方面,我的感性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存在即必然。知道遇到你,遇到竹泉山庄的那件事情,才彻底摆正了我的想法。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去了解我们所谓的虚幻的东西。你的经验或者说人生阅历对我很重要。比如你为什么叫我跳下悬崖,我一直感觉你知道什么。”
虽说是中午,有太阳,但是为什么我听到这话反而觉得身体温暖不起来呢,“那你想怎样?”
“我觉得你周围充满着神秘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我一起经历些事情?”曾今的表情很认真。
“知道了。”这三个月的悉心照顾让我对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那现在去哪?”曾今拎着东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认真只是昙花一现。
“回家,还能干嘛?你每月要交600块的伙食费。”我自己都穷的吊颈了,实在没有钱再去养活一张嘴巴。
“呃。”
说是回家,但我还是在外面转了一圈,所以在此迈进生活的城市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带着曾今回家,一打开家里的门,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出现,没有到处是方便面的包装,也没有很拮据的表现,前前后后我一共离开了四个月啊。当初给黑票的几千元钱应该早就花完了才对。为嘛客厅多了一张单人床,电视机也换过了,以前是24存的老是彩色电视机,现在是34寸的,这是一个跨时代的进步啊。
“姐,你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啊。这个不是曾今吗?怎么也来了?”黑票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很惊讶。
“这些你都别管,这个电视和床是怎么来的?你瞒着我存私房钱?”我扔下行李。抓着黑票拼命的摇晃起来。
“姐,别摇了我快吐了。”黑票挣月兑我的手,离开我一定距离才说:“我写的小说在网站上买断了,所以有了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