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阳在楼下买了些啤酒,带宋勉一起回到家里。
宋勉对于屋里的电器、设施都感新奇。秦漠阳见宋勉摘了帽子,头上果然还挽着个发髻,说道:“老宋啊,你怎么没穿道袍?”
“听师父说,世俗之人对僧道有些偏见。我换上这一身方便行走。”
“那你发型怎么没换呢?”
“这个,我怕剪短了,再穿上道袍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也不用剪短。”秦漠阳说着自作主张的把宋勉的发簪拉了下来,“你在脑袋后面扎个辫子就行了。”
宋勉说:“那不是和女子一样了么?”
“谁说的?”秦漠阳打开电视,连着换了几个台,找到一个最近热播的青春偶像剧,说:“看到没有,现在男的也扎辫,这叫流行。”
宋勉看着电视里的人怔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古代男子也不剪发,这算不算是复古思潮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些东西,总是一阵一阵的。”秦漠阳笑了笑,说:“你现在的头发最好还是修理一下,不然太乱了。走,我带你去收拾一下,顺便到处逛逛,回来再喝酒。”
宋勉虽然比秦漠阳大了七、八岁,但初次下山,没什么处世经验,这时便任凭秦漠阳拿主意。
秦漠阳带着宋勉到了一家发廊。这个时间做头的人很多,千奇百怪的发型和发色让宋勉看得有些发怵,小声对秦漠阳说:“你不会让我也弄成那些个样子吧?要真是那样,我可没法再见师父了。”
“不会不会,只是修整一下。”秦漠阳安慰几句,便把宋勉按在了一张椅子上,对发廊里的人说:“先给他干洗一下,然后修成这个样子。”说着指了指镜子旁的一个样式图片。
“好的。”理发师答应完叫来一个洗头妹。
宋勉长这么大,还没让别人给洗过头。看着那个小妹在他头上倒了些洗发液,然后就揉搓起来,连忙闭上了眼睛。
秦漠阳见宋勉坐在椅子上,紧张得都快要把扶手给捏碎了,心中觉得好笑,上前说:“放松点,弄坏了可是要赔的。”
宋勉轻轻点了点头,把手拿了下来,一时间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
“先生,你是第一次来吧?”小妹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
“嗯。”宋勉的架势有点像接受审问。
“先生,你的发质真好。”
“嗯。”
“先生……”
秦漠阳忍不住笑着对那小妹说:“你再跟他说几句,他可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修完头发,两人在市里逛了起来。宋勉对自己的新形象显然有些不适应,跟着秦漠阳逛了一会,说:“我怎么发现,老有人看我啊?”
“哪有啊?”秦漠阳左右看了看,说:“那是你的错觉吧。我刚剃成光头的时候,也总是觉得有人在看我。”
“不是错觉,你看那边。”宋勉说着路对面呶了呶嘴。
秦漠阳朝那边看去,见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围着一个卖饰品的小贩挑东西,眼睛不时朝他们这边扫来,不由笑道:“嗯,她们是在看你,因为你很拉风!”
“拉风?”
“就是吸引眼球。”
“吸引眼球?”宋勉还是不太理解。
“嗯,这么说吧,现在的小姑娘很喜欢你这种形象,所以频繁地看你。”
宋勉一听,脸上微红,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秦漠阳正想说两句玩笑话,见宋勉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问道:“怎么了?”
“有人使用道法。”宋勉小声说道。
“道法?”秦漠阳心中一凛。在闹市区使用根本不合道门规矩,敢这么做的人,多半不是善类。他环顾一周,不见有什么异光闪动,问道:“在哪里?”
“那边。”宋勉抬手朝东首一指。
宋勉所指的方向是一处拆了待建的工地,四周是一人多高的临时围墙。那地方离他们这边有一段距离,秦漠阳料想不是针对自己的,好奇心起,说道:“我们去看看?”
宋勉说:“好。”
两人快步走到围墙边上,趁没人注意跳了进去。
围墙里面原本是一大片老房子,目前还没有拆干净,剩下不少残墙断壁。这时工人都已经休息,一个人都看不到。
秦漠阳侧耳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朝宋勉投去询问的目光。
宋勉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破房子。那房子已经没了顶,四面墙剩下了三面,但从两人所处的角度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秦漠阳会意,正要举步,宋勉伸手到他腋下,把他搀了起来。秦漠阳觉得身子一轻,便被宋勉带到了那个破房子里。
屋里的情况让他们吃了一惊,只见地下趴着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秦漠阳上前两步,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孔,不由惊呼道:“彭警官!”这位也算是他的熟人,时不时的会见上一面。一个大活人突然变得生死不知,秦漠阳感到头皮发麻。他低子去探彭康的鼻子,已经没了气息。再试另一人,也是同样的情况。
宋勉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凶手踪迹,上前搭了搭彭康的右手,说道:“还没死,不过很危险。”
“那我们送他们医院!”秦漠阳说着就要把彭康拉起来。
“先等等。”宋勉把彭康翻了过来,让他平躺在地上。彭康的一只手插在腰间,这时被宋勉一翻,啪的一声响,掉出把手枪来。
秦漠阳见状有样学样,把另外一人也翻了过来,让其平躺。这人的腰间也有把手枪。看样子两人连枪都来不及拿出便被解决了。
宋勉捏个法诀,挥指轻弹,两道柔和的白光映向地下的两人。不大一会,那两人胸口起伏,又有了气息。宋勉说:“我给他们吊了口气,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现在送他们去医院吧。”
“好!”秦漠阳答应一声,和宋勉各背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