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漠阳的体内拥有一种元息时,只有这种元息有了损耗后,才可以从相同属性的元丹中汲取补充。除此之外,他还再没有找到一种方法能汲取到元息。而体内拥有一种以上的元息,也只是在同时汲取两种元丹时才有过。要想不损耗体内的元息,看来应该以此为突破口。
可是选取哪两种元丹,却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元丹只有五种,除了火元丹外,选择已经很少。但火克金,水又克火,用金、水两种元丹,极有可能会重蹈覆辙。而剩下的木、土两种元丹,却又没有相生的关系。也就是说,除了火元丹外,要想选两种有相生关系的元丹,必然会碰到金元丹和水元丹中的一种。
秦漠阳长这么大,最严重的病痛折磨只经受过两次。幼年的那次因为年纪关系,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刻了,剩下的便是最近的这一次,虽然吃了娄聃岳送的理元丹好得很快,但那些日子却让他好好的体会了一下病痛折磨的滋味。现在让他马上再汲取一种可能产生相克反应的元息,心里总是有些阴影。
他闭上眼睛,五色元丹不停地在脑中环绕,心中盘算半晌,咬牙想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管那么多,拼了!”盘膝坐在地上,从玉貔貅中取出水元丹和木元丹,双手各拿一颗。
他虽然心里发狠,做这个选择时还是很慎重的。虽然水克火,但水生木,木又生火,只要融合转换顺利,水火之战应该打不起来。
进入四体空明的引气境界后,秦漠阳感到双手掌心气团跳动,接着水脉元息和木脉元息便开始从掌心透入,沿着手臂朝体内涌入,知道自己这第一步是行对了。但后面会怎么样,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随着两股元息的先头部队越来越接近胸口,他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就像一个豪赌的赌徒在等着最后的开牌。
水脉元息和木脉元息分别自左右向膻中穴涌去。在那里的火脉元息似乎是受到感应,开始旋转起来,水脉元息与之一碰,便被挡在了外面。原来与火脉元息融合过的木脉元息也不例外,也被火脉元息挡住。
水脉元息和木脉元息竭力想突入膻中穴里。但据守在那的火脉元息似乎是摆定了六亲不认的架势,怎么也不肯放这两股元息进去。水脉元息和木脉元息互相之间也并不融合,只是不停得冲击,偶尔也互相碰撞几下。
这便像是两路大军在攻一座城,攻城的两军目标相同却又不相互统属,偶尔也开开战。但因守城的一方优势太明显,攻城的两军大多时间都在共同对敌。但随着缓军的不断开到,这种形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改变。
秦漠阳感到胸口阵阵刺痛,痛感不断加剧,疼得直想大叫,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便是想哼一声也极困难。两股新入的元息却还在不断聚积,这种情形渐渐让他感到了害怕。现在体内所积的元息比上次浑厚了不止一倍,而且还是三路大军作战,一旦决战到来,简直不敢想象。
剧烈的疼痛让秦漠阳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就在他快要晕厥的时候,水、木两路大军似乎是见攻城无望,放弃了冲击膻中穴,一齐朝下涌去,突入气海穴,在那里交缠起来。
痛感一失,秦漠阳神智就恢复过来,感到木脉元息和水脉元息依然不停从手中透入,却不再朝膻中涌去,而是到下丹田的气海穴聚积起来。
接下来的情况便和木、火相融时类似,两种元息停止涌入后,便开始了融合,最终都转化为木脉元息,停在了气海穴中。
秦漠阳睁开眼睛,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顺势躺了地上,长长舒了几口气。刚才那一番折腾,算得上是他自修习玄功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了。水、木两种元息如果不是沉入下丹田,而是和火脉元息来一次大战,也许就真像娄聃岳说的那样,想不死都难。
休息了一会后,他想让下面的木脉元息和上面的火脉元息融合转化,但这一次原本相生的元息却闹起了别扭,不论他怎么调度这两种元息,也无法使得它们合为一体,只得暂时任它们各据一所,独自为政。
他躺在地上想道:“原来气海那里也可以融合元息。这次的冒险还算不上成功,可也不能说是失败。”试着运使了一下两种元息,只要不让它们同时运行一处经络中,施展玄功毫无问题。
虽说体内多了一种元息,但这毕竟离他的目标还差得挺远。回过神来的秦漠阳又开始考虑如何进一步的融合其他几种元息。
不管是最早的引气入体,还是刚才水、木元息的融合,这些元息进入他体内后,都是自行其事,并没有让他主动引导。如果再吸纳两种元息到体内,它们还会不会找地方去自行融合呢?
秦漠阳知道人之丹田有上中下之分。下丹田便是现在木脉元息所在的气海,中丹田是此前他体内元息一直盘踞的膻中,上丹田就是指大脑了。如果再引两道元息到体内,它们是不是会在大脑中融合?
这人想法虽然大胆,却也不是毫无根据。昆仑派那本《玄元真诀》上所提到的元神境界,所修得的元神便是在上丹田。道家所说的“精气神”,也是分别储于下中上三丹田中。
不过在脑中融合元息,风险似乎也太大了些。就算再吸入两股元息,真的能在脑中融合,那种左冲右突的激荡,会不会让人变成白痴呢?要真是那样,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