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另外两个武夷派的人见安超然不知道中了秦漠阳法,神情呆滞,双目无神,涎水夹杂着血水顺着嘴角不停流下,几人都有些吓得傻了。过了半会,一人颤声说道:“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秦漠阳冷冷地盯着地上这几人,说道:“你们走,他留下。”
过去的几百年里先极宗一直没什么名堂,玄门中人要么不知道这个宗派,要么知道了也完全不当一回事。李满良和昆仑派策划的事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而安超然的行径无疑在秦漠阳的火头上浇了油,就连娄聃岳也极其不满。
安超然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在玄门中倒很有些名头,和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相比,秦漠阳的惩戒已经算是很轻了。将他扣下后,安慎行顾着儿子的安危,定然会亲自出面。这事秦漠阳又全然在理,玄门中人知道了只会说安慎行教子无方。摆明自己的强硬立场,以后也就不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聒噪一番了。
其他三人不过是跟班,和这种小喽罗较劲没有任何意义,让他们回却报个信却是不错。
三人听了秦漠阳的话,知道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面的事找个有分量的人来处理。但想到身上的责任、安慎行对儿子的溺爱,三人都不寒而栗,一时间居然没人从地上站起来。
秦漠阳见三人不动弹,说:“怎么,你们也想留下来么?”
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传来叩门的声音,外面有人说道:“秦宗主可在此间?武夷席公南求见。”席公南在武夷的地位远非他们可比,三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便如见了救星一般。山羊胡子立即爬了起来就要去开门,迎上秦漠阳的目光,心里打了个哆嗦,僵在当场不敢再动。
“开门。”秦漠阳对凌空说了一声,返身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凌空开了店门,席公南带着三人进来,见到安超然等人的样子,大吃一惊,说:“这……这是怎么了?”说完看向秦漠阳,见对方神色不善,又问山羊胡子,“怎么回事?”
山羊胡子和席公南看上去年纪差不多,但在派中的地位明显低了许多,耷拉着脑袋,吱吱唔唔说了几句。席公南面色不豫,对另外两人说:“你们来说!”
那两人互望一眼,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有秦漠阳在侧,他们不敢再弄玄功传间的把戏,也不敢有所隐瞒,就连安超然那些妄语也以实相告。
席公南越听脸色越沉,听完后狠狠瞪了三人一眼,朝秦漠阳走近几步,抱拳说:“秦宗主,能否念我家少主年……”本想说年少无知,眼见秦漠阳比安超然可还小了许多,便改了口,“那个无知,暂且饶他一回。我回去定将实情告知掌门,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秦漠阳不冷不热的说:“尊师铁丹道长和我先极宗也算是有交情的,我本以为贵派多少与我宗有点渊源,没想到先师的面子还是太薄了,这才仙去没多久,后辈弟子就要被人家赶尽杀绝了。”
席公南听秦漠阳这话说得很重,但有安超然那前言语,却也怪不得人家。略一沉吟,咬牙道:“秦宗主即提及旧情,就请看家师和您有同门之谊的份上,放我少主一次吧!”说着便要跪倒。
秦漠阳手一展,将席公南的身形牢牢定住,说:“不敢当此大礼。既然席道友还念及旧情,就带他们走吧。”
席公南一听大喜,感到秦漠阳的劲力撤去,打了个躬,便要带几人离去。见到安超然痴傻的模样,上前探查一番,却无法可施,只得又去向秦漠阳求教。
秦漠阳说:“席道友,不知在贵派中,你的话有多少分量?”
席公南一怔,自己虽有位望,但说到受信任却还及不上一些安姓后辈小子。随即明白了秦漠阳的意思,叹了口气,说:“不知少主这种情况时间长了于身体是否有碍。”
秦漠阳微微一笑,说:“十年八年也不妨的。”
席公南点点头,带着武夷众人离了理元堂。心中有些不明白,前后没多长时间,秦漠阳为什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而且这个少年的修为,更是大出他的意料。
秦漠阳看着席公南离去,心里转的却也是同样的念头:这人和白天所见,竟然大有不同。
娄聃岳见秦漠阳轻轻松松搞定了对方,保住了先极宗的颜面,呵呵笑道:“可以让他们下来了吧?”事情虽然留有后患,但他这么长时间来瞻前顾后太多,实在累心
也不愿多想了。
秦漠阳也吁了口气,说:“老师兄,你那些员工吓得不轻,你开个慰问餐吧。”
当下秦漠阳撤了音障,凌空把楼上的人都叫了下来,众人一起去了东阳门。
理元堂的员工对娄聃岳有点个人崇拜思想,和这位京城有名的娄神医共餐不免有些拘谨。娄聃岳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和员工们喝了杯压惊酒,与秦漠阳、凌空另开了一个包间。梁晓雅受得惊吓最甚,秦漠阳本想叫她一起,见她微微摇头,知道她不想显得特殊,便不再强求。
娄聃岳虽然饿得狠了,食量却不大,不一会就吃得差不多了。只有凌空还在努力消灭桌上的食物。
秦漠阳见娄聃岳停了筷子,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老师兄,你以前有没有和席公南接触过,觉不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未曾打过交道。”娄聃岳抿了一口酒,又说:“他能在武夷混到高位,不管有无实权,应是一个隐忍之人。晚上的事倒有些合他的境况,白天和赵升平针锋相对,确有些古怪。”
秦漠阳点头道:“不光是这样。其他门派得到要炼化元丹的消息,都急着回去向掌门禀报,他却到晚上还在京城。要说是为了安超然,又有些不像。我怀疑武夷派恐怕早就知道这事了,所以他才不着急。”
娄聃岳沉思半晌,说:“今日我宗归入玄门,本是针对齐云宗的。而赵升平显然早有对策。你认为是武夷派向齐云宗通的信?”
秦漠阳说:“极有可能。席公南白天时那番做派,表面看起来是和昆仑、‘猎鹰’站在一起有意为难赵升平,可要是没有他,赵升平又怎么会那么轻松将话题引到自己的方向上呢?”
娄聃岳皱起了眉头,说:“若武夷和齐云勾结在一起向我宗为难,可有些头痛。”
秦漠阳笑着说:“我看倒正好。至少眼下安超然这件事,齐云宗就得卖我们面子。武夷派若和齐云宗是一路的,就更要给这个面子了。”
另外一边娄聃岳等人一走,员工们就放开了。梁晓雅因事由有很大一部分是因她而起,又是理元堂的新人,心中有很大歉意。但吃饭时大伙都在安慰她,并没有什么见责,心里很是温暖。这还是她记事以来首次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怀。
刘伟三人本是晚上去送货,凑巧碰到了这件事。一番狠斗下来(其实是互相揍了半天),这种英勇之举博得了不少女性的好感,最早倒下的男店员对这三人也很佩服,不停敬三人的酒。
三人喝了数杯,开始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根本没伤到对手一根毫毛,得意之情就没有了。
黄凯小声对刘伟说:“刘哥,我看秦大的身手很**哦,刚才那些人应该是他摆平的,我们不如向他学学?”
“对啊,跟秦大学几招,再碰到那***也不会这么窝囊。”王彦也附和道。他们对秦漠阳还沿袭过去在秦州时的称呼。
刘伟被这两人一说,也很心动,问道:“那我们该怎么说呢?”
黄凯眼珠一转,说:“我们现在去他们那敬酒,瞅机会就说了吧。”
三人这会都有了些酒意,根本没什么顾虑,当下说干就干,端起自己的杯子就去敲隔壁秦漠阳三人包房的门。
秦漠阳和娄聃岳的话刚告一段落,未曾留意另一边的情况,见刘伟三人进来敬酒,也没多想。可三人喝了好几杯还没有走的意思,秦漠阳看出三人有事,说道:“有话就说啊,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三人本来想的好好的,临到头却有点卡壳。黄凯捅了王彦一下,王彦翻了个白眼,对他说:“操,有啥不好意思的。”转向秦漠阳道:“秦大,你功夫厉害,我们哥仨儿想拜你为师。”
秦漠阳一怔,随即笑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有人开了头,刘伟和黄凯也没顾忌了,三人都使劲点头,表达了自己想学功夫的强烈愿望。
以秦漠阳的修为,做这三人的师傅自是绰绰有余。但他的练功方式别人学不来,虽然他也知道些别派的功法,但没有切身实践,能不能教好徒弟就很难说了。
秦漠阳看了娄聃岳一眼,对三人说:“让我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刘伟三人听秦漠阳的话里有些应允的意思,欢天喜地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