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里,孤男寡女,同卧一床。这本应该是必须发生造小孩运动的场景,但是陈决和杨牧却没有。他们一个仰面朝向天花板说心事,一个在一旁静静听着对方说话。
同床不异梦,但也无不合规矩的交(合)。什么是不合规矩的交(合)?就是只跟**和**有关的交(合)。
后来说着说着,他俩就先后睡着,只是陈决还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极了睡梦中的孩子握着母亲温暖的手。
这一夜,没有昨夜的激情,比昨夜多了种互相信任的尊重。或许不是爱情,或许有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互钦佩。
陈决在刺眼的阳光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只芊芊玉手。心里一惊。然后慢慢转过头,却见杨牧正冲着他微笑,一身薄薄的睡衣,完全无法遮掩住那令人七窍喷血的身材。
连忙用被子盖住自己正兴致勃勃的,陈决一脸尴尬的说:“我……我只记得昨晚不是睡在沙发上吗,怎么又到床上来了。”
“别问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杨牧下床给他倒杯水。
陈决看着她惹火的双腿,吞了一下口水说:“不对,以我昨夜醉的程度来看,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除非……除非你自己弄的,你占我便宜!”
“去你的。”杨牧捅了他一下接着道:“昨晚你开始是睡在沙发后,后来中途掉地上去,然后你自己爬上了床,还抱着我……”
“那后来呢,那个什么了吗?”
“你猜。”
陈决一抬手朝杨牧胸口抓去,杨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问道:“干嘛?”这下陈决放心了,如果他们那什么圈圈叉叉了,杨牧对他不会还那么防备,这是他多年的经验。
“嗯,我知道了,后来最多拉着你手说说胡话。”陈决站起来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虽然仍然是光着身子,但他想昨夜肯定都给看光了,现在也无所谓。打了满嘴酒气的哈欠,让他自己都嫌自己臭。
“刷个牙…”他边说边朝洗手间走去,经过杨牧身边的时候还用力提拉了一下她的睡衣,弄得杨牧月兑口说道:“你个不要脸的。”
“谁让你穿这么惹火的睡衣,还展现出这么令人喷血的身材,我没把你那什么就已经很君子了。”挤着牙膏,陈决说。
杨牧无奈的摇摇头,端着一杯水走到窗前,看着盛夏的农村晨景。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已经能隐约看到一些农田里有人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乡村生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否比商场上要快乐幸福?
她想不出来,也不想思考这样的问题。说到底她只是个女人,容易受伤,想有个男人能够关心她爱护她,不管她多强势,她也会这样希望着。就好比不管一个男人多么没本事,他也希望自己能给所爱的人最高贵的生活,最强大的保护。
陈决从洗手间出来,却看见杨牧呆呆的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农田出神。那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柔弱,这样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见,令陈决不忍打断她的安静。心里有点愧疚,昨晚虽说没有真怎么样她,但肯定是乱模乱说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确立关系就如此相待,绝对是吃亏的。陈决绝对应该被拖出去狂扁一顿。
陈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悄悄穿好衣服,悄悄坐在一旁边抽烟边等她。
两根烟抽完,杨牧才回过神,一回头正好与陈决的眼光交会。“不好意思,只顾着欣赏景色了……我要换衣服,你呢?”她依旧用自己招牌式的,比白开水还要淡的语气说话。
“你换就是了,我不看。”陈决背过身面朝门,翘起脚放到门把手上,继续抽烟。其实杨牧的那件睡衣除了三点看不见,其他的差不多都能看清楚,不然陈决的小朋友也不会兴致勃勃那么长时间。视觉、听觉、肌肤的感觉、内心的感觉,这些都能触动身体里那颗属于**的心。
“好了,我们走吧。”
走出宾馆,上了杨牧的沃尔沃,两人驱车回去。
刚在别墅前停下,母亲就再次迎出来。“闺女,昨晚睡的可好?”莫太太完全无视自己的儿子,直接找儿媳。典型的有了儿媳忘了儿。
“很好,谢谢阿姨关心。”杨牧依旧很有礼貌。
陈决走上前问:“爸呢?”
“你爸一早就上集镇了,说是去散散心,要到晚上才回来。”
“哦,那我们现在就走,不跟他打招呼了。”陈决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到母亲手中:“这里有点钱,下次我回来前,你们要把它花完。”
杨牧摇下车窗,对着莫太太挥手:“阿姨我们走了,有空我再来看您,再见。”
“好闺女,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再见。”莫太太看着车渐渐远去,一脸的幸福。
当然幸福,儿子带回来一个这么标致、这么懂事的媳妇,能不高兴吗。而且莫太太还仔细看了,用老一辈专用的看臀经验来讲,这媳妇绝对能生,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俗话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算女人。那么,非常能生的女人就他妈绝对是个好女人。
来的时候是陈决开车,现在回去是杨牧开车。
他们来和回去走的路不一样,因为杨牧想多看看沿途不同的风景,如果按原路返回,那么就要看重复的风景。所以陈决也就指了这条以前很少走的路给她。虽然他根本记不得这条路的很多细节,但他对自己的方向感很有信心,在这个地方还不至于迷路,东南西北分得清也就能走回市里。
“多绕点也好,正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要是有,再待一晚上也划得来啊,这是公事。”当杨牧对时间问题提出疑问时,陈决是这么解释的。
陈决有点想抽烟,不过忍住了,他一般情况下不愿在杨牧的车里抽烟,把一个女人的车弄得乌烟瘴气,非好汉所为。
这次回家可以说是完全失算,根本没想到父母对杨牧这么感兴趣。想想今后将要面临被催婚的日子,他就头疼。“他们二老把你当媳妇了。”伸手捏捏杨牧的脸,陈决说。
“我们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杨牧答。
“上级还能捏下级的俏脸,是吧。”陈决又捏一下。
“最多算是朋友。”杨牧。
“反正你是嫁不出去了,我已经睡过你,而且二老对你也很满意,特别是我妈,看你这身段,肯定心里想,这整个一绝妙啊。”陈决。
“我可不想嫁你,想嫁你的女人多着呢,找别人去。”杨牧。
“哈哈。”陈决仰天大笑,结束这段亦玩笑亦试探的谈话。他不确定杨牧是否爱着自己,说不爱吧,她对自己平时超过下属对上级的关心又怎么解释;说爱吧,却又常常爱理不理,若即若离的对自己。女人的心思原本就难猜,何况这还是一个久历商场、通晓人心、聪明至极的女人。
车子已经驶入省道,两旁起起伏伏的小山倒是一片挺好的风景。只是夏日的阳光有点刺眼。陈决渐渐的有点困,换了个姿势便睡着了。
睡了不一会儿便醒了。“到哪了。”他不禁问。
“还早。”杨牧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接过来咕嘟咕嘟喝掉一半。
“前面有片胡杨林,停车,我要尿尿。”打了个很大的饱嗝,然后他感觉自己很想尿尿,抬头向前方看去,大约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树林。
车子开到一片胡杨林旁停了下来,陈决下车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乡土气息,顿觉通体舒畅。朝林子里走了几步看看四下并没有人,便解开裤子尿了起来。边尿边观察着这片估计有一百亩左右的胡杨林。胡杨的长势都还不错,每一棵树身上似乎都有一种气势。那种坚韧的、强悍的气势,让人看了很有感觉。
尿完尿陈决并没有准备立刻就走,他点上一根烟,想仔细看看这片树林。
忽然,陈决感觉头很晕,天旋地转的晕,几秒钟后便眼前一黑,一头朝地上栽去。
“我擦!”头很痛,不过人却清醒了。茫然的抬起头,陈决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什么树林中,而是在杨牧的沃尔沃车中。车子正稳稳的朝前开。
“你干什么?一头朝玻璃撞去,疼吧。”杨牧关心的问,同时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
“我擦……不会吧。”再次骂道,陈决看着手中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矿泉水,农夫山泉!如果现在让陈决上镜头,他一定会说,农夫山泉确实有点——坑爹!
“什么不会?”杨牧被他弄的不明所以。
“好,老子喝给你看。”陈决拧开盖子猛灌,果然,一口气喝了一半,再次与梦重叠。沉吟片刻,陈决眼睛看杨牧,手指车子的前方说:“不用看我都知道,前面不远处有片树林,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