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人,他不在乎有没有权势,不在乎是否高高在上的被别人仰望。他想要的,只是个可以证明自己,让自己才华可以得到施展的地方。当年和父亲冷战激烈的时候,他也就是这么跟父亲说的,说我这辈子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用自己喜欢的事来证明自己。不过当时的父亲还不能理解他,冷笑说还不是为了钱,没有钱你能怎么证明自己?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到时候一脚踏进钱眼中拔都拔不出来。陈决和父亲争争吵吵了好些年,直到他后来离开家独自出来闯荡,耳边再也没有父亲整天的教育了,耳根清净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些道理。这个世界,就算是深爱着自己的父母,也不一定会理解自己。父母心甘情愿用生命用一切去呵护你,但不一定能理解你苦心孤诣追逐的梦想。
爱没办法说的清楚,但能让人安心的爱,一定是真爱。就像杨牧给陈决的爱一样,在她面前,他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最令他觉得难得的,是他就算没钱了,就算成了一个穷光蛋,他也不会觉得跟杨牧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不会觉得配不上她,不会觉得让她养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遇到杨牧之后,他的世界明显就比更早之前要明媚许多,这种明媚是感觉上的。身边有了一位聪明而且智慧的女人,而且她对他的感情也仿佛万年不变的样子。从杨牧那里,陈决得到的不仅仅是周全的照顾和关心,更多的是一种类似于寄托的感觉,说白了,就是陈决把杨牧当作了自己心灵的港湾。累的时候疲惫的时候,找她解解闷,高兴的时候,也找她聊聊未来的畅想。而杨牧也始终淡如莲花的对他,像姐姐似得呵护着他。
有个这样的女人陪着,他的人生想不明媚都难。
“我俩之间的了解程度,恐怕已经快到了通透的地步。”陈决又躺回了床上,一只胳膊垫在杨牧的脖子下面,脸色很平静。
“真的吗?”杨牧转过脸。
“当然是假的,哈哈。”陈决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继续道:“就算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可能了解到通透的地步,人与人再亲密,也终究隔着两层肚皮,了解一个人本就没那么容易,何况通透的了解。不过说实话,我们之间的了解已经超过了很多所谓的知己,这是不能否认的,你知道了解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陈决最后一句话习惯性的抛出一个问题,就像大学教授在给学生们上课时候一样,一番高谈阔论后抛出一个画龙点睛的问题。
“什么?”杨牧盯着陈决的侧脸,她喜欢他严肃时的侧脸,也喜欢他说笑时的侧脸,一样的傲气十足,一样的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或许只有心中非常自信的人才会给人这种感觉,孤傲到自负的程度。
“就是有一天,即便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了,我也能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是被逼的。”陈决转过脸,四目相对。
“不对。不管谁用什么方法逼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宁死不屈你不懂吗?”杨牧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早就说你没我聪明你还不信,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那种情况,是你为了我才愿意舍弃自己,是为了我啊,可能那个男人要杀我,而你是为了救我才忍着恶心跟他**的,懂没?”陈决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个假设好狗血,听起来有种想吐的感觉。估模着自己是不是最近小说看多了,导致考虑问题方面也有点飘逸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小说是小说,生活是生活,得分得清清楚楚。把生活演绎的跟小说那样狗血,人生可就太蛋疼了。
窗户开着在,外面的风一阵阵的吹进屋子里,陈决感觉杨牧身上有点凉,拿个被角盖在她身上。而杨牧闭着眼想了好一会儿,小嘴凑到陈决耳边悄声说道:“那我可以在接近那个男人之后把他杀了,这样他就威胁不到你了,又可以保全我的清白,一举两得。当然,我会用很隐秘的方法行事,不用坐牢的”
……无语,但没凝噎。陈决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杨牧假设的那种场景,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冷,钻到杨牧的怀里,忽然心血来潮唱起了十-八-模,这种古代风月场所的调调陈决没有无良癖好的喜欢,只是觉得挺有味道,在跟自己女人同床而卧时唱一唱有调节气氛的作用。
第一次知道十-八-模这调调,还是他在少年时候看金庸的《鹿鼎记》知道的。当时韦小宝就喜欢唱这个调,而且还很无良的问人家卖艺不卖身的老歌妓会不会唱,弄得徐娘半老风韵早不存的女人羞愤而走,韦大人反而乐呵呵的说她真没礼貌。《鹿鼎记》陈决前前后后也看了不下十遍,每次看除了感叹金庸先生的笔力和学识之外,还得感叹一下主人公韦大人的彪悍人生。他觉得那样的人生才叫精彩,不过和其他读者说的精彩稍微不同的是,陈决不认为娶七个老婆很精彩,他觉得韦大人的性格是最精彩的。
流氓的有骨气,贪婪的有血性,甚至连欲-望,也都是有侠客思想的。
这种男人这种人生,岂不是比大多数人的种马人生、欺男霸女人生、杀人放火的人生精彩多了?
不过可惜的是陈决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自己不可能练成韦大人那种性格。压根自己就没有韦大人那种根骨和天赋,只能一辈子做个普普通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唉,悲剧。
当他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个悲剧的时候,他才明白,还是傻-逼2逼们的人生更加精彩,因为这些逼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个悲剧,所以他们更容易快乐,更容易觉得人生好有意思。所以说人太聪明了不好,太聪明就容易因为看的明白而难以快乐起来。
“苏许最近表现怎么样?”杨牧拨开他不老实的手问道。
“还好,稳稳的,感觉她好像一点都不急躁,对手下人不服她的现状也从来没跟我抱怨过,你说她是真不在乎,还是心里其实憋着一口气,在等机会一鸣惊人?”陈决边说话一只手还边在她身上模索,被拨开的次数越多,他的手却反而越不老实。这就是男人,太容易到手的不要,完全没办法到手的,也干脆不要,就是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男人最喜欢。
“两者都有,但我觉得更多的是后者,这是个机会,她肯定想大展身手的,未来的半年内她若仍是毫无建树,面临的就是被请辞的处境。她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再淡泊名利也想向别人证明一下自己,灰溜溜的下来她的脸往哪搁啊。你别太刻薄,多帮帮她,或者找几个机会让她出出风头,她出成绩了,也就是给你和我长脸。”杨牧分析道。
“我知道。”陈决想起苏许的脸,不禁笑了笑,表情诡异的道:“你有没有觉得她骨子里流淌着一种叫做妖媚的东西?”
杨牧嘴角勾勒出一个足够让陈决立马就扑上去的笑,那种笑,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淡淡道:“那不是妖媚,那是温婉,就像江南水乡中的女子一样,性格气质都跟水一样,貌似柔弱到无骨,其实真的发起狠来,就会有种摧枯拉朽的力量,和水一样的气质。”
陈决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仔细想想,江南水乡女子的说法他是赞同的。他最有感触,对苏许的一切好感都来自于自己对江南女子这个词的偏爱。或许是曾经游历过那种氤氲温柔的地方,遇到过一个那样醉人的女子,或许是在苏许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气息。但他很清楚,他对苏许也仅仅如此,没有更多的想法。多了连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几个照面就爱上人家,这种事陈决最不屑。不说和杨牧是用这么些年磨练出来的,单是和春水,也是有了将近一年作为基础,才把她扑倒在床的。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一见钟情是极度不靠谱的事情。除非像小说里说的那种,八字极合天造地设。一般人哪有那么多天造地设啊,越磨合越觉得合适的男女毕竟不多,大多数还是越接触越失望。陈决有过很多女人,确切说糟蹋过很多女人,但如果剖开他的心理来说,他如果真的觉得某个女人很好,他是不愿意去糟蹋人家,他宁愿站在一旁看看,也不愿意轻易占有对方。反倒是一些他觉得还好,但没那么好的女人,他愿意先占有一下,然后再说别的。虽然事后他会反思自己又干了一件坏事,不过转念一想,又不是多么良家的女人,占回便宜也没什么,再说能让老子我占便宜,不都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