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4
从盛世豪门出来,陈决才知道祝公子一大早就走了,提前结了帐。确切的说,祝公子是随手扔了几把钱给前台,然后就走了。付他俩的**费,那是绝对绰绰有余了。他妈的,有钱人就非得这样花钱吗?陈决恨恨的咬牙。难道有钱人花钱就非得是这样根本不询价的吗?
点根烟,陈决坐上自己的宝马,方向,恒远销售部——
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小伊,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屏幕上是一行手机号码,是陈哥的。偷偷的保存了陈哥的号码,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又没有资格真的打,自己只不过是个妓女而已,男人口中的鸡罢了。就算以后转行不做,那自己曾经也是鸡。女人是经不起蹉跎的,更经不起糟蹋,一步错,终身都是错。而陈哥那样的男人,和自己的距离至少也有十万八千里啊。
忧伤的想着,小伊并没有觉得多悲伤,相反,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能遇上一个那样的男人,能和他过一夜,对她如今的人生来说,就是最美好的事啊。虽然不能长久,但她满足了。就像我们出去旅游,虽然不管我们到哪,终究都还是得回家,但途中所见的美景,已经给我们原本单薄的生命画上了一笔浓重的色彩,足够我们幸福一辈子了——
人生总会有很多际遇,好的、坏的都有。有些际遇会改变人一辈子,但大部分的际遇都只是一场没有过去也没有结果的过程,过后,人生还是那个样。
在办公室里办了一下午公,五点钟的时候,苏许才从外面陪客户回来。苏许显得有些疲惫,把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就一坐了下来。
“怎么了,又没谈成?”陈决问。
“谈成了,就是有点累,唉,没想到自己这么娇气。”苏许揉着太阳穴,声音很小,跟平时的精力充沛完全不一样。
作为她的直属上司和搭档,陈决不禁有些心疼,给她冲杯咖啡,拍着她的肩膀道:“放轻松点,感觉身体累的时候就少做点事,或者干脆就不做事,精力恢复了再做事对你自己对公司都好。”
“嗯,好。”苏许点点头,喝口咖啡。
“一切都需要慢慢来,急不得,就跟做-爱一样,前-戏做够了,**才够爽啊。哈哈。”陈决大笑。
“流氓!”苏许低下头,装作认真喝咖啡。
现在他俩已经这么熟了,陈决的这种玩笑早已不知开过多少回了,她也习惯了。不仅不觉得陈决和她的第一印象差很多,而且还越来越觉得陈决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洒月兑的男人,男人和女人都喜欢。
晚上,陈决去了春水家。
进门后,陈决就闻到了厨房飘出来的香味。春水在做晚饭,自从上次带春水回家一趟后,春水烧菜的手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好了很多,烧出来的菜也不再是平淡无奇,有时候一两道菜味道还真不错。
留住男人的胃,才能留住男人的心。这话不是十分对,但也有五六分对。
一个男人,娶个女人回来,却还得男人天天自己下厨,这事想想都觉得没意思啊。可偏偏现在有很多女人都抱着这种想法,陈决不明白现在的女人到底是想要怎么样,想天天什么都不做,光拿着男人的钱逛街,还天天挑男人这个毛病那个毛病,所以陈决不接受这样的女人。不仅不接受,甚至很厌恶,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比鸡还要令人作呕。
没错,陈决有春水家的钥匙。当然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钥匙肯定不是陈决主动要的。是春水非要给的,她说这样自己安心点。陈决心知肚明,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告诉他,我春水再优秀,再吸引男人,也只会属于你陈决一个。我随时都在家里等着你来。
跟杨牧一个德行。
陈决想,这两个性格风格完全迥异的俩人,竟会做出相同的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女人都是有共性的?陈决真懒得去思考这种问题。
饭菜上桌,晚餐开始。
两人相对而坐,没什么话说,但也不觉得不舒服。好像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俩,可以无声的吃完一顿饭,也不会像应酬时的桌席,一旦无声就非常尴尬。
吃的差不多后,陈决问她大姨妈怎么样了,春水说挺好的,一切正常,再有一两天就没了。陈决笑道,那今晚寂寞了,没的搞啊。
“你就知道搞,跟狗一样。”春水点点陈决的头,忽然,她动了动鼻子,然后皱着眉头凑到陈决身边,用力的吸几口气,接着便用令人非常不舒服的眼神盯着陈决。
“干嘛?”陈决不知所以,夹一块红烧肉吃下。
“你昨晚去哪了?”春水的声音有点冷。
“…呃,不会吧?”陈决坚决不相信仅凭闻这么几下她就能嗅出他昨晚去**了。
“你昨晚去盛世豪门了,还过夜了。”春水放下筷子,伸手使劲捏了几下陈决的脸,捏的他脸部隐隐作痛。
我擦!陈决不得不用一句脏话来形容一下此刻的心情。这是女人第六感的神奇,还是另有隐情?或者是春水的鼻子真有这么灵?跟狗一样灵?
“不是,昨晚我是陪一个客户去的,你知道的……”陈决解释。
“我没说什么啊,你那么紧张干嘛?”春水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和方才的严峻完全不同。正应了那句俗话,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陈决脑子转的飞速,三点八秒后道:“哎,春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是恒远的股东了,厉害吧?”
春水又是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陈决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点根烟,企图用淡蓝色的烟雾来遮挡自己的脸。春水用这种能把人弄死的眼神看了陈决三分钟,然后起身开始收拾盘子。陈决像是在跟一个武当派高手打架,自己一拳打过去,被人家给弹了回来,重伤。于是他就这样抽着烟,看着春水把盘子收完,然后径自去厨房洗碗。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着,陈决听的心惊肉跳。
在度过难熬的十几分钟,春水终于洗好锅碗,从厨房出来。
“帮我解开。”春水背对陈决,让他给解围裙。陈决手忙脚乱的给她解开围裙。解围裙本该是一件很暧昧的事,是最适合男人出手的时机,可惜陈决就这样白白错过了。他只是老老实实的给春水解下围裙,就又坐回沙发,其他什么都没做。
柳下惠最多也只有他这个样啊。春水不禁嘿嘿笑了起来,但是在陈决听来,这不亚于深夜的厉鬼哭泣。
“陈决,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去盛世豪门过夜的?”春水坐到陈决身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脸笑意。
“我哪知道,你肯定有朋友在盛世豪门工作,正好看到我了,所以就打电话给你了。”陈决觉得春水现在很可能在手中藏着一个锋利的刀片,随时可以切入他的喉咙。
电影看多了吧……
春水笑道:“不对,你再猜。其实很简单的。”
陈决想了想,又道:“难道是你去过盛世豪门,记得它里面的味道,所以从我身上也闻出来了?不过就算真是这样,你又怎么知道我要小姐了,又怎么知道我过夜了?”
“猜对了一半。”春水双手不停的揉着陈决的脸,将他的脸揉到真正的面目全非。
“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陈决捉住她的一双手,无奈道。
春水嘿嘿一笑,看了眼窗外的黑夜,悠悠道来。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跟你说,我的鼻子很灵,虽然没有狗那么灵,但在我所遇到过的人中,我从没发现过有谁能比我的嗅觉还灵敏。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我从十岁那年就发现了,记得有一次是晚上,家里煤气泄漏了,当时的煤气还是没有味道的,当时我家里人都没发现,都准备睡觉了。可是我就一直闻到奇怪的一氧化碳味道,所以我就在家里找来找去。最后我终于找到气味的由来,厨房的煤气罐。我就拉着我爷爷到厨房,我说,爷爷,这个里面跑出来好多味道。后来爷爷凑到跟前都没闻到味道,但是他听到了泄露的声音。最后我爷爷关紧闸门,拉着我到后院散步。他跟我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却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爷爷让我别把自己可以闻到煤气味道的事情说给别人,我小时候很乖,当然就没说了。后来长大了,才发现自己的嗅觉比别人要灵很多,就更不会跟别人说了,怕说了别人当我是怪物啊。”
说这么多,春水停了下来,喝咖啡。
“那你爷爷现在还在吗?”陈决不记得以前春水是否回答过他这个问题。
“在啊,但是从那次后我爷爷就再没跟我提过这事,我也没再提过,一老一小像是心照不宣似得。”想到爷爷,春水露出了很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