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数不清的女尸被烧死一大部分,剩下的也被那四个白衣人飞快的肃清。做完这些之后,化成四缕雾气回到顾行之体内。李殊文担心顾铃兰,划破周围的“刺墙”就想冒火冲出去。顾行之拉住她,拿起插在旁边木桩中的那把黑铁软剑,掏出一张符纸插在黑铁剑上,默念几句咒语,低喝一声纵劈下去。隐隐约约李殊文听到“劈火”的字眼,这样的法术也看寂灵练习过,成功几率比较低。可是随着顾行之的剑气,面前火焰向两边裂开,出现了一条安全的道路。
迫不及待的赶到顾玲兰旁边,看她半边手臂已经完全烧成焦炭,身上也有很多被炸飞的木屑划破的伤痕。平常要是有事情出门,还会随身带点急救药品,可是这次出来的紧急匆忙,什么也没带,李殊文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好。顾行之站在边上一点也不担心,伸手要把顾玲兰扶起来说:“没事,走,先离开这里。”
李殊文看他居然这么冷血,眼见自己的孪生妹妹基本会变成一个残废,还一脸坦然,不由的恼怒不平道:“她都这样了还没事?是不是我们被烧死在这里也没事?”
“烧死?呵呵,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顾行之脸上笑着,看李殊文还没有要走的打算,心底已经非常恼火,伸出手钢爪般紧紧钳住她手臂,不管她的挣月兑用力往外拖。
出来后,里面的烟雾也丝丝缕缕的飘出来,即使在黑夜中也分外清楚。顾行之一使劲将李殊文往外一推,害她差点跌倒在地,然后轻轻把顾玲兰放在地上说:“看清楚,里面的空间足够大,短时间内烟雾不可能把我们呛死在里面。还有,我放的了火,自然就灭的了火!不用你多操心!”
李殊文被推的一个踉跄,还想争辩什么,细想起来他说的很有道理,动动嘴唇没说出来。又讪讪的去看顾铃兰的伤势,顾行之淡淡看她一眼道:“我以为的你,不是这样的。”
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很后悔带李殊文来到这里,说完站起来用很不耐烦的语气问:“你走不走?”
李殊文从没被这样对待过,虽然也知道一路来表现确实差强人意,但平常和寂灵在一起自己都是拿主意的人,忽然被人如此鄙视的语气,心底一股倔强之气不由的冒出来,不服气的在心里抗议说别小看我,不过是没碰到过这些事,没适应而已,谁和你们一样整天在邪教中浸婬,有本事走着瞧。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能耐是靠做出来不是靠嘴巴说的,嘴上只是道:“我是能走,你亲妹妹能走吗?”
顾行之像是对她终于恢复那点理智的样子表示满意,转而伸手掐住顾铃兰的白皙纤细的脖子。看着顾铃兰怒目而视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李殊文呆住了,他想干吗?这什么人啊,太狠了吧!是亲妹妹吗!
如果受伤的是自己,现在的下场是不是也是一样!?李殊文突然不可抑制的爆怒起来,完全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态,抬手就去砍顾行之的手腕,想要逼他放手。
岂料顾行之不但没有放手的打算,也不去挡,一发力捏紧脖子把顾铃兰凌空提起来。一道轻微的浅青色光芒包围在顾铃兰的身体周围,李殊文被光芒幌眼看不清楚东西,止住剑势想要收回,却感到短剑与什么硬物相撞,不是肌肉骨骼的质感。再看清的时候,眼前并没有顾铃兰的身影,被顾行之拎在手里的是一柄绿色剑鞘的长剑。
“会用长剑吗?”顾行之不理李殊文的惊愕,开口问道。
李殊文点点头以为顾行之要递给她那把绿鞘长剑,没想到给她的却是那把黑铁软剑。
“这把剑你用太长了。”看她纳闷的眼神,顾行之解释道。“你那短剑倒是好东西,可惜残缺。走吧。”
他居然能认得出自己的短剑,知道残缺。这样说来,李殊文才发现那把绿鞘剑的长度非常不一般,至少有一米三、四的样子,顾行之个子高,拿在手中还能耍的开,要是李殊文拿估计能拖在地上。李殊文记忆中,至今发现最长的剑是一把146cm的西汉早期古剑,难道这把也是那个时期的?
刚才不经意触碰下发现那绿鞘的表面是绿色鲨鱼皮,如果是那个时期,剑鞘表面不会保存的这么好吧,不过…李殊文跟在顾行之后面说:“顾铃兰是…?”
“对。”顾行之不待她说完,简短的回答道。
难怪刚才大家都拿出武器的时候,顾铃兰没有动作,原来根本她自己就是一把武器。
黑暗空旷的城镇中只听的见两人的脚步声和喘气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李殊文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数次回头去看又没有看到人影。顾行之像是没有发现异常,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想之前被他看轻,李殊文决定开始依赖自己的判断,默不作声的发动“眼睛”,身后没发现什么,倒发现另外一些问题。“这个城镇里有两股力量?”
“嗯?”顾行之对李殊文的这句话颇为感兴趣,停下脚步等落后十几步的李殊文继续说下去。
李殊文指指两个相反的方向说:“两股力量,相克也相生,表面上看似乎一方在源源不断的向另一方转变汇入。”
“对,”顾行之赞许的点点头说:“看得出来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去到哪一方吗?”
“能量流出的一方。”
“走。”本来就有明确目标的顾行之似乎对方向更有了信心。
“那把剑成精了?能化人形?”李殊文最会看脸色,见缝插针的问。
“确实成精,但是不注入灵力控制,也不能化成人形。”
“可为什么她长相和你一样?那天学校礼堂里那个是你不是她吧?”
“嗯。既然要变成人,当然要变的漂亮些。”
“……”
李殊文还想追问关于楚文麟的事,被顾行之摆摆手阻止,指指前面不远处一幢九层塔建筑,目的地到了。
正准备往里走,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来了,李殊文喊住顾行之,回头看看说:“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行事一向谨慎的顾行之却头也没回的催促道:“快走。”李殊文虽然心有疑虑也只有跟上去。
九层塔建筑有民国初的风格,但看得出后来*经过修萁,正中间凿开扩大了正门,而这个厚的钢制大门的时间离现在不会超过二十年。大门上浮雕的图案也很奇怪,合并了时代特征,中央是一具鼎,围绕它刻着略小一点的八具鼎,再外围是四方神兽,最外面还盘缠着一圈似龙似螭纹。鼎的图案细致逼真,是清后期的风格,四方神兽刻的线条简约古朴混厚,是战国时期风格,而龙螭纹则更加混杂,特点拿捏不准导致难以分辨,像是元代或者外邦民族吸收不完整加上臆造的风格。整个图案外行人看会觉得华丽震撼,而内行人看只觉得不伦不类。
顾行之敲了敲门,听门体发出的声音说:“厚度至少在十公分。”
“应该有机关。”
“这种门的机括很少是单外向触发的。”顾行之说着沿着墙探看,“一定另有出入口。”
果然在离正门几米的地方有一道侧门,这扇门非常隐匿,顾行之一路仔细的看过去,一边用手触模过墙壁,发现正在手抬起来的位置墙上有两个小孔。伸出食中二指,插进去往外一勾,一小块砖头被拉出来,再放手,旁边出现一道翻转门。
李殊文跟在顾行之身后闪身进去,刚才在外面至少还有月光,忽然到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除了手电照到的地方,全都混沌不清。听见塔内有嘭嘭嘭的锤击声,只是声音却像是被蒙住一样闷闷的,也并不十分响。
“我们要去哪?”李殊文在后面轻轻的问。
“塔顶。”
手电照出来面前在塔内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正圆形水池,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块状残渣,像是个垃圾场。
走进塔内李殊文不由的捂住鼻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腐臭味扑面而来,几欲作呕,而现在的李殊文吐到已经没有东西吐,胃都在抽搐。绕着池子走过去,池边的地上零碎散落着一些骨头。池子中央漂浮着一方平台,平台上有一个高约一米左右的大鼎。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水下有支撑柱?这么想着,从池边经过的时候,特意弯腰往水上看去。一对瞳孔扩散的死灰眼睛正对上李殊文的视线,整个脑袋歪着,头发几乎没有,看得见剥掉一半头盖骨的下面露出大脑回沟,表皮腐烂到分不出男女。李殊文被吓了一跳,生生往后跳开一步,再辨认去,发现水面上飘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骨头,内脏器官,隐约露出水面。可是这些东西的密度怎么可能在浮在水面上呢?除非水面下堆满了这样的散碎的尸体。
ps:本来这一篇番外只是准备写个短篇专门为顾行之的出场铺垫一下,没想到这个坑越挖越大…只能说,番外完结还需要很长时间…但一定会慢慢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