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10
驻守雅加达的荷兰军队无论在士气还是装备上都比兰芳军差得多,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构建防线,临时挖掘的战壕甚至都不能完全遮蔽士兵的身躯。加上重火力稀缺,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果然,当兰芳军发起进攻时,一个基数的炮弹打完,荷军防线上的士兵被炸得死伤惨重,侥幸活着的也是头晕脑胀,还没等兰芳军发起冲锋,充分领教了兰芳军炮火威力的荷兰军队指挥官菲尔普斯就挂起了白旗,要求投降。
灰头土脸的菲尔普斯见到胜利者姿态的章寿康,说:“将军,这场战役你赢了,但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我相信,最终的战胜者一定属于荷兰王国!”
章寿康骑在大白马上,周围是十几个骑棕色大洋马的警卫,众星拱月似的。他冷哼一声:“多行不义者必自毙。你们勾结土著杀害十几万华人,这就是不义。我兰芳军为华人而战,为护侨而战,这是正义之师。师出有名,战之则胜。”
章寿康本来就有些文化底子,又在军官速成学堂学了一阵子,话说的越来越有水平了。
菲尔普斯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的道:“我要求得到军官应有的待遇!”
章寿康大骂:“去你·妈的的蛋,一个俘虏还将什么待遇?没宰了你就算不错了。”
章寿康一挥手,顿时押解俘虏的士兵就粗暴的把菲尔普斯押了下去。
“进城!”章寿康意气风发,兰芳军士兵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荷兰殖民地的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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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加达外围的华人种植园基本上已经全被土著人攻破,在攻打种植园时,土著受到了强烈的抵抗,死伤惨重,这更激起了土著人的凶残一面,攻破种植园后,所有华人都被土著暴徒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尸体全都挂在木杆上。
而此时的张家,也到了最紧张的时候。
所有人都站了出来,从张家锦衣玉食地少爷们,到底下打杂的工友。身强力壮的抵着大门。其他的就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等待着最后的一刻。
外面的哭喊声,嘈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乱,大人孩子们等了十几分钟,就是不见土著人冲进来。张家妇孺们一边喃喃念佛,一面呜呜的哭着,张家老太爷的长房儿孙们都是脸色煞白,手里握着木棍,火枪的都有,可就是不知道一旦土著冲进来,这些少爷们有没有反抗的胆子。
张丹功与张晓彤父女俩也站在老爷子不远处,紧张的盯着大门,与张丹功手里抓着的棍子不同,张晓彤手里握的是一把六轮手枪,里面还有上满了子弹。她瞧瞧枪轮子,小脸儿也是煞白的。
“嘭!”大门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里面的人顿时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死命的顶着房门。
念佛的妇孺们此刻也忘了请佛祖保佑了,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瞪着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大门。
“嘭!”
又是一声撞门声,这下的力道比先前大了许多倍,几个仆役顶不住,连门带人一块被撞飞。
最后的时刻到了,张晓彤突然尖叫一声,闭着眼睛,冲着大门的方向“砰砰砰”的就是一阵乱射,吓得合伙撞开门,冲进来的十几个壮汉们顿时趴在地上,登到枪声停了,这才心有余悸的抬头望了望。
横梁上六个明显的弹坑,也不知是谁开的枪,这枪法,真是绝了!
冲进来的那群人为首的一位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高喊着:“老爷,兄弟们快挡不住了。还是赶紧撤吧,有兄弟们护着你们,说不定还能冲出去!”
进来的,原来是张家从清国招募过来的淮练。说话的那位正是淮练的统领,张家的护卫头子。
原来,这些人没了子弹,跳下墙头跟土著暴徒拼刺刀,二百多个淮练硬是杀退了几万土著的一波进攻。那些土著被杀的怕了,死伤了数百人,又退了回去,一时半刻都不敢再进攻。先前张家的慌乱,其实是那些逃跑的青壮瞎咋呼惹出来的乱子。人家土著根本就没有一个攻进来的。
“我不走。”张士壁的倔脾气也上来,这里有上百口家人,淮练才二百来人,怎么可能保护他们从几万土著的包围中冲出去?在这里守着或许死的晚点,可要是冲出去,没了深宅大院的守护,绝对立马就死。
“爹,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士壁大儿子二儿子不由分说,驾着张士壁就要走,可被张士壁一人一个大巴掌大的不分东南西北。
“我不走,这是我家。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张士壁死活不走,淮练们无奈,只能一跺脚,又退了出去。留在这迟早是个死,你不走,俺们走!
二百多个淮练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人家雇主不走,要死在家里,这也怨不得他们了。必死之地不可守。淮练们知道,唯一的生路就是冲出去。
淮练们是冲出张家大院了,可没冲出土著的包围。先前的一番拼杀消耗了他们不少力气,人家几万个土著围着张家大院,厚厚的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就算站着不动任淮练们砍也能累死他们。结果淮练们冲进土著的包围圈,只泛起一个波兰,紧接着就被数之不尽的土著吞噬了。
站在张家墙头的青壮们看到这一幕,心里哇凉哇凉的,一股绝望的悲凉油然升起。
消灭了张家最精锐的一支反抗力量,土著酋长们屋里哇啦的一番动员,数万土著又发着怪叫,拎着砍刀再次发起进攻。
大门被剧烈的撞击着,下下的将张家的人震开,然后又扑上去。不少暴徒吼叫着想翻越墙头,却给人用木棍打下去。石头瓦块雨点一般的丢进来,挨砸的人不顾血流满面,只要还能动,捡起来就丢了出去。
张家大院的人都知道,这次要是让土著人冲进来,谁也活不了,就算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气,也要把土著打回去。
外面冲砸的声音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多的土著暴徒出现在墙头。零星的已经有人翻了下来。就被几个李家壮汉按倒痛揍。但是受伤的人已经越来越多,翻越墙头冲进来的土著也越来越多,眼看得就要到了最后的时候!
“哄!”
大门终于被土著冲破,几十个土著叫喊着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密密麻麻的土著暴徒。
“大门破了!”
华人们向着四下奔逃,土著暴徒四处冲杀,怪声大叫。一些打着火把的土著不断引燃建筑,不少精美的宅邸被点燃,升起了浓浓的烟柱。
这里,已经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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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军分出八千多士兵私下清扫土著暴徒,赶赴各个种植园解救华人,可路过之处,所有的华人种植园都成了废墟,除了还在燃烧的房屋,就是遍地的华人尸体了。
兰芳陆军第一师三团团长王富贵跪在一个被大火烧焦了的婴儿身边,拳头紧握着,一下一下的捶着地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这帮千刀杀的禽兽,还有没有人性了!”
这已经是他来到的第三个种植园了,可是一个活着的华人都没见到,经过粗略的统计,在他们路过的这三个种植园里,光是华人的尸体就接近了一万,由此可以想象,这里究竟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屠杀。
“团长,这些小种植园根本挡不住土著冲击,也许只有那些大的种植园,深宅大院才能挡得住。咱们得往那些大庄园走。”
二营营长是南洋人,曾经跟父亲到爪哇经营过小本生意,对雅加达倒是有些熟悉。
王富贵问:“有哪家庄园现在能有活人?”
二营营长毫不犹豫的道:“南洋张家。族长是张士壁老爷子,这是咱们南洋第一首富,他家的庄园是整个南洋最大的,深宅院厚,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家雇工多,青壮多,应该能守不少时间。”
王富贵猛然战起:“走,去张家!”
三团全团士兵迅速行动,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向二十里外的张家。
离张家越近,三团的将士们就发现土著人的数量越多,路上还遇到了几波从别的方向拐过来的土著,看他们前往的方向,正是张家的方向。
那些土著远远的看见急行军的三团将士,立刻吓得掉头就跑,三团将士也懒得理会这些人。王富贵知道,这里的土著人越多,就证明张家暂时还没有被攻破。否则这些土著也不会成群成群的往这赶。
“快,加快速度。救人如救火!”
王富贵眺望远方,隐隐可见升腾而起的烟柱,心中大急,不断的催促着手下士兵。
三团将士们连吃女乃的劲都拿出来,除了枪支弹药,剩下的不必要物品,早就扔到了路边,以免影响速度。
二十多里的距离,硬是一路跑过来的。好在他们平时训练时,就经常接受五公里的负重拉练,现在虽然距离多了一倍多,可还是凭着一股精神跑了下来。
急行军赶到张家庄园,正巧看到土著人攻破张家大院的一幕,王富贵抽出配枪“啪啪啪”的向天开了三枪。
“兰芳军!进攻!三团,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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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大门轰的一声被撞了开来。无数土著冲进大院,哭喊声音顿时响成一片,挡在前面的张青壮,咬着牙齿拼命的做着最后的抵抗。好在他们人数也不少,加上宅院里不比外面开阔地,土著暴徒的人数优势施展不开,一时间倒也挡住了暴徒的进攻。
张士壁居住的三层洋楼内,上百的张家族人全部躲在楼里,里里外外泼满了煤油,外面,还堆积了不少干柴。
张士壁手里举着火把,一脸沉重的说:“咱们张家,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张士壁的大儿子扑到他身边,抱着张士壁举着火把的手臂,哭丧着脸道:“爹呀,咱们给他们钱,咱们把全部家财都给那些土著,说不定他们能放咱们一条生路呢!”
二儿子也劝道:“是呀,爹,咱们还是等等,等等再说!”
张士壁气的浑身直打摆子,一脚蹬开大儿子,结果二儿子又冲上来抱住他,死活不让他点火。
“那些土人是那么好说话的吗?他们不光要钱,还要咱们的命!现在咱们自己不动手,难道等那些土人冲进来帮咱们动手吗?”
张士壁惨笑:“咱们自己动手,起码死的还痛快点,要是那些土人动手,咱们连个全尸都没有了。”
一指抱在一起的妇孺,张士壁厉声道:“你们难道还希望临死前看着土人婬?虐你们的妻女吗?”
被张士壁一指,那些妇孺们立刻配合的缩成一团,大哭起来。显然已经想到土著暴徒冲进来后他们这些女人的下场。
张晓彤母女抱在一起,泪如雨下,张晓彤哭道:“妈,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张夫人哭着点头:“早知道如今这样,还不如当初应了那小子,让你跟他去婆罗洲呢。听说现在那小子混的风生水起,倒也不会委屈了你!”
张晓彤说:“现在说什么都玩了。咱们可不能等土人冲进来,那些土人都没人性的!”
张夫人打了个寒战,哭着点头:“好,女儿,你先走,妈随后就来!”
张晓彤把左轮枪口伸进嘴里,想了想又觉着这样开枪肯定死得很难看,又换了个位置,对准了太阳穴,然后又挪到心口的位置,枪口顶在弹性十足的肉球上,算是占足了便宜。
“妈,你说被枪打疼吗?”张晓彤呆呆的问。
张夫人用手死死的抓着女儿的衣袖:“不疼,一点都不疼!”然后说:“要不,妈先来!”
张晓彤说:“不用,反正又不是没挨过枪子!”
说起挨枪子,不知道怎么的,张晓彤脑中突然浮现了在美国领事馆醒来时的那一幕。一个小婬贼一边唱着难听的下流曲子,一边伸手在自己怀里模啊捏啊的……
“妈,我走了!”
张晓彤凄美的一笑,然后扣动扳机。
张夫人一手捂着胸,显然心疼的厉害。过了一会儿,张晓彤睁开眼:“妈,我死了吗?”
张夫人道:“还没呢!”
张晓彤哦了一声,然后又扣动扳机,再扣……
“怎么还不死?”
张晓彤有些恼了,把枪举起来反复的看着。
“不会是枪坏了吧?”张晓彤嘀咕道。
“好像是没子弹了!”张夫人突然想起自己女儿闭着眼一顿枪子,差点打死闯进来的淮练那一幕。
张晓彤恍然大悟,感情是没子弹了,还以为枪坏了呢。
正好身边四婶抱着她的小儿子依依呀呀的哭着,四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儿子手里也塞了一把,小孩子不懂事,把剪刀拿在手里当玩具正玩着呢。
张晓彤一把把四婶家的弟弟手里当玩具的剪刀抢了过来。
小孩子的“玩具”被人抢走,顿时嘴巴一咧,大声哭了。一边哭还一边指着抢他“玩具”的姐姐骂道:“坏……坏……”
四婶连忙哄孩子,然后眼珠子一瞪:“干嘛抢我儿子的东西!”
张晓彤平常就没少被这个四婶奚落,现在都准备自杀了,哪里还会跟她客气,当即白眼一翻,一口顶了回去:“自杀!怎么?你先来?”
四婶连忙抱着孩子躲得远远的,语气也和气了不少,强笑道:“不用,还是你先来吧!”
张晓彤哼了一声:“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手里有了剪子,张晓彤继续完成“自杀大业”,对准胸口的位置比划比划,刚准备刺进去,一边的张夫人猛地拉住她的手:“剪刀刺会很疼的,还要流好多好多的血!”
张晓彤立刻犹豫了,问:“那刺哪好点呢?”
张夫人说:“书上说一般女子自杀时都是选择自刎,要么就是上吊,我觉得其实上吊应该不疼,还不流血。自刎还要把脖子划破,太疼了,还流血。死了多难看呀。”
张晓彤连连点头,觉着母亲说的在理,然后一双眼睛四下扫描,寻找白绫,准备上吊用。张夫人也四处张望着,看看能不能多找一条。女儿一条,自己一条,哦,还有丈夫一条,一家三口一起上吊,其乐融融共赴黄泉……
周围的大姑姐小姨子被母女两看的直慎得慌,连忙都躲得远远的,暗呼这娘两疯了。
白绫没有找到,不过难不倒张晓彤,她把窗帘扯下来用剪刀剪成三份,一条递给张夫人,一条留给自己,最后一条跑过去给了张丹功。一家三口凑到一块,张晓彤大大咧咧的道:“白绫没有了,咱们凑合着用窗帘吧!”
张丹功闭上了眼睛,泪水哗哗的就下来了。“我没用啊,一个大男人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女!”
正当一家三口准备上吊呢,那边张士壁跟几个儿子争辩着是点火**还是用钱买命的时候,土著人终于杀光了张家的反抗力量,一个个爆出一阵兴奋到了极点地欢呼声音!冲向张家的中心,张士壁的别墅!
就在这瞬间,“啪啪啪”一阵枪响,接着“啪啪啪啪啪……”的枪声如暴雨般随之响起。土著们顿时停下脚步,狐疑的望向身后……
“屋里哇啦……”
远处传来一阵土语,还有阵阵的惨叫声,这声音绝对是土著人发出的惨叫。听到这声音,那些正准备向张家发起最后进攻的土著们顿时一阵慌乱,紧接着掉头就跑……
别墅里,张士壁父子还在争论着,张丹功一家三口已经踩在的凳子把脑袋伸进了代替白绫的窗帘中……
张士壁十岁大的小儿子趴在窗口望了望,然后掐着腰大喊:“别吵啦,人都跑光啦!”
张家人大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