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亮皱紧了眉头说:“乐大首长,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帮忙拿个主意?”
乐盛撇了撇嘴说:“你这叫推卸责任,知道么?我能拿什么主意?再说了,我只管抓人,至于放人嘛,还需要张大老板点头啊!”
郑亮也心中有数,乐盛故意拿捏住了要害,这是在等他开出价码来。2sodu.郑亮苦笑了两声,晃着脑袋说:“我是想破了脑壳,也没有办法啊!”
“你都没有办法,那我就更没办法了!”乐盛一点也不着急,人都被抓在了他的手里,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怕对方不就范。
郑亮当然明白,如果张晓文不点头,乐盛是绝对不可能放人的,而且还极有可能将人直接交给谢怀庆去处理。
谢怀庆被省委周副书记叫上车谈话的消息,象是长了脚似的,已经飞遍了整个安平市的各个角落。
郑亮了解谢怀庆的背景,知道他和石盛林是老同学,又是靠着尤丰的关系坐上了那张宝座,如今更是通过张晓文的引见,结识了周立民。即使用脚趾头去想,也会明白,谢怀庆只可能帮着张晓文出气。其实,郑亮最担心的不是别的事情。他是害怕张晓文借题发挥,借助于谢怀庆的支持,在安平市搞一场声势浩大地专项扫黑行动。
这样一来,不仅老四肯定完蛋,郑亮自己也会因此而受到很大的连累,这才是最可怕的后遗症!
乐盛见这个老油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暗暗有些好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张大老板也是个讲理的人,好好说说,也许能行!”
郑亮愁眉不展地说:“怎么说?”乐盛嘿嘿一笑,“这个好象不能问我吧?”
眨了下眼睛,郑亮计上心头。绝对以柔克刚。按照他的判断,张晓文应该不太可能知道,他和老四之间的一些秘密联系。
更重要地是,按照郑亮自己的理解,他应该属于张系的人马才对,刚才,张晓文对他的态度,足以证明这一点。
下了车后。张晓文领着几个人从后门进了福庆酒楼。不管什么时候,这里始终都会给他留着一个豪华包厢,这个小秘密,***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包括苏梅和乐盛,郑亮自然也是知道地。
“冷总好!”
“冷总……”一路上。来往的员工们纷纷与冷凝翠热情地打招呼。冷凝翠嘴角带着微笑,笑吟吟地回道:“好!好!好!”态度和蔼可亲,十分自然。
郑亮是几个人里面最知道冷凝翠底细的一个,如今见她一副雍容华贵的上等贵妇的姿态。心里暗暗赞叹不已,张大老板教得好啊!
苏梅也觉得冷凝翠完全象是变了个人似的,天生的丽质,逐渐绽放出夺目光彩。
刚坐进包厢里,张红秀就闻讯赶了来,笑着说:“张董,我还以为您忘了这里呢!”
张晓文淡淡地一笑。说:“回家吃饭。怎么可能忘记?”冷凝翠拉着张红秀的手坐到了一起。
“今天有什么特色菜?”根据张晓文地提点,张红秀学会了每天推出一道特色菜的手法。从营业额的增长幅度来看,效果棒极了!
“水煮牛蛙!”张红秀有段时间没见着张晓文,发觉他的唇边多了一些稀疏的茸毛,整张清秀的脸庞,越发显得男人味十足,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去。
乐盛笑道:“好,就先上这道菜,看看和我吃过地那种,有什么不同!”他暗中拉了一把苏梅,让出了张晓文左侧的一个空位。
郑亮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顺势坐到了张晓文的身旁,抓过桌子上地茶壶,替张晓文斟满了半杯茶水。
张晓文举起杯子,喝了口茶,赞道:“这茶不错!”张红秀仰起头望着他说:“是新搞来的信阳毛尖,口感确实很不错!”
望着张红秀熟媚的脸蛋,张晓文不禁又想起了那本极其香艳的笔记本,还有那句令他记忆尤为深刻的描述:尤擅观音坐莲!
发觉张晓文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态,心里有鬼地张红秀,一颗芳心顿时一颤,慌乱之中,急匆匆地低下了头。
“张总,也不瞒您说,那个老四我认识……”郑亮边说,边观察着张晓文地神态。
“哦!”张晓文哼了一声,却没接话,郑亮也看不透他的心事,只得硬着头皮说:“他知道您一向很护着我,所以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子,托人找到了我,想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张晓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没说话,模出zippo打火机,自顾自地点上了火,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地说:“放他一马?居然敢威胁到了我地头上,好胆!”
看似和风细雨的一番话,却让郑亮的背心湿了一大块,不是局内人,是绝对不可能了解的,一言以蔽之,杀气腾腾!
乐盛见郑亮有些闹心,有心帮帮他,就提点说:“好汉做事好汉当,哪有自己躲了起来,反而让别人顶缸的道理?”
郑亮苦笑了一声,说:“他都吓破了胆,哪敢露面啊!张晓文喝了口茶,淡淡地说:“老郑,也不让你为难,这么着吧,你让他三天后来找我,有话当面说给我听嘛!”
郑亮听出了话里的内涵,苦着个脸说:“老四确实无意冒犯您,只是,他也确实情有可原……”说着话,他拿眼睛扫了一眼,坐在张红秀身边的小琳。
张晓文看出了他的意思,女人给老四戴了绿帽,只要是个男人都肯定会火冒三丈,毕竟他也是道上响当当的“四爷”,如果不找回面子,恐怕就难以立足了。
“老郑啊,你说的有一点道理,可是,我的家门口来了这么些个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让人很不痛快啊!”郑亮毕竟一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没有功劳也确实有些苦劳,张晓文也不想太过扫了他的面子,就稍微点了他一下。
郑亮听了这话,就知道老四的麻烦大了,不过,他也分析出了,张晓文还是留下了余地。
肯见面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不过,见面带什么东西去?而且这种东西又是让张晓文很满意的,这就要颇费些思量了!
乐盛见张晓文给郑亮留了几分薄面,就插进来说:“老郑啊,这犯了错误,总得承担一些代价嘛!比如说,当面赔礼道歉,送一些张大老板喜欢的礼物?”
“好了,不说了,老郑,咱们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先干一杯再说!”张晓文瞥了眼乐盛,嘴角也跟着泛起了一丝笑意。两人对了个会心的眼神,乐盛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心意。
郑亮举起酒杯,将大约三两酒一口喝进了肚内,感慨地说:“张总,多谢您给了老郑一个天大的面子,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您就等着看行动吧!”
“啪!”郑亮当着众人的面,把酒杯摔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响。
按照常规性质的礼仪,酒席上当中摔杯子,那可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不过,在特定的条件下,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张晓文明白,这是郑亮在对他表示忠心的一种另类的方式,笑了笑说:“老郑,今天只谈旧情,不谈其他的东西了!”
郑亮这一刻忽然隐约明白了张晓文的心思,心说,如果老四聪明的话,也许还有救!
张红秀见冷凝翠不时地替张晓文夹菜,而张晓文也屡屡报以亲昵的微笑,心中不禁一酸。
当初,李卫国也是这么宠着她,尽管两人之间并无真情实意,但张红秀还是能够感受得到,李卫国对她的那种格外的迷恋。
那是一种畸形的权力、金钱与**的结合,毕竟,那段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岁月,在张红秀的脑海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记忆。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故人也进了大牢,等待着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张红秀偷看了一眼张晓文,心中暗暗一叹,如今的她,谁人来疼?
忽然,张红秀记起了一件事情,不禁暗暗有些自惭,“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真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