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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盛林端起杯茶,抿了一口,说:“全省这么多市县,谁知道竹老板会去哪里?”
张晓文微笑着说:“竹老板的行踪咱们不可能掌握,也无法掌握,不过却可以利用媒体造一造声势,引起他的注意。”
眼眸一闪,石盛林笑道:“怎么个造法?”张晓文笑问道:“目前竹老板最关心的是哪几件大事?”
“金融,三农,还有国有企业改……制……”说到这里石盛林顿了一下,望着张晓文说:“整个西江省内,安平市的企业改制水平怎么样?”
“那还用说?改革最彻底,也最成功,职工收益也是最大的!”石盛林也知道张晓文说的都是实情。
将股份到职工手中,是改制的核心制度安排,比托管或是贱卖给冲着土地来的那些商人们,要强万倍。
职工们真正地当家做了主,再来找政府的麻烦,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从改革至今,没有发生一起职工上-访的事情。
在改制成功的那些企业里边,反而流传了一句话,靠政府不如靠自己!
当然了,也有很一批人对石盛林恨之入骨,尤其是手下的企业完全月兑钩的一些主管部门,比死了亲爹还难受。部门利益受到了极大的压缩,手底下减少了大量地可以吃拿卡要的“聚宝盆”。主管局地日子也变得不那么好过了。
偏偏石盛林的做法很巧妙,那些利益相关的部门领导们。也只能心里暗恨。毕竟国资委手里还掌握着不超过30%的股份,而且拥有产权交易的一票否决权,大量流失国有资产地大帽子也就没有办法戴到石盛林的头上。
石盛林叹了口气,说:“古往今来,改革者都没有好下场。”张晓文自信地说:“那些都是老黄历了。市里有尤书记支持,省里有老周,下边这些人动不了您,呵呵。更何况。人民的眼镜确实是雪亮的。为公才改革,为私谁改革?”
展颜一笑,石盛林抬腕模了模张晓文地脑袋。说:“什么话都让你小子给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是这么想地,我那块菜地太大了,也不想搞什么动员,就让它以平时的面貌出现就好了。”张晓文话刚说完,石盛林就笑了,“你那里本来就不错,根本不需要事先准备。如果搞了反而不好了。贵在真实嘛!”
张晓文笑道:“我想暗中联系一下省城里的一些重要地媒体,让他们从最近开始搞一个追踪报道。集中宣传一下安平的改革经验。”石盛林的心思一转,马上笑了起来,说:“你啊,你啊,鬼主意太多了。”他很清楚张晓文这么做的目的。
“呵呵,有些喉舌宣传其实很差劲的,老是搞头版头条的大篇幅报道,其实老百姓谁会去看这些八股文?”张晓文点出了宣传中的弊病。
“哦,你打算怎么做?”石盛林有些好奇地问。
“真金不怕火炼,我打算只上二版或是三版地头条,采取连载地方式,每次只刊载几百字,加上一点妙评,就足够了。”张晓文自信地说。
“嗯,从现在开始就宣传,既避免了怀疑,又可以引起了一些注意,不错,你的方法很好。”在家里和张晓文单独相处,石盛林完全放弃了平时地伪装,话也说得很直接。
都说当官要当副,但那只是指想混日子捞好处的副职,对于真正想干事的副职来说,两个正职变相掣肘带来的阻力相当大。
“我还是那句话,只有您坐上了安平市一号的宝座,哪怕只干上五年,也必定会带来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张晓文毫不避讳这种敏感的问题。
“其实呢,如果不是你在我的身边参谋着,我的想法也基本和小王以及老万差不了多少,必定会钻进以gdp为纲的思想中,根本爬不出来!”石盛林感慨道。
数字出官,官出数字,各级统计局搞出来的数字,注水的情况极其严重。有个县的领导们胆大包天,将gdp的统计数据,人为的扩大了十倍以上。
结果,县里的仁兄们象雨后的春笋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高升到了省市各部门。结果是清楚的,也是明白的,县市的领导们纷纷有样学样,导致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败坏的绝不仅仅是党风。
“过几天,您其实可以住进了医院里去了,暂时避开目前的风风雨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正直的竹老板会有所考虑的,绝对不会让老实人吃亏。”张晓文隐约地点出了计划的目的。
石盛林一下子就听懂了,笑了笑说:“你还有多少鬼点子?都一股脑地说出来吧。”
张晓文心说,要不是在后世知道竹老板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考察习惯,就算是打死他也想不出这种鬼主意。
按照逻辑上来推演,竹老板如果看到了报纸上的相关报道,又动了暗访的心思,那么,在到了安平市后,却发现改革者被整得住进了医院,心里边会怎么想?
这是张晓文的如意算盘,至于最终能否成功,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情了。毕竟,竹老板的行踪,他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掌握竹老板的想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
“住院得有理由吧?”石盛林的问话很巧妙,张晓文知道他的担心,就笑着说:“理由都是现成的,您的老病历上都写得很清楚嘛。其实呢,住院后,有没有大病,都无关紧要,核心是,挨整!”
“哈哈,好儿子,是这个理!”石盛林哈哈大笑起来,情不自禁地模了模张晓文的脑袋瓜,慈祥地说:“好儿子,你是我的骄傲!”
张晓文有些腼腆地说:“您才是改革的功臣,我顶多算个吹鼓手罢了!”
“呵呵,我让你低调做人,不是让你来糊弄干爹我,谦虚谨慎也得看对谁吧?”石盛林的心情很好,开始大开玩笑。
“如果不是您下了大决心,什么方案都是无法成功的,也成功不了。”张晓文浅浅地一笑。
“嗯,你小子说得也没错。其实呢,这么些年,我在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在国内,只要领导们下了决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石盛林来了兴致,思路如泉水般的涌动起来,根本收不住
“问题是,领导们的决心和人民的真实需求,是否一致!如果一致,雷厉风行地操作起来,获益绝对不会小。”
听到这里,张晓文接口道:“您说的很对,我也很赞同。可是,就拿安平下边的县和县级市来说吧,平均一任县委书记顶多能在当地干两年。一把手们刚刚熟悉了一点县情,马上就给调走了,当地的经济怎么可能持续地发展起来?而且,后任根本不理会前任的规划,另起炉灶,另搞一套,所谓一个师傅一个法,不说老百姓了,就算是那些局长们,恐怕也搞不太清楚,究竟应该怎么干吧?”
“嗯,如果我真的当了一号,一定要严格执行任期目标制,只要没有重大的问题,就县里的书记和县长至少要干满一届。”石盛林十分认同张晓文的分析。
地方党政领导,象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地方上的发展方向,也跟着领导的指挥棒变幻无常,经济发展能够进入良性循环,才是咄咄怪事。
见石盛林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张晓文笑道:“核心问题还是干部任用的体制问题,这个不解决,其余的都是瞎子点灯——白废蜡!”
“嗯,稳定的任期制度,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至少跑官要官的现象会有所遏制。”石盛林多年身处基层,对于干部任用中的毛病,不说完全清楚,至少不是门外汉。
张晓文见石盛林谈兴很浓,索性把自己的想法按照既有的步骤,说了出来,“任期制度虽然稳定了队伍,但也容易使领导们不思进取,完全可以采取公推公选的策略。整个任期搞两次民主测评,由该县的全体人大代表以及所有干部,进行不记名投票,过半数满意就继续留任,反之就调离。”
“这个,”石盛林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表态。他心里很清楚,干部任用体制的改革,相对于经济方面的改革,难上万倍属于有些夸张,但十倍是有的。
改革说起来很容易,着改到了自己的头上,涉及到了部门和个人的利益问题,那就难于上青天了。
毕竟,在官本位的体制下,除非犯了重大的经济和方面的错误,干部们只能上,却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