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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司马凤姐弟的行踪,源源不断地递到了张晓文的桌面上。
张晓文发现,司马凤的活动很有规律,每天下班后,基本上都要去一家叫“青苹果”的酒吧去坐一坐。
司马俊的生活却没有多少规律可循,几乎每个月都要换女伴,高矮胖瘦各种类似都有,口味相当的繁杂。
据说张晓文自己的推测,初步排除了强力人物在后面唆使的可能性。恐怕司马凤姐弟都不是傻子,一旦让老周吃了大亏,栽了跟头,他们俩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就在上次,张晓文一次性给了八百万,其实隐含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以拖待变。随着金钱消耗的速度,司马凤和他弟弟就不至于撕破脸皮,毕竟老周手里不仅有权,还有这么多钱,足以使他们的贪心获得最大程度的释放。
因为牵扯到周立民的问题,情况就变得很复杂了。从张晓文自身的角度来说,很不情愿花掉这笔巨款,可是现实是,老周目前还是他以及整个家族最大的靠山。
在国内,要想获得商业上的大发展,没有官方的强力人物做后盾,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人人都痛恨官商勾结,但实际情况和理想的状态有着很大的差别。如果没有权力作为基础。经商地企业家没有丝毫安全可言,极其自然的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总而言之,官员们。尤其是领导干部手里地权力太过巨大,几乎无远不届,造成了行政权力深入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从而为权力寻租创造了坚实的土壤。
张晓文坐在皮转椅上想了一会,给周立民的秘书高西江打了个电话,“高大哥,忙啥呢?”
高西江伏案修改周立民在全省政法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稿,正在思路如泉涌的当口。腰间忽然震动了起来,恰好打乱了思绪,心中就有几分不悦。
待看清楚手机上显示的是张晓文的号码,高西江地脸色顿时一缓,轻声道:“小文,有事?”
张晓文呵呵一笑,说:“是有点事,有空么?”
“有空,有空……”高西江一连声地说。
“嗯,高哥。西江银行的行长你认识么?”张晓文问道。
高西江听了这话,心情立时松弛了下来,说:“你说的是老罗吧?他请了我好几次,一直没理他,怎么?找他有事?”
“呵呵,有点小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手机里面通话不太保险,张晓文也就说得很含糊。
高西江一听张晓文这么说,马上就说:“这样吧,我待会给他打个电话。给他个做东的机会。”
西江银行的行长罗宁在西江省的金融界也算得上是个头面人物,自从周立民升任省委副书记之后,一直想方设法地靠近老周。
按照金融界的潜规则,银行里面难免会出现一些违规的行为。如果能够和分管政法的省委副书记搞好了关系,有些事情就方便私了,至少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罗宁一直和周立民没有私交,这么一来,周立民的秘书高西江就成了老罗眼里地梯子。
省委领导里面,周立民的排位并不低。所以高西江也一直拿着架子。没有怎么理会罗宁。
现在张晓文问了起来,高西江正好就汤下了面。把两好合了一好,既给了罗宁面子,又可以帮上小张的忙,一举两得。
张晓文笑道:“那就多谢高哥了!”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哥俩谁跟谁啊?”高西江徉怪道。
“呵呵,桥归桥路归路,一码是一码,等高哥哪天有空了,咱们好好玩玩!”皇帝不差饿兵,既然高西江这么知趣,张晓文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伸出了橄榄枝。
“弄这么客气干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高西江隐约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心里很清楚,周立民对于张晓文的评价极高,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放下手里的话筒,张晓文笑了笑,心说,高西江跟着周立民也有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了,正处级也干了接近四年,要说他不想下去任个实职的县长或是县委书记,可能谁都无法相信。
高西江还算是胸有城府之辈,心里是怎么想地暂且放一边,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丝毫不满的情绪。
重新抓过桌子上的笔,高西江却连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了,脑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很早就埋藏在了心底的想法,在刹那间喷薄而出。
如今这年月,官场上提拔干部开始强调基层地工作经验,靠着周立民这棵大树,高西江丝毫不担心自己出任县长之类的职务。
可问题是,县官不如县管,周立民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距离基层很远,无法时刻照应着派下去的高西江。
而张晓文的身上正好拥有着一些相当便利的条件,石盛林是安平市的常务副市长,手握财权。与石市长关系甚密的尤丰却恰好是安平市委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手里掌握着批发官帽地大权。
按照高西江地想法,如果能够调到安平市所属的县、市,不管是干县长,还是干县委书记,闪亮地政绩几乎唾手可得。
想到这里,高西江不禁心头一热,对于张晓文交代的事情,越发不敢怠慢。
高西江从小包里模出了机密的通讯录,找到了西江银行行长罗宁的手机,迅速接通了电话,“罗行长,我西江啊,在忙什么呢?”
罗宁起初一楞,接着醒过神来,因为省城里叫西江的人屈指可数,他马上开玩笑道:“高处长啊,您老人家找得我可真是好苦啊。”
高西江连忙表示了歉意,说:“最近确实太忙了,今天晚上稍微有点空……”他话还没说完,罗宁马上邀请道:“那可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却送上门来了。下班后,我去省委大院接你?”
“呵呵,罗行长太客气了,你说个地方,我自己打车去好了!”高西江故意放低了身段。
罗宁哪里肯依,埋怨道:“那象什么话?我们银行系统的同志们一向很尊重省委领导的……”
高西江又推托了几句,只好依了罗宁,末了,他淡淡地说:“晚上我带个朋友一起过去,不知道罗行长欢迎不?”
“你高处长的朋友,就是我老罗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罗宁也是久走官场的老手,听了高西江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有麻烦上门了。
见罗宁答应得很爽快,高西江就说:“罗哥,今晚啊,咱们哥俩就不扯了,由我作东!”
罗宁顿时不依了,当即表态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让省委领导请客,说出去让我们银行系统很没面子啊!”
高西江说:“那好,我还要赶个稿子,晚上见面详谈!”
“好的,晚上不见不散!”罗宁有些不放心,临挂断电话之前,又提醒了一下,高西江却只当没有听见一般。
跟在周立民的身边,对于银行系统内部各种非法的行动,高西江知之甚详。在这个时代,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银行信贷部的管理人员或是分管信贷的行领导,90%以上都有问题。
“晓文,约好了,罗宁这人好面子硬要做东,我就让他去了!”高西江组织了下语言,这才接通了张晓文的电话。
张晓文听明白了高西江的潜台词,就说:“让高兄费心了!”
高西江轻轻地搁下手中的笔,说:“罗宁说晚上来接我,我们顺道去接你?”
张晓文把玩着手里的zippo,笑道:“我还有点事,你见着罗宁后告诉我地方,我随后就到。”
关系毕竟不同,高西江直接问道:“今晚我该怎么配合你?”张晓文哈哈一笑,说:“今晚只喝酒,唱歌,叙交情,没别的事!”
高西江反应很快,马上听懂了张晓文的意思,他今天只是想和罗宁会会面,了解下基本的为人处事情况,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
“那好,今晚我就越庖代厨,先不介绍你的身份,让姓罗的琢磨不定!”高西江很顺溜地提出了处理方案。
张晓文发觉,高西江确实是个妙人儿,悟性极高,有些事情你根本不需要说透,他就已经了解了其中的内涵,并且还对症下药作出了比较合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