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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过一刻,省委书记严白的座车准时出现在省委常委办公楼门前。
秘书小关替他拉开车门,严白缓步下车,略微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迈开小步往楼内走去,小关跟在侧后方,大约四到五步的样子。
省委常委楼是一栋五层小楼,因为是五十年代的老房子,所以没有安装电梯。办公厅行政保卫处为了方便省委领导上下楼,就特意封死了一条楼梯,作为领导们的专用走道。
今天,严白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走专用楼梯,而是和普通机关们走在了同一条道路上。
沿途遇见不少省委机关的干部们,他们见严白竟然出现在面前,仿佛触了电似的,纷纷停下脚步,让出中央的一条大道,热情地唤道:“严书记早!”然后屏息静气地立在路旁,行注目礼。
“严书记好!”
“严书记……”热情打招呼的声音不绝于耳,响遍了整条走廊。
严白原来是中央政策研究室的常务副主任,按说类似这种智囊部门,即使百十年也难出一位正部级实职高官。
可是严白偏偏就是这个例外,一夜之间就登上了封疆大吏的宝座,不得不令人侧目很多盯着这个宝座的人,不禁扼腕叹息,却也只能瞪眼干看着,无可奈何。
小关发觉严白特别注重仪容。这位年仅五十五岁地全国最年轻地省委一把手。依然是满头黑发。找不出一丝白地痕迹。
即使这么热地天。衬衫地扣子也只松开了一颗。衣物一丝不乱。站到你面前。自有一副不怒而威地雍容气度。令人不敢放肆。
小关觉得自己地运气真是棒极了。他进省委机关有十多年。因为没有后台。“霉”了十多年之后。至今还是个主任科员。
在大机关里。尤其是首脑机关里面有这么一个说法:一等秘书跟着跑。二等秘书写报告。三等秘书搞外调。四等秘书核文稿。
小关就是核文稿地四等秘书。想挪动下位置。可惜连活动地银子都没有。只能是死挨活熬着。在单位被领导冷落。回到家里还要被老婆指着鼻子骂。没用地东西。简直是度日如年。
谁曾想。严白上任之后。将省委办公厅报上去地秘书名单一一否决。却偏偏选中了他这个“霉秘书”。
天上掉下个金砖砸到了不起眼的小关头上,令省委、政府机关的干部们大跌眼镜。
谁都知道。给主要领导干秘书,那是仕途晋升的终南捷径,要不了几年,小关一放出去,就至少是个一县诸侯,惹得众人眼红不已。
省委秘书长丛山隐约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没完全看明白。因为和省委党群副书记葛雄一向关系不错,有次他就跑去问老葛,“葛书记,您说这天上真有掉馅饼的事?”葛雄一听就明白了,只笑不语。
丛山知道他的老习惯,从兜里模出四盒软包中华,推到了葛雄的面前。
葛雄微微一笑,顺手拉开抽屉,将中华烟扫进了自己的囊中。
作为老领导和老部下来说。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外人是不得而知地。
“老丛啊,怎么说你好呢?又犯迷糊了?”葛雄故意卖起了关子。
丛山也不着急。替他点上一支烟,笑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您收了下官的礼物,不说是不行地!”
葛雄笑着拿手指着丛山,说:“你呀,你呀,把我的习惯模得一清二楚啊,唉,接近二十年了吧?”目光慈祥地看着自己的这位老部下。
丛山嘿嘿一笑,掰着手指头一算,忽然叫出了声:“哎呀,还是老领导记性好啊,可不是嘛,一晃过去了十九年了。”
十九年前,葛雄是县委副书记,丛山和他一个县,不过是一名乡党委宣传干事,地位相差甚远。
一次偶然,让葛雄看上了年轻有为的丛山,那以后,丛山就一路跟着葛雄从县里到地区,又从地区到省委,在十多年间,实现了别人难以想象的大跨越。
如今,一个位高权重地省委党群副书记,一个是省委常委、秘书长,都是省委常委会中的重要一员。
两人相视一笑,葛雄吸了口烟,笑道:“老丛啊,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拿你来说吧,不是马上要去政府那边干常务副了?”
“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假,可是小关……”葛雄摆手打断了丛山的话头,慨然道:“小关是个有福的人,霉是因为没人撑腰,成还是这个原因哦!”
丛山恍然大悟,哈哈一笑:“姜真的就只能是老地辣了,哈哈!”
葛雄说的没错,机关里边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严白初来乍到,在两眼一模黑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主观上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选了小关这个“霉”员,做秘书。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更何况,小关从此必然是死心踏地地跟着严白了,忠心耿耿自无话说。
一箭射了数雕,手段高明,老辣!
丛山感叹道:“咱们这位新老板,那叫厉害啊。各种数据过目不忘,只要稍有疏忽,他都能察觉。尤其难得的是,他还不当场戳穿你的谎话,只是事后递给你一组数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你去自我反省!看看下次还敢乱说话不?”
“呵呵,你担心什么?反正马上就去干常务副省长了!”葛雄知道丛山一直跟着他干党务,没管过经济建设,心里有些发虚,就干脆点了一句:“到处都有人才啊,你多多注意一下!”
“喏,这份报纸,你看过了吧?”葛雄模出一张《光明日报》,手指轻轻地在一篇文章上一划。
丛山顺手抓过葛雄的老花眼镜,仔细一看,这是一篇题为《发展地方区域经济的若干思路》,很快就顺着文章一路看了下去。
过了好一阵子,丛山不禁拍案叫好:“好好好,观点独到,手法新颖,有理有据,对于发展经济的大方向看得很准,正好符合总书记所提出地总体思路,让我看看这个作者叫什么……雅文?”
葛雄点了点头说:“有可能是某个大学里地老教授,或是国务院研究机构的高级研究员,不然地话,不可能写出这么重量级的文章来!我建议,你去报社查查看,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请到你的身边来。呵呵,这么一来,你就不用犯愁了吧?”两人忽然一齐笑了。
严白踱进自己的办公室,小关模出空调的遥控器,打开制冷开关,然后从夹在肋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只真空茶杯,带到外间洗刷干净,泡上新鲜的茶叶,轻轻地摆到正在批阅文件的严白手边,转过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里间,顺手带上房门。
严白看文件的速度很快,按照他的老习惯,从八点二十分到八点五十分,这三十分钟内必定把所有待批的文件处理完毕,然后装进一只红色的文件夹内,方便小关及时交有关部门负责办理。
仿佛另有一套时钟系统一般,八点五十分,严白准时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喝了口浓茶,拿过公务员叠好的一沓报纸。
简略地浏览了一下报纸的大标题,严白很快换了另外一份报纸。
多年来的老习惯,使他每天固定要看这么几份报纸,《人民日报》、《解放日报》、《光明日报》等几份全国性的中央大报。
这些大报主要是关注一下理论战线的新思路,新观点和新提法,严白没有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正准备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神忽然扫过一段文字,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良久,严白才放下手里的报纸,从公文包里找到了自己的私人电话本,抓过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机,拨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光明日报的潘之华,请问是哪位?”对方客气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老潘啊,我是严白啊……“哎呀,你这个老严啊,这么多年的老同事了,你高升的消息也不提前透露一下,真是该打……”
一阵寒暄之后,严白逐渐引入正题,“老伙计,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谁?”潘之华笑道:“就知道你不是诚心问候的,你呀你,我还不了解你么?”
“帮我查一下今天二版的那个叫雅文的作者……”严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