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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写好了,我这就去拿!”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从餐桌上站起身子,张晓文看到了他的侧面,脸上依稀有几粒白麻子。
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五的样子,可能是习惯吧,他佝着腰往外走,感觉上楞是比别人矮了一截。
想想也是,都三十五岁了,连个副科长都没混到手,拿着清水一般的副科级工资,想硬也硬不起来啊。
张晓文也吃得差不多了,和老马闲侃了几句,就打算回二号楼休息一下。刚站起身子,就见高明河从外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拿眼睛睃了一遍食堂里的情况,很准确地把目光定位到了张晓文的身上。
几步走到了张晓文的身边,马师傅见是高大主任来了,慌忙扔下手里的烟,站起来,欠着身子,说:“高主任,您找我有事?”
高明河小声对张晓文说:“张书记,县里出了点事,严书记让我请您去开个临时书记办公会!”
“好,我这就过去!”根本不用问,张晓文仅仅从高明河有些闪烁的眼神,就能看出,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也不可能大中午的开什么书记办公会。“张书记?!!!”老马惊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发黄的眼珠子,鼓起老高,几乎要月兑出眼眶,彻底傻眼了!
他哪里想象得到,堂堂县委常务副书记竟然跑到食堂里来吃饭呢?
张晓文停下脚步。回头冲马师傅笑着说:“你炒的菜不错,明天我还来听你讲故事!”
高明河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望老马,又看了看张晓文。不知道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走到颜标地办公室门口。张晓文看见。县长严大德和县里地几个副书记。都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室内也是烟雾弥漫。
颜标看见张晓文进来。缓缓地从自己地皮转椅上站了起来。往侧面稍微挪了一步。笑着说:“张书记。你这还是头一次来我地办公室吧?”伸出右手。等着张晓文过来。
张晓文快走几步。握紧了颜标地双手。客气地说:“是啊。是啊。这还是第一次来呢!”
他瞥见墙上挂有一副《猛虎下山图》。就开玩笑说:“颜书记地办公室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啊!”不着痕迹地拍了颜标一个马屁。
张晓文不是刚出道地初哥。毕竟是见过风浪地。任何复杂地人事关系都不害怕。只是觉得不便过早陷入两难境地。
目前颜标和严大德地关系。虽然有些微妙。倒也没有完全表面化。按照张晓文自己地想法。现阶段地任务。就是少说话。多调研。等模清人脉和县里地经济状况再说。
严大德的脸色很难看,不过,还是勉强笑了笑。和张晓文打了个招呼。一阵寒暄过后,颜标望着天花板说:“人都到齐了吧?叶书记,你说说情况吧?”
叶书记是县委分管政法口地副书记,叫叶子强,转业军人出身,调来之前是乌紫市下边紫光县的检察长。昨天喝酒的时候,就坐在张晓文的身边,酒量也是大得惊人。
“今天凌晨,县ga局治安大队在检查甜蜜蜜桑拿洗浴中心的时候。发现县计划委员会的副主任刘汉生正在进行卖婬嫖娼活动。当场抓了个正着,带回县治安大队进行盘问……”叶子强说话的嗓门很大。震得室内的墙都嗡嗡作响。
张晓文发现室内的人都各有特色,颜标抬头一直望着天花板,好象在数星星似的。
严大德一直闷头抽烟,抽得很凶,一支接一支烟,好象和烟有深仇大恨,必须要马上消灭干净。
叶子强照着县ga局治安大队提交上来地报告,逐字逐句地念,象做报告似的。
分管农业的副书记秦真手里捏着一把小剪刀,正专心致志地修剪手指甲。还有几位副书记,或手里拿着报纸,或把玩着自己地的小手机,总之没有一个正经样子。
张晓文也不想老这么呆坐着,有样学样,模出兜里的zippo,在手里把玩着,翻滚着。
高明河很乖巧地坐在门边,不时扫视一遍室内外的动静,手里的笔记本摊开来,搁在了腿上。
众人都默默地听着叶子强照本宣科,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严大德的身上。
张晓文心想,按照党员干部处罚条例,嫖娼地计委副主任还需要开会讨论什么?直接“双开”不就得了么?
当然了,张晓文也知道规定只是规定而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弹性十足,关键是看这种事出在谁的身上了。
正在想心思的时候,颜标突然开口,点了张晓文的将:“晓文书记,你是分管党群的书记,你说该怎么处理?”
“刷!”张晓文明显感觉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一直埋头抽烟的严大德更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我刚来县里,这县委机关里的干部还有95%都不认识呢。既然颜书记要我说说,我就说一点原则性意见吧。我认为有一条是肯定地,党员干部不能违反党纪和国法,县里边出了这种事情,是够丢人地……”说到这里,张晓文有意顿了顿,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后,却话锋一转,斟酌着说:“按照党员干部地惩处条例,这事应由县纪委的同志来作出决定。颜书记,我建议,是不是请纪委曾书记过来说说他的看法?”
颜标没有当即表态,视线再次挪到了天花板上,也看不清楚是个什么表情。
隐约感觉到严大德好象松了一口气似的,张晓文心里就猜到了,刘汉生多半是颜标的人。
“嗯,张书记说的没错,纪委确实是处理干部的地方。”颜标终于表了态,表面上看起来象是答应了张晓文的请求,其实,张晓文自己心里有数,颜标对他看似四平八稳的发言并不满意。
因为此前,颜标一直称呼张晓文为晓文书记,现在却变成了张书记,其中的奥妙,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其实,刚才张晓文完全可以装傻,只说套话,不沾这事的边。不过,如果对于党员干部嫖娼这种丑事,他都可以选择退避三舍的话,那他就不叫张晓文了。
曾锦林来了后,叶子强只得又把刚才的案情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还好,他简化了一些不必要的废话,只说重点事实。
曾锦林一拍大腿,冷着脸说:“我看啊,对于这种党员领导干部里面的败类,绝对不能姑息养奸,必须给予严厉的惩处……”
张晓文偷眼一看,发现颜标的脸色很正常,看不出丝毫的不妥之处,就和平常闲聊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愧是县委的一把手,城府够深,已经修炼到了喜怒不性于色的境界了,不愧是老官场了。
曾锦林刚说完,县长严大德就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说:“对于这种害群之马,就应该坚决地清除出干部队伍,我建议给予双开!”语气铿锵有力,大有不为民除了此獠,誓不罢休的味道。
颜标忽然抓过手边的中华烟,冲着高明河吩咐道:“明河,给各位书记们发支烟抽抽,免得头脑有些不清醒了,不好议事!”
高明河捧着中华烟走到众人的面前,依次散烟,轮到张晓文的时候,他举了举手里的烟,示意自己正抽着。
可是,高明河却没离开,看架式是坚持请他接过烟去。张晓文想了想,他和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怨无仇,没必要为了点小事继续得罪颜标,就接过来轻轻地放到了茶几上面。
“嗯,刚才这支烟呢,有个说法,叫作团结烟!在县委班子里面我是班长,年龄也最大,也算是各位的老大哥了!”颜标吸了口烟,语重心长地说:“处理一个小小的刘汉生根本不算什么,咱们马上就可以开常委会免了他!可是,真的闹腾开了,让上级领导知道了,丢脸的还是县委和县政府呐!当然了,包括我本人和严县长在内,搞不好也要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呢!”
颜标故意把县政府这三个字咬得很重,张晓文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不明摆着是说严大德不讲团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