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26
飞机抵达京城后,侯宇涵等人先去看望粟老了,因为粟老刚刚咯血,作为专家组组长,侯宇涵责无旁贷。而王京没有跟着过去,很晚了,如果再赶过去,估计都11点多了,就算看病也不需要这么急。
粟老已经出院在家,按老爷子自己的说法,闻不惯医院的消毒水味。而位于京城西郊的一片群山之中的西山别墅,很明显空气质量要远远好于城市三环以内**,随着城市的扩大,曾经是郊区的**现在也可以说位处市中心地带了。经过专家组协商讨论,大家也同意了粟老的请求,毕竟现在没特别好办法,把人困在医院里等死,还不如去西山别墅那颐养天年,赔上专职医生24小时陪护就是了。
前面出来的时候,粟老病情还算稳定。没想到肿瘤细胞进展这么迅速,这么快就出现咯血症状了。这个消息让粟老的几个儿子都放下手上工作,赶来再见粟老一面,要是万一粟老就这么去了,还什么话没交待,不是追悔莫及吗。
在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觉,王京起床去自助餐厅吃早饭,在餐厅看到章泽天,眼圈黑黑的,显然昨晚看完粟老很迟了,睡得不好。
“你小子真是没心没肺,居然睡的这么死。”
“是吗,反正都来了,就不管其他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对了,王伯伯呢。”
“人家在京城有家的,回家睡觉去了。”
“是啊,可以回家真好。”
“你小子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这里还说什么回家。”
“担心什么啊,老师。”
“粟老的治疗啊,搞不好这次你家也回不去了。”
“不会吧,我只是医生啊,不会把我拉去杀头吧。”
“阿京啊,你想的太简单了,这次的病人不一般啊。”
“粟老怎么了,不是都说粟老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吗。”
“关键是粟老的身份,粟老身边的人,他们可不会和蔼可亲啊。”
“啊。”王京很夸张的长大嘴,似乎都能塞进3个小笼包。
“粟老生病以来,病情为什么会被拖延,就是因为没一个人敢说话,敢干事,毕竟是恶性黑色素瘤啊,绝症啊,所有人都在等别人拍板,别人一拍,好了,就说,‘你们看,这个决定是某某做的啊,粟老恶化了都怪他。’所以,全部都在等,最后只好集体意见了。”
“怎么能这样啊。”
“必须这样。侯宇涵死活不肯让他自己的医院接诊粟老就是这个原因,如果粟老的毛病可以看好,那谁都去抢着表现了,这次是恶黑扩散转移,实在没办法。“
“那跟家属说清楚就行了啊。”
“有这么简单吗,你去跟粟老儿子说,粟老死定了,看不好了,能说嘛,别说以后工作上麻烦,晋升上,获得科研项目上,就粟老二儿子,这个可是绝对遗传了粟老的火爆脾气的,而且身上随身带着一把手枪。”
“什么,怎么能随便带一把枪,怎么乱来啊。”
“你才乱来呢,集团军军长,身上带把枪怎么了,带个火箭筒都没问题。”
“如果我去当面说粟老没救了,粟老二儿子会把枪掏出来,当场毙了我?”
“完全有这个可能。”章泽天郑重其事。
王京的嘴张的更大了,这次似乎能塞下5个小笼包。
“所以大家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
“击鼓传花?”
“是的。所以这次大会你的论文一出来,侯宇涵就迫不及待把你推上去了。”
“老师,我现在退出还可以吗?”
“晚了,临阵逃月兑是按逃兵算的,按军法,杀无赦。”
“怎么又来军法,我是医生,是公民,不是士兵。”
“这话你去跟38集团军军长说去吧。”
“粟老二儿子?”
“是的。”
王京郁闷的吃完早餐,这时候,回房间休息了一小会,这时候,**派出来的车也来接章泽天王京等人了。
上了车,王天歌居然也在,王天歌似乎也休息的很不好,眼圈黑黑的。
不过,王天歌看到王京郁郁的样子,对章泽天说:“老伙计,小伙子怎么了,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啊,昨晚我们是去看病情去了,这小子可是睡了一晚上的。”
“嗯,我刚才敲打了下他。”
王京一听,急了,说:“老师,什么敲打,难道你刚才……”
章泽天直接回话:“我刚才说话是有点夸张,但王京你一定要知道,如果粟老在你手上出事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击鼓传花,你只是运气不好,但你后面的进步就难了。所以我前面才那样说,你一定要重视。”
“知道了老师。”
车子沿着长安大道一直往西开,然后绕上一条支路,王京有点小兴奋,说:“西郊动物园,我很小时来玩过。”
又开了一会,车子上了一条山路,今年是暖冬,西山这里还有些枫树,上面红叶未完全掉落,王京又开始感慨:“要是早几天就好了,满山的红叶,肯定很美。”突然想到那段时间自己在东江的红枫古道玩,身边伴着可爱的潘晶晶,不过几天没见,居然有点小思念了。
在王京的兴奋与感慨中,车子开进一个院子,门口有一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也没见想象中的什么严格检查,车子就直接进去了。
看王京纳闷的样子,王天歌笑着解释道:“这车最近天天过来,所以不用检查,不过车子要停在停车场,我们去粟老的院子那边,还是要检查的。”
果然,接下来的检查很是严格,尤其是王京这个新来的货色,还被模身检查。王京对被一个男的吃豆腐很不满,心中想,要是一个女兵,你模模也吃亏,更何况一个男的,亏大了。
走进院子,一个亭子里,坐着一位老人,样子很是憔悴,人也很瘦,脸上精神却很矍铄,很坚强的样子。王天歌走过去,老人对他似乎很熟的样子,王天歌问:“粟老,今天感觉怎么样。”
粟老点点头,却不回答,看着王天歌后面有一个陌生面孔,说:“这位小同志从来没见过,来,先陪我下盘棋。”
王天歌疑惑道:“这。”
粟老不耐烦地说:“你们几个水平太臭,跟你们下没劲。”
王京也很疑惑,这怎么突然让我下棋呢,不过看着院子里的人都没反对的意思,看来自己要下盘棋了。
看着亭子里石桌上摆好架势的车马炮,王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对于象棋,王京是懂规则而已,所以这水平嘛,可想而知了。
才下了5,6分钟,粟志臻粟老就受不了了,对着王天歌等人说道:“你们啊,真不是东西,就算为了讨好老人家,找个托也找个像样点的啊,这个水平这么烂,下起来一点意思都没。”
王京彻底郁闷了,又不是我要下棋的,我是来给你看病的,我下棋是烂,本来就没在这个上面下功夫。
王天歌这时候才解释,貌似他前面有意让王京出丑的样子,说:“这位可不是您的棋伴啊,而是来给您看病的。”
“给我看病的?算啦,你们这几个人都没办法,一个小年青,算啦,你们不要宽慰我了。”
王京突然说道:“粟老,您一点都不勇敢。”
从来没人这么说粟老,粟老被这个年轻人的这句话气得不轻,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边上一个勤务女兵模样的人说道:““小子说什么呢,当年打倭国鬼子,打大资本家大地主反动派,粟老上了多少次战场,身上多少处伤,你知道不,你居然说粟老不勇敢。”
王京想用激将法,却被边上一个勤务女兵打断,也很生气,说:“我在跟粟老说话,无关的人不要插嘴好不好,有没有规矩。”
这勤务女兵顿时火冒三丈,捋起袖子,似乎想动手狠狠教训王京。
王京吓一跳,说:“说不过就打架吗?保安,保安有吗?居然有人想在粟老面前动手。保安都干什么吃的啊。”
粟老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忽然笑了,说:“小伙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畏畏缩缩,还叫起保安来了。”
王京赶忙说:“粟老,我听说这种大院子内都是会家子,武林高手,随便一个扫地的都会很厉害的武功,我又不会武功,不是找打吗?”
看王京这副惫懒样,粟老说:“那你棋不会下,打架又不行,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王京很硬气的回答:“不会下棋,不会打架又怎么了,我来这里又不是下棋打架来的。”
粟老很好奇:“那你来干什么,房子里保险丝坏了,你来换保险丝来了?水管里没水了,你来修水管。”
这话一出,大家都乐了,没想到在电视上出现的那么严肃的粟老也会说俏皮话啊。
唯独王京没笑,他反而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来给您看病的。”
“给我看病的。”
“对。”
“那个,对,你,王天歌,过来,”粟老把这个还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王天歌喊过来,然后指着王天歌对王京说,“这人,你知道吗,你比他如何。”
“我认识王伯伯的,王伯伯德艺双馨,我很崇拜的。”这话让王天歌心里吃了蜜一样,甜啊。
粟老说:“这不就得了,这王天歌都说我的病看不好了,你这小年青,还说什么看病,这不是裤裆里拉二胡,扯蛋吗。”
“粟老同志,我认真严肃的跟您说,我是来为您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