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吉瑞……呜呜……”非主流男抱着已经咽气的狗,嚎啕大哭。
“快点收拾了,这是急诊室。”杨宗保对赶过来的保安说。
“给我放下,你们敢?”非主流男抬起了脸。
杨宗保和在场的众人都受到了惊吓。那还是人脸吗?全部是哭花的眼妆。
“抓起来,报警。”杨宗保不想多扯。因为拖得时间越长,围着的人就越多。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会对医院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是。”虽然保安不知道杨宗保是哪位,但是因为现场好像就他在指挥,并且就连急诊室的护士长米切尔都听他的,所以还是照着杨宗保的吩咐把花了脸的非主流男架走了。
狗的尸体也很快被拖走了。地上的血迹也很快被清洁工清理了。
“杨医生,快点,这个房间。”
杨宗保发现米切尔完全把自己当初劳力了,在一间检查室的门口挥舞着熊掌,招呼杨宗保过去。
不过说米切尔的手掌是熊掌还真是没错,手背的皮肤是黑色的,手掌是红色的,老远一看真的很像动物的手掌。
米切尔招呼,杨宗保不可能不给面子,只能挪过去。
米切尔在杨宗保进屋检查室之后,关上了门。
房间里都是熟人,都是杨宗保在急诊室的时候合作过的。
病床上的男人显然被注射了镇静剂,所以还算安定。男人的下半身裤子和血肉黏在了一起。血还没有止住。好在已经挂了液体上去,男人不至于流血身亡。
“把裤子剪开啊。”杨宗保戴上手套,接过米切尔递过来的剪刀。开始把伤口周围的裤子给剪开。因为医用剪刀的一面是有保护的,所以不担心剪到肉。
当最后一片布片离开病人身体的时候,众人终于窥见伤者的伤口。
果然被咬断的分身,还在噗噗的冒着小血流。
见到如此情况的杨宗保为难了。本来现在立刻结扎那根血管的话,对病人来说是最安全的。但是一但血管被结扎,那么会影响伤者以后的夫妻生活。可是不结扎的话,杨宗保对这方面的断肢再植不是很了解。
“高斯呢?”杨宗保想到了那个皮肤科的强人。
“需要叫他吗?”米切尔问。
“嗯,让高斯来会诊。”杨宗保也没办法,记得自己一年前高斯曾经提过分身断肢再植。现在看来是该派上用场了。虽然对已整个医疗界来说分身的断肢再植本上不了台面,令人难以启齿,但是杨宗保却认为这是挣钱的不二法门。巨大的利益会随后而来。
“好的。”黑人大妈巨大的身体意外的灵活。三下两下就闪过了检查室的众人,出门了。
杨宗保此时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高斯很快就赶来了。
“情况如何?”
杨宗保从高斯的语调之中听出对方很兴奋。
“准备手术吧。”高斯一刻也不耽误。这种情况很少遇到的。要不是特殊原因根本不可能遇到这种移植手术。
米切尔没有立刻执行,而是看向杨宗保。
“去吧。”杨宗保发话了。
米切尔这才迅速的去准备。
高斯这才注意到杨宗保这号人物。
大胡子,但是是黄种人,身材匀称,在洗手衣外的肌肉,纤长有力,是高斯喜欢的类型。
“怎么称呼?”高斯有些轻挑的问。
“啊……”杨宗保还不知道高斯的为人?肯定是看上自己,对自己有企图了。
高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面前的大胡子有好感,自己向来是喜欢比较清秀的男孩子的。
“来了。”米切尔马上通知了手术室之后,联合几个男护士,把病人移到推车上面,迅速的送往手术室。
“你一起来吧。”高斯没有放过杨宗保。
杨宗保本来也要跟着去的,因为这个手术室第一次见到。
伤员在手术室内被立刻的麻醉了。
高斯在把伤员的伤口消毒之后,把一只医用手套的袖管减下了一圈,然后紧紧的扎在了伤员分身的根部。
杨宗保一脸的恶寒,就这么简单,用类似于橡皮筋一样的东西,把分身扎住了算是暂时止血。
“这个,只要止住血就行了。你们想啊,这东西一般起来都是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在半小时之内是充血的状态下,这东西是不会坏掉的。所以我这种方法应该有无伤大雅吧。”高斯一边难堪的解释一边开始清理被狗咬断的断缘之处。因为想要重新把分离的两部分连起来,必须两个断端边缘是整齐的。狗是把分身从伤员的身体上撕下来的,所以边缘并不整齐,需要高斯把它们修整一下。一修整就必然缩短,这伤员以后的生活质量很值得商榷。
半个小时之后,高斯对米切尔说:“东西呢?”
“这里。”洗手护士把手术台上碗盘里的东西递给高斯。
杨宗保稍稍瞄了一眼,因为没有一丝血液留在断端里,碗盘里的东西显得有些苍白。
“还好你取出来及时,否则就要被狗给消化掉了。”高斯用镊子捏起断端,取笑说。
杨宗保杀狗的事情没用多少时间就传遍了医院。
“开始吧。”杨宗保把高斯的揶揄当做是一个屁,只把注意力专注在手术上。
“知道了。”高斯也受不了杨宗保的严肃,开始缝合伤口。
手术很快,半个小时之后就结束了。
“好了。完美吧?”高斯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杨宗保不予置评。虽然断端缝合的很漂亮,一圈线也非常的平整,但是高斯的态度就让杨宗保赞美不起来。
“本来啊,我是想用人工材料的。但是既然找回来自身的组织……还真是可惜啊。”高斯时刻想的是自己的试验。然而当高斯下了手术台的之后,越发觉得杨宗保眼熟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好意思,我是直的。”杨宗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马上摆明立场。
“呃,这个看得出来?”高斯愣住了。
杨宗保没有怎么说话,一个30多岁的男人,意思胡子都没有,头发梳得锃光瓦亮,全身的穿着非常的讲究。就连穿在里面的洗手衣一看就每天熨烫的,这样一个男人说没问题谁信啊?
高斯见杨宗保不回答,也觉得没趣跟着病人一起出去了。
“不好了。”
听到“不好了”三个字,杨宗保心里顿时就一凉。为什么自己一来医院,就得面对那么多“不好了”啊。
黑人大妈米切尔像个球一样滚过来。
“怎么啦?”杨宗保用尽全部的忍耐力,才勉强让自己不伸出脚去踢。
“外面有人来闹事。”
现在杨宗保就是米切尔最大的主心骨,所以一有事,就立刻出现在杨宗保的面前。
“为什么?”杨宗保立刻起身,往外走。
“还不是那条狗的事?那条狗很值钱,他们说要找你赔偿,说你滥杀无辜……”米切尔一路跟在杨宗保身后复述,但是奇怪米切尔认为自己速度也够快了,但是还是没能赶上前面不急不缓的杨宗保。
“是吗?”杨宗保冷笑一声,好久没有和文明人说道理了。在下东区,什么都是靠武力,说理都没地方说去。现在回到了文明世界,当然得好好的玩弄一下文字游戏了。
回到急诊室,发现很多文员一样的人腋下夹着公文包,等待着。
“就是他。”
杨宗保斜眼看过去,非主流男洗了一把脸。就看了几眼的光景,杨宗保总算知道了为啥一个大男人要化非主流的妆,明显的先天条件不好,那种骨骼清癯的脸,还真需要遮掩一下。
“我们需要控告你,你虐待动物和私自损毁他人财产……”一个看似是非主流妈的人物,拍了拍非主流男抓着她的手,对杨宗保一本正经的说。
“那去告啊。”杨宗保可不想浪费时间听完女人的唠叨。反正都是要告的,何必要做婊、子,要立牌坊。
“你……”女人没想到杨宗保这么干脆:“你是谁?让这家医院的负责人来见我。”
“阁下是谁?凭什么?”杨宗保心里都快爽翻了,就是这种,就是这样感觉。
“我是天雅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女人明显的很反感杨宗保。
“哦。那去告啊。”杨宗保似乎没听懂女人的意思。
“你……我需要和负责人谈。”女人礼貌还是维持的不错的。
“谈什么?”杨宗保突然发问。
“谈你随意杀害人类的朋友——狗。”女人有些骄傲的说:“而那只狗是属于我儿子的。价值不菲。”
“哦,我那是为了救人。人的命总比狗的值钱吧。”
“你错了,狗也是有生命的,和人类一样有权利生存。比如,如果你伤害了另外一个人,在法律没有作出制裁之前,你是不会被肆意杀害的。”
杨宗保听到女人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也有了怒气。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人和狗能一样吗?
看到米切尔的桌子上还有自己吃剩的披萨,杨宗保立刻走过去,拿起来,扔在女人面前。就在女人诧异的眼神之中,把脚踏上去踩了几脚。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很不理解杨宗保突如其来疯子一样的行为。
杨宗保笑笑,弯下腰,把践踏了的披萨捡起来,递给女人:“吃了吧。你和狗是一样的。我就是用地上的东西喂狗的。既然你和狗一样,它们吃的,你也应该吃得下去才对。”
面对杨宗保羞辱的动作,女人恼恨的说:“你强词夺理,我不和你说,和你说不清楚。”
“哦,那请回吧。顺便告诉你,我会起诉你们的,至他人残疾。你的儿子……”杨宗保注意到非主流男见到自己的眼神之后瑟缩了一下:“你的儿子将会为这起事故负责。”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女人不想再和杨宗保磨蹭了,因为在杨宗保的身上她讨不到一丝好处。
“他当然有权利。这所医院就数他最有权力了。”乔治从外面进来了。
杨宗保见到乔治走到自己的面前,眼里似乎有泪光点点。
“为什么?”女人不信。
“因为他是这所医院最优秀的医生,最大的股东,他是这所医院的院长。”乔治的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