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时钟就快敲响十二点了,冷宴堂炙热的心终于冷了下来,她并不在意他,她从来没有为他的行为有一丝的感动。
老管家出来了,拿着大衣想给冷宴堂披上,他却推开了老管家,也许他该承受这样寒冷和刺骨,让自己彻底醒悟,有些东西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争取回来的。
“你只爱他吗?就算他负了你!”
抬起手腕,时间刚刚好午夜十二点,一颗带着冰晶的泪珠儿从冷宴堂的面颊上滑过,大脑里的意识已经不在清晰,轰隆隆的声音占据了全部,她放弃了他。
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冷宴堂觉得眼前一黑,高大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了,老管家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叫来了佣人,一起将冷宴堂抬进了别墅。
这次等待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摧残,也是精神上的打击,冷宴堂病了,病得很重,那几天他不能起床,甚至不能说话,老管家鞍前马后的照顾他,一步也不敢离开,来苏斯城堡的医生住在了这里,随时观察冷先生的病情。
冷夫人和冷宴庭从英国飞过来了,守在冷宴堂的身边。
“冷先生的压力太重了。”医生给冷宴堂注射之后,轻声叹息着,他算是冷先生的私人医生了,第一次看到他病得这么重。
“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恢复?”
索事大也。冷夫人看着儿子苍白的脸,难以想象几天前他还那么健壮。
“都是那个小子,我就知道。”冷宴庭知道冷欢走了,大哥的心情一直不好,但人家心不在大哥的身边能有什么办法。
老管家站在门口,愧疚地低着头,早知道先生这么在意那个小寡妇,他当初就是阻拦那个女人离开,现在也不至于先生站在门外几乎一天一夜。
半个月后,冷宴堂清醒了,他知道老妈和三弟从英国赶来了,看起来很高兴。
“你吓死老妈了。”冷夫人端着稀饭走了进来,坐在了儿子的身边,尽管冷宴堂想将碗接过去,冷夫人还是坚持要亲自给儿子喂饭。
冷宴堂吃着稀粥,嘴里都是苦涩的,毫无味道,他以为大病一场之后,心就能释然,想不到病过了之后,他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心,对蓝索欢的思念反而有增无减,斩不断的情丝,也许只有彻底毁灭了它,才能解月兑出来。
“我想结婚,”
“可是她不在啊,儿子。”冷夫人说。
“随便什么女人,只要妈喜欢就可以,尽快结婚,我要搬去英国和你一起住。”冷宴堂避开了目光,看向了窗外,外面仍旧冷风瑟瑟,这个冬天不好过。
以前一直希望儿子结婚,什么女人都可以,可现在冷夫人却没那么坦然了,他明明心里有人,却还要另娶他人,暗中滋味儿冷夫人怎么能不理解。
“等等,等妈有看上眼的,就介绍给你。”冷夫人不知道什么是看上眼的,她还是希望能是儿子喜欢的。
“您不是着急抱孙子吗?”冷宴堂挤出来一个笑脸。
“是啊,可是要你高兴才可以,妈当初那么着急,还不是被你吓的。”冷夫人收了饭碗,给冷宴堂盖上了被子,慈爱地说:“妈是过来人,婚姻没有爱情,就算你觉得无所谓,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改善一下心境,爱上了,或者有了好感,才能结婚,是不是,儿子?”zVXC。
“如果想要那个效果,你可能要失望了。”
冷宴堂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曾经他出现在萧家,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女人,她轻/佻,傲慢,风/骚,眉宇带着调皮和不屑,看人的眼神都是刁蛮的,好斗的,他深深地被她吸引,当接触了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天真有趣,眼睛都会笑的女人。
冷夫人端着餐具出去了,老管家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没有鼓起勇气。
冷宴堂奇怪地看着老管家,这个时候,医生交代过的,他需要休息,老管家难道忘记了作息时间吗?还是有什么急事?毕竟病了半个月,很多事情都堆积了下来。
“你有事?”
“先生,我有话和您说。”老管家迟疑地走到了床边,头低垂着。
“什么话,快说,我想休息一下,早点好起来,已经躺了半个月了,身子就要散架了。”冷宴堂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半个月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浑身无力,骨头都是疲乏的。
老管家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先生有没有帮助,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说出来,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错。
“先生,其实她走的那天,好像有件急事。”老管家低声说。“你说什么?”
冷宴堂猛然睁开了眼睛,瞪视着老管家,他以为自己可以稍稍放松了一下了,可听到老管家提到她,冷宴堂的心狂烈地跳动了起来。
“之前您和她在上海的时候,有个男人来找过她,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多的样子,好像赶路很辛苦,很焦虑,因为她不在,那个男人见了小云,当时有个佣人不小心听到了那个男人和小云的谈话,好像那个男人要她们到云南去找他。”
“云南?”
冷宴堂微微地喘息着,他好像几个月前去过云南,但他并不知道蓝索欢带着小云去了云南,她去远南做什么,哪里好像没有她的什么亲戚和朋友?
“那个男人没说什么原因吗?”冷宴堂问。
“没有,就是好着急地说完就走了,接着您和她就回来了,你才去英国,她就匆匆地带着小云离开了,好像小云说,是去云南……”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冷宴堂怒吼了起来。
“我有私心……”
老管家的眼睛红了,声音也颤抖了:“先生,我一直在苏斯城堡当管家,已经二十年了,从你不到十岁,就看着你,所以……我不希望先生娶一个小寡妇,可是……”老管家内疚地摇着头:“我没有想到先生这么喜欢她,为了她能站立一天一夜,滴水不进,这半个月来,我备受心里的折磨,如果先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都是我造成的。”
“她没想过离开我?是有事,有事……”
冷宴堂的情绪有些激动,眉头皱了起来,蓝索欢不是无缘无故离开的,她因为有急事去了云南?可以想象,她在赶往云南的途中,可能看到了老妈发出来的那条新闻,她怎么知道那个神秘女人指的就是她,所以一定会误会他去英国是为了结婚。
如果面对这样的局面,以蓝索欢的性格,就算饿死在外面,她也不会回来。
“你这个傻瓜……”
冷宴堂突然笑了起来,他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却一阵眩晕,让他停止了剧烈的动作。
老管家立刻扶住了他。
“先生,我知道你着急找她,可是您现在的身体……”
“我要去云南!”冷宴堂难以想象,蓝索欢没有亲人,没有钱,她如何在云南滞留那么久,还有那个神秘男人,他到底是谁?对索欢是好意还是恶意,也许她现在处于极大的困境之中。
“先生生病期间,我觉得对不起先生,已经叫人去云南打听了,没有冷欢的消息,我想她可能带着小云离开云南了。”
老管家说的是事实,已经八个月了,她也许真的不在云南了。
“登寻人启事,马上登!”
冷宴堂希望蓝索欢能看到寻人启事,赶紧回到苏斯城堡,至于寻人启事上的名字,冷宴堂思索再三,不能给蓝索欢带来麻烦,于是写了冷欢,并决定在苏斯城堡一直等着她回来——
云南——
蓝索欢要生了,她的肚子几乎撑破了,胯骨一直疼痛着,孩子动的也少了,他的头已经朝下,期待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刻,小云在附近的一家医院,找了个床位,蓝索欢住院待产,深夜的时候,她突然感到月复痛,痛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要生了!”女医生跑进来,将蓝索欢扶着进了产房。
“孩子太大,用力!”
蓝索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灾多难,生活不如意,连生孩子都这么费劲,其实想想也是,冷宴堂那么高大,他的孩子能小了吗?
耳边都是医生让她用力,用力的声音,如果再不用力,就要挨刀了,蓝索欢用力,痛的要晕过去了。
“我不开刀,我能生……”她坚持着,都说顺产的孩子聪明,蓝索欢要让自己的孩子是最聪明的。
“不行了,必须剖月复产,不然孩子会憋死的,你流血太多了。”
好像医生都紧张了,流了很多血,开刀是危险的,可是不开刀,孩子和大人都有危险。
“小姐,小姐!”小云那死丫头的声音也在产房里,鲜红的血将她吓傻了。
“小云……让他们保住孩子,如果我死了……就把孩子给冷宴堂送过去,他不会不认自己的孩子的。”
蓝索欢死死地撑着,绝对不能让孩子有事,她痛得最厉害的时候喊着冷宴堂的名字,狠狠地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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