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下看。
礼小柒狐疑地低头,轰——整张脸爆红,这厮要不要这么……这么……啊!这都能硬!
不等江迟聿说第二遍,她火速移到了车门边上,那小眼神带着紧张又带着几分狡黠。
江迟聿看得牙痒痒,真想把她抓过来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皇清苑的大门边上,齐刷刷地站着两排穿着统一黑色西服的男人。
江迟聿牵着礼小柒下车的时候,两边的人四十五度鞠躬,声音整齐:“少爷!”
礼小柒被这阵仗给吓住了,不安地抓紧了江迟聿的手。来之前觉得是被皇帝给召见了,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啊!
整个皇清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皇宫,越往里走礼小柒越觉得自己渺小,同时内心深感不解,江迟聿的家世这么好,他居然九年都不曾回家?!
客厅里,江傲皇坐在沙发上,拐杖放在一边,“回来了。”
就是这个声音!原来那天那个电话是这个人打给江迟聿的!江迟聿说是不熟的人,可是他好像是江迟聿的爷爷吧……
江迟聿面无表情地坐下,礼小柒坐在他身边,气压空前地低,礼小柒呼吸困难。
江傲皇的眼神从江迟聿的身上移到礼小柒身上,只一眼,就吓坏了我们美丽可爱的小七。
这个人的眼神,不但犀利,而且杀气很重。
江迟聿刀剑般的眼神瞥过去,祖孙两人的眼神在空中进行着一场杀人不见血的无形厮杀。
礼小柒感到深深地忧伤,她果然……不适合当豪门的媳妇,这样的气场,她一辈子也学不会。
江傲皇和江迟聿对视了半分钟,忽而大笑起来,“迟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江迟聿冷嗤了一声,开门见山地说:“我要见我妈。”
江傲皇饱经风霜的脸上,展露一丝看似和蔼的笑意,“可以。”
“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安排。”
“可以。”
“说吧,你的条件。”
礼小柒撇嘴,这祖孙两人的对话还真是冷血。
江傲皇悠然地喝着茶,半响才说:“礼小姐第一次来家里,我叫人带她到处逛逛,熟悉一下吧。”
礼小柒智商大爆发,她听懂了江傲皇的话,他是有话要单独和江迟聿谈,正找借口支开自己呢。
偏头看了眼江迟聿,他的表情,居然十分犹疑。
江傲皇笑了起来,“迟聿,我保证,礼小姐不会少一根头发。”
有了江傲皇这句话,江迟聿朝着礼小柒点了点头,礼小柒很听话地跟着吴叔下去了。
在皇清苑逛了小半圈,礼小柒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大的房子,要是两个人不合,就算同住这里,也可以一本子不见面吧。
吴叔笑呵呵回头,“礼小姐,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好啊好啊。”礼小柒连忙附和,她不是需要休息一下,是需要休息很多下!
吴叔带着她七拐八拐,在花园的玻璃房里坐下休息。
“礼小姐,您想喝点什么?”
“随便。”
吴叔表情一怔,然后转身吩咐身后的人,“各种果汁都送一杯过来,还有女乃茶咖啡红酒……”
“等等等等!吴叔,有苹果汁吗?我喝苹果汁就好。”
礼小柒连忙打断吴叔的话,这要是每样都端一杯上来,她看都得看花眼了吧。
鲜榨的苹果汁很快就送上来了,礼小柒喝了几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江迟聿和他爷爷谈得怎么样了,刚刚江傲皇看她的那一眼,真的很古怪!
吴叔站在她边上,语气恭敬得让礼小柒全身发毛,“礼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礼小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抬头笑着说:“吴叔,你坐下吧,我们聊聊天。”
“不行不行,礼小姐,老爷知道了会怪罪我的。”吴叔连忙后退了一步。
“……”
礼小柒在此刻认定,江迟聿的爷爷一定是个暴君!所以他的手下都这么怕他!
在花园静坐了半个小时,礼小柒趴在桌子上几乎要睡着了,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
她假装不知道,趴在那里继续装睡。
“下去吧。”
果然是江迟聿的声音。
吴叔带着其他人迅速撤离,玻璃房里一时只剩下江迟聿和礼小柒两个人。
月光温柔地洒下来,江迟聿的眼底一片柔软,想要伸手模模她的头,却又怕惊扰了睡美人。
他就那样站着,一瞬不瞬地将礼小柒看在眼里,刻在心上。
如果九年前他没有遇到她,现在是不是不一样……Pxxf。
从皇清苑走出去,到后来谭静的死,再到前不久谭珂的出现,命运一步一步地推着他向她靠近。
如果当初不离开这里,便不会遇到谭静,如果谭静没死,他就不会遇到礼小柒,如果谭珂没出现,他不会发现,原来……她早已经在他心里。
我的公主,我现在才发现,我是那么那么爱你,晚了吗?
礼小柒等了很久也不见身后的人说话,耐性用光了就自己站了起来,“哎,江迟聿,你真没情调诶!”
她还以为,他会在她睡着的时候亲亲她,哪怕抱抱她也好啊!最好在她耳边说点肉麻的情话!哈哈!
江迟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揉她的发,他是想亲亲她想抱抱她,想要和她说点甜言蜜语。
可是时间不够啊,他都还没看够,她就已经醒了。
礼小柒觉得今晚的江迟聿很不正常,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欣喜也让她不安,他爷爷……和他谈了什么?会不会是有关于她的?
“江迟聿,你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还是觉得失落,他真的不愿意告诉自己。
“他说,礼小姐这么年轻,你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真的吗?”礼小柒的眼睛蹭一下变得雪亮,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狡黠时恼羞成怒,“你耍我!”
江迟聿轻笑,那笑容差点就迷了礼小柒的魂。
“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她故作气愤地朝江迟聿喊,却不曾想,最后倒霉的是她自己!
——
酒店的电梯角落里,礼小柒被江迟聿狠狠压在,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可是,这里不是套房,是电梯啊!是电梯里面就有监控!
“唔……江迟聿,回、回套房好不好……”
“你说呢!”江迟聿咬牙切齿地回她,居然叫他老头子,他就让她亲身体会一下,老头子和他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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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酒店没事造这么高要死啊!电梯都上升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到他们住的那一层!
仰着头往上看了一眼,监控就在他们头顶,这里虽然是盲区,可是她还是怕,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睁大了眼睛在看他们做什么。
江迟聿对于她的分神很不满,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随即用力吮吸,印下一个红红的草莓。
礼小柒恼羞成怒,捏拳捶打他,不过她这点花拳绣腿对于江迟聿来说,就好比挠痒痒,只会更加刺激他的兽性!
好不容易熬到电梯打开,江迟聿是一边吻着她一边带她出电梯的。
礼小柒紧张得全身紧绷,头被固定不能转,她只能眼神朝两边瞄,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有人千万不要有人,不然她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丢脸都丢脸死了!
被吻得几乎要窒息,总算是到了套房门口。
两人刚进屋,江迟聿迫不及待地就扒光了礼小柒身上的衣物,将她抵在门板上,随即扶着自己胀痛的**深深刺进去。
知道是在套房,不会有人,礼小柒舒舒服服地吟哦了一声,双腿像是蔓藤一样盘在江迟聿的腰上,弓着身子迎合他的冲撞。
“叮咚——”
先是门铃的声音,随即是男人的声音,“请问江先生在吗?”
礼小柒吓得大气不敢出,江迟聿却在这时坏心地往前一顶,她没忍住,‘啊’一声就喊了出来,声音娇媚入骨。
江迟聿听得红了眼,根本不管外面还有人,抓着她的臀将她往前送,自己重重地往前顶,每一下都撞入她的最深处。
礼小柒起初还能忍住,到后来实在是吃不消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娇吟从她嫣红的小嘴里溢出来。
站在套房外面的人手里捏着一个信封,走了不是,留也不是,满脸尴尬。
——
一场**蚀骨下来,礼小柒昏睡在江迟聿的臂弯里,小脸绯红一片,身上到处都是江迟聿烙下的印迹。
匆匆给她冲洗了一遍,然后放入被子里,给自己围了块浴巾,才去开门。
送东西来的那个人站得老远,因为刚刚他第二次开口问‘江先生,您在吗?’的时候,里面狠狠地砸出来一句话‘滚远点等!’。
看到江迟聿走出来,那人上前,恭敬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江迟聿,“江先生,这是江小姐叫我送来给您的。”
江迟聿接过那个资料袋,抽出来看,只一眼,就脸色微变。
——
半夜,礼小柒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睡了一觉,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可是还是觉得浑身酸软。
习惯性地模了模身边,没人?!转头一看,还真的没人,这大半夜的,他去哪了?
“江迟聿……”低低地叫了一声,没人回答。
礼小柒皱着眉头下床,刚想去客厅看看,眼角的余光瞥到阳台上有一点猩红。
身后贴上来一个人,江迟聿迅速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转回去,“怎么了?”
“你怎么不睡啊?”礼小柒靠在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睡不着。”江迟聿实话实说。
礼小柒嘟囔了一声,江迟聿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江迟聿抱了她回床上,自己去浴室洗漱了一下,把身上的烟气去掉,回来的时候,礼小柒已经睡得昏昏沉沉了。
感觉身后贴上来一个人,礼小柒翻了个身主动钻进江迟聿的怀里,“唔……不要抽烟。”
江迟聿一怔,看她闭着眼睛没有再说话,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那一句已经接近是梦话。
本来想亲她的唇,又怕自己嘴里还有烟味,最后只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抱着她入睡。
——
贺之岩一路飙车到家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就再没出来过,左婠婠也不敢去吵他。
这个男人生气起来极其暴力,自己这个时候送上门去,不死也得半残。
晚上的时候,左婠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其实她的手艺一般,以前在左家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烧饭做菜这些都是在离开左家之后学会的,她发现还蛮好玩的,就努力去学。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左婠婠十分钟之内偷瞄了贺之岩不下十次,可是对面的男人像是没感觉到她的偷瞄,低着头认真地吃饭。
撇撇嘴,左婠婠快速吃完饭放下碗筷就躲进房间里去了。
贺之岩在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时,脸上强装的平静终于撤去,换上了冷面。
下午进了书房他就给左启明打了电话,从而了解了左婠婠和秦扬之间的事情。
原来……他的小笨蛋,居然喜欢着别人!
贺之岩越想越恼火,蹭一下站起来正要往左婠婠房里去的时候,里面传来砰地一声。
贺之岩一怔,还以为是左婠婠摔倒了,大步走过去推了门进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左婠婠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一脸的怒气。
贺之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边,刚刚那一声应该是手机被砸到墙上的声音。
发这么大脾气?因为今天中午的事情?
看着贺之岩阴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左婠婠本来就火大,这时开口的语气差到极致,“你进来干什么!”
“你是想拆了公寓?”贺之岩冷冷地问。
左婠婠嗤笑了一声,“拆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赔不起!”
贺之岩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以左家大小姐那样狂妄的口气说话,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居然就愣在了那里。
左婠婠心里大快,哼着小调踢着地上的东西就去浴室洗澡了。
她刚进浴室,贺之岩的手机就响了,是左启明的来电。
接完了电话,贺之岩总算是明白了左婠婠这么火大的原因。
左启明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很生气,就给左婠婠打了电话,父女两个都是暴脾气,几句话不合就吵了起来。
左婠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贺之岩正坐在床头等着她。
莫名地……她的心跳加速了,并且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贺之岩抬眼看她,淡淡笑着,“以后还准备和秦扬继续联系?”
刚刚在气头上,左婠婠没去想惹怒这个男人的后果,洗了个澡冷静下来了,看到贺之岩对着自己笑,她顿时觉得危险来了。
“呵呵……怎么会,我才不会再和他联系了,这个骗子!”
“嗯,真乖。”贺之岩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模了模她的头。
左婠婠全身紧绷,怎么感觉怪怪的啊?他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客气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和秦扬联系,我就……”
“你你你……你就怎样!”左婠婠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贺之岩语气突然转变的这么瘆人,真可怕啊!
“把你先奸后杀!”
哐当——
左婠婠倒地。
——
从早上起床一直到吃晚饭,礼小柒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江迟聿有心事!而且这件心事很大,不然以他的性子和掩藏情绪的功力,绝对不会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神!
她不由得想起昨晚江傲皇要单独和江迟聿谈话,难道他爷爷要他和自己分手?
“江迟聿……”
“怎么了?”江迟聿偏过头来看她,见她欲言又止,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累了,到那边休息一下?”
礼小柒点点头,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
“江迟聿,昨晚你爷爷和你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将头靠过去,两只小手搂着江迟聿的腰身,很是乖巧。
江迟聿微怔,紧接着就笑了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了?担心自己入不了老头子的眼?”
礼小柒点点头,末了又瞪他,“你真没礼貌诶!怎么叫自己的爷爷老头子啊!”
江迟聿仍旧是笑,只是那笑容在瞬间就失去了温度,“他不配。”
礼小柒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和你爷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迟聿冷笑一声,“不是误会,是事实。”
礼小柒还想问什么,江迟聿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不要再问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我们之间不开心。”
她撇撇嘴,眨眼间又恶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问:“那你说,你爷爷和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江迟聿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你觉得呢?”
“少把问题扔给我,你回答!”礼小柒难得不被他绕进去。
江迟聿哈哈大笑,搂过她狠狠亲了一顿,额头低着她的,声音温柔无比:“他们都会喜欢你。”
礼小柒心里还是很不安,可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好歹也让她能稍稍有些安慰。
好吧好吧,反正结婚的事也还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说,自己急什么啊!
回到酒店,礼小柒去浴室洗澡,江迟聿趁此机会打了个电话。
江心潞接到江迟聿电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奇怪,阴阳怪气地笑问:“昨晚老头子没和你说那些?”
“你怎么查到这些的?”江迟聿不答反问,语气冷到极致。
江傲皇找了二十年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被江心潞给查到了,看来她背后有人在帮她,而且这个人很不简单!
江心潞嗤笑了一声,四两拨千斤地回他:“江迟聿,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你的心,这些么……是我无意中查到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血色玫瑰’在礼小柒的手里!”
哪怕隔着电话,江心潞也听到了江迟聿咬牙切齿的声音,那边没再说什么话,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血色玫瑰,当年面世的时候震惊全球。
鸽血红宝石戒指,红宝石部分被做成玫瑰形状,整枚戒指的制作就花了整整两年,再加上之前寻找世界上最大的鸽血红花了三年,整枚戒指从寻找材质到完工,整整花了五年时间,且由多位世界名师耗费诸多心血而成。
用这样价值连城的一枚戒指去求婚,实在是太奢侈。
偏偏,男人求婚还失败了。
想到这些,江迟聿心底的恨意就不断地冒出来,脑海中不断闪过当年夜幕下的画面,头痛欲裂。
“怎么了?”礼小柒一出来就看到江迟聿捏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暴起,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江迟聿被她一声轻柔的低唤从过往沉痛的回忆中拔出来,猛地伸手抱住了她,“小七,你爱我吗?爱我吗?”
一叠声的追问,彻底激发了礼小柒内心深处的母性,抱着他一遍遍地回答:“爱啊,我爱你,我爱你江迟聿。”
她的话音刚落下,下巴就被江迟聿捏住,他滚烫的吻落下来,那样地急切。耳边撕拉一声身上的衣服就不见了,胸前的柔软被他狠狠握住,重重揉捏。
礼小柒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嘴唇被堵住,她只能‘唔唔唔’地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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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迟聿要够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礼小柒已经昏睡过去了,小小的眉头皱着,眼角还有泪痕。
江迟聿怔住,懊恼得恨不得掐死自己!
当年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播放,他内心的恨意彻底掩埋了他的理智,以至于自己真的像只禽兽!
抱着她去洗澡,仔细检查了一些,还好,那里微微有点红肿,没有擦破皮出血什么的。
给她擦干净身体,又抱了她去床上,爱怜地在她唇上亲了又亲,然后才低低地道歉:“宝贝,对不起……”
礼小柒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伸手搂着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胸口,然后才安然睡去。
一整天笼罩在江迟聿心上的阴霾霎时烟消云散,低头凝着她的脸,江迟聿的内心,无比安宁。
——
在马德里的最后一天,江迟聿不知接了谁的电话,匆匆和礼小柒说了句就出门去了。
而江迟聿前脚刚走,后脚江傲皇的人就来‘请’礼小柒了。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不得不去。
到了皇清苑,礼小柒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身边没有那个人,自己居然会这般紧张。
但是她还是尽力让自己镇定,将紧张藏在心里。
“礼小姐,听说你和迟聿明天回国?”江傲皇笑着问她。
礼小柒看了江傲皇一眼,虽然他努力笑得和蔼,可是礼小柒还是觉得那笑容……触目惊心。
“是的,我们准备明天回国,还有,您可以叫我小七。”
江傲皇点了下头,“那小七,你想不想见见迟聿的妈妈?”
礼小柒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对面的人,见江迟聿的妈妈?为什么要在江迟聿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让自己去见?难道有什么阴谋?
江傲皇看她表情瞬息万变,大笑出声,“小七,你不用害怕,我答应过迟聿,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礼小柒有些尴尬,自己对他的戒备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她挠头笑了笑,“那个……我什么时候见阿姨呢?”
江傲皇高深莫测地笑着,抬手招来吴叔,“老吴,带小七去看看晚归。”
吴叔点了头,转过来对着礼小柒,伸手恭敬地引路:“礼小柒,这边请。”
礼小柒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快步朝着吴叔指的方向走去。
眼自自着。顾晚归的房间在皇清苑二楼最偏右的地方,皇清苑本来就大,礼小柒跟着吴叔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顾晚归的房间门口。
“礼小柒,少夫人就在里面。”
“我一个人进去吗?”礼小柒瞄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有点害怕,怎么觉得这里面是地狱啊!
呸呸呸!想什么呢!居然把未来婆婆住的地方想成地狱,礼小柒你脑子抽风了啊!
吴叔的表情有些奇怪,“礼小柒,你一个人进去就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尽管喊我。”
礼小柒弱弱地‘哦’了一声,伸手去推门的时候,她没出息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颤抖!啊喂!她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有木有啊!
好不容易推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阴冷的风,礼小柒很配合地颤抖再颤抖。
呜呜……江迟聿,你快来啊!我不敢一个人见你妈妈了,肿么办啊……
在心里默默地念了N遍江迟聿的名字,礼小柒撞着胆子往前走,真是讨厌,怎么一个人住的房间也这么大啊!
绕过屏风,礼小柒正想开口问有没有人在,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柔柔的女音,“是小七吗?”
“啊……”礼小柒惊叫了一声,转过去看到的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妇人,她包养的极好,礼小柒根本无法从她的外貌猜出她的年龄。
“我吓到你了吧。”顾晚归说话轻轻声,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礼小柒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颤悠悠地回答:“没……没有,那个,您是……?”
“我是迟聿的妈妈。”
呃——果然是很漂亮,也只有这么漂亮的妈妈,才能生出那般妖孽的儿子。
想起江迟聿,礼小柒不由得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对面的顾晚归看着她,也柔柔地笑。
“是在想迟聿吗?”
“对啊。”
囧……她不会觉得自己很花痴吧?其实,自己是有那么点花痴,但是只对江迟聿花痴呀!
接下来的时候,礼小柒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和顾晚归聊得很开心,最后快要离开的时候,顾晚归神色凝重地看着礼小柒:“小七,在你和迟聿回国之前,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礼小柒抿了抿唇,“阿姨,你说。”
顾晚归看着她,目光之中竟然渗出了点点泪光,眼神也越来越悠长。
——
江迟聿回到酒店的时候,礼小柒正在收拾东西,背对着他,弯下腰的时候露出一段莹白的肌肤,看得江迟聿喉头冒烟。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伸手将她捞在怀里,另外一只手不怀好意地从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小妖精,你又在勾引我了……”
礼小柒一怔,迅速将眼底的异样隐去,转过身来,主动勾着江迟聿的脖子,笑得妖娆而撩人,“聿哥哥,我勾引成功了么?”
江迟聿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地一声往下涌去,某处霎时硬挺起来,危险而嚣张地抵在礼小柒的小月复,“东西收拾好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将手绕到她背后,轻轻地一声脆响,礼小柒胸衣的暗扣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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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蚀骨**下来,江迟聿抱着礼小柒去洗了澡,再回到床上时,他居然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礼小柒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心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今天下午的时候,她曾猜测过顾晚归会和自己说一些江迟聿的过去,只是她怎么也猜不到,他的过去,居然是那么惨烈。
是的,惨烈。
若是一个人的过去用上了这样的词语,那必定是黑色的过去,想起就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疼。
她以前总觉得他无所不能,冷心冷情的让人无法靠近,时至今日,她对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顾晚归和她说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个十六岁的男孩子,他从小就表现得很笨很蠢,他的爷爷很不喜欢他,甚至不让外人知道又他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那个血腥的黑夜来临,十六岁的男孩,居然亲手开枪杀了他的父亲。
男孩子爷爷的天一下子塌了,江家也只剩下他一个男的,于是男孩子的爷爷将他关了起来,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准备将他训练成一个足以接手皇集团的接班人。
可是男孩子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从小妈妈就告诉他,如果被选中成为皇集团的接班人,那就预示着他将失去一切自由,所以他从小敛尽锋芒,只为自己将来能过上自己喜欢的日子。
可是他的父亲,那个不爱他的父亲,大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礼小柒想,江迟聿的父亲肯定也是个可怜的人,家里的妻子倾国倾城,可是他爱的人,却已经不在身边。
江迟聿那么恨他的父亲,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江浩天不爱顾晚归,而从小,江迟聿只受到过母爱,母亲对于他来说,重过一切。
父亲对母亲的忽视,前尘往事的揭开,顾晚归一次又一次的自杀,江傲皇对他的不齿,一切的一切逼得他走上了歧途。
要有多恨,要下多大的勇气,才敢拿枪对着自己的父亲?就算那个人从他一出生就不曾爱他,不曾关心他,可是终究是给了他生命的人啊,江迟聿,你开枪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痛得死去活来。
顾晚归说,江迟聿开枪杀了江浩天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一个星期,要不是江傲皇叫人破门而入把他抓出来,他估计会在房间里自闭到死。
难怪他的性子那么冷,对谁都是冷冰冰的,那她是有多幸运,能让他用那么多的柔情对待?
这样想着,礼小柒忽然就吃吃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将床上的人从那可怕的梦魇中拉了出来。
他一头冷汗,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笑靥如花的礼小柒,恍惚之后便伸手紧紧将她抱住,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呢喃:“宝贝,宝贝……”
礼小柒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问:“怎么了?”
江迟聿静默了半分钟,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情绪也稳定了,轻轻模着她的脸,似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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