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她来给我看看啊!”宿如雪听见宇文逸的话,气的几乎恨不得直接上手将这小兔子扒皮抽筋了。
“上一次曹大人家的千金的事,众位大人有目共睹,宇文逸不敢,怕害了她。何况,公主既已相中龙侍郎之子,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相逼。”宇文逸话语轻悠,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父王。”宿如雪再次张口,却被皇帝以话拦了下来:“如雪,当初念在你年岁小,父王由这你的性子胡来,这一次可不能再随这你的性子了。”皇帝冲着宇文逸摆了摆手:“宇文逸起来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自是不会强求。退下吧。”
宿如雪别过头,视线就是死死地落在宇文逸的身上,不论如何都移不回来。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使劲地往出跑,将宇文逸使劲一推,直接奔出门去。
宇文逸身躯一晃,趴伏在了门框上,手撑着门畔,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宇文丞相看着宇文逸的那副模样,再也忍受不了了,向前迈了一步:“陛下。”
“父亲,逸儿恐怕走不回去了,还望……”宇文逸的声音抢在了宇文丞相前。
“宇文爱卿,你就送宇文逸回府吧。快去快回。”皇帝一看这样的情况,生怕再让宇文丞相待下去,恐怕会东窗事发,只得将他想撵出这金銮殿。
“是。”宇文丞相左右为难。没错,为了宇文家在朝中的势力,他再一次舍弃了宇文逸,自己的儿子。原来权势与亲情自己的选择从来不会有彷徨。
宇文丞相走到门畔,老手挽在宇文逸的手臂上,侧过的身躯勾栏着,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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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儿,你怪为父么?”马车中,宇文丞相目光落在一处的角落,低声询问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宇文逸。
宇文逸表情僵愣,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
“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宇文家与龙家,你不会武功,最后与龙风傲打擂台的话……”
宇文丞相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宇文逸接了过去:“孩儿懂,如果最后打擂台的话,逸儿没有胜算,宇文家就一个名额,所以还是哥哥去好。逸儿明白!”
宇文逸太过懂事的话让宇文丞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愧疚不已。
马车急速向前,马车之中的一老一小,再无话语。
马车刚刚停稳,宇文丞相的衣襟便被宇文逸拽在了当下:“父亲,孩儿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宇文丞相又重新坐回马车里。
“将风情楼的头牌请回来,公主等不到明日就会来。”宇文逸垂头道。为道道去。
“你怎么知道?”
“父亲,您就听孩儿的吧,不会有错的,公主的脾气,孩儿了解。”
“好。为父听你的。”宇文丞相抬起手,缓缓地落在宇文逸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两下。这么多年,从来没为这个孩子考虑过一次。如今,又要他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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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去哪啊?”烟翠看着宿如雪一身便装就往出走,赶紧追了上去。
“嘘,你想害死我啊!”宿如雪手疾眼快地抬手捂住了烟翠的嘴,压低声音不高兴的埋怨道:“我要去丞相府侦察敌情。”
“侦察敌情?”烟翠疑惑道。
“对。你好好看家便好。”宿如雪抬起手轻轻地落在烟翠的肩膀上,语重深长道。提起裙子,差了辆马车,以急速直奔向丞相府,定要杀小兔子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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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啊!”女子扭捏这身子往出走,脚下一个踉跄,身躯一折直扑向地面。
宿如雪刚刚迈进宇文府的大门,走过偏院,正好看见这一幕:该,摔死你。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句,可是哪料到天不遂人愿,白衣男子正好走了上去,手中一挽将女子稳稳的拥进了怀里。“没事吧?”清清淡淡的一声,宿如雪本不想相信,可是那声音真就是那么的熟悉,那侧脸就是那么的妖孽倾城,没错,是他——宇文逸。
“没事。”女子的容貌不算妖娆,但是足以蛊惑人心,宿如雪越看心中越难受,越看心中越憋屈。自己付出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想来想去,脚步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步迈了出去。
“宇文逸,她是谁?”不说话还好,说话的时候,声音居然都带了哭腔。
“她就是我心仪的女子。”宇文逸张口,轻轻地笑道。
宿如雪快步走了上去,仔细地瞅着女子,愣怔怔地盯了许久,唇角一勾,蔑视的一笑:“庸脂俗粉一个,她有那么好么?”
女子将宇文逸往一旁一推:“喂,女人,你的口气放尊重些,我可是风情楼的头牌……”话还没说完,清脆的一记耳光,啪直接落在女子的嘴上。
“就凭你配和我说话么,老女人?!”宿如雪扬起手利落地赏了女人一记耳光,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宇文逸抬起手,扬的高高,挥手就往下落,距离宿如雪的脸就只有一指的距离,那掌停在半空,死都无法落下。
“怎么?为了她,你还想打我不成?宇文逸,我告诉你,我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给我等着。”那扬起的手虽然没有打在脸上,可是却狠狠地捶在心里。宿如雪眨了眨眼睛,晶莹自眼中缓缓而下,愤恨地调转过身,迈开脚,头也不回的决然而去。
宇文逸扬起的手举在空中,片刻后,无力的滑了下来。唇角勾起,苦涩的一笑,将兜中的一袋银子,看也不看,一丢抛进了女子的手中。默默无言唯有泪水绝了堤一般。明明舍不得,明明爱的不可自拔,可是敌不过就是敌不过,大局就是大局。只是为什么每次牺牲的都是自己。
“那么的狂傲!想嫁出去,我呸!”女子揉着嘴角,狠狠地啐了一口。
“她是公主,姑娘,你回吧,谢谢了。”宇文逸迈开脚步直奔属于自己的那间屋子。
女子手中一抖,银子赫然折翻在地上,怪不得听声音那般的耳熟,原来她就是砸了风情楼的那个刁蛮公主,那自己惹了她,不就是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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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刘玄……”宿如雪奔回宫中,大声的呼喝着。
“在。”刘玄闻声赶紧赶了过来。
“去给本公主寻只兔子来,要白的,要小的,要可爱的。今晚我要开荤,剥皮吃肉。”宿如雪背着身子,泪水顺着眼角簌簌而下。哭了一路了,如今眼睛都肿的宛似一只桃子。
“这……”刘玄皱着眉头,为难道。
“去啊!”宿如雪暴怒的大吼大叫着。
“刘侍卫,公主让您去,您就快去吧。”烟翠使劲一推刘玄,皱着眉头督促道。
男人果然都是粗枝大叶,那哭声明明那么明显,难道刘玄就没有听出来么?
“是。”刘玄领命去了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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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怎么来了?”丞相府中,宇文逸刚刚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屋中的宇文夫人,心中不由的一颤。
“逸儿,你为什么又要拒婚?公主待你不好么?你明明知道娘希望你出人头地,你为什么就要违逆娘的话呢?”宇文夫人自屋中的椅子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厉声喝道。
“宇文家就一个名额,为了宇文家,儿不得不……”
“闭嘴,王妈,带公子去柴房。你爹的话是话,娘的话就是耳旁风是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宇文夫人一喝,王妈甩开步子,就扯着宇文逸往出走。
“母亲。”宇文逸声声地唤着,可是无奈宇文夫人心意已决。
“怎么?我这个做母亲的说的话现在越来越不好使了,是么?”
这样的一声问,让宇文逸再也没了声音,身躯一怔,推开王妈的手,一瘸一拐地往柴房走去。晨五躲在暗处,手捂着嘴不敢出声。老爷不在府中,被皇帝叫去宫中吃酒了,如今晨五真是没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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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火辣辣地鞭子一下下地挨在宇文逸孱弱的身躯上,他紧紧地咬着唇,闷闷的哼着,生生地挨着。
“使劲打,给我往死里打,看他下次还不敢不听话。”宇文夫人厉声地下着命令,王妈使尽全身的力气执行着。每一下都是卯足了力气,毫不留情。什么主仆,这宇文逸从来就没在宇文家是主子,一直以来连个低等下人都不如。
直到王妈再也挥不动鞭子了,直到宇文逸一头扎在草垛之中,宇文夫人这才算解了心中的气,迈开脚步微微一笑。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晨五。你给我出来。”原来宇文夫人不是没看见晨五,而是故意装作没看见而已,杀鸡儆猴是宇文夫人最爱做的一件事。
晨五颤抖着身躯,自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
“你跟公子给我老老实实地在柴房蹲着,别想把事情桶到老爷那去,否则……”宇文夫人阴狠的胁迫道。
“是。”晨五哆哆嗦嗦地回道。
王妈抬起手将晨五往柴房里一推,取来一把大锁,直接将门牢牢锁上。
“夫人,都办好了。如果老爷问起来,怎么办?”王妈垂着头走到宇文夫人的身旁,低声询问道。
“就说公子回文院了。”宇文夫人吩咐道。
王妈挽起宇文夫人的手,两人缓缓而去……
“公子。公子。”晨五快步跑到宇文逸的身旁,将趴伏在地的男人扶了起来,那身后的伤痕触目惊心,血透过那白衫湿了一片,红艳艳的色彩,耀的他不敢去碰触。晨五抬起手在宇文逸的怀中模着,试图寻觅那只龙风傲在文院之中赠予宇文逸的药膏,可是寻了半晌,却无果:“公子,那药呢?”
“没了。”宇文逸咬着唇,闷闷地哼了一声。
“公子。我们怎么办,您现在这样,会死的,公子……”晨五心疼的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死不了。放心吧。让我睡会就好。”宇文逸轻轻地说着,缓缓地闭上眼睛。
“公子,这里睡不得啊,睡了您就醒不过来了。”晨五使劲地喊道。
“不会。”宇文逸使劲一推晨五,一头扎在草堆之中,气息微弱,宛似垂死之人一般。身上的伤疼么?其实不疼,心上的伤才是痛的,生生被撕裂的再也无法愈合了。
晨五快步走到门畔,使劲地咣当着门,冲着屋外大声地哭嚎着:“救命!救救我们啊!我家公子快死了!救命啊!公主,公主救救公子啊!”
晨五不知道今天宇文丞相带宇文逸到底去做了什么,更不知道宿如雪又看到了什么,他只是知道如果公主来了,看到公子这副样子,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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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今晚我就炖了你吃肉喝汤,已解我心头之恨,哼!”宿如雪拿着一把没有出鞘的匕首,一下一下地敲着那只装着小白兔的笼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公主,它真的很可爱耶,您真的狠得下心么?”烟翠看着那兔子红红的眼睛,不由地替那将死的小东西求着情,说着好话。
“我狠不下心,他狠得下心!”宿如雪将匕首往地上一丢,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与那兔子眼瞪着眼,这兔子的模样确实很像那可恶的宇文逸。
宿如雪看着兔子的时候,竟然能看到男人穿着白衣的影子飘来荡去,猛的使劲摇了摇头:“来兔儿乖,不疼,就一下,我会给你个痛快。”哄骗的同时,宿如雪伸手去够那丢在地上的匕首,也就在这时,那小兔子好像预料到了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一般,使劲地挣扎着,后腿一蹬,自那只笼子之中冲将了出来。
“跑你妹啊!给我站住。”宿如雪好不容易捞到了匕首,忽的发现那小兔子逃了出去,嘴中叫着,拔脚就追了去:“烟翠,别看着,给我抓住它。你去堵口,我去那边抓它。”
小兔子蹦蹦跳跳地钻进了柜子底下,宿如雪伸着手在里面使劲地捞着,一下,两下。该死的小东西,好像又往里面跑了。弯下腰,俯去,半趴在地上,侧着头,朝里面看去,乌起码黑的一团,有白白的东西在里面,哼,看你往哪逃,再次伸出手去,一捞。咦?不是毛茸茸的,好像是张纸吧,这触感,让宿如雪握着那纸张,缩了回来。
是封信,信上的字迹非常的漂亮。就连宿如雪这对书法一窍不通的外行人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只是这信上的字看着好熟悉,好像似成相识一般,好像宇文逸的笔迹,不,不是像,明明就是!那这信该是宇文逸写给她的吧?!
宿如雪拿着信歪着头想着,自己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呢?这信皮都有些泛黄了,恐怕有些日子了,应该是宇文逸写给那个短命的公主的,自己看了会不会算是侵犯人家的**呢?不过,这身体既然都是自己的了,那自己看看不就不算侵犯**了,切!
“公主,我抓到它了。”烟翠将那小兔子自柜子下面拎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公主说杀,那就得杀,小家伙,你真可怜。
“恩,你抱着它吧,这是什么?”宿如雪拿着信在烟翠的眼前一晃,明知故问道。
“是宇文公子给公主的信喽。”烟翠一手抚着小兔子滑滑的皮毛,歪着头细细地回想着,自顾自地说:“宇文公子给公主送过很多的信呢,都是这样的,公主您好像不是很喜欢,就东一封,西一封的扔了不少。”
宿如雪将那信封一拆,将里面的信拽了出来。眸光点点,落在信上,不一会儿,小脸蒸腾出一片的红光,这小兔子真是肉麻死了,信写的满是诗词歌赋,全是诉说他的真心,里面全是你情我爱的肉麻话,平日没见他多大胆,闹了半天都写出来了。
“公主。公主!”烟翠在一旁轻声地唤着。
这才将宿如雪飘远的思绪牵了回来。哼,还说心有所属,明明他的心里只有她,还骗人,看看这信上,有这么一句写的明明白白: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宇文逸愿意做那磐石,只是,公主愿意做那蒲苇么?看看,明明就是诉说衷肠么?将信贴在心房:“兔儿,我愿意。”迈着愉悦的脚步,直冲这金銮殿冲将而去。
“公主,这兔子怎么办?”烟翠在后面使劲地唤着。Pxxf。
“圈养起来,养的肥肥的。”宿如雪边跑边回答。
“吃肉啊?!”烟翠没大脑地再次问道。抬起头,吓了一跳。因为宿如雪就气呼呼地站在她的面前。抬起手,女子狠狠地赏了烟翠一记爆栗,将小兔子一把抢进了怀中。
“多可爱,留着当宝贝,谁敢吃它的肉,我跟那禽*兽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