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将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宇文逸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了,血液的缺失,体力的匮乏让他的生命——岌岌可危。
“如雪,你可不能死,要活下去,我们还要走出这片林子呢。”宇文逸有气无力的说着,扶起小女人,缓缓地走向骏马,艰难地托起她的身子,想将她扶上了逸宝的脊背,可是身躯的乏力,让他摇晃了一下,紧闭起双眼,使劲的摇了摇头。再睁开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女子往逸宝的背上托去。可是那头晕目眩再度袭来,宇文逸眼前一黑,抱着怀中的女子一头扎到在地上。
两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攥在一起,逸宝看着垂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一对男女,脚步踏动,猛的摇了摇头,调转过头,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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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小吼,连寻人都不会么?”说话的男人一身结实的肌肉,将身上的一件野兽皮缝制的小袄撑的非常的饱满。
地上全力奔驰的白皮小狼不高兴地别过头,理都不愿理男人。
“雪吼,靠你了。”男人冲着前方的大白狼喊了一声。那只银白色的狼,忽的停了下来,前腿立直,后腿团起,冲着天仰头长啸。
“嗷呜——”那叫声在山林里久久回荡。不多时群狼的叫声响彻四野,缓缓呼应了起来。这时,那只大白狼好像寻觅到了方向,身躯一跃,穿林而去。
==================(分割线)。“怎么大白天,狼就叫起来了?”刘玄与龙风傲在茂密的森林里继续寻找着,如今两人身上所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如今听到这狼的叫声,虽是相距非常的远,但是两人还是不由紧张戒备了起来。
“恐怕是狼群发现了食物。所以才会如此……”龙风傲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一种表情,脑中想到的是一幕坏的不能再坏的情况,那就是一男一女被狼分吃的情景:“快,我们寻声过去。”
“你疯了!”刘玄伸出手使劲扯在龙风傲的衣襟上,将对方拽在当下,此刻刘玄已经猜到龙风傲想的那种情况,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听着狼鸣之声,这狼群的数量一定不会少,就算他们真的寻了过去又能如何,双拳难敌四手,别说救人了,可能连自身的性命都难保。
“该死!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么?”龙风傲抬起手,狠狠地捶打在一棵粗树上。
“还不确定狼群是不是冲着他们去的,别急,我们加快些脚程,先赶过去,再决定不迟……”刘玄做了全面的打算。与龙风傲相视着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在这林中提起全部的力气疾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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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雪吼!”男人自狼群之中穿行而过,走进狼群团团包围的林地之中。看着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白狼与逸宝并排站在了一起,男人将宿如雪扶起往马上一推,再将宇文逸扶起,也往马背上一搭。
大白狼在男人的脚下团团转,抬起头舌忝了舌忝宇文逸受伤的腕处,轻轻地呜咽-
“这还伤了,真是……”男人取出身上携带的一只竹筒,将将宇文逸缠裹在腕上的布条扯了下来,把竹筒里的药往伤口上一抹,这才止住了血。别过头,看着地上面那一片片的血迹,想必是男子想将女子扶上马而挥洒的。
“雪吼,我们回家!”抬起一只手,扶住马上的男女,另一手扯在马缰绳上,迈开宽大的脚步,带着大白狼与小白狼,没进了密林之中。
大白狼很是聪明,看着男人留下的脚印,不高兴地竖起巨大的白尾巴,落在地上,轻轻的一扫,除的一干二净。而狼群也在这之后相继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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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与龙风傲赶来的时候,天已经擦了黑,两人捏着手中的火把在林中寻觅了半晌,忽的看见那地上的一片血光,还有那带着殷红的衣服布条,不由地心中暗道来晚了。
两人默默不语的在四周一顿的寻找,可是哪里寻觅得到。没有了一丝的蛛丝马迹,只有狼群离开的时候留下的浅得不能再浅的足迹。
“等等。他们好像是被人救走了。”龙风傲仔细的看了那洒血的一处,发现上面有一处药汁滴落的痕迹。而血迹也就在这里断了。
“这脚印的大小也不一样。”经龙风傲一说,刘玄也垂下头去察看了起来,这地上乍一看都是一个男人踩踏过的痕迹,可是仔细一看,却不是,还有几处略过大的脚印在附近走过。
两人再次默不作声地寻了起来。除了这些,别的什么就再也寻不到了。
“先回去吧,我们的粮食不多了。”龙风傲手抚在自己的行囊中,轻轻的一模,皱着眉头说道,再这样冒冒失失的寻找下去,恐怕人没有寻到,自己与刘玄就已经就要冻死饿死在这林中了。前几日还下了一场大雨,要不他们有万全的准备,想必这时已经染上风寒了。Pxxf。
“恩,既然知道他们是被人救走了,就先回去复命,沿途做下记号,再入林来寻……”刘玄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地折回,一路上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这一夜,林中寂静异常,狼鸣再也没有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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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那姑娘怎么样了?”男人推开门扉,大声地叫嚷道。
名唤贞娘的女子迈着碎步走上了前,抬起白皙的藕臂一遮,捂在男人的嘴上,皱起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烧已经退了,正睡着呢。你就不能小点声么?”女子说出的话非常的婉转漂亮,不似身旁的男人一般粗粗的,山野村夫一般,好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
“呵呵!”男人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搔了搔头,发出了憨憨的干笑。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还是这般的大条,看看身畔的妻子,明显就识大体的多了,也难怪连她的家人看不上他,一直反对这门亲事。“那位公子如何了?”贞娘牵着自家的男人往屋中的椅子上一坐,拾起桌上正在缝补的一张兽皮,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那公子不太好,一直不吃不喝,失了血气根本就补不回来,不妙,非常不妙!”男人本是想压低声音,可是他可能是天生的大嗓门,说起话来声音是那般的底气十足。
宿如雪沉沉的睡梦之中,隐约听到男人的声音,她便醒了,本想睁眼,可是眼皮重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在听到男人说起宇文逸不吃不喝的时候,她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睁开了双眼,手撑着床,缓缓地爬了起来:“大哥,他是不是快死了?”滚烫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缓缓地滑落了下来,淋湿了床榻。
感染风寒的那几天,她知道她与他都到了极限了,明明知道已经没有水了,可是她烧得糊里涂的问宇文逸要起水来。最后尝到了送进嘴中救命之“水”,竟是一股腥甜味道,那是血液的味道,他用他的血当做水,来救她的命,只为她是他心中所爱。
“这……”贞娘与男人同时泛起愁来。
“姑娘,你别急,公子他只要吃了东西,稍作休息就可以恢复,只是……”两人相视片刻,贞娘缓缓地开了口。
“大哥,大嫂,扶我过去,我有办法叫他开口吃东西,求求你们了。”一听女子说的话,宿如雪抬起手,使劲地一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哀哀地与这对救命恩人恳求道。
“好。”贞娘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床畔,扶着宿如雪下了床,男人在前面引着路,便朝着林中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走了去。
轻轻的推开那扇木门,宿如雪迈步进了屋,屋中一大一下两只白狼静静地守在床铺旁,看着进来的貌美的女子,小白狼兴冲冲地扑了上去,讨巧地在女子的脚边蹭来蹭去。
“逸逸。”宿如雪高兴的轻轻唤道:“小兔子。”抬起头,眸光的水光又泛,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男子,他的脸上血色尽失,惨白的不成了样子。
贞娘将宿如雪小心翼翼地扶到了床榻上。又接过自家男人递送上来的碗,塞进了宿如雪的手中:“姑娘,你快喂公子吃东西吧。”
“恩。”宿如雪捧着碗,轻轻点了点头,舀起一勺的汤水,轻轻地递送到宇文逸的嘴畔:“小兔子,乖,喝上一口,你不能死啊,你还要娶我呢。我们还说好要走出这林子呢!”一声声地轻哄,让人不由地潸然泪下。
贞娘倾着身子,轻轻地靠在自家男人的肩头,直直地盯着,眼见着宿如雪将汤水缓缓地喂进男子的嘴中——她不由的喜极而泣。
男人望着妻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公子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死不了,老天爷不会那么不开眼的拆散有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