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宿如雪抱着手臂,托着腮,趴伏在窗口上,看着那被白雪覆盖的宫院寂静的一角,眼中顿时模糊了一片。
为什么要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现代的世界是那么的滋润,每天看看动画,看看电视,无忧无虑的多好,最重要的就是自由,想去哪里,只要有钱,便可以直达,可是如今呢?如同被圈养在笼中的鸟儿一般,没有半点的自由。
门轻轻的开启,宿如雪关上窗,调转过身,吃完了饭,又要迎接男人的那张臭脸,一天一天的何时是个尽头。
“踏雪,你再考虑考虑!”白无炎听了女子的话,换下那一身的白装,换上平日自己爱穿的那套勾了金边的艳红荣庄。
“有差别么?不过是从一个稍大的鸟笼,换到更大的鸟笼里罢了,姓白的,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么?”宿如雪浅浅一笑,她要的这个男人给不起,不明原因的囚禁,答应了他的要求,得到的依旧是束缚,如果婚姻是一座坟墓,那她可不可以不要入土为安。
“嫁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一切的要求!”白无炎开出最具诱惑力的条件。“包括自由?!”小女人一听这句话,瞬间眼中金光闪闪,如果他给的答案是肯定,那她可以考虑点头答应,协议结婚,然后待她寻到最好的那归宿,便飞起一脚,将他踢的远远的,算自己吃点亏好了,清清白白的身子白白便宜了这男人。
“这个……”白无炎一时语塞,现在想给她自由不太可能,毕竟至少在一两年内是不可能,至少要等风声过了,才可以给她一定的自由。因为忘情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思索了再三,白无炎再次开口道:“最迟五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五年!”小女人诧异的大吼出声,五年这样的日子,光阴虚度,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不要,她一定要寻个机会——脚下抹油。
“是的,反正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与你的婚事订在来年的开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活在你,不在我!”白无炎愤恨的一甩衣袖,拍了拍手唤来了奴仆:“以后对苏小姐敬称世子妃,世子妃有什么要求,你们不用问为什么只管答应,只要她不出这座宫殿,随便她,明白吗?!”
白无炎谨慎的交代了一切,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掉头就走,他不想刻意刁难她,可是她却处处针对,冥顽不灵的不肯乖乖不合作。而自己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在女人的身上,白炎国的大事几乎扔下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朝臣众说纷纭,几乎快将他的脊梁压塌了。
“白无炎,你给我站住!”宿如雪扯开大门,愤恨地冲着外面大声的叫嚷道。
静静的院落之中孤零零地立这一抹红艳,宿如雪身躯一颤,本是想说狠心的话,却因为男人略显孤寂的身影生硬的卡在了喉头。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那孤寂的身影与脑海之中的白影重合在一起,可是这个红光却太过耀眼将那白色全然漫盖了过去。
“还有事么?!”白无炎调转过身,诧异的盯着小女人那张清丽的容颜,如同那一天,他站在风情楼外,而她站在不远的一处,同样的位置,只是那惊鸿一瞥,便再也磨灭不去了。那个时候,她只以为他是个大白天精力旺盛的去逛青楼的嫖客,而他只知道她是敌国的公主。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别总往我这跑了,国事要紧!”第一次,失去了记忆的宿如雪对这个强势的世子说出了关心的话语。
“你在……关心我么?”白无炎惊愕的赶紧回问,原来付出不是全无回报的,看看如今的是什么?小女人的关心,煞有其事一般。让他不由的欣喜若狂,胸腔之中的心脏一个劲的狂跳不已。
“恩,算是吧。”宿如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看不得的就是男人暗自神伤的模样,如今这男人一身的孤寂与她脑海之中的一个身影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点混混沌沌的分辨不清。
“那你不打算留我在这里过夜么?我可以陪你,为你消磨时光,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白无炎迈开脚步刚刚往前踏出一步。
宿如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迅速的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小手,在空中使劲地摆着,宛如挥动着一面招展的小旗帜一般:“没这个打算。再见!”砰的一声撞上门扉。
留下院落之中的白无炎,仰望着飘雪的漆黑天幕,狂妄肆意的仰天笑着。如今好像是个好现象,只要自己慢慢着手,总有一天可以把这个女子的心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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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如雪使劲地晃着小脑袋,慢悠悠地移回床榻之中,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自己心目之中最完美的形象与男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让自己差点深深的埋在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不是白无炎的那句大胆的请求,也许今夜自己真的会为男人大开方便之门。
不,不是这样的,白无炎明显不是心中最完美的那个他。心中的一角该是另有其人的。如果开春之后真的没有选择,要不就嫁给他吧!不,不能嫁,你疯了,嫁给那个姓白的,他又不是你心目之中完美的那一型,嫁他等于自掘坟墓。
摇晃着小脑袋,迅速将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出了脑海,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能被他人所左右,宿如雪加油!紧紧地攥起拳头,使劲地为自己猛打着气。可是光想有什么用,如今被囚禁在这样的牢笼之中,如同被拴住翅膀的鸟儿,又怎么飞得出去。
哀哀地叹了口气,抱起床上的那条锦被,蜷缩成一个虾子的形状,为什么不能横空出世一个英雄,飞檐走壁的将自己从这牢笼之中带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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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逸轻轻地推开虚掩的窗,翻身而入。捻手捻脚地寻到了床头,借着那未熄灭的烛光,静望着床上睡相酣甜的小女人良久,视线渐渐模糊不清,几经周折,终于找到她了。原来苏踏雪就是宿如雪,就是属于自己的小女人。
落在身上的雪随着宇文逸屹立在屋中的时间而渐渐融化,他早就来了,只是不敢贸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因为她失去了记忆。怕自己突然出现,她会认不得,怕会吓坏她,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怕会惊动了白炎国的世子,再次将她藏起来,这一次,也许自己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庭院之中,小女人与白无炎的对话,宇文逸听的一清二楚,那一刻,他的心猛的提起,恨不得一股脑的冲下去堵住小女人的嘴,不要她再往下说,她好像对那个白无炎动了心,而他呢?他到底该怎么办?!到底又算是什么?!
小男再为。“如雪,不能忘了我,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喃喃的低语轻轻响起,在宿如雪的耳畔,如同午夜梦回的呓语。zVXC。
掀开的窗,一阵冷风袭来,屋中的宿如雪冷的不由的一颤。缓缓的睁开双眼,在这泛着鹅黄的光的殿中,慢慢地望了过去,四下里寻觅着人影,可是屋中空落落的,没有人啊!冰冷的空气带着白茫茫的雪花顺着掀开的窗棂挥洒了进来——冷得彻骨,难道是做梦了?为什么睡梦之中她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那般的不清明。
轻轻的一撅嘴,迈开细碎的脚步,下了地,将那掀开的窗棂轻轻的掩上,自己有这么没大脑么?记得白无炎进门的时候,明明顺手关了窗户,那这窗怎么如今会大氅着。是风么?可是风能吹动这朝外推的窗么?!应该是自己忘记关了吧。想想下地的时候,脚触在地面上竟没有凉意,垂下头一看,睡觉竟忘记月兑鞋了,真是粗枝大叶啊!这个毛病,必须得改一改了。
正在这时,宿如雪发现地上一片湿润的痕迹,眸光不由的一敛,是水渍,自己并没有端水来床头啊,那这水渍是哪来的。脑中飞速旋转,不由的将那掀开的床与地上不明缘由的水渍联系到了一起,自己的屋中有客人!
刹那间,一股想要尖叫的冲动。不过宿如雪并没有喊叫出来,她深深地吸下了一口气,心中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要镇定,一定要镇定,就算真有刺客,也不会来行刺自己的,毕竟自己是初来乍到的。
眸光不露痕迹地在屋中静静巡视了一圈。最终宿如雪将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这屋中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这不速之客想必是在床下了。不能打草惊蛇,迈开脚步,宿如雪慢慢地走回床上,继续和衣而眠,平缓了气息——假寐,静静的等待着那位半夜探访者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