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我腿酸——”也不知道冯渺然去做什么了,竟是去了这么久。宿如雪无精打采地哼哼着,抬起小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双腿。腿都站麻了,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靠我身上吧。你歇会。”宇文逸抬起手臂轻轻地拥着小女人的小蛮腰,将她往自己的身侧压了压。让她身躯的重量全平摊到自己的身上,这样她就不会站的如此辛苦了。
“不要,你会更累的。我还能忍。”宿如雪不高兴地一嘟嘴,自己的重量全压在他的身上怎么可以,他会很辛苦的。
“恩。”宇文逸嘴里堵着花糕,只能使劲地点了点头,示意小女人自己听到了。
“是啊,数了啊。少了两块!”
“这怎么可以呢?那糕点是有数的,我吃了,兔娘查出来怎么办?!”一听有糕点,宿如雪顿时两眼冒绿光,她确实饿坏了。忙忙叨叨的一天,除了刚刚塞了几筷子的饭菜,几乎什么都没碰呢。
“行了,别站了,赶紧进屋喝口水。”冯渺然扯着宿如雪的胳膊,将两人拽进了屋中,斟了水,塞进了宿如雪的手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唉,还能被口水噎到,真是奇怪了!”
“诺,把这个也吃了吧。”将小女人塞进手中的那大块花糕,重新递送进她的手中。
“我拿了两块,你一块,我一块。”宿如雪盘算的挺好,一下偷了两块的花糕,自己一块,男人一块。
“可是,我怕你会累嘛。都怪我,要是我不闹情绪,也不会让娘罚你站在这里受苦。”抬起小手,宿如雪使劲地拍着自己的小脑袋瓜,一下又一下。
“娘——”
“恩。”宿如雪使劲地点着头。
听到男人说自己的话,宿如雪小嘴一撅——老高,宛似能挂一只小壶了:“你才笨呢,你才不聪明呢!你这只笨兔子!”
原来偷拿了两块,这如雪丫头还挺贼,逸儿一块,自己一块。两人谁也别争,谁也别抢,更是别互相让。哼哼!
现在这对小夫妻反倒是换了样子,如今宇文逸慌乱不已,可是宿如雪却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少了么?兔娘您数过么?”
一听这话,宇文逸瞬间脸色惨白,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娘,您怎么知道少了两块呢?这花糕您知道的数目不成。”
原来有十六块啊!冯渺然心中细细地盘算着,哼,看这对小夫妻平日里挺聪明,如今真是一对的小笨蛋,看看自己等会怎么让他们两个吃点苦头,好报刚刚那欺瞒之仇。
“兔娘——”两人使劲地将嘴中的花糕吞咽下,纷纷地唤了一声,宿如雪毕竟是个女人嗓子眼细,被那花糕堵住了喉咙,噎的喘不上来气。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小的够吃,你是男人要大的才够吃。”歪理邪说,绝对的歪理邪说,可是宿如雪却说的煞有其事。
“其实,我也饿了。”宇文逸红着脸颊,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怎么办嘛?兔娘还不回来,我真的感觉我快挺不住了。”抬起小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扁着嘴巴小声地哼哼唧唧。
哼,装的到是挺像,冯渺然别过头,看着宿如雪,小女人的垂着头,一口一口地啜着茶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恨不得将头整个扎进去,再也不拿出来一般。儿子装的像,儿媳却是露了马脚。唉!这对小夫妻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这样的一句话,羞红了面前的男女的脸颊,宿如雪刚刚灌下一口水,把卡在喉咙的花糕送下去,又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吃的,再说了,那花糕是厨子做的,除了厨子知道数目,娘亲又不会去数,少几块而已,不会被发现的!”宇文逸教唆着小女人去偷那小桌上摆的花糕——垫嘴。
冯渺然这才决定不在追究此事,放过两人一马:“呦,这嘴边上的是什么啊?好像是花糕?”像模像样地冯渺然抬手伸了上去,轻轻地抚着自己儿子的唇角,其实根本没有花糕,她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吃完了?”看着小女人那贪吃的模样,宇文逸不禁啼笑皆非。
“你吃就好,我还可以在坚持,再说了,你那一块哪里够吃。那么小——”宇文逸自己挨饿可以,哪里舍得要她陪着自己一起挨饿。
“是啊,我当然知道数目了,这花糕本是十六块,如今却是十四块,可不是少了两块么?”冯渺然眸光兜转含满了奸笑:“会不会是让两只小老鼠偷吃了?”刚说完,冯渺然又自说自话地否定道:“不会吧,不应该啊!这屋中怎么可能进得来小老鼠呢?”
“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傻了,我可就亏了!”宇文逸赶紧又一次抬起手,护着她的头,不让她自罚下去。
“要不,我盯着,屋中的小桌上有糕点,你吃块先垫垫肚子。”宇文逸笑着给小女人出主意。
“你数它干嘛?”宇文逸没好气的一翻白眼:“行了,快吃吧。”这小女人竟干多余的事情。想想自己那奸诈的娘亲,如今半天都不跳出来平事,恐怕是躲在哪里偷听呢。如今小女人这么一搞,定然是被抓了把柄了。
两人又站了小半刻,宿如雪忍不住地又嘟起嘴巴,哼哼道:“兔儿,我饿了。”
“啊?娘,您说什么呢?什么花糕?”宇文逸淡定自若地询问道。
冯渺然边听边笑,这对小夫妻真是有意思,自己这儿子确实聪明,那小桌上的花糕自己确实没有数过数目,不过自己不数就不代表自己不会在这隔墙有耳的偷听啊!这个小糊涂虫,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恩,自己得记下来,一会儿好好地贬损他们两个。
“那好,我就拿一块,你把风,我去去就来。”宿如雪美滋滋地跑了进去。足足用了小半刻才又跑了出来:“我将那花糕数了一遍,足足有十六块呢。”
“你不是也饿么?你吃啊,我都吃了,这是你的!”宿如雪赶紧又将那花糕往男人的手里推。
“娘——”宇文逸使劲地唤了一声。
冯渺然的这声喊,宇文逸瞬间变了脸色,自己这娘亲果然是在这等着呢,恐怕刚刚自己与小女人的话,全被自己的娘听去了。
一块花糕最后还是进了两人的嘴里。清香的味道弥散在嘴中,齿颊留香,唇瓣上还依附着彼此的温暖气息。
“那怎么可以,分成两半,这不等于把我们分开了,我不要!宁可不吃,也不要!”抬起小手,捏着那花糕往男人的嘴里塞:“你就快吃吧,一会儿娘回来,一抓可就抓一对了,到时候要死一起死,是么?!快吃!”
“那我们将这花糕劈分成一半,你一半,我一半。”既然她不舍得独吞,自己也不舍得独吞,于是宇文逸再次出了主意。
冯渺然搬了只小竹椅,坐在拐角处,美滋滋地偷听着这对小夫妻打情骂俏。心中肯定道:夫妻就该如此——同甘苦共患难。厨房的灶台里正做着自己为他们炖的高汤,小火慢慢熬,冯渺然可不着急,捏着只桃子,分成两半,劈开来细嚼慢咽。
“哎呦呦!这——简直——”冯渺然恰当地出现在当场,装模作样的错愕尖叫,抬起手臂,羞臊地遮在眼前,赶紧别过头去。该看的早就看完了,终于等到这样的契机,轮到自己上场了。
“笨,我是练武出身,以前马步一扎就是一天,早就习惯了。”宇文逸抬起手拢了拢她垂下的秀发:“以前那么苦都挺过来,如今就是罚站而已,不怕的。何况是娘亲发的话,虽是辛苦是心却是甜的。”
“这块大给你,这块小给我。”宿如雪将那大块塞进了男人的手中,自己留下那块小的,美滋滋地填进嘴里,吃完了还将手指头上沾的花糕的残渣舌忝了干净,使劲地抹了抹嘴角,将蛛丝马迹擦的一干二净。
“这才乖!”还得自己往他嘴里送,他才肯吃,真是费事。刚刚想扭头,结果男人却快了她一步,将她拦腰一抱,额头抵额头,把还在嘴外的花糕直接塞进了小女人的嘴中。眸光点点,轻轻一眨。
冯渺然慢悠悠地走到了小桌边上,取来那盘糕点,摆在了屋中的桌案上:“来,刚刚没吃多少,饿了吧,娘也不是个狠心的人,来,吃几块花糕垫垫肚。娘给你们煲了高汤,等等就好。”故意垂下头,装做去数那花糕的数目似的,然后故作惊讶的大声叫嚷道:“咦?这花糕怎么少了呢?”
“兔娘,您数错了,您看——”宇文逸刚想说话,宿如雪却快了男人一步,细细的巴拉着那花糕仔细的数了起来:“这花糕一块没少,是十六块没错啊!”
听完这句,宇文逸和冯渺然彼此相望了一眼,冯渺然不由地在心中低低哀嚎道:这贼丫头,连自己男人都骗,真是坏透了。
宿如雪美滋滋的勾着唇角:花糕本是十八块,自己偷拿了两块,正好是十六块,谎报了军情而已。就这小阴谋还想算计她,等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