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新来的学员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傲慢与尖刻,这家伙的个性还真冲啊。我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入目的是命运降临夜中我第一讨厌的人物,间桐慎二。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吗?”我将身子尽力后仰,换了个更放纵的姿势。
“是新学员的话就努力练习,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召你们进来的一番好意,而且居然连弓道衣都不换。”双手插腰,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我。
旁边的弓道社学员看到间桐慎二来到后,明显有些紧张,尤其是男学员,其中有数人更是露出了厌恶的目光,还有对我担心。
“那关你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弓道社的人,还有说大话前先报上姓名吧,娘娘腔。”似乎自从穿越以来我的毒舌功力见长呢。
“什么,你个混蛋!既然不是弓道社的人为什么到这里来,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地方。”
“你这种人都能进来,我当然能进来了。”我的话明显引起了慎二身后那帮男学员的共鸣,趁着慎二看不到的机会在他身后偷笑。
“我可是弓道社的副将,副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间桐慎二气极败坏的冲我吼,完全没有平时骗小姑娘时的轻松洒月兑了。
“明白,就是说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半吊子一个,对吧?”毒舌模式火力全开。
“什么?你这家伙……”间桐慎二举起拳头估计是想揍我,不过就他这二两肉还真不够看,为免麻烦,我挽起了一只胳膊的袖子,粗壮的手臂映入他的眼睛,那肌肉的纹理成功将间桐慎二的念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不成想这家伙也是一肚子坏水,眼珠儿一转便收起怒火,说道:“虽然我只是个副将,可也比你这个门外汉强,你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
“门外汉也比你强,这算不算资格?”
上套了,间桐慎二的眉角处划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可惜在我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的精神感知下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
“既然你如此说,我们就比射箭好了。”说着也不容拒绝,伸手抓过旁边一学员的长弓,伸手试试弓弦的张力,满意的点点头,“你也选一副吧。别说我欺负你。”
切,这还不算欺负?我也顺手取过一张弓。日本长弓,其实并没有这个说法,只是为了区别英格兰长弓而定立的称谓,长约两米,说实话,换成是日本的战国时代,想要握住弓中间必须是在马上,如果是在步下,大多数会握中部以下,而且弓身向后仰。
然后是搭箭,箭搭在弓的右侧,即外侧,东亚的中国、韩国都是如此(称为“蒙古射法”),而西方射手多将箭搭在左侧即内侧。
一弓在手的间桐慎二也不推辞,挽弓搭箭瞄准离手,“夺”的一声箭枝正中靶心,引的女学员们一阵称赞,间桐慎二闭上眼睛,对这种赞扬明显很受用。论箭技,间桐慎二确实不差,不然也不会在卫宫士郎退社后荣登副将之位,对他的实力即使平日倍受他戏弄的男学员也是佩服的,不过佩服归佩服,谁都希望他出个丑。
我将他刚才的动作纤毫不漏的收入眼中,轮到我时,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频率,当是时也,弓似满月箭如流星,“嗡”的一声,箭扎到了靶子后的“安土”墙上,月兑靶。
“哈哈……”间桐慎二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足足笑了二分钟,笑得其他学员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才住下。我只是平淡的看着他在表演,如同欣赏小丑戏一般,浑不将他的嘲笑放在心里。
“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只是嘴上功夫。”
“射的话我确实不会,不过甩的话,你不如我。”我将弓交给旁边的人,伸手拈起一根箭枝。手臂伸长取了准头,然后挥手甩出,“夺”的一声,箭头整个没入靶心,箭尾还在颤颤不停。
我侧头看了看间桐慎二惊讶的嘴脸,懒的说话,直接伸手抓过三只箭挥手甩出,又是靶心。后觉得不过瘾,遂两手取箭,各夹三支,出手竟然三三相接,即后一枝箭射中了前一枝箭的箭尾,三枝箭笔直如一。
整个弓道社都在欣赏着我的表演,场地内回荡着夺夺夺的声响连绵不断的声响,直到身周的两匣箭甩完才住手。我吐出一口气,射箭我确实是不如间桐慎二,当初在圣域混的时候因为是射手座的预备役,所以也转练习过箭技,可我老是掌握不好,后来学了用念力锁定敌人的方法,只要一被我锁定任谁都没跑,所以也就把技巧荒废了。
倒是可以用念力锁定的方法来取巧,不过那显的我太虚伪了,人可以有缺点,但要扬长避短而不能掩盖不足,所以我才用甩手箭赢间桐慎二的弓术,堂堂正正,童叟无欺!
“啪啪……”围观的人报以热烈的掌声,如此精湛的投技可谓出神入化,一般人一辈子也无缘得见,套用一句酸文:足慰平生!
间桐慎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生精彩。掌声是给我的,因为世人只会对胜利者的荣耀行注目礼,失败者只能灰溜溜的躲到黑暗的角落里舌忝伤口。我没兴趣落井下石,毕竟我曾经也是失败者。不过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愤怒、痛恨的表情扭曲了间桐慎二的表情,看起来平白带有三分狰狞,随之取代的是惊讶、害怕与不可置信,因为在我的身后是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美缀绫子。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神智大乱的间桐慎二有些歇斯底里的指着美缀大吼,那脸色跟白日撞鬼一样。
“我可是弓道步的主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或者,你认为我应该在哪里?嗯?副将大人。”美缀微歪着头,有些讽刺的反问。
这可是最大的危机,如果让美缀向远坂凛和卫宫士郎求助的话,那个女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厌恶自己,现在既然可以藉着圣杯战争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杀死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不,这绝对不可以。我还要取得圣杯,然后成为最优秀的魔术师,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鄙夷我,伤害我的人永远后悔。
“美,美缀,那是个误会……其实那天我向凛表白,但是却被她拒绝,而且还打了我一巴掌,我一时气愤不过,才伤害了你。我虽然平时有些不尽人情,但是并没有坏心眼儿……”为了取得美缀的宽恕,间桐慎二有些语无伦次的自暴已短,若不是今天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以他高傲的性子,根本不会对美缀假意辞色,更不会说出被女人拒绝的事来。
一切都是为了蒙混过关。
美缀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如果慎二可以堂堂正正的承认自己的行为并且毫不推委的承担一切后果,至少说明他敢作敢当;如果他能够巧妙的化解自己对他的仇恨甚至于复生好感,那他至少也是个枭雄之才。可是现在的慎二只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罢了,对别人凶狠对自己宽容,对强者谄媚对弱者猖狂,面对现实时随波逐流……美缀忽然觉得原本在心里想好的来学校后要将慎二怎样怎样的计划根本没有拿出手的必要。
因为他不佩。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美缀说完也不管间桐慎二的反应,越过他的位置开始教导新学员们练习,不时的指出其中的错误,从学员脸上的认同来看,美缀确实比间桐慎二更得人心。
背对着间桐慎二的美缀当然没看到在她越过慎二的那一刹那,从对方眼里流露出的狠毒杀机。对象甚至包括我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