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轻柔,洁白,落在所有能动的不能动的东西上,天地皆白。我重新坐在曾经被遗弃的道路上,看着街头上人烟稀少。明明轻柔的感觉不到重量,偏偏每一片的落下都清晰的映在我在心里。
我出生的城市是个偏僻的地方,被遗弃的地方是郊外的小路上,似乎特意避开行人众多的大路才做出的选择。所以我一直没有被人抱走,一个人孤单的生活着。是的,孤单而不是孤独,在已经确实达到天人交感的现在,世间万物的活动都会反映到我的心中,我并不孤独。
我可以从天地中吸收能量补充自身,如果想吃东西,把脑中曾经接触过的美食复制出来就可以了。我的投影与卫宫士郎的投影是不同的,士郎的投影是幻想,而我的投影多了用现实元素填充这个步骤,所以是实际存在的,只要再现累积岁月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我能活的轻松,投影功不可没。除了偶尔吃点东西刺激一下消化系统的功能,其余的时间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今天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日子,所以我特意中断修炼来到闹市。一个人在街道上淋雪。也许在我的心里,还在奢望他们会来接我吧。山里的草木绿了四次也黄了四次,四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马路上汽车跑来跑去,不过令我吃惊的是没有排气管,引擎的声音也很轻微,难道是电动引擎?
市区里也很少见密如蛛网的输电线路。唯有屋顶上那与天线不同的接受器引起了我的注意。记得穿越前有科学家曾经提出过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然后以微波的形式传输。这样即减少资源浪费也方便快捷。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实现了。
这个世界是比穿越前的地球的科技发达的地方,不过似乎还没有发达到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方。
正当我思绪万千时,一个绿色的身影站到了我的面前。对方身着笔挺的制服,脸部的线条坚毅,紧抿着的嘴唇让人明白对方是个果断而坚持原则的人。但最让我吃惊的是他军装上的国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高达00中人革联的标志。
人革联少校雷动,作为已经年逾不惑的男人来说,没结婚确实很少见。年少时的雷动确实有过对象,不过加入军队后随着见面次数的减少,两个人也就分开了。对于一个把军队当成家的人来说,离开了军队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虽然组织上也关心过他的个人问题,但一想到即使结婚了也是对方独守空房,那不是害了人家吗?要是再来顶绿帽子那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所以这件事就拖了下来。
没有女人,自己这么些年还不是照样过来了?雷动这么安慰自己。虽然空荡荡的家确实显得冷清……今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开车出来兜风,然后买点日用品就回去,处理一下个人私事就回去好好的修理那帮新兵蛋子,让他们明白想在自己的手下模鱼是不可能的。
转过街角时,他看到了那个坐在路边的孩子。明明是大雪纷飞的冬天居然穿着单薄的小衣,头发柔顺的足足搭到腰部,虽然洁净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很长时间没整理的凌乱,最奇特的是脸上的表情,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居然露出老年人才有的沧桑,那种看透事情的洞若观火不是装能装出来的。一时好奇的雷动站到了小孩的面前。
“你,挡着我了。”
声音里没有对陌生人的畏惧,声调也是毫无起伏,似乎只是在立阐述一件事实一般。
“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雷动决定吓吓他,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军人,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区区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绿帽子。”很直白的断言,却如利箭一般穿心直击。雷动觉得自己某处的神经似乎已经崩断了。
对于军装,身为新时代的军人的雷动依然在心里月复诽不已。是个中国人都明白绿帽子的含义,但军部的那帮官僚就没想过要改,由着军队内部与社会上的人对军装的流言蜚语越传越广,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智者,倒是落井下石的小人从来不缺。
有这么一个笑话,说当什么兵最倒霉,答:炮兵部队的炊事员。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要戴绿帽子,背黑锅,听别人打炮。
这个小孩子只是好奇我帽子的颜色而已,并不是针对绿帽子的由来。没错,他只是个小鬼,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雷动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但对面那个小鬼揶揄的目光让他的自信越来越低。
“你的家人呢?”尴尬的雷动决定拉开话题。一个小孩子冰天雪地里站着确实不正常,难道是走丢了?
“孤儿。”平静的语调,虽然雷动认为跟这个天气很配,但未免太没有人味了。一高一矮两个人互相对视。眼皮都不眨一下。要知道他戴着帽子低着头,而我是仰着头,雪花很容易就落到我眼里,我很快就败下阵来。不过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吸引人。
这么说你也许会误会,我并不是特殊爱好者,也不喜欢犯方向性错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对理想的不懈追求和对信念的坚定,那灼热的火光对找不到生存目标的人来说会产生飞蛾扑火的效果。
“啊,抢劫!”一声尖叫,从旁边不远处传来。两个小流氓抢了一位妇女的皮包,跳上一辆敞篷车准备逃离。其横行霸道的嚣张,目中无人的狂妄让人心生反感。可惜,他们流年不利。
雷动是标准的军人,不可能置发生在眼前的犯罪于不顾,而且他现在穿着军装,如果真的装没看见,估计明天报纸的头条就不是街头抢劫而是军人无能了。
他的应对方法很简单,向着汽车迎头走去,但我感觉的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缩,犹如瞄准了猎物的猛兽,正准备发动雷霆一击。从本质上来说,我还是一个比较热心的人,虽然偶尔会对不上进的家伙没好感,但还算是一个广义上的好人。以前的我只能对这种犯罪发几句牢骚,但如今的我既然有了力量却当缩头乌龟的话,未免太对不起自己穿越的奇遇了。
匪徒都是男性,一个耳朵上挂着个很恶俗的大号金耳环,另一个明明是男人却留着女人一样长长的中分头,两人都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肾虚相。
中分头负责驾车,但是手尚未离开车门,一个小孩子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向外一扯,向下一压,在他发现啊的一声后,趁他被疼痛折磨之际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反剪右手压在了地上。很诡异的画面,一个四岁的小鬼把一个青年制服,无论是谁都觉得不可能吧。
我本来以为只要我解决一个的话,那个军人解决另一个还不手到擒来,没想到那家伙看到我出手后反倒站住不走了。结果金耳环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这下想翻盘都难了。
因为是新身体,所以如今的我可没有**挡子弹的本领。区区四年时间根本连伐手洗髓都做不到,我如今只能算是一个掌握奇特力量的人类。我只好在手枪的逼迫下从中分头的身上起来,然后被金耳环抓着当了人质。
“小鬼,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啊?”金耳环气极败坏的用枪顶着我太阳穴。
“知道,做了我应该做的事。”稚女敕的童音如此回答。
“什么?你找死啊。”
“喂,小子。”几米外的雷动出声说,“把枪放下吧。”
“大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金耳环把视线从我移动到他身上,不过枪口依然指着我。
“无论你想怎样都没关系,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不要用枪对着我。”
“你说什么?”金耳环估计没见过这么不上路的人,枪口一转就要给他些教训,可惜一声枪响,我只觉得勒着我的手臂一松,然后就看到红色的血花从面前落下,其中有几滴很不甘寂寞,落在了我的身上。雷动的枪口正吐着硝烟。
“你做了什么?”中分头一声惨叫,扑过来跪在同伙的身边,可惜目前的医疗水平对爆头无能为力。也许是同伴的悲惨下场勾起了他的凶性,居然抓起地上的枪指向雷动。
“你可以开枪,不过我奉劝一句,珍惜自己的生命吧。真的,会死!”雷动手中的枪一直垂在身后,虽然面对着中分头的枪口却没有一丝畏惧与妥协,而且刚才说话时我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杀意。那寒彻骨的杀意让中分头浑身颤抖,最后害怕的把枪扔下。
“很好,这就对了。”雷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小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害怕?”
“如果刚才那个家伙扣下扳机,你就死了。”
“我不比子弹快,但只要比他的手指快就可以了。”而且,我的念力足够让他的枪机无法击发,射不出子弹的枪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迷茫,小鬼,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作者:原谅我又用了这句,不过这句确实帅。)
“……”我似乎曾经也对别人这么说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我倒霉。
“嘭”的一声枪响,面前的军官连眼神也不曾离开过我,但是却对着旁边射了一枪,将一直颓废的跪在旁边的中分头爆头了。也许是见我们一老一小聊的起劲,也许是对同伴的死怀恨在心,当然之前他扔掉的手枪就在他腿边不远,这也是一个诱因,所以中分头悄悄地抓起手枪准备偷袭,可惜连枪把都没捂热,就挨了一粒花生米,往生极乐去了。
“跟我走吧,虽然不见得会比你现在的生活好多少,至少可以给你生存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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