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孝看了齐婆子一眼,“清水说的有道理,这婆子是个恶仆,她打了丹丫头”
“三老爷”贾氏不可置信的看向艾天孝,又看向齐婆子,她不相信齐婆子会这么没脑子打了那个死丫头,还是当着艾天孝的面。
齐婆子一脸惊恐,手脚并用的摇摆,“不是这样的,老爷,太---姨娘,不是这样的,是误会,是清水那个小蹄子,她对我不敬,她诬赖老奴---”
丹丹一脚踹向齐婆子的后心,“敢骂我的人,踢死你个老货”
真是个欺下媚上的老货,纵是惊恐之下当着老爷、太太的面都敢张口骂人,可见平日里是多么的气焰嚣张,真是唯她独大
齐婆子不防丹丹那一脚,当即痛的大叫了一声老子娘,往前一趴,摔了个狗啃泥,两手一扒拉,拽住的却是她老爷大人的脚。
艾天佑正一肚子邪火,想都没想一脚甩开,齐婆子便给众人又表演了个“就地打滚”。
齐鸣望着老爷眼神一闪,飞快的低头垂目,丹丹眉头轻挑。
“齐妈妈,是我对你不敬,还是你对小姐不敬?”清水冷笑,“你指着小姐的鼻子大喝,你插着腰对小姐自称老娘,小姐不过说了你一句,你不由分说一个巴掌将小姐的脸打的又青又紫,我们可以诬赖你,难道三老爷也会诬赖你不成?”
齐鸣忽然又抬头看着自己的婆娘,眉头深皱,示意她快点找个理由解释,齐婆子立刻爬了起来,伸手拔下后脑的木头簪子,递到众人面前,“那是因为,大小姐抢了我的簪子要做饭钱,老奴不允,争辩了一句,清水就对着老奴呵斥,对太---对姨娘不敬,老奴气极,打的是清水,可是大小姐忽然上前替清水挨了一巴掌,老奴也不知道大小姐是个什么意思,分明是大小姐刻意上前挨的打,否则,老奴怎么敢以下犯上打大小姐,老爷、太---”齐婆子望了眼贾氏,“姨娘,你们可要相信老奴啊”
众人沉默不语,丹丹鼓掌,“你是说是我自己找揍,活该是吧?好个能言善辩的老货,真是得了你主子的真传,编,再接着编,还没编完吧,继续”
齐鸣攥紧了手,贾氏对着他轻轻摇头,齐鸣便铁青着脸吞了一口气。
丹丹冷眼看着他们互动,若不是此刻整治齐婆子要紧,真想跳起来大叫一声:你们当众挤眉弄眼,还说没有奸情
知道贾氏很有手段,原也没指望一下子将她整趴下,再说猫捉老鼠不都是先逗弄一番吗,那样游戏才更好玩呢而,看艾天佑疼她的那架势,就是今天贾氏亲口承认给他戴了绿帽子,只怕他本人也会掩耳盗铃
不过,既然她和齐鸣心意相通,以后少不得要撮合他们一番喽,丹丹忽然嘿嘿闷笑了两声,看的贾氏和齐婆子俱是头顶炸毛。
齐婆子也不争辩丹丹说她编,生怕老爷大怒杀了她,急忙将肚里的话往外倒,“大小姐说赏簪子给老奴,喏,这就是大小姐赏的簪子,大小姐却拿了老奴的簪子给了掌柜的,抵了二十两银子,老奴不愿意,大小姐就让清水打老奴,并让方正将老奴绑起来还,还塞了臭袜子呜呜呜……老奴真的委屈啊”
齐鸣看向丹丹,“大小姐还有何话可说?”
丹丹撇嘴懒得理他,清水冷笑,“齐妈妈,你是不是在小姐面前自称老娘?”
“是,但我不是对小姐我是对方正---”
清水不待她说完又问道:“你是不是打了小姐一巴掌?”
“是,但是那是因为你---”
“你是不是说你的簪子名贵非凡,价值不菲,嘲讽我们小姐身无一物,后来你心思一转自己将簪子抵了二十两银子订了四样菜?”
“是,不是,是大小姐---”齐婆子急的要命,可是清水的话说的飞快,根本就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再加上她的嘴又肿又烂,动一下就疼的要命,她又痛又急,贾姨娘的视线频频传来,示意她快点说,可是越紧张越不知先辩驳哪一句,完全是被清水牵着鼻子走,她急的汗流浃背,一句不待她说完,清水便又飞快的转了话头。
“是不是方正绑的你,绑你的时候,你对我破口大骂?”
“是,那是因为你打我,我岂能不骂?是你们让方正绑的我”齐婆子这一次答的飞快,理直气壮
清水笑了笑不再理会她,看向艾天佑,“老爷,那木簪子的确是小姐给齐妈**,那是因为齐妈**簪子给了掌柜的换了四样菜,说是替小姐给老爷订的,起先,我们小姐不知她的歹心,看她披头散发的实在不雅,又感动她为小姐考虑的周全,便赏给她一个簪子,我们小姐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只能赏支木簪子,齐妈妈非但不感激,竟然反咬小姐一口,真是人心险恶”
清水又看向齐婆子,“小姐的确让我打了你,你打了主子,难道就不许主子生气打你,可是你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大叫大骂,又让方正撕了你的前襟将你绑起来,对我们小姐一再威胁,更是口出秽语,不能入耳,实在猖狂至极,我们小姐只好下令方正月兑了袜子将你的臭嘴堵上,也仅仅是说一下而已,你不是立刻将他的袜子踢到一旁,我们小姐便再也没有为难于你,倒是方远少爷实在看不下去,呵斥了你一句后来,你又让方正给你找了辆驴车,不惜顶着炎炎烈日演这出苦肉计,齐妈妈,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害人害己,以自身为诱饵,到底是为哪般?为何就如此的容不下我们太太和小姐?”
清水的确很聪明,知道自己的话不足以让艾天佑信服,毫不犹豫的将方远拉下水,而当时,方远的确喝了齐婆子一句滴
“你放屁,你胡说老爷,喊方正,方正可以为老奴作证”
清水冷笑,“方正和你一伙的,当然会给你作证”
“小贱人,你红口白牙的污蔑人,污蔑我们姨娘,老娘跟你拼了”看老爷脸色铁青,不发任何话,齐婆子便知道她今天不会有好了,虽然男人是大总管,可是老爷并不怎么信任他,只有娘姨重用他们两口子,可是,姨娘伤痕累累自顾不暇,哪有能力顾及她。
她猛然跳了起来,心下一横,老娘豁出去了。
她一把拽住清水,眨眼两个耳刮子扇了下去。
清水根本躲不开,俊俏的脸立刻红肿的老高,丹丹一脚踢过去,“死奴才,打了我又打我的人,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我的人,我看你们谁敢再动一下,我剁了她的狗爪子”
艾天佑皱眉看了丹丹一眼,这个小畜生实在让他头痛,可是碍于叶氏他根本不能发作,只好对着齐鸣冷哼了一声。
齐鸣心中猛的一惊,凉了半截,一把抓住自己的婆娘,扬手打了上去,“目无主子瞎了狗眼的死女人,今个我非打死你”
说着当真狠狠地对着齐婆子踹了上去,一脚便将齐婆子踢的翻滚了出去,齐婆子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咯噔昏死过去,再也没有动弹一分。
刚才他便想打自己的婆娘一顿,不管是否理亏,先向老爷表个态度,可是姨娘示意他先忍住,可是现在看老爷的神色,再忍又如何,今天,他的脸面真是丢尽了,老爷,分明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看着死挺的齐婆子,丹丹吓了一跳,这个齐鸣肯定不喜欢齐婆子,对自己的婆娘还真下的去狠手,这一脚只怕齐婆子的肋骨至少要断三根。
丹丹看了清水一眼,清水点头,这个齐鸣,当真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老爷,老爷,妾身求你了,求求你了,妾身认了,所有的一切都认了,只求你放过齐妈妈吧,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全认了,求老爷饶了齐妈妈吧?……”
这次竟是改换了策略,辩也不辨,委屈的认下所有,一个贵妾,哭着爬向一个下人,抱着齐婆子哭的比死了亲娘还要伤心欲绝,主仆之情,感天动地,催人泪下,顿时感动了无数的下人,已经有不少人偷偷的抹眼泪,还有些躲在暗处观察的无不恶狠狠的盯着丹丹和叶氏、清水三人。
齐鸣对着艾天佑撩起衣袍跪下,神色万分自责、羞愧,十足一副忠仆相,“老奴该死,对婆娘管教不利,愧对老爷和姨娘,更愧对---太太和大小姐,老奴愿意辞去管家一职,甘愿受老爷一切责罚”
以退为进,好厉害的一招丹丹抬眼看向艾天佑,忽然发现一直沉默的许婆子眉头动了动,不由的看了她一眼,许婆子立刻垂首,又是一动不动。
丹丹发现贾氏这回安稳了,跪坐在齐婆子的身前,瞪了齐鸣一眼,又回身看向艾天佑,竟是一语不发,就那样赌气般的看着艾天佑,与之前的温婉、哀怜大不相同,竟是有了几分气性
场面一下子定格了,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新来的太太容不下姨娘,难道姨娘就容的了太太,这本就是一摊子烂帐,事实已经不重要,关键是老爷的态度,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等着老爷发话,可是偏偏有一个人自认为了解老爷,更觉得此刻是向姨娘表忠心的最好时机,他爬到车上将一个四方箱子拎了下来,“老爷,这是大小姐订的菜”
还真是一个不怕死、香臭不分的货色,更是个蠢货清水看着方正咬牙鄙夷,丹丹却笑的异常欢畅,“方正,你这菜有了,无酒不成席,你怎么不顺带再跟掌柜的打二两酒孝敬你家老爷?”最好是二两猫尿,哎呀,自己真是失策,咋把这茬给忘了
“啊?”方正一愣,这大小姐啥意思,听这话怎么让人觉得菜是他买的,他怔神的功夫,手却没停,一把掀开了木箱子。
血淋淋的狼心狗肺,拇指粗的红斑毒蛇,让人恶心作呕的老鼠,进进出出的蟑螂虫蚁,还有一只死的极其恐怖,开膛破肚的野狗。
“老爷,这是狼心狗肺、蛇鼠一窝、吃里扒外、不得好死,是大小姐订的,说是送给老---”
“啊”在场的丫鬟婆子忽然叫了起来,呕的呕,跳的跳,乱作一团
一条蛇忽然出其不意的爬到贾氏的脚下,倏地窜到了她的裙子里,“啊救命啊老爷,救命啊”
千娇百媚、气喘如兰的贾姨娘再也顾不得仪态、风度,发疯般的尖叫,可是她无所不能、心心念念、视她如心肝宝贝的老爷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她,因为她的老爷正忙着一脚将方正踢飞
(谢谢残影之神的小灵雀,你说的写倒了啥意思?指上章说的丹丹和艾天佑的父女关系吗?嗯,那说的是后来的情节,目前很多还没发生话说,大家的意见分两个极端哦,有的坚决抵制渣爹,有的要培养个二十四孝爹,还要叶氏生个小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