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淙淙妈和研箫的保底粉红给了我,昨天有加更,大家别忘了看,明天起更新的时间调整为上午9:34,觉得夜里更不太好,有些亲会熬夜,对身体不好农门春色。)
一代名妓,貌美如花、温言软语,丹丹猛然觉得有些心虚,还有几分恶作剧的兴奋,她轻咳一声笑着摆手道:“香玉姑娘见笑了,我这哪里是弹,不过是十指乱按,糟蹋、暴殄天物还差不多,不过此曲确实是妙曲,在下偶然所得,香玉姑娘若不嫌弃,在下赠与姑娘如何?”
小香玉见她说的谦虚又直言相赠,目露惊诧,亦带了几分欣喜,“公子果真肯割爱?”
丹丹立刻摆出一派风流不羁的败家子样,“古有伯牙摔琴谢知音,在下不过区区一曲赠与佳人,何谈割爱,姑娘喜爱,就是万两黄金自当奉送!”
她说的极为郑重,像是言出必行,让人觉得只要小香玉开口,她真就给万两黄金,当然,丹丹不会给她这个开口的机会,刚说完便提笔画符,的确是画符,她的那手烂字就跟鬼画符差不多。
原本她可以提前让清水或清怡代笔把曲子写好,但是,就达不到意想的效果了。
悲催的,她大小姐的字竟然不及两个丫头,却丝毫没有愧色,更没进取之心。
小香玉认真的看了丹丹一眼,又是一个眉清目秀、意态风发,锦裘华服的贵公子,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风花雪月,连字也写不好,不由暗自摇头,但那曲子果真让人惊艳。深深的吸引了她,一时间连丹丹也不顾了,情不自禁的操琴起音。一遍又一遍若痴似醉,那曲子在她手中自然是天籁之音,与丹丹不可同语。
丹丹事先就打听了小香玉极爱琴曲,之前冷君扬就是靠了一首曲子得了她的青睐,却是没想到竟然痴爱到这种地步,不由的有些感叹和敬服,出身、际遇不是她能选择的。但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却是执着和纯粹的,这是一种专业的品质,光这一点,就让她敬服。
待到小香玉悠然转醒,心神回归。才猛然发觉自己怠慢了客人,不由面色羞赧,丹丹却是笑吟吟的又递给她一张纸,“其实这曲子还配有一首词,名为‘传奇’,也一并赠与姑娘了!”
小香玉目露惊讶,轻轻读了起来,“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丹丹忽然觉得小香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嘀嗒嘀嗒的有什么东西落在纸上,一看不由吓了一跳,“香玉姑娘,你……你怎么哭了?”
小香玉抬起雨雾迷蒙的美妙眼眸,对着丹丹款身一拜,“公子这词曲字字珠玑,句句肺腑,堪为香玉的境遇知己,若是公子它日有用得着香玉之处,尽管开口,香玉万死莫辞!”
丹丹眼睛瞪的铜铃大,简直不能置信,不会这般就成功了吧,她可是还准备了许多没有施展呢,不是一直传闻她清高孤傲吗?可是,眼前这姑娘也太太性情中人了吧?
丹丹紧紧的盯了小香玉,她的情绪依然激动起伏,泪盈于睫,止都止不住,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情境里舒缓过来,却又是一脸的郑重认真,不像是伪装农门春色。
丹丹不由的暗自摇头苦笑,她竟是忽略了一点,千金易得,一曲难求。
况且她这种风雨飘摇的女子,性情最是冷漠,可是,在内心深处也最是敏感脆弱。
风月场中的女子,最是无情却又总是多情,无疑,这曲子深深的触动了她、震撼了她,让她联想到了她自己的情事吧?
丹丹轻轻吁一口气,自己也算是一打就中,运气还不错。
既然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再客气,虽然她敬佩、同情小香玉,可是她可没忘了自己来干嘛的,可不是真的来泡美人的。
丹丹轻咳了一声,面露惋惜和深深的遗憾,“我对香玉姑娘也是相见恨晚,姑娘只一眼就深深领悟了这曲子的精魂,更是将其意境诠释的淋漓尽致,实在让在下倾慕、佩服,可惜,在下怕是以后无缘再听姑娘弹此曲了……”
小香玉一惊,“公子何出此言?”
丹丹示意她坐下,亲自执壶给她斟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极其优雅的轻轻啜了一口,才叹然道:“我自小长在西北,此番第一次来京城,听闻姑娘才艺双绝,极为倾慕,特求一见,姑娘果然名不虚传,让在下惊为天人,着实不虚此行。”
小香玉急忙起身,“香玉姿陋才薄,是公子过奖了。”
丹丹在心底飞快的祷告了一句:上帝,原谅我的厚颜无耻吧。
“不瞒姑娘,此曲是在下特意连夜为姑娘所做,姑娘能够喜欢,在下真是不胜荣幸……”
小香玉又是一惊,看向丹丹的眼神已经隐隐的有些不一样了,至少是深深的感动,还有几分爱才,这首词曲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一首,虽不是旷古的绝曲,却是最贴近她的心境,一字一句都是她的血泪诉说一般,特别是还是特意为她所做,这份情意,她深深的感动。
小香玉的言语中不由的少了疏离客气,亲近道:“遇到公子也是香玉三生有幸,公子为何说以后无缘再听?”
丹丹烦闷又气愤道:“实不瞒姑娘,我此番来是处理我姑母的遗产,我姑母远嫁京中,却是遇人不淑,先是被负心的夫婿遗弃,后来唯一的女儿也不认她,与她恩断义绝,可怜我姑母零孑一人,孤苦无依,纵然资产颇厚还是抑郁而终,临终前她与我爹修书一封,将几处家财留与我并要我将她的遗骸带回西北……”
丹丹从贴身处掏出一个灰布包裹,那布已经褪了色,褐旧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她小心的打开,里面是几份房契、地契,还有一张契结书(相当于现代的遗嘱转让协议)。
丹丹先是摩挲了那灰布包裹,目露哀思沉痛,“这包裹还是我姑母当年的一件陪嫁之物,一晃这么多年了,竟然是物是人非,这包裹还在,我姑母却是阴阳相隔……”
小香玉一脸同情的看向她,对丹丹的那句物是人非深有感触,立刻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丹丹擦了微微湿润的眼角又指了契结书道:“香玉姑娘你看,这是房契、地契,这是我姑母将一切转赠我的凭证,一应手续齐全,可恨……”
说着她重重的捶了桌子,“可恨,追随了她多年的心月复婆子却是见财起意,非但将我姑母的遗骸随意的葬在乱坟岗,还伪造了文书,侵谋了尽数产业,她毕竟做贼心虚,已经先我一步联系了买家准备低价转卖,携款私逃,你看……”
丹丹又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几个人名,“她已经收了这些人的定金,明日就交割了。就算我手上的契约是真的,谁又信我,就算我这份是真的,又哪里去寻证人,你看看这些买主必是与她相熟的,听说还有几人极有势力,谁又敢为我作证得罪他们?唉,我自小锦衣玉食,从未与人争执过这些,家父忧急姑母,不日前也已经过世……唉,罢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我也不争了,不幸中的万幸,竟是有缘得遇姑娘,也算是不虚此行,明日,我便带了姑母的遗骸离京西去,此生,再也不会踏足这伤人心的京城之地了……”
小香玉忽然愤然起身,又对丹丹的软弱恨铁不成钢,“太没有天理了,贾公子你报官吧!”
丹丹吓了一跳,立刻白了脸色,拼命摇头,“不能报关,千万不能报关,我之前着人打听了,这恶奴在府衙里有人,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若是报官,说不定我就真的有去无回了,我……我怕屈打成招,枉丢了性命……”
小香玉看了她可怜兮兮的样,再看那纸上的人名几眼,忽然问道:“若是有了证人,你打算怎么办?”
丹丹看了她一眼,哀愁道:“哪里又会有好心的证人凭白的信了我,与我作证?若是真有证人,还能打算怎么办,既然已经有了买主,我也的确不适合在京城置业,若是真有证人能证明我手上的契书是真的,庄子、铺子归我所有,哪怕再减去一成的价格,我也愿意卖给这些人,带了姑母的遗骸回西北去,至于那恶奴,我并不想追究她,相信天网恢恢,恶有恶报……可是,唉,现今这世道,人人明哲保身且自顾不暇,谁又会为了我得罪那恶奴……”
小香玉摇摇头,不赞成道:“公子真是太善良了,我给公子做证人,管让那恶奴一无所有还要自食恶果!”
丹丹的心怦怦直跳,差点跳起来抱住小香玉大喊一声姐姐啊,你真是太太好了!
面上却一脸质疑和惊怯,“香玉姑娘别说笑安慰我了,姑娘一介女流,我怎么忍心让姑娘为了我以身犯险,我,我良心不安……”
她的确是良心不安,大大的欺骗人家的感情和信任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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