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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甜头不是白给的
话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的视线往赫舍里这儿飘过来,赫舍里连忙低头,往嘴里塞事物,任由对面的视线从头顶上方飘过。太皇太后见了,笑出声来:“有这么好吃?”赫舍里只顾着点头,仿佛很贪吃的样子,心里却一阵紧张,你控制玄烨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控制福全,人为让他们母子离心。借此彻底封印淑太妃。
什么孝庄皇太后宽仁大度,都是假的,她也有小肚鸡肠把别人往死里整的时候,什么叫做活着有活着的悲苦?什么叫做当时一念贪生如今就要担得起这份罪?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我脆弱的小心肝怎么能承受的起哟,你都已经是太皇太后了,至高无上了,还这么睚眦必报的,实在是太有**份了。
可惜,这话她是不敢对人家明说的,不要说明说了,就连吭一声都没有。看看她的那些个儿媳妇,一群博尔济吉特氏的寡妇,活得荣宠无比,废后静妃是自己不长眼。他姓的妃子呢?殉葬的,病死的,几乎都没有善终的。
福全的母亲很不幸地被她反复惦记,如今连儿子都要被别人抢了去,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她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这样活着,绝对是了无生趣。至此,赫舍里算是模清楚了,太皇太后要的是听话和顺从的内命妇。
慈和太后刚才在殿上帮了儿子一把,露了心思,给太皇太后添了堵,太皇太后立马回敬了她,把福全留在她宫里,这让淑太妃亲何以堪。哎,眼前的这位大清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人,实际上也是个报仇不隔夜的恐怖女人。
一想到自己没准儿很快就要成为这个人的孙媳妇,赫舍里一脑门子黑线,她对政治的敏感,对后,宫权利斗争的敏感是自己拍马都赶不上的,以她的脑子,想要算计自己,给自己小鞋穿,自己一定逃不过,更可怕的是,她至高无上,说出来的话比圣旨还圣旨,根本不用玩阴的。直接一个金钟罩就把你罩死了。
自己可怎么办哟,摊上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皇帝,摆事实讲道理神马的都是浮云。这已经很悲苦,这小丈夫背后,还有一个占有欲强大到表态的“祖婆婆”真是各种悲催,我现在打退堂鼓说我不玩了,还来得及吗?
明显是来不及了,太皇太后看她的吃相,很“慈祥”地开口:“你这孩子,比阿图小时候还顽皮,我听说,皇帝去教堂,你也有份?”赫舍里手一松,叉子掉桌上,慌忙跳下地,嘴都来不及擦就跪下了:“太皇太后恕罪,奴婢没有劝服皇上,却和皇上一同前往,奴婢知错了。”
太皇太后这回坐着没动:“前几次,皇帝到你们家吃个茶看个花,你伺候得挺好,皇帝喜欢亲近你,我也高兴,毕竟宫里规矩不比外头,他能有个放松的地方,也不错。”赫舍里跪在哪里一动不动,心里琢磨着,不是今天算总帐吧?
头顶上的声音说到这里,忽然转了弯儿:“哎?正说着话呢,你怎么就跪了?起来起来,你的规矩是哪个教的?其他都好,只这一项,我不喜欢,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让你吃着你就吃着,好好的,怎么就跪了。”
赫舍里忍不住心里骂口是心非的老太婆,脸上却感激涕零:“奴婢闯了大祸,实在是不敢坐了,请太皇太后原谅了奴婢吧。”“哎,我只是提了一句,就把你吓成这样?是被你玛法罚了吧?又被关了?你玛法这个人啊,就会小题大做。行了,起来,我呀,本就没想怪罪你。”
“玛法,玛法没有罚奴婢,是奴婢自己知道错了。”赫舍里可怜兮兮的,看那小样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太皇太后这才伸手弯腰去扶她:“哟,这怎么了?怎么掉金豆子了?哎我说什么了吗?你呀,小小年纪,这是跟谁学的,没事自己吓自己。行了,你呀,还坐对面,听我慢慢给你说。”
赫舍里这才起身,坐到原来的位置上,苏麻喇姑上来把桌子上的盘子收拾开了,自己退了出去。太皇太后这才长叹了一声:“哎,咱们这位皇帝,你说服不了他,那是正常。你看看刚才在殿上,当着这么多长辈和兄弟姐妹的面,他都能犯浑他那额娘还以为自己儿子做了多了不起的大事儿,还极力撺掇我去见那书生。哎,你倒是说说,我能见么?”
赫舍里本来低着头,一副认错悔过的样子。听到太皇太后问她这话,顿时惊了,猛抬头望向她的脸。看见她老人家笑眯眯的,好像这话只是随便说说。她又迅速低头:“皇上给您引荐的这个人,说是给你送祝福来的,那一定是为了让您高兴。只是……只是家里嬷嬷常把宫里的规矩说给我听。说是内廷女眷不能随意接见外客,尤其是男客,于理不合。”
“满打满算,你也只比玄烨大三个月,你说他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了?更可气的是,怡妃一句话,把在场的女眷们都得罪了,好像我老太婆为了图自己高兴,置一屋子的满蒙亲贵于不顾,巴巴地等着见一个毫不相干的书生。简直岂有此理。”
赫舍里听着,心里头敞亮,果然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太皇太后为什么要把她的心思这么明白地跟我说呢?琢磨不出来,只好继续低头不语。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想啊,原就不指望他小小的年纪就能把朝务理得山青水绿的,那不现实。只要他机灵点儿,乖巧点儿,明辨是非善恶。可现在看来,这也成了奢望。尤其是今天在这儿见了你,比那时在你家,你迎我那会儿稳重了,知礼仪懂进退了。
要是我那孙儿也像你一样,每天都比昨天看着进步一点儿,我这头发就能少白几根。”
“太皇太后过虑了,您对皇上的要求高,哪儿能像对奴婢这样宽容。这要求高了,自然他的进步在您眼里就微不足道了。
奴婢看您的身体好着呢这哪儿有白头发呀奴婢额娘今儿送奴婢出门的时候,奴婢还瞧见白发了呢您是越长岁数,越显年轻了。”赫舍里好一阵的溜须拍马,祈祷太皇太后把去教堂那档子事儿赶紧忘掉。
太皇太后闻言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你这丫头,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转眼又嬉皮笑脸给我我灌蜜糖了?这嘴甜呢有嘴甜的好处,一会儿我派轿子送你回去,替你跟你玛法说一声,你的罚,就免了吧”
“谢太皇太后恩典,有了您一句话,奴婢就不用怕玛法了”赫舍里笑得眼睛都眯了。实际上却在心里和爷爷道歉,平白无故摆了您一道,真是对不住,我说实话,太皇太后她不信。话说回来了。我也不信,为什么我和皇上去教堂面见汤若望,这么大的事情出来,您居然不闻不问也不提起呢?
“丫头啊,你比皇帝多吃了三个月的饭,可是他和你却是天差地别。眼下他喜欢到你家去,你说什么他多少还能听进去一星半点儿的,我呀,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以后他若是再来你们家,你多少劝着他一点儿,把他身上的臭毛病,能改一条就改一条,这样你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你玛法那儿,我会去跟他说,让她管你管的宽一些。”
“太皇太后,皇上有南书房的老师教导,玛法说,那都是先皇替皇上聘请的天下名师,皇上在他们的教育下一定能做一个好皇帝的。您不用担心”赫舍里既没有谢恩也没有推辞,把南书房的师傅们推了出来。
太皇太后迷了眼:“丫头啊,师傅是师傅,师傅说的,那是教诲,不听是不尊师,汉人不是讲究尊师重道的吗?这个道理不也是你说给他听的吗?以前要他尊敬师傅,认真听讲,他根本片刻都闲不住,但你跟他一说,他回来就变了模样。所以啊,这道理,不一定要师傅们说了他才会听。你说了,效果也许会更好些的。”
“奴婢其实也只是随便读了几本书,哪儿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赫舍里犹豫了,太皇太后这话,表面上却是给了她莫大的恩典,让她可以奉旨接近玄烨,给他讲“道理”催熟他。可真要是讲了什么道理,太皇太后势必会紧紧盯着自己不放,以免自己“蛊惑”了她的孙子。
自己和玄烨去教堂,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怪自己吗?那是不可能的。她心里的疙瘩就在自己刚才那句:“奴婢劝不动皇上”和“玛法没有罚奴婢,是奴婢自己知道错了上消散了些许。不是我让他去的。是他非要去,我拦不住。我还因此被爷爷狠狠的罚了,其实我才是受害者。
这样,太皇太后才会以为,索家是最忠于皇室,最不允许皇帝的行为出现偏差的。玄烨有任何不当行为,最紧张的是我们。这样一来太皇太后才会放话让自己多给玄烨“讲道理”。而所有的风险都由我们索家一肩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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