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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今年虚岁十二,两年后大选之年,彼时她虚岁十四,如能指一门婚事,正式定下亲事,家里再给准备两年,十六岁出嫁正好,最合魏紫心意,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两年间,给林妹妹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有太上皇的面子在,让皇上顺利指婚,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
魏紫算是解决一个心月复大患,而且比原先自己想的还要完美,她原本打算,让林溪或是小瓜尔佳氏进宫找皇后讨个情,让林妹妹落选,那样,林妹妹的婚配权就在自己家手里,自己再早早定好人家,只要林妹妹一落选,马上就给她定亲,那样,即便贤嫔在皇上跟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皇上总不会让一品大员的悔婚,那贾母不管有再多盘算也只能落空。不过,如今太上皇愿意帮忙,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太上皇要给一个女孩子指婚,又不是把手伸到皇上的心月复之家,皇上再没有为这点子小事逆着太上皇的,贤嫔神马的,从此在魏紫心中成为浮云。
魏紫心中满意于太上皇的上道,连着几天都对他和颜悦色的,就是有什么口角,也一反常态让着他,太上皇心中有数,知道机会来之不易,自是极为享受。
林暄和富察涵雅这些天是忙并快乐着,难得祖母在他们身边,尽心侍奉是理所当然的,可祖母不愿意安心在家,总要出去游玩,夫妻两个有些发愁,生怕魏紫在外面被人冲撞了,想魏紫上了年岁,妹妹花期少女,儿子年纪又小,再加一个尊贵的太上皇,这样一行人出门,由不得林暄夫妻俩不悬心,林暄心中还抱怨,也不知父亲怎么放得下心,就让他们这样出远门。
还好林璟懂事的很,年纪虽小,人却稳重知礼,又聪明好学,白天若是出去玩了,晚上回来都会写日记,把白天的见闻记录下来,若是不出门,他就在富察涵雅跟前玩耍,涵雅有事的话,他就一个人抱着本书看,没人理他,他也不吵不闹。
林暄夫妇只要能见到儿子就很开心了,哪儿架得住儿子还这么聪敏好学,简直是爱到心眼儿里,尤其是林璟已经五岁,这四五年间涵雅的肚子一直没动静,两夫妇二十好几,只这么一个儿子,真是怎么疼都不过分的,巴不得把心掏给林璟,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只要林璟说一声,他两个也会搬梯子给摘,别说教训了,就是重话都舍不得说上一句。
还是魏紫看不下去,生怕小两口一味溺爱,反把好好的重孙子纵成纨绔,说了他们两回,他们答应的倒好,可一转身就给忘了,把魏紫气得够呛,只得放下狠话,若他两个不能端正态度,等她走时,一定要把林璟一起带回京,省得他们教坏孩子,两人这才慌了,好容易才父子、母子团聚,再让他们分开,两人哪里受得了,只能硬着心肠改了。
其实林暄和涵雅都是明白人,当然知道溺爱孩子不好,只是他们三年没见儿子,心中着实愧疚,就有补偿的意思在,对林璟难免宽泛些,两人深知魏紫的话才是正理,只是一看到儿子就心软,林暄还好些,怎么说也是大男人,为着儿子好,狠下心去做严父,涵雅身为女人,更感性些,顺从本心做个慈母,一家三口这才渐渐找到最好的相处之道。
两个月后,魏紫在汉阳也待够了,周围好山好水也游了个遍,酷暑也已过去,就想要动身回京,林暄夫妇苦拦不住,只能挥泪送别祖母一行,魏紫等人走后,他二人只觉得家里冷清太过,好几天都恹恹的,尤其是林璟,从记事就在魏紫身边,冷不防离了魏紫,很是哭了几场,还是林暄哄他,过不多久就会一家子回京,他才渐渐回转过来。
魏紫一行人来时边走边游玩,速度自然是慢,回去时就快上寻多,众人就是不急着赶路,也不过耗时二十几天,到家后,太上皇只跟魏紫打声招呼,直接回他的皇家别院,魏紫自携着林妹妹回府,家里除林海上朝不在,其余人等都在门外迎接。
魏紫看到林晗也在,不由多问一句:“晗儿今天不当值吗?”。
林晗笑道:“祖母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不过是个六品小吏,能有什么要紧差事?请一天假也无妨。不像我父亲,公事冗杂,片刻也不得闲,您老人家今儿远行归来,父亲请不得假,不能迎接祖母,我难道也请不得假么?那也太对不住您,我可不敢做这等不孝儿孙。”
魏紫笑骂道:“巧嘴猴儿,少在我跟前装样,你当我不知道呢,你哪里是来尽孝心的,不过是借机偷懒才是,亏得你们部里的老大人不计较,由着你懒散,不过若是误了差事,可别推到我头上,我头小,戴不得这大帽子!”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林昉不等别人说话,抢着说道:“还是祖母了解二哥,昨儿他还悄悄跟我说,整天当差闷死了,十天才有一天假,玩也玩不痛快,正好祖母回来,趁机请个十天八天假,在家好生歇息几日,果真今天就没去上差。”
林晗故作凶狠的瞪林昉一眼,说:“你个小耳报神,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了,我明明说的是请几天假在家好生侍奉祖母,再敢胡说八道,以后你别想我给你带糕点回来!”
众人一路说笑着进入银杏苑,丫鬟们早收拾好房屋,魏紫和林妹妹毕竟远路归来,当下和众人说笑几句,小瓜尔佳氏就带着人散了,好让魏紫和林妹妹各自休息,晚间再细聊不迟。
这天,林海比往常回来的要早些,一进家门就到银杏苑来给魏紫请安,众人又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饭后,魏紫独留林海夫妇说话,先把太上皇的意思说了,又对小瓜尔佳氏说:“暖儿今年十二,正好参加后年的大选,咱们还有一二年功夫,仔细给暖儿寻个好人家。暖儿这丫头性情高洁,虽有管家手段,却没这个心,又不耐烦和人斗心机,还是找个人口简单的人家比较好,或是能分家出来的也不错,我如今年岁大了,外头的事也不大管,谁是个什么品性也不大清楚,如海家的你多操些心。”
小瓜尔佳氏就林昉一个亲生儿子,她又素来喜欢林妹妹,真把她当亲女儿看待,自然希望林妹妹好,给林妹妹选夫,就是魏紫不交代,她也会用心去办,当下郑重应了,想了想,又说:“暖儿的事要紧,母亲也不能忘了别人,琛哥儿今年也有十四五了,也该给他相看媳妇了。”
林海却皱眉道:“琛哥儿的事不必着急,他如今身上没有功名,就是说亲,能说到什么好的?横竖他是男孩子,晚两年也不妨事,不如等他考中举人再说,到时候也体面些。”
魏紫寻思片刻:“纵是等他中举再谈亲事,也该先相看几家,有合适的姑娘咱们先留意着,私下暗暗观察品性,等到了跟前也不着慌,就是暖儿的事,不也有两年嘛,什么事都要及早准备,哪有事到临头现张罗的?如海媳妇儿,琛哥儿的事,你也一并揽了去,有合适的姑娘家,我再帮你掌掌眼,总要给琛哥儿说一个好媳妇,才算对得起他爹他娘。”
小瓜尔佳氏笑道:“母亲放心,媳妇理会的,一定给暖儿找个好人家,给琛哥儿说个好媳妇。”
魏紫又问:“我不在家这几个月,贾家有什么动静?”
“母亲您出门的事我们不敢让外头知道,只说您去了乡下的庄子上小住,贾家老太太派人来过两回,一回是请您去赏花,一回是接暖儿去小住,我给回了,说暖儿在您跟前尽孝,等您回京在打发她去给贾老太太请安,其余倒也没什么事。”
魏紫冷哼一声:“只要他家那宝贝蛋还在园子里住着,暖儿就绝不能去他家小住,莫说小住,就是做客,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说着揉揉眉心,“他家若再来请,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暖儿在我身边侍疾呢,没有亲祖母病着,孙女儿反去外面玩的,料她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林海忙劝道:“母亲不想暖儿去贾家,不让她去也就是了,好好儿的怎么说自己病了呢?”
小瓜尔佳氏也面带不赞同之色。魏紫知道,此时的人们迷信的很,认为没病说自己有病,有咒自己的嫌疑,不过她可不信这个,若是空口白话真有用的话,人们都没仇人了,因为自己的仇人都被自己咒死了,既方便又干净,还没有后遗症,谁还费心想别的招啊!至于相信这种说法的,不过是心里忌讳而已。
不过,魏紫对林海和小瓜尔佳氏关心自己,还是很受用的,当下笑的眯着眼,说:“不过是个借口,哪里就真应验了,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吧。用这个理由,贾家人也不好说什么,对暖儿也好,对咱们家也好,都没什么妨碍,也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否则,一味不许暖儿接近她亲外祖家,总是显得有些无礼。嗯,你们若是有更好的理由,那就听你们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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