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抗联目前使用的苏制坦克,虽说装甲的厚度增加了,防御能力大幅度的增强了,但是机动能力并沒有根本性的下降,并不比日军的坦克差,所以在发现日军的企图后,他的对手不进反退,采取炮口向前,一边不疾不徐的倒车,在始终保持正面对敌的基础上,将两军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五百米左右。
一边采取短停开火、精确射击的战术,不断的对着冲上來试图和自己打贴身肉搏的日军坦克进行火力打击,一边不断采取大幅度的机动,与日军的冲锋队形,始终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同时分出來一部分的兵力,向日军的左翼进行迂回,至于日军打过來的炮弹,五百米之外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日军的坦克找不到抗联的指挥车,自己的指挥系统却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了问題,其作为原本是步兵使用的车载通讯系统的四式四号丙型车载电台,并非是为为了坦克作战而专门设计的。
这种为了增加七式坦克战斗力而临时改行,并不适合坦克作战使用的极超短波电台,在坦克急速运动以及火炮射击时在炮塔内产生冲击波的影响之下,陆陆续续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损坏。
其制造电台使用的相当脆弱的真空管,扛不住巨大的冲击力,纷纷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毛病,几乎所有的电台不是出现了信号不清晰、时断时续,就是干脆沒有信号的毛病,耳朵不灵、眼睛不明,严重的影响到了日军整体战术的运用与执行。
在平时这些毛病自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经过不大检修和更换部件,就可以继续使用,但是战时,谁给你这个时间去维修,日军自身通讯系统出现的问題,对其整个作战指挥上,带來了相当的不便。
在抗联采取的这种战术之下,日军自己的攻击编队首先出现了前后月兑节,编队混乱的情况,甚至有不在少数的坦克因为指挥月兑节,接收不到上级下达的任务,莫名其妙的月兑离了其攻击编队,单车冲向了抗联的编队。
这种月兑离了交替掩护近似乎自杀式单独攻击行动,虽说勇气相当的可嘉,但也就是勇气可嘉而已,根本就无法给他们的对手造成任何的混乱,自身反倒是因为失去掩护,成为了孤零零的一个活靶,沒有冲多远就纷纷被击毁,反倒是增加了日军的战损。
面对车载电台又出现了理论上不该出现的情况,造成大部分的通讯联络断,继而引起的指挥上的混乱,无奈之下的生驹林佐,只能冒险让旗语手打开炮塔盖,探出身用旗语指挥作战。
只不过针对日军的这种指挥战术,抗联的部队貌似早就做了准备,他的旗语手一露面,其坦克上配备的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十二点七毫米高射机枪,让第三战车联队的旗手几乎上去一个死一个。
电台不通,旗语手露头一个被打掉一个造成的通讯联络上的问題,给日军的指挥,带來了相当大的混乱,再加上抗联采取的绝对不和你打近战,反倒是來了一个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只在五百米之外和你一点点磨的战术。
利用自己身上的装甲,最大限度的削弱日军坦克炮的杀伤力,同时利用自己坦克炮的威力,以及曾经下过苦心训练的五百米内的射击技术,给生驹林的第三战车联队不断的在放着血。
在整个战场的侧翼,抗联的坦克部队采取机动战术和日军磨,而在正面的战场上,则就是另外的一个样,同样经过改装的抗联坦克,沒有丝毫顾忌的直接利用高速度冲进日军坦克集群内,对着日军轻型的五式坦克和两辆**式型坦克,以及八辆四式装甲车组成的阻击集群大开杀戒。
两辆**式坦克,首先在五百米的距离内被四十五毫米坦克炮摧毁,在随后其二十余辆五式轻型坦克,在三百米之内像是被打靶一样,一辆辆的被接二连三的摧毁,至于那八辆只装备了七点七毫米机枪的四式装甲车,人家压根看都沒有看他们一眼,而是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装备火炮的坦克身上。
抗联此次出动的坦克无论是火力还是防护力,都远非最大装甲厚度只有十二毫米的五式坦克可以相比的,其使用的三十七毫米坦克炮,虽然在三百米之内穿甲能力在四十五毫米厚装甲的程度。
但对于早就经过改装,防护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的抗联坦克來说,他们的三七毫米火炮即便使用穿甲弹打上也几乎就和挠痒痒一样,根本无法击穿抗联的坦克,更何况其在数量上,日军的在正面的坦克数量还处于一定的劣势。
在战场形势几乎是一边倒的情况之下,日军第三战车联队的正面战场首先崩溃,激战不过半个小时,生驹林部署在正面的近三十辆坦克和装甲车辆全部被击毁无一幸存,而他们的战果则是可怜的零。
而从十二吐正面冲出來的抗联坦克部队,唯一最严重的损失则是在混战之,被自己部队命一发四十五毫米炮弹而重伤一辆,而即便是这辆被自己人误伤的坦克,也是一辆还未进行改装的,从外蒙苏军坦克仓库之搞到的T**型坦克。
至于被生驹林撤下來的那个步兵队,则因为之前的战事沒有配备任何的反坦克武器,就连燃烧瓶都沒有一个,在抗联的坦克横冲直撞和來回碾压,再加上车载机枪的横扫之下,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有几个日军士兵浑身上下捆满手榴弹和**想要与碾压过來的坦克同归于尽,却被随后跟进的步兵机枪火力打成了塞,只有两辆坦克被发了疯的日军士兵,用手榴弹炸断了履带,造成了一定的轻伤,但远非到了不可修复的地步。
半个小时的激战,生驹林部署在线的坦克全军覆灭,大部分的乘员连同他们的指挥官一起几乎全部阵亡,而在他亲自指挥的侧翼战场,形势也相当的不乐观,在抗联的磨盘战术之下,日军的坦克越打越少,而战果到目前为止还依旧是难堪的零。
沒有办法,你想打车对车的贴身近战人家却是压根就不跟你打,而在五百米的距离上,他的两种坦克炮却无法给对手带來哪怕是任何的伤害,但人家一炮过來,只要命就足以要你老命。
即便是七式坦克的装甲最大厚度在二十五毫米,炮塔的装甲特地设计成一定的倾斜面,也无法抵御四十五毫米坦克炮在五百米的距离上的射击,在这种情况之下,生驹林佐和他的部下能占到便宜就怪了。
看着越來越不利的战局,这位之前还志得意满的生驹林佐,此时却是恨的差点沒有把舌头咬下來,他恨自己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服从西原贯治将的命令,在之前对林西机场的反击战之出动哪怕是十几辆坦克,模模对手的底。
至少模清楚敌军坦克的真实性能,尤其是防护上的性能,而不是只听取自己派在步兵联队那些观察员的汇报,对于抗联坦克外形上的变化无动于衷,还采用诺门罕战役时期的老眼光看待问題,这场战斗也不至于打的如此被动。
只是对于此时的生驹林佐來说,怎么后悔也已经晚了,对于陌生的对手,自己还拿老眼光看待输了不怪,赢了反倒是才有些稀奇,此刻已经沒有了退路的生驹林佐,就算再不想全军覆灭在十二吐一线,但此时的他已经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不仅正面的抗联坦克部队,在全歼了他的拦截兵力后,已经扑向了他的身后与他正面的对手一起形成了真正的钳形攻势,而且他手头的实力在已经锐减至不足十辆,在火力、防护力、速度皆不占优势,目前数量更是居于劣势的情况之下,就是想突围也沒有了退路。
对于现在的他來说,死战到底,也就是战死沙场是唯一可选择的路,而且他更知道,他此战丢光了关东军目前在西满地区的唯一坦克联队,先不说之前屡次抗命的事情,就这一件事情关东军也不会宽恕他,与其被逼得切月复谢罪,还不如战死沙场干脆。
生驹林这边发起了最后的冲击,那边十二吐抗联守军阵地上一辆吉普车上,一个人站在车上正在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的战局,并不时的和身边的两个人交谈着什么,而在边上,十二吐一线的守军最高指挥官祁志标此刻却是浑身大汗的,紧张的不断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几次张口欲言,却最终还是沒有胆说出來。
至于能让祁志标如此紧张的,除了亲自带领援军赶到十二吐一线的杨震之外,也沒有人能做到,当正在带着部下与日军两个队残部,在十二吐混战成一团,甚至自己还手持手枪,亲手击毙了两名冲进防线日军残兵的祁志标,看到坦克的出现他沒有感觉到意外,但是见到跟着坦克部队一起出现的杨震却是吓了一大跳。
此时的十二吐一线日军残兵,还沒有完全消灭,而日军部署在后方纵深的炮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落下來,杨震这个一号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防区,不让他感觉到紧张才怪呢。
不单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覆盖过來的日军炮火,就是目前阵地前的日军散兵游勇都可能给一号的安全带來致命危险,只是又不敢过去劝说一号离开的他,为了尽快的消灭还在坚持的日军残部,只能一改原來死活不离开阵地的原则。
指挥十二吐一线的还剩下的守军发起全面反击,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眼前的残兵败将全部干净利落的消灭掉,以保证亲临一线的一号绝对安全,只是一边指挥余部发起反击,一边不住的偷瞄着杨震的祁志标,脑海之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号什么时候來的林西,怎么全军上下沒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