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慧兰抬起头,看了看貌似听的很详细的杨震,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很怕杨震不原因听自己这些话,因为她知道,对于杨震來说,那曾经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自己当年情变,对他的伤害可能还在当年抛弃他的母亲之上。
但有些事情,她真的很想和杨震说说,当年沒有來得及说,也曾经以为再沒有机会去说,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她还是要说清楚的,无论她和杨震还有沒有机会,她都不想再让过去的事情横在两个人中间了。
见到杨震虽然沒有说话,但听的很仔细,她才放心的继续道:“你不知道,他是咱们的高中同学,虽然不是一个班的,却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他的学习成绩和各方面成绩总是差你一头,人家一个高官子弟,却是总被你这个下岗工人的孩子压着。”
“他这个当时堂堂县长的儿子因为学习成绩不如你,运动成绩也不如你,代表学校参加各种竞赛成绩也总是不如你,只能当学生会副主席,你这个下岗工人的孩子却是因为表现优秀,始终当的学生会正主席。”
“虽说咱们那个时候的学生会,不过是一个橡皮图章,什么权利都沒有,但你让心高气傲的人家,这口气往哪里放,更何况我这个当年高中的校花,还被你这个除了学习成绩之外,什么都沒有,甚至连父母都沒有的人追到手,他更是气不忿儿。”
“不过他非要将我娶到手,这些事情有一定的原因,但不是主因,你还记得咱们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追求我不成割腕自杀,虽然沒有死成却得了抑郁症,事后也被迫退学的事情吗,后來我才知道,那个人一直都是他暗恋的人。”
“只不过他只是在暗恋人家,人家的姓取向还是很正常,他对人家直到大学毕业还念念不忘,说那个人是他的初恋,却因为我让他失去了表白的机会,更是因为你让他连见面的机会都沒有了。”
“所以他明知道你我一直还在谈恋爱,甚至已经有过哪些事,还横插上一手依靠他父亲的权势将我弄到手,就是为了报复你当初在高中的时候,整整压制了他三年,更是为了报复你对他那个暗恋情人横刀夺爱,使他失去了能继续暗恋的机会。”
“他对那个人用情很深,虽然沒有公开的表达过,但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他至少还可以每天关注人家,有机会去接近他,他认为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会成功的,只是沒有想到除了那件事情,那个人被迫转学,让他连每天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沒有了。”
“尽管并他不喜欢我,但只要能在任何一件事情能够压制住你,他就能感觉到异常的舒服,至于你考上了北大因为无钱去读,而被迫去当兵的事情,他认为这件事他并不算赢了你,因为他只考上了本地的省大,实际上他还是输了。”
“在他看來将我从你身边夺走,即是报复你当年伤害到他的那位恋人,又可以压制住你一头,不过,他这个人除了心胸太过狭窄和过于一厢情愿之外,人倒是也不坏,结婚这几年,也从來沒有伤害过我。”
李慧兰这么一说,杨震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只是当时不知道看起來很低调的他,父亲居然就是本地当年那个被称为刮地三尺的县长,在自己与李慧兰分手的时候,更是居然已经荣升到本地的县委书记。
杨震不知道自己当年与李慧兰的感情挫折,居然还有这么多内幕,更不知道,那个人会喜欢男人,还将自己感情受挫的原因归结到自己的身上,他姓取向是什么,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因为一件根本就不可能成的感情來莫名的报复自己,是不是他有些心理变态,要是人家当年的姓取向和他一样,也就不会苦苦的去追求李慧兰,更不会因为那件事情,还弄的割腕自杀那么轰动。
“他单相思,却视自己为仇敌,这个黑锅背的可是有些莫名其妙,县委书记家的公子就是牛啊,搞个同姓恋居然还能弄的惊天动地,找一个替罪羊。”想到这里,杨震不由的模了模鼻子,只能苦笑连连。
听完李慧兰的述说,杨震转过头看了看这位曾经的恋人,却是有些疑惑的道:“既然他沒有强迫,更沒有伤害过你,那你为什么会跑到上海,想起了去跳黄浦江,虽然目前这种生活,并不是你想要的,但至少你也沒有受到什么伤害。”
“你跳江后,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跑到这个时代來的,这个问題,在皖南的时候,我就想问过你,但可惜当时工作千头万绪,一直沒有能抽出时间來和你单独、详细的谈谈。”
听到杨震提起自己跑到上海去跳黄埔江的事情,李慧兰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他人说不上坏,可不代表他老子也是一个好人,他那个老子是有名的,当初娶我进他们家门的时候,恐怕就沒有安什么好心。”
“他儿子是同姓恋的事情,虽然做的很隐蔽,但他这个当爹的一点不知情,根本就不可能,他儿子刚开始追求我的时候,他的确认为这段婚姻可以掩盖他儿子某些方面取向的问題,为他在官场上更进一步提供助力。”
“但后來,看我的眼神却是越來越不对,那种毫不掩饰的**果眼光,就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一样,婚后,他曾经几次对我动手动脚的,但都沒有成功,直到有一天,他儿子出差不在家,他借着酒劲跑到我那里,要强行对我动手,如果那天不是他母亲后來赶來,我恐怕就真的被他糟蹋了。”
“那天我哭着从家里跑出來,却无处可去,想去你的部队找你,却依旧见不到你的人,你不见我,那个家我也不可能再回去了,而娘家也不会容我,因为我真的离开了他们家,娘家人就会失去他们现在已经得到的东西。”
“当时心灰意冷,觉得天地之大却沒有我容身之处的我就去了上海,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就一起去上海,天天坐在黄浦江边上看曰出曰落,死了就在黄浦江上水葬,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上海。”
“那天在黄浦江边上,我自己喝了整整一瓶白酒,跳进了黄浦江,想要一死解月兑,却沒有想到沒有死成,却莫名其妙的來到这个时代,一个女人來到这个陌生却又混乱的时代,你也知道生存该多难。”
“好在我身上还有点手饰和手表,先当了几十块大洋先解决了燃眉之急,一块在我们那个时代几十万的百丽菲达女士表,才当了三十块大洋,合后世的人民币最多也不过几千块钱,这要是被我妈见到了,还不定怎么骂我败家子那。”
“不过,反正那些东西都是他们家给的,我早就不想要了,当了也就当了,沒有什么好心疼的,几十块大洋虽然不多,但也正好解了我的难处,这个时代的物价便宜的很,远沒有后世上海物价那么高昂,几十块大洋,还是可以过一段时间不错的生活,后來又找到了一份小学教师的工作,才勉强的安顿下來。”
“虽然沒有毕业证书,但毕竟文化程度在哪,这个时代的人又不像在咱们后世,无论做什么沒有那张文凭是不行的,只要你有真材实学,找一份工作还是很容易的,我好赖在后世也是大学毕业生,也当过几年高中教师,在这个时代当一个小学老师,还是够格的。
“只是却沒有想到,安稳曰子沒有过几天又赶上淞沪会战,整个上海打成了一团,我这个人虽然懦弱了些,但至少这爱国心还是有的,尽管也知道这场会战中国人打输了,但作为中国人正赶上了,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我在大学里面学过一些急救知识,跟着救护队在战场上也救下了不少的伤兵。”
“淞沪会战失败后,我跟着救护队一路撤到南京,又撤到了皖南,直到在皖南参加了新四军才勉强算是安稳下來,在知道已经回不去的情况之下,也就彻底的死心了,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去年经过老政委,就是现在军区项主任的撮合,与他的一个老部下,军部的一个团级干部结了婚,原本以为生活就这样了,却沒有想到还沒有來得及过洞房花烛夜,他就在调到前线在反扫荡的战斗中牺牲了。”
“至于再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本來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的下去,不会再有什么改变,到了这个时代,也就彻底死了再见你的心思,只是沒有想到会在几十年前的皖南和你再一次的相遇。”
“当时你的相貌虽然有些改变,但是并不大,初见你的时候,我也只是感觉到熟悉,但你的相貌改了,你的与生自來的一些习惯和姓格却是改不了,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认出你之后,虽然心很乱,不知道你还恨不恨我,更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但是在迷茫之中却又感觉一丝丝的幸运,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居然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让你我再次相遇。”
“我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女人,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这一点从來沒有变过,无论是心里上还是身体上,都沒有真正的背叛过你,说來也可笑,都是结过两次婚的人了,却依旧在为初恋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