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郭邴勋点了点地图上兴安南省周边道:“关东军抢在我们发起攻击的最后部署之前,将五十一师团利用铁路快速的输送到南兴安一线紧急布防,而且对整个输送行动,进行了严格的保密,使得我们居然沒有能获得一点这个原來在奉天补充的五十一师团北调的一点动向。”
“这个五十一师团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最后准备阶段,无法调整我们的部署了,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曰军这一手给我们带來了不少的麻烦,毕竟战场上多出现一个曰军师团,兵力部署上势必要给我们带來相当大的麻烦,而我们为了隐蔽战略企图,又只能在战役发起之后在进行兵力调整。”
“尽管是对手,但是我们也不能不说曰军这一手玩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整整一个师团的兵力和装备,采取铁路机动居然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直到出现在战场上我们才发现,这其中沒有缜密的部署,是很难做到的,而曰军居然恰恰做到了,这对我们來说是一个教训,但更多的是一个警钟。”
“一号,我们应该庆幸,这个五十一师团出现在战场上的时间是在我们攻击发起之前,若是我们在我们发起战役之后,这个五十一师团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那么我们的攻势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一个师团的兵力,无论出现在哪一个战线上,都很有可能会改变战场上的局面。”
“这是我这个做参谋长的失误,居然在战前沒有准确的判断出关东军会调集兵力,添补西线兴安西省以南的兵力空白,认为在二十三师团南撤之后,关东军对兴安南省与兴安西省的防务,并不是太重视。”
“除了林西一线的二十三师团之外,在南兴安至王爷庙一线,只有曰军一个读力守备队,以及由朝鲜人编成的伪满军一个旅,却沒有想到,曰军会在我军攻击发起的最后时刻,向这个方向部署了一个完整的陆军师团。”
“目前的五十一师团虽然是去年夏季作战被我军打垮后,重新组建的,但是按照曰军一贯的恢复能力來看,我们不应该低估了这个重组五十一师团的真实战斗力,一号,我建议还是从中线杜开山那里将战斗力相对较强一些的六师调过來,拨给陈翰章指挥,敌情在变,我们也要随之改变。”
“同时,我看可以利用目前的已经在乾安境内展开的三师,与在扶余正面强渡松花江的二师组成一个战略集群,配属部分坦克和重炮,与两个方向的曰军打一场对攻战,以便从侧翼方面配合目前在突破曰军一线防御之后,进展缓慢的杜开山所部。”
“其余的六师加上骑兵旅和装甲旅,组成另外一个战略集群,与西线的王光宇所部形成犄角之势,对五十一师团以及乾安境内的曰军二十八师团一部进行夹击,一号,我看是下决心让王光宇展开行动的时候了,如果五十一师团倾力东援,干脆直接将其围歼在乾安以西的山地、丘陵中。”
对于郭邴勋的建议,杨震仔细看了一下地图上的敌我两军纵横的态势后道:“老郭,你说的对,敌情在变,我们也要有变化,给王光宇发报,命令以五师由扎赉特旗、景星一线就地南下,向姚安一线攻击前进。”
“利用曰军五十一师团与二十八师团防线交界处,兵力相对薄弱一些的态势,最迟七十二小时之内,必须拿下姚安,只要抢在五十一师团东撤之前拿下姚安,整个曰军西线防御态势,就将彻底的被我军打乱。”
“命令四师、十七师组成一个战略集群,就地向南就地发起攻击,抢占王爷庙、察尔森一线,与五师协同,完成对五十一师团的分割,另外,命令王光宇亲自指挥一师、装甲一旅、骑兵一旅,配属汽车第六团,组成一个快速支队。”
说到这里,杨震略微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坚决的道:“命令该支队从阿尔山一线向西,取道蒙古境内兼程南下自巴林左旗入境,将二十三师团拦腰截断,告诉王光宇,就算他的装甲集群和骑兵都给我跑散架子了,也得在四十八小时之内给我赶到林东一线。”
“如果他们在蒙古境内遭遇到抵抗,让他们不必请示,更不要有什么忌讳和担心,一路给我打过去就是了,老郭,你在起草一份命令给杜开山、张镇华,命令现在正在阿城、双城交界处待命的六师,停止待命立即采取铁路与公路同时机动方式向西自乾安参战。”
“告诉张镇华,如果这个六师因为自身的原因,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赶不到乾安,我就撤了他们师长的职务,但如果因为输送的原因,无法按时赶到战场参战,我就撤了他们交通部部长和政委的职务。”
“命令陈翰章,他的原有作战计划不变,在突破曰军纵深防御之后,向瞻榆、开通继续强行穿插,至于乾安境内的曰军,他们手里不还有十八师的一个团以及一个分区基干团还沒有用上吗,让他留下三师的副师长指挥,就地阻击曰军反扑。”
“让他们给二师留下一个坦克营,以及一个火箭炮兵营外加一个工兵营,组成扶余集群,就地在第二松花江东岸继续向东攻击,配合正面发起攻击的杜开山所部,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击溃这个二十八师团的抵抗。”
“至于他的主力不要停留,继续向曰军纵深穿插,告诉他们只要按照预定计划,在预定时间之内打到开鲁,此战我们西线作战就已经是胜利在望,还有让他告诉那个副师长,只要坚守住二十四小时,我就给他记一大功。
听到杨震居然让王光宇取道外蒙古境内,而在六师赶到之前在乾安境内只留下一个刚刚升级为主力团的团和一个分区基干团阻击乾安境内曰军的反击,饶是他在稳重也不由的吓了一跳道:“一号,这个命令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尤其是让王光宇指挥的那个支队,借道外蒙古的命令,您是不是慎重一些。”
“自外蒙被分裂出去后,就一直被苏联人视为禁脔,尤其是对我们中国人,进入外蒙极为防范,您要是取道外蒙,避开曰军的防御力量,从侧翼向二十三师团发起攻击,以达到最大的战役突然姓,这个想法我沒有意见,不过您是不是与那个科瓦廖夫商议一下,尽量争取莫斯科的同意。”
“否则一旦引起苏联方面的反弹,对于我们來说会相当麻烦的,就算苏联人眼下已经是自顾不暇,但我们现在还无法承担与苏联人彻底翻脸的后果,我们一旦强行借道外蒙古,也就意味着和苏联人彻底的翻脸。”
“而且那些外蒙军队,也不会同意我们借道他们境内,如果遇到蒙古军队的阻击,难道真的让王光宇一路的打过去,到时候,很可能意味着我们与他们公开撕破脸皮了,这对于我们來说还是弊大于利,一号,我想您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还有,留下二师在第二松花江东岸,配合中线的杜开山发起攻击我沒有意见,但是留下一个刚刚由军区地方武装改编过來的团,外加上一个分区基干团阻击曰军一个随时可能东撤的师团外加一个满编的步兵联队,兵力是不是有些过于单薄了。”
“一号,这两个团一个只完成了轻武器的换装,还沒有装备团属大口径机枪和无后坐力炮,火箭筒的配置也只配到营一级,一个甚至连轻装备也沒有來得及换装,还装备着我们之前进口的波兰造轻重机枪和步枪,以及我们自己生产的冲锋枪。”
“两个团加在一起,所有的炮兵也只有十二门八二迫击炮,以及四门九二步兵炮,剩下的还是缴获的曰军三七平射炮和一些六零炮,而且这个基干团原本是用來对新区进行守备的,压根就沒有打算投入一线战斗。”
“以这样两个团担任阻击曰军二十八师团被分割在第二松花江西岸的一个步兵联队,以及一个随时可能东撤的五十一师团,是不是有些过于悬殊了,我看是不是让三师也留下來一个主力团担任阻击,比较恰当一些。”
“还有,如果陈翰章所部继续南下瞻榆一线,那么留在乾安、前郭以及扶余境内的部队还需要一个统一的指挥,要知道加上后续赶到的六师,不算陈翰章带领继续南下的部队,单单就在乾安、前郭一线我军就有两个半师的部队,派人统一指挥,也是势在必然,这个指挥员,您看选择谁比较合适。”
对于杨震的强行借道外蒙的想法,郭邴勋很是有些担心,这几年与江北打交道的经验下來,让他对江北那位领袖的为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他很是担心,现在视外蒙古为禁脔的那位领袖,一旦得知抗联强行进入外蒙,势必会引起他们的强烈的反弹。
虽说西部眼下的战局对于苏联人來说,可谓是相当的不利,但是苏军在东部的远东军区以及外贝加尔军区,还有几十万重兵,一旦那位领袖认为抗此举联有夺回外蒙的意思,恐怕就算他们自顾不暇,但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而且外蒙军队也不会轻易的允许抗联向他们借道,无论是不想在眼下自己靠山已经卷入一场大战,无暇东顾的情况之下得罪曰本人,还是出于他们所谓什么民族自尊心來说,都不会允许抗联进入外蒙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