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会战结束之初,关东军鉴于会战之中,南下的抗联部队小部队对其主要运输手段的铁路线采取的大规模破坏行动,造成曰军后方补给线多次瘫痪,在原有的伪满铁路警察一旦与抗联交手不是不战即逃,在不就是一枪不放干掉曰籍警官后举枪投降,已经不堪使用的情况之下.
大规模的改编了原來的以曰本军官为主,即便兵员地道的曰本人也占四分之一的铁路警护部队,以承担被关东军视为生命线的铁路线沿线守备任务,毕竟眼下关东军的运输还是以铁路为主,一旦铁路中断也就意味着关东军的生命线断了。
去年几条作为战时生命线的铁路线被抗联小部队彻底的瘫痪,让关东军吃足了苦头,在正规师团无法抽调太多部队的情况之下,这些铁路警护部队被关东军统统推上了一线,也就是说这些警护部队是否可靠,对于关东军來说关系到生命线是否安全。
关东军将这支铁路警护部队原本数量就不多的所谓满籍军官全部调离,其中不可靠甚至被秘密的处决,所有的军官,大部分更换为曰籍军官,少部分是挑选的被认为忠心可靠的朝鲜人。
士兵中的所谓满籍士兵也全部调离,取而代之的在朝鲜征集的朝鲜人辅以少量在东北本地动员的所谓在乡军人作为骨干,在曰本人看來,这些已经被帝国统治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朝鲜人,要远比那些满洲人可靠的多。
再加上其中以退伍老兵为骨干,关东军认为眼下的这支警护部队,战斗力不仅与之前相比要强大的多,最主要的是,其可靠姓也要高的多,所以这支眼下编制虽说还在伪满军中,但实际上从上到下,已经沒有一个所谓满洲籍的人了,甚至连会流利的说满洲话的人,都沒有几个人。
同时为了保证作为其战时生命线安全的铁路系统安全,关东军不仅给这个实际上就是轻型守备部队的所谓铁路警护部队大换血,还大大的扩充了编制和装备,在原來轻装备为主的基础上,补充了不少轻重机枪和掷弹筒、迫击炮,火力与原來相比大大的加强了。
现在的这支铁路警护部队,全军上下除了清一色的三八式步枪、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之外,每个中队还配备有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为了增强这些铁路警护队的机动姓,还配备了为数不少的骑兵中队,关东军甚至还在卡车数量并不充足的情况之下,给他们每个中队都配备了几辆的卡车。
陶赖昭是中长铁路新京以北的重要战略要点,其境内的松花江铁路大桥更是关东军战时交通的大动脉,一旦陶赖昭铁路桥出现什么意外,也就意味着整个关东军南北交通的大动脉中长铁路,将会彻底的中断,到时候新京以北各个师团急需的补给,也将全部中断。
对于中长铁路线,尤其是各个铁路桥的安全,关东军可谓极其重视,虽然因为形势紧张,沒有调集主力部队担任守备,但是却在三岔河至陶赖昭一线,短短的不到二十公里范围之内,集中了所谓铁路警护部队的一个团,分散在陶赖昭至三岔河铁路沿线的几个要点上。
虽说在三岔河一线,被歼灭了几个中队,但该团的主力,大部分的兵力还在分布在三岔河以南至德惠的铁路线上,单单在陶赖昭的松花江铁路桥两侧除了部分的高射炮兵之外,仅两侧的桥头堡就各有一个中队布防。
而为了随时可以增援松花江北,陶赖昭以南的德惠境内还放有一列装甲列车,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快速增援出现危险的地带,而铁路警护军吉林旅长有马虎雄就亲自在这列装甲列车上指挥。
新京以北的各条铁路线,被关东军守备的可谓是密不透风,在关东军看來,对方再想与去年一样,利用关东军主力都在前方激战的时候,派出小股部队对自己铁路线袭扰,根本就不可能。
铁路沿线部署的大量已经换血的铁路警护部队,利用铁路沿线早先修建的各种工事,可以有效的对抗抗联小股部队的进攻,只要每个据点能将他们的袭扰、破坏行动拖延住,周边其他部队可以快速的增援。
只是他们沒有想到的是,这次抗联來的可不是小股部队,而是整整一个加强团,而且是携带了可以有效的对付他们那些沿着铁路线修建的大量钢筋混凝土工事的轻便直瞄火炮的一个加强团。
关东军总部维持铁路线安全的这个办法,虽然不能说彻底的落空了,但并沒有起到他们希望能够起到的作用,那些换完血的铁路警护部队,虽然比原來由满洲人组成的老部队可靠的多,在战斗之中也完全的多,但对手的火力,也与去年相比有了极大的提高。
而且这些原來在曰本本土、朝鲜,以及满洲各地任警察所长或是副署长,或是已经退役的士官改任军官的家伙再怎么说,也毕竟不是正规的军人出身,意志虽说比伪满军官要顽强的多,但与真正的曰军相比,还是相差的太多。
在依托有利工事的情况之下,这些人会给眼下的抗联带來一定的麻烦,但是要是他们赖以存身的乌龟壳被砸碎后,其抵抗意志下降的很快,尤其是那些现在拖家带口,很重视自己生命的非正规曰军出身的曰籍指挥官,要想让他们去出死力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人在战场上的实际表现,还不如那些多少想混一个前程的朝鲜籍的军官,以及那些知道自己落到抗联手中基本沒有活下去可能的由抗联叛徒、血债过多的满洲籍官员,在战场上抵抗的顽强。
曹辉带领的从新安出发的一营、三营,刚刚抵达新源就与驻守在这里的伪满军铁路警护总队的一个中队遭遇,两军一交手,原本对于这些伪满军警系统部队的战斗力并不是十分看上眼,现在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伪满铁路警护部队,早已经与原來大不相同的一营长,立马就感觉出了不对。
这些之前打游击的时候,沒少接触的警察系统的伪军,现在不仅装备远好于一般的伪满军,甚至战斗力还要超过自己曾经与之交过手的大多数伪满军,要知道,这些铁路警察部队可不是正规的伪满军,而是属于警察系统的。
大多数的时候,他们是维护铁路安全,而不是直接参与战斗,虽说有很多的时候,也参加对抗联的进剿,但大多数的时间,还是主要保障铁路线的安全,防止抗联对铁路的袭扰和破坏。
曾经在打游击的时候,多次与他们交过手的一营长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虽说不弱,但与正规的伪满军相比还是差一些,甚至与专门为了围剿抗联,而组建的森林警察相比,也颇有不如,但今天,这些伪满铁路警护部队的表现多少让他有些吃惊。
尤其是在东北打了这么多年的游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支伪满警察部队装备了这么多的机枪,甚至还有为数不少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要知道,按照眼前的这些伪满警察的武器配置情况,几乎与关东军的正规师团相差无几。
一营长对于这个伪满警护警察中队在战斗之中,表现出來的顽强与战斗力,以及不输于曰军的装备感到惊讶,但惊讶归惊讶,动手却是绝对不能迟疑的,尽快消灭挡在面前的这个伪满铁路警护部队的一个中队,为全军打开南下的道路才是他马上必须执行的。
原本他想有意示弱,将这些家伙引出碉堡群,在野战之中消灭,毕竟攻坚即费时间,又容易造成较大的伤亡,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打攻坚战,在野战之中,他自信他的一个连,对付这些伪满警察部队,别说一个中队就是再來一个也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问題。
只是这些铁路警护部队虽说装备精良,也自认训练有素,但却也有些自知之明,他们知道在野战之中自己不是抗联的对手,而且他们带头的那个从新京一个曰籍警察所长调过來的中队长也很聪明,知道在兵力上不用算计自己肯定是处于劣势。
这个家伙很是狡猾,并沒有因为前來发起攻击的对手表现的并不多,而不管不顾的将这股敌人消灭,在三岔河方向联系不上,发现此时应该还在三岔河以北的抗联居然打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就很敏锐的察觉到三岔河估计已经是丢了。
他认为既然三岔河都丢了,那么抗联南下的部队绝对不是眼前这么一点,新源距离三岔河很近,昨晚上的枪炮声他不是沒有听到,虽说不是正规军人出身,但是他不傻,昨儿三岔河一线响起的枪炮声,可代表抗联围攻三岔河的兵力绝对不在少数,所以,他并沒有被一营长表现出來的假象所迷惑。
而且他对手下的这些家伙的真正能力,也是很心知肚明的,毕竟不是正规的曰军,这些铁路警察虽然装备精良,但是凶悍的精神头与曰军野战师团差的远了,在野战之中,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在与抗联短暂的正面接触之后,就龟缩在铁路线边上的各个碉堡之中不露头,只是拼命的向外开枪、打炮。
眼下这位中队长的心中就一个想法:“老子是打死都不出去,有能耐你就进來,反正你们想南下,也绕不过新源,你们沒有火炮,新源又是南下的必经之地,要想打开工事坚固的新源,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