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27
与楚天涯话别之后,萧玲珑回了马扩的大帐。张独眼仍是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抱着大酒瓮一顿海饮,时时猖狂的放声大笑,一只独眼里更是闪出狼一样的光芒。仿佛他眼前站着的萧玲珑已被剥得精光,就等他抱着扔上床了。
“张寨主,我要连夜派我的仆从回七星山,搬请我大哥。”萧玲珑说道。
“急什么啊,天黑路远,明日我自会派我山寨的头领,敲锣打鼓携带彩礼的上七星山报喜,用大抬轿请我的恩公来主婚喝喜酒。”张独眼咂巴着嘴巴,酒劲上来色心越来浓烈,猛咽了几口口水后,他又道,“能够迎娶萧郡主这样的大贵人,是我张某人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婚礼自然不可潦草。”
萧玲珑皱了下眉头,冷冷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呃……”张独眼怔了一怔,马上哈哈的笑,“好,好,就听夫人的!”
萧玲珑厌恶的皱了下眉头不再搭言,挥了一下手示意阿达跟她出来。
张独眼死盯着萧玲珑的背影,尤其将眼神粘在她弧线优美诱人的圆润美|臀上,猛咽口水狂灌黄汤。
萧玲珑与阿达走出来后,到了僻静处,萧玲珑说道:“阿达,此刻我的性命就全着落在你身上了。”
阿达慌忙跪倒,“仆奴愿为主人赴汤蹈火!”
“你马上启程,以最快的速度上七星山,越快越好。”萧玲珑说罢,拉了一下阿达让他站起来,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要记住,只可将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二哥,让他马上亲自下山到青云堡来救我!”
“只告诉二寨主?”
“没错——切不可告诉大哥,也不能让其他的头领知道,切记、切记!”
“好,我马上动身!”
萧玲珑皱了下眉头,“路途遥远,山路难行……阿达,真是要辛苦你了!”
阿达咬了咬牙,“仆奴就是跑断这两条腿,也定要二寨主明日就到青云堡!”
萧玲珑点头,“速去!——路上千万小心!”
阿达也不废话,拔腿就跑。旁边的山贼喽罗们纷纷眼前泛花,只当是鬼魅夜行从身边掠起了一阵怪风,个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哆嗦。
这时,喝得半醉的张独眼摇摇晃晃的从帐蓬里走了出来,看到萧玲珑站在这里,眼中绿光大盛,哈哈大笑的就扑了上来,“夫人,来,让为夫的亲一个!”
“你找死!”萧玲珑大怒,一拧身避开手里也多了一把飞匕,怒目横眉的瞪着张独眼,喝道,“成亲之前你若敢碰我一根指头,我誓取你狗命!七星山也必然踏平和尚洞——此为誓!”
张独眼被吓得一愣,酒也顿时醒了一大半,然后连忙摆手赔笑:“夫人……啊,萧郡主息怒、息怒,是我酒后失态冲撞了郡主,在此给郡主赔罪了!”
“你若当真狗胆包天,就尽管再试一次!”萧玲珑冷哼了一声,抬脚就走,根本就不再搭理张独眼。
张独眼暗暗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道:“还真是个烈女!……她要如何,我倒是不怕。万一因为一时冲动而真的得罪了七星山,可就真的太不划算了。”
眼看着萧玲珑渐行渐远,张独眼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却是腾腾的冒起,再也压制不住。他恼火的咬了咬牙,一挥手,“来人,马上去和尚洞,给我接四个女妾来!——这辽国娘们真是**,只看上一眼都让人急火攻心!”
此刻,楚天涯历经一番工夫,已经叫开了青云堡的大门,进了寨去。前来接他的,正是小飞。
看到楚天涯安然无恙,早已急得上蹿下跳的小飞总算安下心来,他道:“大官人被捉了去后,小人绕走悬崖小径潜进了寨里,跟孟大哥说起。孟大哥当下便紧急招集了众头领到一起,此刻正在大堂里商议如何派人去搭救你!”
楚天涯说道:“青云堡已被四面围困岌岌可危,贵寨主还要出兵救我?”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青云堡也肯定要救大官人啊!”小飞正色道,“岂不论大官人是寨主和夫人的恩公,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义士好汉,我大哥也从不会见死不救!”
“孟寨主,还真是好义气!”楚天涯由衷的感佩,心说,至少现在看来,比起只记私仇、心术不正的张独眼,孟德孟七郎,算是不错了!
进堡后小飞带着楚天涯走了一段路,因为天黑看不太清楚,楚天涯只对堡内有个大概的印象——堡内的格局就如同是独立的城池,也有农庄、水田和果园。
“楚大官人,到了——大哥他们就在前方的青云厅!”小飞指着前方一处灯火通时的大宅,说道,“待小人先行上前通报!”
说罢,小飞使起了腿脚,飞也似的朝前奔去。
楚天涯不禁笑了,“小飞鼠”还真是名符其实,跑得真快!
片刻后,前方那个大宅里顿时涌出一片人来,小飞打了个折返跑到楚天涯身前,欢喜道:“大官人请!——我家寨主和夫人,带全寨上下众头领都来迎接大官人了!”
“如何敢当!”楚天涯急忙快步上前。
“可是楚大官人驾临?!”走近了没几步,楚天涯便听到一个浑厚如钟的男声,“孟德率全寨上下,恭迎恩公!”
“不敢当!”楚天涯大步上前,看到火把林立的院坪里整齐的站了十几二十个大汉,全都在那抱拳而立。迎面还有一名女子小跑上前,对着楚天涯就跪拜下来,“小女子张仪敏,恭迎恩公驾临!”
“夫人快请起!”楚天涯连忙将张仪敏扶起,笑道,“当日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实际上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你又何必如此耿耿挂怀?”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了张仪敏的身边,爽朗的笑道;“楚恩公就不必客气了!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楚恩公是救人之危、急人之困,便是义士所为。虽然当时,那件小事在楚恩公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内子来说,却是换了人间重新做人哪!”
楚天涯打量那汉子,年约二十六七,身材挺拔匀称,浓眉大眼高鼻薄唇,生得一副坦荡仪表还颇有几分英俊,眉宇间更是豪情薄发。唯一的一处缺陷,却是左边腮处有一处细长的刀疤伤痕,却未尝影响到整张脸部的线条,反而平添了一股沧桑与刚烈的成熟男人味。
“这位想必就是孟寨主了?”楚天涯抱拳笑道,“你真是太过客气。原本,你派小飞去赠送宝珠,已是礼过。如今又以大礼相迎,让楚某如何生受?”
“恩公降临,孟某本就应当出郭十里,洒扫相迎。”孟德展颜笑道,“只是不巧啊,恩公来的不是时候。孟某,有失远迎了。”
“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楚天涯正了正色,“实不相瞒,我正为眼下青云堡与和尚洞之战而来!”
“哦?”孟德略感惊讶,“怪不得恩公能在这半夜、逾越和尚洞的封锁而进入堡内,莫非……”
楚天涯点头,“不如,坐下细谈?”
“好!——摆起酒宴,款待楚恩公!”
“不必。”楚天涯将手一摆,“十万火急,性命攸关,一切俗礼全都免了!——孟寨主,就请与我私下一谈!”
“好!”孟德十分干脆的应承下来,就请楚天涯到了密室,二人对座下来。
楚天涯便将自己的想法来历、以及刚才在堡外马扩营帐里发生的事情,都对孟德说了。然后对他道:“孟寨主,生死存亡就在这一两日之间。如何定夺,请寨主三思!”
孟德听完楚天涯这番话,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沉思良久,然后道:“楚恩公,非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那张独眼!”
“怎么说?”楚天涯问道。
孟德便在楚天涯对面又坐了下来,说道:“楚恩公可能还不了解张独眼。非是我要背底里义说他人坏话,但此人当真是张狂野蛮心狠手辣,又兼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段灭门血仇,早已在他心中生根,他是绝对不可能既往不咎。虽然当年灭他满门的头领们都已相继过世,但他早已将仇恨转嫁给青云堡的所有人。这些年来我们两方时有争斗,但凡有青云堡的人落到他手上,无论男女老幼,尽皆被他用石窞榨成肉泥再烙成馅饼,他亲自每顿生吞——你说,似他这等禽兽不如的恶魔,又怎会答应了你提出的条件,不再追问当年的血仇?”
楚天涯一听这话,差点就要吐了!——张独眼,还真是个名符其实的吃人恶魔!
此时,孟德眉头紧锁,表情也颇为担忧起来,他道:“萧郡主也是内子的救命恩人。此刻她陷在了张独眼的寨中,时时危急。说不得,明日我就亲自率领全堡上下所剩的全部青壮,打开寨门与张独眼殊死一战!——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萧郡主因我青云堡而罹难!”
楚天涯摆了摆手,“寨主勿急!——楚某进堡,并非是给张独眼传话做说客,而是要与孟寨主协力相商,趁此机会一举灭了那只恶魔!”
“哦?”孟德面露惊讶之色,“莫非楚恩公,已是成竹在胸?”
“我先要问一句——孟寨主可曾信得过我楚某人?”楚天涯正色道。
孟德当即举起右手,正色凛然的起誓道:“孟德必然信得过楚恩公!——此言若假,天打雷劈!”
楚天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孟寨主,真是豪气干云、义气无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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