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标现场就在伦敦海运局进行,花费的时间很短,投标结果就出来了。毫无疑问,张秋生所代表的秋吉奥海运公司标价最高,足足比其他标价超出了50%左右,这一标价立即引来了场内一片哗然声。
看着在场的那么多崇拜已久的船王,张秋生心情十分矛盾,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们真的站在一个擂台上,而他又期盼着能和他们进行一场比赛。
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他已经领先,但是事前获悉那些船王的想法后,让他明白这个领先,一点也没有意义。
果然,他看见那几个希腊船王和美国的几个石油公司的代表聚在了一起,轻声而急促地交谈着,虽然刚开始还比较激烈,但是很快他们就统一了意见。
果然,没过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奥纳西斯的公司再加价10%收购这25艘船只,张秋生的脸色还是一下唰的白了,他就像明知道对方会出左勾拳攻击他右颊的拳手,但是他就是没办法躲避,只能生生地挨了一拳,他求助于自己场下的教练,看见叶天摇了摇头,他最终只能黯然退场。
看着那些船王们不屑的眼神,张秋生心里很不好受但也无可奈何。
包玉强也在现场,他走到叶天身前,带着一丝狡黠问道,“又是你捣的鬼?”船王队伍中,只有他隐隐猜出了这次收购中发生变化的原因。
叶天会心地一笑,“很侥幸,其实我这次真的没有把握!”
包玉强说道:“我听说扬基和塞万已经回到英国了!”
“是的,我去了趟莫斯科!”叶天没有隐瞒,停顿片刻他面带愧色道:“包世伯,这次可能害得你还得背次黑锅,这些希腊船王很快就会知道另外35艘船的下落!”
“你这小子,每次都要让我背黑锅!”包玉强呵呵一乐,带着一丝坚决道:“不过事已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秋吉奥海运公司,这些船王当然会调查这家公司的底细,虽然包玉强明确表态不会参加这次标卖,但秋吉奥海运公司的总裁是张秋生,张秋生的背景和包玉强月兑不了干系,那些船王肯定会疑心这是包玉强耍的一个花招,而不会想到这事会和会场里背着一个丑陋麂皮袋的年轻人有关系。
包玉强看了看张秋生失望的身影,笑道:“你这小子,连自己未来的小舅子也瞒着,你还没有把结果告诉他?”
叶天不好意思地说道:“经历点挫折,才会珍惜!……他很快会知道的。”
随后,叶天走到张秋生身边,低声说道:“跟我走,我们去参加一个家庭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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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带着张秋生、庄胜和邱二少爷出了海运局的大门,已经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在等着他们。
张秋生和邱二少爷都莫名其妙,不知道是谁要宴请他们,只有庄胜兴趣十足,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疯白,你说,他们会准备什么大餐,才能对得起我们这趟苦差!”
车子远远地驶出了伦敦市区,驶进了一片农场,在一幢很古老的三层楼房前停下。
远远地有一群人就在门口迎着了。为首的两人面色肌黄,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背都有点佝偻着,看上去足有60、70岁,这两人正是扬基和塞万,后面的是他们在伦敦的沙兰家族的亲人们。
而释放他们,也是叶天向柯西金提出的一个条件,庞大的克格勃机构,很轻易地就查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在叶天等人还在莫斯科时,这两人已经到达了苏黎世,然后在瑞士转机飞回了英国,这时候,魏震按照叶天的吩咐向他们提议单独购买35艘船,沙兰家族自然毫不犹豫应允了这个提议。
见到叶天,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叶天赶紧上前扶起两人。
“多谢救命之恩!”哥哥扬基冲着叶天说道,虽然被关押了三十多年,但是扬基的眼神里不时还闪烁着历经沧桑的老练。
“很抱歉,没有能救回克尔塔尔族长!”叶天说道,克尔塔尔族长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在西伯利亚的劳改农场里了。
到此时,张秋生和邱二少爷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张秋生这时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是失望之后重新焕发的那种强烈的期盼和喜悦。
一行人把叶天等迎进宽大的会客厅,现任沙兰家族的族长米基.沙兰,他本是扬基的儿子,几十年来一直和整个家族在费尽心思寻找自己的祖父、父亲和叔父。
米基.沙兰把一份协议书递给叶天,然后真挚地说道:“谢谢你,叶先生,你将是我们沙兰家族永远的朋友,这份协议,在你提议的基础上,我父亲刚刚修改了一个小小的地方,请你过目!”
叶天快速地扫了一眼协议,他急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咱们还是按照原先的协议价格!”那份协议在原先的转让价格上又降低了30%。
塞万这时插嘴道:“我们刚刚获悉,叶先生在标卖现场又让我们多赚了60%的利润,我大哥做出这个决定,只是略表心意,跟叶先生你救了我们俩比起来,让我们还能有机会和家人团聚,多少钱都不重要了!”
说到这里,塞万眼里闪现着丝丝湿润的亮光,是啊,在暗无天日的西伯利亚苦熬了三十多年,那种看不到一丝希望、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折磨,非常人难以渡过这种煎熬。也许正是带着对家人的一丝怀念,让这兄弟俩熬过了这漫漫的三十多年,如今能够和家人团聚,已经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
叶天看着两位饱经沧桑的脸庞,没有再争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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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继续留在英国,打理秋吉奥海运公司的生意,他如今掌控着20艘货轮、15艘油轮,顿时意气风发,这家公司他拥有30%的股份,就算在家族最辉煌的时候,也没有达到这么大规模。而公司的第一桩生意,就是派出了20艘货轮(总装载量50万吨)前往阿根廷,运送50万吨的小麦。
这十天的经历,让张秋生对自己未来的妹夫完全心甘臣服。在一群虎视眈眈的船王重压之下,叶天凭借着超人的本领,不仅在最后出价上面玩了这些船王一把,而且最终成为了这场油轮收购战的最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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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带着邱二少爷和庄胜已经回到香港,他先去探望了和叔,和叔目前病情稳定,这点让叶天大感开怀,不过和叔唯一的问题就是郁郁不安,话明显少了。叶天就把自己在伦敦、莫斯科的经历告诉他,把自己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他,和叔眼里总算现出了一丝蔚然神色。
晚上,叶天当然是邀上张秋,美美地去品尝香港美食,如今兰桂坊那条狭小的巷内已经开起来十几家酒吧和五家不同风味的餐馆,慢慢成为中环地区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宵夜场所。
坐上张秋那辆红色的2000型宝马,叶天突发奇想,问道:“你说,我会开车吗?”
分别了十几天,又见到叶天,张秋整晚上都处于开心状态,他嘲笑道:“金牌打手,你学过驾驶吗?”金牌打手和亿万富翁的绰号,张秋经常根据自己的心情来使用。
叶天终于在张秋面前显出强势的一面,他把张秋拽到副驾驶上面,自己坐上了右边的驾驶座上,他闭上眼睛,用手温柔地模了模手动的排挡,好像要找回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样,可是记忆中没有这种挂档,抬离合、加油的印象,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开车。
张秋甜甜地看着叶天的一举一动,没有再出声打击他。
车猛然往前一窜,抽搐了几下,然后突然提速,只过了十几秒,车子就平稳前进了,这辆拥有直列六缸、24气门吸气引擎的汽车很快就飙升到180公里的时速,盘山道的几个弯道,车子只是微微减速、发出一道道尖利的摩擦声,然后漂亮的甩尾过弯,直接奔上了太平山顶,最后一脚重重地刹车,车子微微颤抖、斜了一斜,很急速地停在了观景平台上。
张秋一路上紧张地揪着扶手,凌冽的山风呼呼从车前滑过,她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任凭叶天把车开到飙起来,控制着自己在这极速的行驶中没有发出一声叫唤。
“我真的会开车,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叶天操控完了这次刺激的飙车,并没有任何欣喜和兴奋,相反看着山下港岛美丽的夜景,却多出了一份沉郁。
张秋并没有受到叶天情绪的影响,她笑道:“亿万富翁,我哥可是打了好几回电话回来,他现在对你崇拜得不行啊!……能买油轮?……看来,你还真有可能是个亿万富翁!”
看着张秋狡黠的笑容,叶天心情也一下放松下来,他问道:“其实你一直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对不对?”
张秋回避着这话题,只是微笑,脸上带着两个大大的酒窝。
“你嘴上故意跟我开玩笑,打击我是个大富翁,其实只是让我能够开心一些,是不是?”叶天又恢复了笑容。
“切!连耍点小心思,你也要点破呀!”张秋鄙视了一下叶天,很明显没有否认。“你是大富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谁稀罕打击你!”
“想来我让魏震去查那麻衣来历的事,你也知道了!”叶天又问道,那件麻衣麻裤是他来到香港时唯一的纪念。
“别忘了,我可是正正经经地刑事侦探,这点小事也能瞒住我!”张秋说道,然后她关切地问道:“查出结果了吗?”
叶天叹了一口气,“这种麻衣是用的一种桑麻制成,夹杂着蚕丝,魏震查过很多纺织厂,咨询过很多专家,可惜,没有查到任何产地,而且这种麻和蚕丝混编的方法,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厂家会使用这种工艺,除了几百年前的古人!”
“那你就是古代人来到现代了!”张秋开玩笑道,这话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你这古代人也很新鲜哟,会开汽车、会吃西餐!”
叶天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十分好笑,可是自己从哪里来的呢?
这时,张秋走近他,搂着他的腰,温柔地靠在他胸前,低声劝慰道:“不要多想以前的事,迟早会弄清楚的,还是多想想开心的事吧!”
叶天释然,笑道:“也对,那就看我挣大钱,挑战大富翁!不过,现在最让我开心的……”说完这句,他低头欲吻……
结果张秋却一下调皮地从他身上滑了出去,“追着我再说!”
山顶,两条身影围着那辆红色的宝马车快速地追击着。
咏春拳的小手段终究抵不过叶天的快速,两条身影终于聚在一起,山风也变得低调起来,不忍干扰那一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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