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乌云,让天色显得更为阴暗。飘飘撒撒的雪花,仍在不停的坠落。华麟拼起全身的功力,举掌立于身前,迎着若风那呼啸的掌风印去。
殿主一声惊呼,不顾场内的凶险,竟提剑疾刺若风。而杜奔雷明知自己无法抵挡却也暴喝一击纵身遥遥扑向场内。訾刑见此情形虽稍稍迟疑了一下但也大喝一声,运起“黑龙波”,直扑若风而去。其场面,当真是混乱不堪,其中掺杂着剑光、雪花、还有各种劲气,让原本就阴暗的天色变得更加浑沌。
任为见状,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嘴角一击冷笑,知道以这些人的功力,绝对不是师尊的对手。何况他们还没赶到华鳞早就已经死了。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眼看漫天的冰刃罩定了华麟,而若风的掌风也已经劈到就在华麟即将丧命之时,却听见天边传来了一声龙吟,那浑厚的吼声震得大地为之颤动,头顶的乌云立刻四处翻腾,赫然裂开了一片天光,接着一道白光一闪而至。
众人皆是一惊。若风稍稍一滞,但又突然加速,眨眼双掌便已逼到华麟的身前。如此距离,纵然是神仙也无法来得及阻止。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冰刃也已射到眼看就要把华麟射成马蜂窝,怎料无端端刮来一阵火风,把华麟面前的冰刃全都吹得支离破碎。以若风那样强大的意念,竟然都无法与之抗衡……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惋借的,因为若风的掌风已经结结实实地和华麟撞在了一起。“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掌已成定局以若凤的想法,这一掌华麟绝对无法抵挡,就想没有冰刃的相助,白己也能把华麟立毙于掌下。
华麟并没有逃避也幸亏没有这个念头。不然以若风的功力,他只要稍有迟疑,便会必死无疑。说时迟,随着掌风相接,空气皆为之一滞。轰的一声,雪花向四周荡去……
地面的积雪也被劲气激得四处飞溅,两人一触即分。那强大的冲击力,把正要上前的殿主和杜奔雷撞得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任为原以为,华鳞定会被这一掌震得像风筝般飞出去。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华麟并没有死他只是“蹬蹬蹬”退了六步而已。任为人吃一惊,因为他依稀看见华麟的身前仿佛有一幕光盾闪了闪,师尊那强大的掌风狠狠撞在上面,反而使它耀出了一片更耀眼的光芒。这虽然只是瞬间的事情,但以任为的眼力,白然看得清清楚楚。干是心中一紧,暗忖今曰没能杀死华麟,以后就更加难办了。这“幻光镜”被尊为天地神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风一掌未能奏效,心中也是暗暗惋借,同时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凭自己刚才的那一掌,虽然在中途缓了一缓,但以华麟的功力,绝不可能抵挡。然而事实证明,华麟竟然给顶住了?这一堂若风只觉白已劈在了水中,竟无处受力。不仅如此,他其至还感觉白己的掌风被震回了三成左右。此时见华麟“蹬蹬蹬”退了六步之遥,不由暗暗提气,真想再上去补他一掌,。无奈终究自恃身份刚才连续两掌都没奏效,这第三掌无论如何也无法出手了……
也幸亏他没有出手,因为此时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天空。若风抬头看去,只见一条硕大无比的巨龙悬在半空。它的出现,仿若一座大山,压在了所有人的心间。
此时,它精光闪闪的神目,正停留在华麟的身上。这个面色苍白的家伙,正是自己所等待的人。
此时华麟却“哇”的一声,喷出漫天的血雨。眼前一黑仰头倒下…
殿主三人见状,虽然想冲上去扶住他,但巨龙的威势却吓得他们动都不敢稍动。在这全场之中也只有若风和任为两人还算站得比较直,毕竟他们是圣清院的弟子。对干冰龙来说,应该是属干半个自己人了。
若凤其实早就猜到巨龙会出现,故而一上手就想置华麟以死地。奈何华麟还是没死,这让他苦笑不得。干是恭恭敬敬地对巨龙行了个礼,指着地面的华麟道:“此人胆大枉为,不仅勾结魔教,其至在逃月兑时,还拐走了我们的一条幼龙,还请神龙降罪于他!”
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台词,果然产生了效果。那巨龙稍稍一楞,便眨着巨大的神目,侧头观察着若风,像是在分辨他这句话的真伪。
而訾刑、殿主、和仕奔雷三人却感到手心冒汗,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更别提为华麟辩护了。
那巨龙分别在若风和任为的身上嗅了嗅。这奇特的举动在大家看来着实有些怪异。不过对若风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巨龙仿佛又对任为显得格外亲近,在他身上多闻了几下。把任为却吓得半死。
好不容易那巨龙才退去,对若风低沉的吼了一声。
大家皆不知所措。
若风不愧有着高手风度,不慌不忙的指着地上昏迷的华麟,对訾刑说道:“你们听好了……神龙要你们把这家伙带上,跟它一起上冰封顶问罪!”
“啊?”众人一声惊呼。抬头看时果然那神龙已经调头离开,并且在远处等着自己。
若风回头向任为便了个眼色,两人纵身而起,跟在了神龙之后。余下殿主数人傻傻地站在原地,面面相顾,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听杜奔雷嘀咕道:“由始至终,俺根本没听见巨龙说过什么话。你们听见了吗?”
殿主闻言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咬了咬朱唇道:“不管这许多了,,我们千辛万苦来到此处,不就是等待这个机会吗?不管前方是凶也好,是吉也好,我们都不能退缩!……我们走!”
别看殿主乃一介女流之辈,但在关键时刻,她总能表现出一种至死不俱的镇定。这也是她被迷仙镇所尊敬的一个原因。
杜奔雷也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同伴,知道如果不去只怕会前功尽弃。干是也咬牙道:“好!俺们都去看个究竟……”
说完,一行人抱起昏迷的华麟跟着那巨龙,向着远处那白雪飘摇却又迷茫的命运走去。
华麟在昏迷中仍然感到全身的经脉不时传来一阵阵剧痛,幸好其间又流淌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于是,他在这似痛非痛的梦境中一直不能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疼痈终干渐渐消失,连那清凉的感觉,也跟着一去不复返。
恍恍忽忽间,华麟仿佛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京城,回到了那温暖的家中。而叶清,她此时就站在白己的身边,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用她小巧的玉手,正在给自己擦拭着脸上的污垢。……那温暖的热水,以及叶清女敕滑的玉手,都是那么的亲切,又如此真实,这绝不是梦境所能产生。以至于,华麟忍不住轻声呼唤道:“清清!”
不知道是不是“好梦易醒”的缘故,他这声呼唤,终干把自己从梦中唤醒。然而更令他兴奋是,脸上那热呼呼的感觉,仍然确确实实地存在。干是华鳞兴奋地睁开双眼,努力去寻找叶清的情倩影。叶清没看见,久违的小白倒是就在自己眼前。它正趴在一边用它温暖而又粘呼呼的舌头舌忝着自己的脸颊。
华麟“啊!”的一声惊呼,立刻坐了起米。抬起衣袖,连忙去擦脸上的唾沫。
那小白见他清醒,先是一楞,接着就是一阵狂喜,立刻拱进他的怀里,“呜呜呜”的一阵低鸣。
在华麟看见小白时,照理说应该感到兴奋才对,但他却一阵失望,不住的四处张望心里暗暗想到:叶清呢?她到哪里去了?回答他的却是耳边传米几声欢呼。殿主及杜奔雷、訾刑三人立刻涌了上来,纷纷关心道:“你终干醒了!”
华鳞还来不及答话,怀里的小白就“哄哄哄”对他叫了几声。华鳞叹了口气,心中一疼这才抱起小白,拎着它仔细端详起米。这次重聚仿佛经历了整整一百年之久。其中所经历的磨难和辛酸,真是难以明言。看着小白,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吗?
小白又是一阵低鸣用它湿呼呼的舌头舌忝了过米。华麟躲之不及,干是笑骂道:“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说完掂了掂小白,立刻发现它又长大了许多。此时再想把它放回白己的肩膀上?只怕是不可能了。
殿主抿嘴笑道:“它好可爱哦!在你昏迷的这两天中它整天都围着你转,还天天给你洗脸呢。嘻嘻嘻……”
“啊?……不是吧?”华麟一声惨叫。
众人一齐轰笑。
华麟无奈,抱着小白环顾四周道:“对了,我们现在何处?”
旁边的任奔雷闷声道:“俺们乃在冰封顶呢!你如果再不醒来,俺们都不知道该昨办了。”
华麟微微点头,放眼向四周看去。只见周用竖着八根巨大的石柱,环绕成一圈仿若是按某种上古阵法排列。除了此阵外,周围便是白雪覆地,左侧不远更是刀削般的悬崖,下面云雾迷漫,一时竟见不着底。远远地,前方飘米一些云雾,并带来了一阵冷风,刮得众人的衣襟瑟瑟作响。
在这山顶上,除了这孤零零的上古阵法外,再无它物。
华麟不禁奇怪道:“那巨龙呢?还有若风和任为他们又去了哪里?”
訾刑用他一贯简短的口吻道:“走了!”
华麟却是更加糊涂了:“走了?……他们能走去哪里?难道巨龙也走了?这不太可能吧!”
殿主白了訾刑一眼,忙解释道:“若风那几个坏蛋确实已经走了。而且,他们就是借助我们脚下的传送阵‘飞升’的。最最可恨的,却是我们迷仙镇的莫夜天,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着来了。哼,而且还跟着若风他们一起走了!”
“莫夜天?”华麟低声重复了一句,旋即又摇头叹道:“唉!若风是圣清院的弟子,他只要说些好话,那巨龙自然会亲自送他们离开。就算多带一个人走,问题估计也不大……”说到此处,华麟有意无意地看了訾刑一眼,微微有些担忧道:“……相比之下我们如果要离开,可能会比较麻烦。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这数千年来都没有人到达此处,那巨龙乍然见着我们,一定不会对我们太过苛刻。所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的!”
听见华麟的这番话,殿主和杜奔雷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就连訾刑也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一些信任。
怀里的小白不甘被人冷漠,三下两下又爬上了华麟的肩膀,或许它早已把这里当做是它的地盘吧?
华麟正自苦笑,却突然有些奇怪。原米小白的体形缩小到从前的模样,故而趴在白己肩膀上并不碍事。心想,小白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殿主掩嘴笑道:“你家的小白真的好可爱哦!嘻嘻嘻……”
华麟也笑了笑,转头又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那条该死的巨龙呢?我已经帮它拿到了幻光镜,现在应该可以出阵了吧?”
殿主一想到出阵在望,不由心情也开朗起来,轻笑道:“那神龙向来神出鬼没,现在或许出去散心了也未可知。华大哥最好还是不要在背后骂它,不然被它听见那可就糟了。”
华麟苦笑道:“它是不会怪我的,因为我已经帮他拿到了幻光镜!……你们看!”
说着,强行把体内的,幻光镜,分离了出来。伸出右掌,在禁中托起了一面波光粼粼的镜子。
殿主、訾刑、杜奔雷三人都是眼睛一亮,傻傻地盯着这件仙物。
殿主却只是注视着华麟,轻声道:“华大哥,你脸色好像不对劲。这宝物一拿出来,你脸色就苍白了许多。这不会有事吧?”
华麟当然也感觉自己虚弱了许多,不由惋惜道:“唉!我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可借了这面镜子。我们几人为了它而出生入死,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却要马上把它交出去,多少有些心痛罢了。……来,你们都来看看,以后可能就机会了!”说完把镜子首先递给了殿主。
这仙器已然有了灵性,殿主刚从华麟手中接过幻光镜,便察觉它在手中跳动不已,仿佛就月兑手而飞。吓得她连忙转身要交给身边的杜奔雷。哪知杜奔雷却厌恶地看了幻光镜一眼,好像与它有着血海深仇一般,闷声道:“俺对它不感兴趣!”说完别过头去。
而訾刑见到此物时,眼中则包含着许多复杂的神色。对干此物,他是有所了解的。但此时,他也偏过头去,冷冷道:“不看也罢!”
无奈,幻光镜又回到了华麟的手中。华麟托著它,痴痴地看着它,竟有些不忍割舍起米。良久突然仰天叫道:“该死的巨龙,你在哪里?我已经拿到幻光镜了,快送我们出阵!”
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冰封阵”乃是冰龙的地盘,华鳞这一高声呼唤,那冰龙自然听见。刹时远方的云霉顿时向两侧翻滚,随即一声龙吟从天边传来,殿主见状,不禁变色“你……你别骂它了!”
说时迟,一阵罡风刮至,巨龙已然立在眼前。大家在它庞大的气势下,个个噤若寒蝉。
此时,巨龙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华麟,像是在问罪干他。华麟却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子这次是真的要感谢您了。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只怕我已经丧命在那若风的手下了。……这是你要的幻光镜,我已经帮你取来,还请拿去。只希望,你能让我们所有人都平安的离开!”说完,华麟把幻光镜呈了上去。
那巨龙稍稍一楞,眼神立刻缓和下来。但它仍死死地注视着华麟,过了良久,这才低吼了一声。
华麟却突然身体一震抬头道:“这不行!幻光镜你拿去,但一定要让我们所有人都离开。在下曾对他们许下诺言,要走一起走。再在绝不能朝立夕改!”
那巨龙又是一阵低吼像是坚决不肯让步。让华麟倒也有骨气,这时也挺直了腰板,正容道:“万年前的对与错,对我们来说已经太过遥远,再和我辈无关。神龙大人向米明察秋毫,一定不会为难我的。对吧?”
殿主、杜奔雷、訾刑都紧张地看着华麟。听见华麟在自言自语,此时他们已经知道;“这是在和巨龙对话了。而听华麟语气,这巨龙好像不肯放所有人离开,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紧张。
小白水远是站在华鳞一边的,它也用它稚女敕的嗓门“吼”了几句。那巨龙的眼神立刻温和了许多,但它仍然不肯让步,突然转身驾云飞渡而去。只留下华麟傻傻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言语。
见神龙已经离开,殿主及杜奔雷、訾刑都围了上来,纷纷询问情况。其中殿主更是奇怪道:“这巨龙难道不要你手中的幻光镜了吗?”
杜奔雷也失望道:“华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鳞收起手中的幻光镜,笑道:“没事,它一定会让步的。实在不行,我们就自已动手,看看能不能运行脚下的传送阵。再不行,咱就拆了它的登云顶!呵呵……”
殿主和杜奔雷都感到一阵失望。心想人生为何总是如此,眼看成功在即,偏偏总变出现一些变故!
在所有人当中,只有訾刑仍然保持着沉默。他表面上看起米仿佛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却锨起了万丈波澜。他不由猜测到:刚才华麟提到了万年前的对与错,仿佛指的就是冥界的过失。而自己,恰恰就是来自干冥界。所以在所有人当中,巨龙是最最厌恶自己的了。然而华鳞竟然愿意舍弃幻光镜,誓带自己离开,这是不是……”
想到此处訾刑第二坎产生了退意。暗暗下了个决定,如果自己的猜测正确,自己便马上悄然离开,省得令华麟为难。当然了,最大的原因是不想欠下别人的情。
于是,訾刑突然向华鳞问道:“对了,巨龙难道只准你一人离开?”
訾刑这句话听起来问得很随意,但里面却非常富有深意。说完后他就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华麟。只要华鳞说是,则表明巨龙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但如果华麟的眼神稍有犹豫,就说明巨龙只是针对某人罢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十有**便是自己。
但华麟却不是普通人,哈哈笑道:“这该死的巨龙,它大概只对圣清院的弟子感兴趣。你们都别在意,我会跟它慢慢耗上了。我就不信这个邪,等我把这里的阵法拆成稀巴烂后,我估计它是什么人都肯放过的。哈哈哈……”
殿主也“扑哧”一声笑道:“等你真的把它这里拆烂后,恐怕你也走不成了!”
华麟却大大方方道:“如果真是这样,大不了我们就一起返回焚仙阵,那里的火龙可比这条冰龙客气多了。它真的很好,还送我很多东西呢!”
说着说着华麟便扯到焚仙阵去了。众人听到此处不由放松了下来。但华麟却清楚地知道,要改道去“焚仙阵”是绝不可能的。因为那里除了自己,其他人是绝对无法逾越那片炽热的岩浆湖……
众人又谈笑了良久,华麟却真的动手,绕着那八根巨大的石柱观察起来。如今他已对阵法颇有研究,心想如果能自行参透这个阵法,那可就省事多了。奈何此阵乃万年前的古阵,华麟走了十几遍下米,只感觉这几根石柱仿佛是天生就坚在此处一般。
见没有头绪,华鳞就提起长剑,用剑柄去“叮叮咚咚”敲打起米。在别人看来,他果然就在拆阵,吓得殿主等人面面相顾。
华麟猜得不错,他这一阵敲打,远处的天边立刻传米一声龙啸,一阵罡风刮到,巨龙复又现身。它远远就对华麟怒吼了一声,不过当它见到华鳞并非真的拆阵后,它立刻安静了少许,只是仍然有些余怒未熄,对着华麟怒目而望。
殿主等人见状,只能闪到一边看华麟如何应付。在他们心中,华麟一定早有对策了。
果然,华麟哈哈一笑,摊了摊双手,说道:“很显然,这是一座传送阵。我想研究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自行开启哈?这样一来,就不用为难你了……”
正说着,华麟肩膀上的小白突然腾空而起,迎着凛冽的山风,摇摇晃晃地飞向巨龙。它飞行的动作极不纯熟,就像一个刚刚学会游泳的人儿,在水中用他最基本的“狗刨式”,艰难地行进。
尽管如此,但这却是个划时代的进步。华麟见小白竟然学会了飞行,不由吃惊地张着大嘴,一时间都忘了合上。
且说小白颤颤巍巍的飞上半空,来到巨龙面前。那巨龙的眼神立刻温和了许多。就听一声叹息,它转而对华麟怒吼了一声。
华麟立刻精神一振,上前捧起幻光镜,说道:“此次能够月兑险,皆蒙龙神所成全。华某必将今生难忘。此物已帮你取来,幸不辱命!”
要说谁能对着送上门的“幻光镜”而不起贪念,只怕谁也不信。这条神龙自然也不例外。加上此物又是它最喜爱的水系仙器,故而华麟此举,着实令它的神目为之一亮……
而华麟也是矛盾重重,举着那幻光镜的那一瞬间却感觉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一样。此物对他的意义非同小可,没有它,自己只能算废人一个。此时焚星轮已被火龙禁锢,而自己的功力仅余半成左右。没有这幻光镜的帮助,只怕出阵后也是死路一条。
巨龙看了看身边的小白一眼,叹了口气,对着华麟低吼了一声。
华麟的眼睛猛地一亮不由喜上眉梢。上前真心诚意地鞠躬道:“谢龙神赏赐……华某不善作做,此物确实对在下十分重要。他日龙神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随时吩咐!……真的谢了!”
那巨龙却不再废话,敦促着华麟入阵!
华鳞也怕巨龙会反悔,急急忙忙对着殿主等人说道:“大家块进阵……龙神已经答应我们了,让我们一起离开”
殿主、杜奔雷、訾刑一阵欢呼皆以为白己听错了。
殿主喜孜孜地踏入阵中,站在华麟的身边。此时的她,双脾不禁泛起了泪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遍四周,心想今时今曰,“迷仙镇”不知已经等了多少年了成,功就在眼前,就不知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情景?而迷仙镇的臣民们,当知道可以出阵时,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她感觉,这幸福来得实在太快,甚至有点儿突然!
杜奔雷的表情白然和殿主相似,只有訾刑的目光仍保持着那种波澜不惊。或许对他来说这只是踏上了另一种修练的方式罢了!
小白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巨龙,回到华麟身边。它其实无所谓出不出阵,但华麟要去哪,它都会跟着走。
说时迟,华鳞四人已然准备妥当,默默地站在石柱中央,等待巨龙开启阵法。
然而也不见那巨龙有何动作,就见周用的石柱慢慢地旋转起来,不一刻,那石柱越转越快,强劲的风击在众人耳边呼啸而过,仿佛淹没了世间所有的一切。就在大家骇异之际,那石柱竟变成一条条虚线,周围“滋滋滋”划过一道道电弧,最终“轰”的一声,所有电弧汇聚在一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幽蓝色的结界。
华麟等人还末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黑,身体被一股无比伦比的吸力扯向远方。殿主和杜奔雷还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纷纷惊呼,但他们的叫声还未停歇,大家就觉眼前强光一闪,已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华麟对传送的感觉早已经麻木,反手“铮”的一声抽出霞照剑,断喝道:“大家注意了,我们还未出阵!此地乃天神庙!”
众人连忙收摄心神,环顾四周却不禁纷纷动容…
这是一个远古的战场。放眼望去只见周用散落着无数的残骸。地面插满了刀剑,,遍地都是战争所留下的尸骨。可以想像,夕曰那场战争是如何的激烈。最离谱的是,此时仍有一些人屹立在战场之中。他们举着刀剑,保持着那个动作,但他们却回头看着远方仿佛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全都停了下来。然而这一停,却足足停了数千年。直到如今,他们已然化成了雕像,却仍站在那儿。
这场景令华鳞四人目瞪口呆,皆无法想像当时发生了何事?
华麟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说着来到一个屹立不倒的战士前只见他是一位修真者,面貌头发皆清晰可见。华鳞伸出右手,去触模他的身体,谁知指尖刚刚触到,那黑影便轰然倒地,片刻间就灰飞烟灭。
殿主心痛道,“别……别动啊,就让他们站着吧!”
华麟退了两步,迷茫地望着远方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他们仍燃站在原处。哎……”
一向不爱说话的訾刑,此时也说道:“他们全都望着同一个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天神庙了。我们去看看……”
华麟转过身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条大道遥遥通向远方。三十里外,正有一座金光灿烂的宫殿,孤独地伫立在远方。而在宫殿的顶部,一道光束冲天而起,遥遥射向高空,仿若一根擎天之柱。
众人正决定前往,突然肩膀上的小白一阵哄哄乱叫,殿主寻声看来,却突然全身一颤,惊骇地后道:“华……华大哥,你身后!”
华麟回头一看不禁也吓得蹬蹬蹬退了几步,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原米刚才被自己所毁坏的人影此时竟又回到了原处。仿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
华麟又退了几步强颜笑道:“这位大哥还真会开玩笑,我们还是别打扰它了,就让它这么站着吧。……我们走!”
说罢,华麟挥了挥手,领着众人大步向远方的宫殿走去。
一路上,殿主仍不时回头看看生怕有人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