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铮铮,风尘仆仆,一路驰行。
竹烟送亲归来,率领队伍急驰在官道上。
桃红马上的白衣女子冷静自若,多年的尘世磨练早已经将原本棱角分明的性格磨练得圆润光滑了,这样的她,是她所不曾想象过的,然而命运的捉弄,让她的人生跌宕起伏,原本年纪不大的身体,却过早的呈现出了原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光景。
“嘶——”突然地马叫嘶鸣声,把竹烟正四处游移的思绪聚拢了过来。
此时,山风清寒,松涛阵阵,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竹烟拉住马缰绳,定睛观看,只见前面不远处停着十几骑人马,中间最前面的头领模样的人物挺着个草包肚子,脑袋大得异乎寻常,比窝瓜还大,脖子比擀面杖还细,不仔细看还以为遇见鬼了呢,仔细看看,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
不看则矣,一看正是前段时间送亲路上降服的“大窝瓜”。
不等竹烟说话,只见那人拨马奔了过来,待到近前,跳下马背,拉住竹烟的马辔头:“师傅,徒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竹烟无奈的挑了挑秀眉:“我不是放过你了吗,叫你以后不要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还聚结这么多人马在此?”
只见那大窝瓜晃动着大脑袋:“师傅,你可别不承认,你可收了我做徒弟的,我把弟兄们都已经遣散了,只留下这十几人在此恭候您老人家。”
竹烟闻言浑身直掉鸡皮疙瘩,扁了扁嘴唇:“喂,丁天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本将军还要回国复命,你在此阻止队伍前行,若是耽误了日程你可担待得了吗?”
竹烟本无心思与这人纠缠,但自己确实答应了收他做徒弟,本来是后悔不已,但话以出口驷马难追,也随他叫吧。
况且此人倒也有趣,便也没有十分的恼怒于他。
“这是徒弟的一片心意,以后希望师傅让我跟着您老人家,以后我再也不当贼了,我要改邪归正,跟着您老人家。”大窝瓜晃着大脑袋。
竹烟实在对他无可奈何,随他怎么叫了,也不拒绝也不答应,拉住马缰绳,一夹马肚子,掣马疾行,身后的队伍见状也跟着扬鞭而行。
大窝瓜见竹烟没有拒绝,自鸣得意,招手聚集他手下的喽罗兵,一阵子的嘀咕后,便跨上俊马追了上去。
日暮西沉,林中被无边的黑暗笼罩着,竹烟吩咐人马休息,自己则起身到前方去守卫,
山风幽幽,月光和星光闪着银色的清辉,显得格外冷清。
忽然人影一闪,竹烟警觉的抽出碧血鸳鸯剑悄悄的绕了过去,不知不觉间利器已悄然抵上了那人的咽喉。
“师傅饶命啊,是徒弟我啊,我来找您老人家了。”一个忽粗忽尖的极难听的声音传进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