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杯子,忽然又慢慢停住,凝神专注,仿佛那杯子能映出人影来。
她心底总有一种错觉,平日里那个放荡不羁的武林骄子不是他的真实缩影,可能有什么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毕竟,在枫雪山庄的几年,她不关心他的私生活,他亦不问她的,那三年,就平淡的像划过指尖的水。
连续五日,外头丝毫没有动静,一日三餐,每日准时有人将饭菜送到,都是调理外伤的饮食和药品。
竹烟也曾问过那人一些事情,可每次来人都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竹烟索性也不多问。
一个月的时间荏苒流逝。
竹烟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牢房生活,她并没有想象中狼狈的样子,甚至有的时候为了扩大视野,她将那道帷幕拉开,让心情通透些,亦或潜心看桌案上放着的书籍。
一日炎夏永昼,竹烟将帷幕拉开,憋闷的心才好些。
忽然,牢房的门‘嘎吱’一声响,一缕刺眼的光线射到竹烟的身上,竹烟放下手中的书,眯哞望向流烟翩跹的牢门,已经适应昏暗油灯的她,被刺眼的光亮应上她的眸,立刻把她的双睫击落垂下。
竹烟紧闭双眸,脑海中一阵昏黑,摇摇晃晃差点跌倒在地。
光明来的太突然也不是件好事。
耳畔处一阵纤巧袅娜的步伐声响起,竹烟努力适应那一缕耀眼的光芒,终于能依稀辨别出一抹红影飘然而至眼前。
是她?
竹烟的心下顿时一沉,如坠冰窟的心差点停止了律动。
曾几何时,在北周的丞相俯里,往日与母亲所受的欺凌和苦楚如煮沸的白水,全都冒着泡的从心底升腾开来。
她忘不了那个女人是如何折磨她的母亲的,虽非生母,却是这具身体正主的母亲,她视她亦如亲娘。
“你们母女都是贱人坯子,看到你们就让我烦!”
“都给我听着,不许给那对贱母女主子的膳食,跟下人吃一样的就够可以了。”
“我说你这个当娘的,也不给你那白痴的女儿做个好点的表率,竟学你那狐媚样子,看着都恶心,做这个可怜样是给谁看啊?”
哈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骤然想起,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那笑里裹霜夹雨,笑的人不怀好意,听的人毛骨悚然。
竹烟杏眸微睁,对上一双微微上挑的丹风美目,二人都没有先出声,眸中却应着对方的倩影。
一个妩媚万千,宝刀虽老,风韵尤存。
一个清新淡雅,超凡月兑俗,亭亭玉立。
冤家路窄,狭路再相逢的二人终于还是再次见面了。
来人非别,正是北周丞相俯薛文山的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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