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清风与月儿很是好奇。
“天仙公主!”秦天璘的眼神如此迷离,分不清是月光染了他的目光,还是目光笼了月光。
秦天璘继续道:“其实我与凝幽仙子到此的目的就是为寻找天仙公主而来的,既然凝幽仙子进了那个房间没有再出来,然而却不见了,那么她必然从那个房间走了……”
“那怎么走啊!”月儿问。
“笨哪!”清风睨了一眼,“变走啊!”
“可是,你们不是说那什么仙子的法力消失了吗?”月儿冲清风瞪了一眼。
秦天璘语气有些漠然:“那就更能证明我的猜测了。只有天仙与凝幽二位公主在一起时,她们的法力多少还可以回来一点。”秦天璘深深记得那晚韩郁儿相逼之时,凝幽玉钗灵力大增一事。他敛眉道:“只是……”
“只是什么?”清风又剪断他的话。
秦天璘攥紧手中的海棠花干香囊,眸中仿佛浸染月魄,一字一句,不无痛心:“凝幽仙子走时不但不留口讯给我,竟然,连我送给她的海棠花干香囊也给扔了。”他冷眉,继而目中透着隐隐的寒气:“你真的……太过无情!”
清风拍拍他的肩膀,轻松道:“嗨,无情就无情呗!大不了日后见面不说话就是了!”秦天璘肃然清寒的目光扫了清风一眼,清风当即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过你也别多想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凝幽公主,你只是凡间的一个人。我劝你吧,也别多想了。也只有我这样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散仙才有可能配得上仙界公主!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说着,又重重拍了一下秦天璘,秦天璘有些木然,什么也没说。
冷月如同一枚明珠,在染墨的夜里,格外发寒。
秦天璘的眼中也被染上这寂寥的寒气,胸中更是如火海与玄冰在熬煎。凝幽仙子,纵然我答应你找到天仙公主就会离开,可是,你又何必这般决绝?当真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难道,自始至终,我在你心中竟无半点分量?
当真,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吗?
胸中的那股玄冰愈冷,火海翻腾地更深!
“三位,我家庄主请你们去用膳!”耳边,是一个小厮的低首禀告。
秦天璘微微收拢心绪,既然猜到凝幽已经找到天仙,他自然是不会担心她的安危,只是,这其中的伤痛却是一时难以愈合的。见龙师之派人相请去用膳,觉得很是蹊跷:“我们不过是过客罢了,何苦对我们这般殷勤?我记得刚才进府时,那庄主连面也不让我见,现在……这其中必有古怪!”月儿接过话茬,道:“是啊,而且你们知道吗?刚才你们谈话时,我看到那个庄主两眼发愣,却又在咬牙切齿,仿佛有些怕你们,可是呢,又好像想要杀你们一样,真的!”秦天璘不免眉心深锁,清风笑道:“管他呢!有饭吃就好啦!”秦天璘道:“我们先过去吧!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了!”言毕,将那海棠花干香囊捏在手中,凝神思量片刻,把它挂在身旁的一棵青松上,月光投下,满是忧伤。
秦天璘道:“走吧!”
月儿不解问:“咦?你不带着它吗?”
秦天璘没有回身,淡淡一笑,却是含着几分苦味:“既然无缘,何必相牵?”言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香囊独自悬于花枝上,寂寥,落寞,恍若一方纸鸢。
清风耸耸肩:“哎,不懂!这说的是什么啊!走吧!”月儿却好像没听到一般,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从清风面前飘过,清风暗自懊悔:“我怎么就惹上这个小姑女乃女乃了呢!”一面摇头,一面奔走。
进了正厅后,三人往龙师之面前一站,龙师之随即“腾”地惊站起身,在他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凡人,一个精灵,一个散仙,而在龙师之的眼里,却是曾经高高在上权倾三界的“三仙”!难道这世间真有因果报应?难道三仙真的轮回转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难道真是回来寻仇的?他仿佛又看到当年三仙的灵光逼人的风采,正在向他轻蔑地笑着,笑着,缓缓挥袖,便有一股强大的灵力穿体而过……
“啊——”龙师之手中的茶杯碰地而碎,满目惊恐,汗如雨下。
“义父——”龙应兴在一旁提醒道。
龙师之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缓缓片刻,立即笑呵呵道:“诸位,我这无痕山庄太过清冷,一千多年也没几个来我的山庄的,难得庄中如此热闹,本庄特意为诸位接风洗尘。”
清风心下想:“接风洗尘?又不是曾经见过,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秦天璘自进门那刻起就觉察出龙师之对他们的恐惧与恨意,隐隐,便觉得这龙师之并非善类。只是一时无以应对,便含笑谢过。
龙师之引三人来到宴厅,只见一张紫檀圆木桌摆在宴厅中央,桌上是丰盛的山珍海味,什么千年雪参,鹿茸汤,独角兽肉,青虾煲,熊掌……三人顿时惊住了呆住了,这是什么架势啊,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奇味异品,三人一下子便不知所措了。龙师之让三人分宾主坐下,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猜不透这庄主是什么意思。龙师之又笑道:“诸位,请吧!”说着给龙应兴使了个眼色,龙应兴会意,双手一拍,三人还没弄清楚要干什么呢。只听音乐四起,朗朗的箫声,泠泠的琴音,冷冷的笛声,柔柔的竹音,紧接着,便款款地走进十几个舞娘,个个都戴着粉红的面纱,身着粉红的纱衣,身姿婀娜,柔弱无骨,十几个女子跳起了迷人的舞。三人正襟危坐,根本不朝舞娘们看一眼,龙师之轻轻冷笑,舞娘们忽然拥着一个身着鲜红纱衣的女子跳了起来,这个女子也戴着鲜红的面纱,一双狐媚的大眼睛能够勾人心魄摄人魂魄,柔软如云洁白如雪的双臂在杨柳戏水般舞动着,女子的身段苗条柔软,所跳的舞姿也是那般妖媚迷人,仿佛一团鲜红的火焰,释放者一身的疯狂!
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月儿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一边暗暗叹服女子的惊艳,一边又在咬唇嫉恨着;清风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一会儿,后来也懒得打量了,暗想:“这也算是美人计吗?”秦天璘审视了女子一会儿,倒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其中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