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卯卯依旧没黑没白的死拼。昨晚还铮亮如新的材料依旧被她的翻的皱巴巴,魔爪所及之外无不留下痕迹。顾铭站起来上楼。几分钟后,他变装似地又恢复到居家模样后再次往厨房进军。童卯卯能把酸女乃当饭吃,他还没那能耐。
卯卯承认,如果没有偶尔从顾家餐厅飘出的香味的话,她一定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翻德文书。但是,她也是饮食女人,对不时飘溢出来的浓香时常走神。妄想症男人也会煮饭,也是此时网络上大肆宣扬的炙手可热的‘围裙男’?彼时,她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她来例假时能帮她搞定一切家务、外事家事都能搞定,即使绑上围裙也很man的‘围裙男’。
半个小时后,顾铭站在厨房门口看见童卯卯正往嘴里大口的倒酸女乃。他得意的笑,因为她在喝混有他口水的酸女乃。人的邪恶感无处不在。
“童卯卯。”他连名带姓的叫她。
“干嘛?”她用愤怒掩盖心里蠢蠢欲动的食欲。本来就几天没吃过熟食,他倒好,把整个房间弄的跟全聚德厨房似地,把她肚子里沉睡了几百年的蛔虫统统唤醒。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满,于是对她说道:“东西我煮多了,想吃的话进来。”语毕,人已不见。
顾铭坐在餐桌前,刚把一块茄汁牛扒切开卯卯就已经出现在桌子另一端。“坐吧。”他指着椅子对她说。卯卯也顾不上客气,拉开椅子上了桌,人老思想家告子都说了,食色,性也。她先解决下肚子里的那些个饿死鬼再与他分辨也不迟。她喝了口洋葱汤,在心里大赞味道之纯正。没想到,顾铭的手艺让她对他肃然起敬。她又切了块牛扒往嘴里塞。
顾铭看着大快朵颐的童卯卯,端起白兰地呷了一口,“怎么样?”她埋着头,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口齿不清的咕噜了一声貌似‘不错’还是‘不赖’的话。终究是赞美。
饭吃到一半时,卯卯突然抬头一本正色的看着他问:“能不能把蜡烛吹了?”她指着点在银质烛台上的三根蜡烛对顾铭说。
“为什么?”他不解。“吃西餐点个蜡烛怎么了,这是情调和氛围。”
“可这白蜡烛让我觉得像小时候在我姥姥家看她给过世的曾姥姥拜祭用的。氛围跟情调都不对啊!”刚才一进来她就觉得别扭,只是填饱肚子是首要之计。所以她忍了这么久都没说。以前在碧翠跟齐喆过情人节时,她也是叫他把烛台撤下后才肯吃饭。最后,齐喆也是很无奈的让那个满脸诧异的服务生将东西拿走。
听完童卯卯的申辩,顾铭除开无语还有无奈。他‘腾’的站起身吹灭她口中祭拜用的蜡烛,不顾扶摇直上的缕缕青烟将烛台收起来。回到桌前,她已经兴致勃勃的在低头吃巧克力吐司了。而他,被她这么一折腾,食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