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差在外,但叶柯对小丫头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而且网球联赛那都是公开的事情,不用特意去问都会知道。
“你简直瞎闹,赶紧去广州,我让周越送你去机场。”网球联赛前一天都有一个签到的程序,若是赶不上签到,也就是弃权,希望还来得及吧,这个小丫头太不知道轻重了。
小冬却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跟导员和教练说弃权了,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啊,下午五点前签到,这都已经快四点了。”
叶柯懊恼地说:“你就这么不把比赛放在眼里?”
小冬想也没想,张嘴就说:“比赛哪有你重要啊。”
叶柯深呼吸一下,再多的话似乎在小丫头这句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虽然气她鲁莽,气她不知轻重,但她的话确实深深地打动着他。
小冬见他不说话,也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却不满地想,切切,人家还不是紧张你啊,哼,老男人就是不懂温柔,我容易么我,今天早上一出门就一直在路上,又是着急又是哭的,一来就训我,你信不信我拿鞋底打你的石膏脚啊?哼,脚都断了还这么凶,太讨厌了!
“站起来。”
小冬照做,只不过蹲得久了,站起来脚却麻了,她撅着嘴,故意大力地拍着大腿。
“吃饭了吗?”
小冬摇摇头,“只在飞机上吃了一个汉堡,航空公司真小气,那个汉堡还不够我吃两口的,机票都一千多呢,刷卡也不给打打折,坐我旁边那位姐姐说她的机票只要三百多,我亏大了,就为了这么着急赶来,本来啊,我都在广州了。”
不想听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叶柯伸手一指,“先吃点水果吧,呆会儿晚上再好好吃一顿。”吃总能堵住她的嘴了吧。
小冬微微一笑,小舌头轻轻一舌忝嘴唇,看着那些新鲜的水果,她可是口水都流出来了,“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沙糖桔。”
正吃着,周越忽然进来,“总裁,李总来了,我还没打电话报平安,他就已经在医院门口了。”
周越话音刚落,一个小个头的中年男人就紧跟着进来了,“叶柯,你没事吧?我一收到消息就过来了,打你电话总是处于关机,我着急啊。”
“咳咳……”小冬一个不慎呛到了,这个男人太威严了,个头不高,但体形特魁梧,一件毛领的皮质外套,手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玉扳指,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大气。
叶柯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时候也顾不得她了,他转头说:“李总,你这么忙还抽空过来,我真是过意不去,我的手机被压坏了,人没事,就是左腿小腿骨折了,已经打上石膏。”
“幸好只是骨折,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交代。”
“呵呵,我已经跟家里报过平安,真没事。”
李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的角落里正在吃东西的小冬,他快眼打量了下,不确定地问:“这是……护工?”据他所知,叶柯来北京就带了周越助理,看这个穿得单薄小女孩,他也不确定是谁。
叶柯干笑了笑,“这不是我妈担心么,喊了她过来,刚到。”
“哦呵呵,家里的小保姆啊,”李总自豪地觉得自己猜准了,“也对,你只身在外,周越又是男人,身边还是有个熟悉的人照料比较好。”
小冬闷着气,丫的,为什么每次都被认为是保姆,我有这么像保姆吗?我可是名牌大学的学生!混蛋老男人,还不解释!
李总又说:“这边的事基本都好了,你是在这里养伤,还是回上海养伤?”
“在这里住几天再回去。”
“嗯,也好。”
李总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小冬走出门外,看着李总一摇一摆地走去电梯,她白了一眼,还愤愤地说:“没眼光,没见识,我哪里像保姆了,”她不服气,转回头问叶柯,“叶大少,我明明是大学生啊,哪里像保姆了?”
叶柯回了她一句:“那我也不像你叔叔吧。”
“……”小气鬼,喝凉水,还记仇呐,“你这边的工作都做好了?”
“嗯。”本来想明天去广州看她比赛的。
“那为什么还要呆几天,直接回去岂不是更好?家里总比外面好啊。”
“啰嗦,”叶柯嫌烦了,“过来,扶我上床。”
“哦,好吧。”
小冬吃力地拉起叶柯,叶柯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单脚跳跳到了床边。骨折的地方打着石膏,石膏还没有完全干,外面还夹着夹板。从轮椅坐到床上,虽然没有碰到小腿,但依然很疼。
小冬看他额头上都冒汗了,不禁问:“疼吗?”
“你说呢?!”
“疼的。”
“那还问!”
小冬翻了翻白眼,跟这个老男人说话真的很没劲,问他不就是关心他么,怎么老男人的思想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呢!
周越送走李总便回到了病房,“总裁,李总回了,他把你的医药费给付了。”
“他真客气……周越,你先回上海吧,忙了一个多月,你也休息几天,等我回去了再通知你。”
周越自告奋勇地说:“我没事啊,总裁,我可以在这里照顾你。”今天的车祸像一场噩梦,他就坐在副驾驶,车子翻身还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叶柯腿骨折,而他却没事,除了说他们命大,最重要的还是叶柯的技术好,所以他是非常感激叶柯的。
叶柯用眼神指了指小冬,“有她在,你回去吧。”
小冬点点头,“周……”说出了人家的姓,忘了人家的名字,她尴尬地瞄向叶柯。
“周越。”叶柯黑着脸说。
“呵呵,周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周越看着她挺逗趣的,在他看来,叶柯并不喜欢这一类的女孩,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哦,那我把合同文件都带回去了,我去酒店收拾一下,今晚就走。”
“嗯。”
病房里,几个护士经常来寻房,一会儿给叶柯量一量体温,一会儿看看点滴是否吊完,一会儿又来询问暖气是否够热。
小冬嘻嘻地笑着:“到底是北京啊,连医院里的护士都这么好,比上海的医院好多了。”
叶柯简直无语,“难道你看不出来这些护士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啊?”小冬一时没明白。
“说了你也不懂,我腿痛,让护士拿颗止痛片来。”麻药退了之后,骨折的地方就开始痛起来,感觉整条腿都在痛。
“哦哦,你忍忍啊。”
没过一会儿,护士敲门进来,她挺胸收月复,拿着药盒,笑容可掬地说:“叶总裁,止痛片来了,痛是正常的,说明你的神经没有受损。”
小冬留心地看着护士,她记得,这个护士已经前前后后进来三次了,仅次于另一个短头发的护士。只见护士慢慢走到叶柯的床边,弯腰拿热水瓶倒了一杯水,小冬坐在边上,往后一仰看着对面的护士,哇哦,有沟,就算这里有暖气,也不用穿这么少吧,制服诱.惑咩?
护士吹着热水,吹得差不多凉了,才递给叶柯,“叶总裁,您的晚餐怎么还没送来?我帮你去问问?”
叶柯用眼神勾了一下小冬,小冬立刻会意,说:“哦,我们叫了外面的,快送来了。”
护士一笑,“叶总裁肯定是吃不惯医院的饭菜的,这是你小妹吗?这么可爱。”
小冬哭笑不得,小妹是比保姆要好,可听这护士谄媚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护士姐姐,止痛片还在你的手里。”
“哦呵呵,瞧我,怎么就忘了呢。”护士将药片递给叶柯,手指还在他手心触碰了一下。
叶柯隐忍着,只是此时的骨折处正痛得厉害,他没心思理会。仰头吃了药,眼神又瞄着小冬,小冬厚着脸皮说:“护士姐姐,他需要休息。”
护士笑着点点头,“嗯,是要好好休息,哎呀,额头都是汗,我帮你擦擦。”
叶柯本能地伸手一挡,皱眉看着小冬,小冬完全明白叶柯的意思,她干笑着说:“护士姐姐,我来就好,你去照顾其他病人吧。”
护士走了,小冬大大地吐出一口气,眉眼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叶大少,我知道了,护士们看上你了。”
“烦死了,你给我说说其他的。”
“嫌我烦还让我说?这不是矛盾么。”
“我没说你烦,我说的是护士,”叶柯闷闷地说,“我腿痛,你给我说点好笑的,分散一下注意力。”
呦呵,老男人头一回承认自己腿痛啊,平时不是都跟牛似的,混充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么!
“好,那我给你说个冷笑话吧,学校里躲猫猫社团的团长,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呢。”
叶柯板着脸,也不知是痛的,还是雷的,“不好笑,讲点新鲜的!”
额,原来老男人听过这个冷笑话,还不算老古板嘛。小冬伸出一根手指,连续弯曲着,“这是什么?”
“手指!”
“错。”
“不知道。”
小冬配合地告诉他,“这是一只海马。”然后,她又伸出手,五根手指一起弯曲着动,“这又是什么?”
“手掌!”
“又错。”老男人好笨啊。
“不知道。”
小冬压着声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五只海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