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怀相瞬间像是老了十岁,悲凉的气氛在大殿中充斥着,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林念桃搀扶着怀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怀老爷冒昧的问一句,怀家在东栾的地位如何?”
“怀家的祖祖辈辈都是朝堂中的人,为国捐躯的更是不在少数,宗瑞皇上虽贪恋权势,但在对于百姓一事上却是通情达理,而且很为百姓着想,由于宗瑞皇上是在老夫的帮助下登基的,所以在东栾,百姓们都是及其信服怀家的,怀家也是备受爱戴。”
林念桃点头;“只要宗瑞皇上对百姓通情达理便好,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皇上是在百姓的事上通情达理,却并不代表在凡事上都是,他最注重的便是权势,而楚儿又是在兵权上摆了他一道,皇上心中势必会认为楚儿有叛变之心,所以才会斩首。”
怀相无奈的摇头;“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怀家上下的气数已尽。”
“怀老爷不要这样说,如今我倒有一个法子能将怀楚从牢中救出,只不过需要怀老爷的配合。”心有不舍,林念桃安抚着伤感的怀相。
闻言,怀相脸色一喜;“只要你能将怀楚从大牢中救出来,莫说让老夫配合姑娘,就是将老夫的这条命给姑娘,老夫都在所不惜。”
“怀老爷严重了,我也是想要将怀楚救出来,要怀老爷的命又有何用?”
林念桃在怀相的对面坐下,道;“既然怀家在东栾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便就好办了,您不是说皇上在对待百姓一事上是通情达理吗?”
“姑娘真是何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从百姓身上下手吧,若是百姓向皇上请命不让杀怀楚,你以为皇上会如何?”
“这”怀相微怔,道;“或许有一半的机会。”
“此时若是能救出怀楚,暂且不说是一半的机会,就是只有一丝,我们也要去救!”
怀相点头;“姑娘请说,老夫一切都听姑娘的。”
“行刑便是在明日午时,所以事不宜迟,我们这会儿便要准备好一切。”林念桃道;“麻烦怀老爷准备好花圈,还有挽联,更好的再准备一副棺材。”
心中虽有疑虑,但怀相却没有再问,而是让人迅速将一切东西都备好,然后趁着夜色挂在了府外的大门上。
一晚上,众人也没有合眼,只是准备着一切,翌日清晨。
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林念桃便让人将那口棺材搬到了府外,府外的大门上已经挂满了挽联。
集市上的众人此时也都开做生意,当众人看到怀府门口的棺材和挽联时,都诧异的顿下了脚步,三三两两的在一块议论着;“这怀府是怎么了?”
“是啊,虽说怀府的少爷是在午时三刻问斩,可这怀府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除了怀家少爷,又有人故去了?”
“是啊,这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随着天色的大亮,围堵在怀府外的人不见少反而有更多的趋势,甚至已经将怀府围堵的有些水泄不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tv9q。
林念桃的目光一直在留意府外,看到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她这才向着怀相点了点头。
“姑娘,我一会儿便按照你的意思将那些话说出来,是不是?”
“最好演的像一些。”
怀相点头,随后沉声丢出两个字;“开门!”
随着门的打开,怀相走出了府,众人看到怀相走了出来,纷纷问道;“怀相,怀府出了什么事,竟然挂起挽联?”可夫在头。
目光看了一眼挽联,怀相道;“这些东西都是老夫为自己准备的。”
话音落,众人更是大吃一惊;“怀相还如此安好,为何要这般做?”
“怀家为了东栾国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夫为了东栾也是鞠躬尽瘁”
百姓们对看一眼,点头;“怀相的恩情我们都是记得的,若不是怀相辅佐皇上登基,我们哪里有如今这样的日子可以过?”
顿时,旁边便有了附和之声;“是啊,怀相可是为了大伙择了一个明君,我们心中对您都是感恩戴德!”
“是啊,是啊,是啊”
“谢谢大伙如此看得起老夫,老夫的年纪已年逾半百,膝下也就只有怀楚一子,今日却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夫心中不禁悲凉”
顿了顿,怀相又满脸肃容道;“老夫是明事理的人,若是犬子有罪,皇上要斩杀他,老夫定然没有半句怨言,可是老夫的犬子大伙也是明白的,他那样的人,怎可能会做出耻辱之事?”
众人心中也都是知晓怀楚的,总是一袭白衣,温润尔雅,脸庞上总是挂着轻笑,就好像是神仙。
既然是神仙,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耻辱之事,众人跟着点头。
“这一次皇上将兵权交给他,让他与西川一战,可是在驻扎的两军之中有一个农庄,哪里便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他心中不舍将那样的地方摧毁,便禀与皇上不愿打仗,皇上让他上交兵权,他不肯,皇上一时盛怒,以为犬子有叛变之心,便要将他斩杀,老夫是怎样的人,犬子是怎样的人,大伙心中还信不过吗?”
闻言,百姓中一位身着蓝色布衣的老头道;“自是信得过,怀楚那孩子,还曾让人送银两到我家中,他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有一日我在集市上遇到歹人,还是怀楚公子出手救了我,怀楚公子绝不会是那样的人!”一名粉衣女子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是啊,我们自然信得过,若是怀家窥视皇位,当时还为何要辅佐皇上?”
“是啊,是啊,我们若是连怀相都信不过,还能信谁?”
“怀相不用担心,我们这就去皇宫前为怀楚公子请命,让皇上宽恕了怀楚公子!”
怀相感激的点头;“若是这样,老夫便谢过各位了,在此,一一谢过各位了!”
“怀相莫担心,我们这就去,走,都走,我们去问怀楚公子请命!”
随着人群的沸腾,众人纷纷浩浩汤汤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见状,林念桃从府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怀相的身侧;“怀老爷你做的很好,如今你还得去皇宫一趟,对待皇上,态度该服软的时候便要服软,该强硬的时候便强硬,这个时候,皇上断然不会杀你的。”
有那么多的百姓为怀楚请命,即便是怀相语气强硬,皇上也不会杀他,否则会引起民愤。
任何一个明智的君主,都不会让人说他是昏君,百姓全部请命,他就是再不想听怀楚一事,这会儿却也不得不听。
怀相应了一声,立即坐了轿子向着皇宫而去。
怀夫人仍是一脸的焦虑;“姑娘,你说楚儿能被救出来吗?”
“能,一定能!”林念桃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她对慕容离有信心!
皇宫。
听到侍卫的来报,宗瑞皇上气的将奏折扔在了地上;“只斩首怀楚,朕便已经是对怀家仁慈了,他竟还敢得寸进尺,百姓们竟然就跪在皇城外,若朕不饶恕怀楚,他们便长跪不起,整条街道已经跪满了。”
“皇上息怒,怀家世代忠良,在百姓的心中,怀家也是极具威信的,若是皇上杀了怀楚,只怕会引起民愤。”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道。
“是啊,怀家在东栾的地位也是很重的,一直得百姓们信服。”
“怀家即便是得百姓们的信服,那又能抵得过朕?”宗瑞皇上冷哼一声。
“那自然是抵不过皇上的。”言语间,怀相迈进了大殿,先是恭敬的行礼,然后道;“怀家世代忠良,皇上知,百姓们也知,犬子为人醇厚,生性至善,皇上知,百姓们也知,微臣知犬子鲁莽,而皇上一向对他宠爱,如今也是失望大过希望,被他气昏了头,所以才要斩首。”
“至于犬子的为人,皇上和众位大臣也是看在眼中的,他那样的人,又怎会有野心?微臣曾念及自己年事已高,玩笑间想要将位置遗传给犬子,可他却死活不肯,他的志向便是云游四海,对于权力,他不曾有半分念想。”
一番话得体而滴水不露,既将皇上的面子顾全了,也将怀楚的鲁莽和性子说明了。
在听到皇上一向对他宠爱,如今是失望大过希望,被他气昏了头时,宗瑞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怒气也消散了一些。
这些话他倒是喜欢听,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宠爱怀楚,但是听到这番话,心中确实舒服一些。
“这都已经五六日了,皇上心怀宽广,微臣相信火气也消了一些,请皇上今日看在百姓的面上放过犬子吧,而微臣为表明怀家的忠诚,也会辞去宰相一位,返老归乡,不再踏进朝堂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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