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是特别放心啊?明明是他将她拉扯回来的,几日不见,这祸害不要脸的功夫更上了一层楼。
“那你说要怎么办?”林念桃有些无奈道。
“带我一起去”他狭长的眉一挑,丢给她了一句。
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人相携出了帐篷,一边向前走着,林念桃一边冷哼道;“你可真没良心?”
闻言,慕容离深邃的黑眸很是诧异的落在了林念桃身上,低沉道;“小桃子竟还晓得良心两字?”
“我又不是某些人,当然晓得良心两字,你这话说的有何证据?”
“小桃子以前还是小白狐时,我可是大鱼大肉的让小桃子吃,可小桃子三番两次的想要和别的男人走,是以,我一直以为小桃子没有心脏,现在看来,良心定然是黑的”
坦然地望着一脸不认同的林念桃,慕容离耐心地同她解惑。
林念桃;“”
向前走出一段距离后,林念桃终还是有些担忧的问出口;“慕容年囚禁了你父皇,他该不会把你父皇杀了吧?”
“你很关心我父皇?”
闻言,林念桃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我正在问你正经的呢。”
慕容离看了一眼手臂,又看了一眼林念桃子,平和道;“小桃子也让我掐一下,我便告诉你。”
冷冷瞪了他一眼,却在此时,慕容离低沉的开了口;“自是不会,他如今才将皇位夺到手,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候,若是此时将父皇杀了,世人必定会唾弃,民心不稳,他又要如何服众?”
“如果他暗中放毒药将你父皇毒死呢?”这种可能也是不排除的。
“不会”
林念桃眼睛一动;“你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
“有吗?”慕容离薄唇勾动;“树林到了。”
抬头,林念桃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躺椅上的怀楚,他的眸光也不知望向了那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转过了身子,温润的眸光落在了林念桃身上;“小白。”
“是不是等的很无聊,宣纸和毛笔我已经拿来了。”林念桃向着他笑了笑;“我去画画,你不是有笛子吗,你可以吹笛子。”
慕容离凝视着她道;“小桃子,我呢?”
“自己溜达去。”随意的扔下了一句,林念桃便拿起毛笔开始画起四周的景致。
而怀楚静静的凝视她一眼,没有看慕容离,从腰间拿出了碧绿的笛子,悠扬而婉转的笛声便回响在了树林中。
四周的景致也的确是美,清澈的瀑布,还有独木桥,手中的鱼儿在欢快的游来游去。
林念桃画的异常专注而认真,当再一次抬眼时,眼前赫然多了一抹身影,她诧异的抬眼,却见慕容离正站在她眼前;“你干什么?”
“画我”他颀长的身躯将她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画的是景色,为什么要画你?”
“我比它们好看,漂亮,而且赏心悦目”慕容离回答的甚是自然。
“”
没有理会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林念桃转过了身子,想寻另外一个角度,可她才一动,慕容离便跟着移动。
她向右,某个男人便向右,她向左,某个男人便向左。
林念桃按住脑门上冒起的青筋;“你到底想怎样?”
“想你画我啊,我觉得我比它们好看,今日你若是不画我,那也甭想画它们”
按捺住一掌想要拍死眼前男人的**,林念桃愤恨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坐好!”
薄唇满意的勾起一抹弧度,慕容离在清澈的湖边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眼前的茶具,冬日的阳光投下,一派风华。
“既是小白要画,便画在一起吧”
白色的长衫从地上划出一抹弧度,怀楚手中的玉笛转动,他斜倚在了慕容离身旁的树枝上。
对着怀楚轻笑了笑,林念桃开始画起来,背景是冬日难得一见的湛蓝天空,身后则是飞流直下的瀑布。
慕容离一袭紫衣,一派风华,而怀楚一袭白衣,温润如风,这样的情景真的很美。
虽然慕容离的眼眸已经眯起向着怀楚射了数十次,但是这样的场景着实可以完全——忽略!
她画画的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在现代毕竟是学素描的,又怎么可能难得倒她?
而且只要她作起画来,可是都打扰不到她的。
那些朋友曾经就取笑过她,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看起来确是一本假正经。
她当时听了,只是笑眯眯的,觉得他们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能感觉到慕容离的耐性已经一点一点在消失,方才还能维持住,此时却已经随意而散漫的动了起来。
眼睛眯了眯,她声音一派平静道;“若是再动,我便不画你了。”
闻言,慕容离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泛着青琉璃的茶杯上,眼眸渐眯了起来。
“你眯也没有,既然要做我的模特,不是,既然要我画你,那么就要表现的认真一点,”
慕容离不紧不慢道;“我何时表现的不认真了?”
“你的身子一直动,这样我怎么可能画好?”
“这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慕容离平静而甚是认真的回望;“最重要的是我的脸庞没动”
林念桃手中的毛笔一滑,差点没有跌到地上,慕容离的眸光落在了她身上;“小桃子何须这么激动呢?”
“”她激动个鬼!
冬日中,她一笔一笔的将眼前的一幅画进宣纸中,才画好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怀楚,你还没有上药呢,我们赶快去上药吧”
将手中的笛子放在了腰间,怀楚唇角勾动,扬起了一抹轻笑;“好。”
话音落,两人相携着便离开了,身影落在了慕容离眼中,他的薄唇勾起了一抹邪佞而又危险的弧度。
既然小桃子竟敢这么忽略他,很好,他会彻底的让她了解什么叫悔不当初。
一阵脚步声起,然后一抹身影出现在了树林中;“三皇子,据探子来报,在西南方向发现很多的武林人士向着驻地而来。”
“武林人士?”慕容离眼眸微眯。
“微臣派了一些侍卫暗中打听了一下,听到他们口中在说什么显锋剑。”
闻言,慕容离薄唇稍稍勾起,慕容年倒果真是做的好,赶尽杀绝?
只是他有所不知,他最近喜欢了上了一句诗句,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
想要将他赶尽杀绝,那倒也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能耐!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急忙走了过来,神色有些焦急道;“三皇子不好了,东栾已经准备出战了。”
眸光游移,慕容离睨向了将军;“带十万士兵前去应战。”
将军略微有些迟疑;“三皇子,东栾出战二十万,而我们只有十万,这——”
“本皇子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明白?”他沉了声音;“到最后,若的确是打不过,便撤。”
不敢再说什么,将军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冬日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的从口中飘落下来,慕容离抬手慢悠悠地倒茶,深邃的眼眸中幽光尽显。
慵懒随意之余,更像是一头健硕而优美的雄狮。
帐篷中。
林念桃一手拿起了金疮药,然后一手便去扯怀楚的衣袍。
微微一怔,怀楚的手拉住了衣袍,轻笑道;“小白,你将药放在一旁,我自己来便好。”
“你的伤在背上,你的手能够的着吗?还是我来吧。”
温润的脸庞似乎泛红了一些,怀楚的手按住了林念桃的手;“小白,你这样做有些不好。”
“不好,怎么不好?”林念桃后知后觉,随后在看到怀楚的脸庞顿时反应了过来;“没想到你原来这么纯情,只是上药而已”
闻言,怀楚的脸庞上有些窘迫,更多的却是无奈;“小白。”
“没关系,只是上药而已。”
她的手一动,准备将怀楚的衣袍褪下时,一阵震天响地的嘶吼声突然传进了耳中。
两人皆是一怔,对看一眼,也没有再上药,而是走出了帐篷,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原来,在西川和东栾的中间,两队的兵马已经厮杀在了一起,叫声和兵器的响声充斥在天地间。
见状,林念桃的神色异常担忧,农庄便在山下不远处,这可如何是好?
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怀楚安抚道;“小白莫担心,农庄中的人已经全部都转移走了,等战争结束后,便会再将他们送回来。”
点头,林念桃揪心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眼前,东栾的军队几乎是西川的一半,谁输谁赢,倒是不言而喻。
可是慕容离呢?
她的目光在军队中搜寻了半晌却也未看到祸害的那抹身影,遂,随意拉住了一名侍卫;“三皇子呢?”
“启禀小姐,三皇子此时正在帐篷中。”
松开了侍卫,林念桃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他在帐篷中便好。
眼前的战场厮杀的异常激烈,片刻功夫,地上已经倒了一地尸体,红色的鲜血充斥在眼前。
这样的场景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只让林念桃觉得异常残酷,突然眼前一黑,一阵温暖和清香传来,她的眼睛被身旁的怀楚掩住了;“这样的场景不适合小白看”
虽然看不到眼前的场景,但是充斥在鼻前的血腥味却是没有办法掩盖的。
唇角微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林念桃的手落在了怀楚手臂上;“真的没关系怀楚,你让我看吧,我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小白,这不是关乎脆弱,而是有些情景不适合你看。”
怀楚的手并没有松开,依然落在她的眼睛上,就这样静静的过了片刻后,耳边的响声骤然停了下来。
她一怔,连忙移开了怀楚的手,放眼望去,只见地上已经倒了一片,而大多数都是西川的士兵,其余剩下的士兵正在向着驻地中撤。
从东栾的士兵到东栾的将军都在轻蔑的大笑,脸上的神色大多都是嘲讽,不可一世。
二十万大兵对十万大兵,其实闭着眼睛都知谁赢谁输,这时,林念桃反而有些庆幸慕容离没有过来。
他本就是骄傲的人,更或者说他那样的人本就骄傲,看起来便犹如是一个王者,若是让他亲眼看到眼前的场景,总归,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她的心似也跟着变的堵塞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便向着帐篷中而去,起身,怀楚跟在了她身后。
一手掀开帐篷,帐篷中空无一人,她有些发急,拉住了一名侍卫;“三皇子呢?”
“启禀小姐,三皇子还在树林中。”
闻言,林念桃三步并作两步向着树林而去,果然,远远的就看到慕容离依然坐在长椅上,手中还端着茶杯,只是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林念桃堵塞着心,在心中想着该如何安慰慕容离。
他一向倨傲,这样的事情该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她要怎么样安慰呢?
一边想着,她一边向着长椅而去,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涩的唇瓣道;“那些士兵都回来了。”
慕容离的眸光睨了她一眼,轻应一声,然后一阵静默。
“其实没关系,胜败乃士兵家常事,这一次输了,下一次还有可能赢回来呢!”
言语间,她的语气很是小心翼翼,眼眸留意着慕容离的脸庞,她心中自然知他比谁都来的聪明,可此时并不是只有聪明便够了,最重要的是还要有士兵,两队的士兵相差的确是甚多,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好看的脸庞仍旧无动于衷,他只是静谧的喝着茶。
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慕容离,林念桃的心都揪了起来,跟着泛出了丝丝的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遂一手夺过了他手中的茶杯;“我帮你添茶,这茶叶闻着可真香。”
慕容离沉默了半晌;“茶杯中有茶叶吗?”
林念桃一愣,心中却甚是欢喜,他总算是开口了;“看错了,看错了。”
“我记得早膳时你没有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一些膳食。”
话音落,她一动正准备离开时,却见他紫色的衣衫微微拂动,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还正在疑惑不解间,那条鱼已经到了她怀中,一吓,林念桃差点没将手中的鱼扔下去,但终究是忍住了;“你想吃鱼?”
慕容离下颚轻点,眸光落在了她身上;“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林念桃迅速点头;“你是要吃红烧,清蒸,还是烤鱼,还是只喝鱼汤?”
他今日早上本就没有怎么用膳,此时又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得有些食欲,定然是他想吃什么,她便去做什么。
闻言,慕容离眼中神色微动,可林念桃低着头没有留意到,良久,缓缓道;“你今天先做红烧的,明日再做清蒸的,后日再做烤鱼”
这这这样也可以?林念桃怔了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后便没有了踪影。
远处,这一幕落进眼眸,怀楚勾起的唇角有些苦涩,没有动,他白色的颀长身躯靠在了树枝上,清澈而略带忧伤的目光透过树叶落在了九重天上。
速度非常快的,片刻功夫,林念桃便端着已经做好的红烧鱼到了树林中;“你先尝尝,若是味道不和你意,我便再去重做。”
点头,慕容离修长的手指挑起了筷子,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看到他没有皱眉,神色也无异,她的心落在了地上,对于厨艺,她可是异常有把握的。
眼见看一盘鱼见了底,林念桃松了一口气;“你要不要下棋,我陪你下会儿棋,或者你要不要散步?”
摇头,推开了盘子,慕容离低沉道;“死了多少人?”
“应该有一半。”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了一句,林念桃的身子蓦然向前,然后抱住了慕容离;“输了便是输了,长这么大,谁敢说他没有输过一次吗?”
感受着怀中的温热,慕容离的唇角微勾,好看的脸庞之上却是无动于衷;“小桃子,我怎觉得今日身子有些冰凉”
“今夜我陪你睡。”她急急道。
晚上,林念桃将慕容离揽在了怀中,一边揽紧一边道;“还冰不冰?”tzpe。
此后的几日,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慕容离身上,怕他冷了,怕他饿了,怕他心情不愉快了,天天都围在他身旁转来转去。
一日,冬日竟难得出了暖阳,林念桃便让人将长椅放在了湖边,顺势再将他的棋盘,还有茶具都一并带了过去。
将军道;“三皇子,那些事情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粮草是在左边,棉衣是在右边,没有放在一起。”
“把守呢?”
“粮草是重兵把守,而棉衣虽有把守,但是并不多。”
慕容离慵懒的轻笑一声;“东栾的士兵现在是何状况?”
“上一次大战,我们败北,东栾士气高涨,正在举办庆功宴。”
“诱饵倒果真是有用的”慕容离低低的呢喃一声。
这一声呢喃不大不小,却让刚走进树林的林念桃顿住了脚步,眼睛一眯,她一个激灵,有些明白了过来。
当慕容离的眸光抬起时,却见林念桃满脸怒容的向着他走了过来,手中的鱼汤早都被丢到了一旁。
“事情明明就不是那般,你为什么要骗我?看我像一个傻子忙来忙去,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露陷了,慕容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庞上却是一脸的坦然;“我何时骗过小桃子?”
林念桃一怔,的确,他并没有骗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与说她说起过,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不是吗?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任由着我这样下去,你应该将事情的始末与我说清楚。”林念桃的脚气的狠狠踩住了飘落的树叶。
“你心中既已经有了想法,我为何要与你讲清楚?”慕容离理所当然道。
怒,林念桃的眼睛中几乎已经要喷发出火焰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讲清楚?”
顿了顿,慕容离略微思虑了一下,然后甚是认真的道;“若是我与你讲清楚了,便不能这般来去自如的使唤你了”
弄死他!弄死他!他信不信她弄死他!这个不要脸的!她可是真的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不要脸的!
林念桃咬牙,目光狠狠的射着慕容离,锐利的眸光恨不得将他当场射死在原地。
反观,慕容离好看的脸庞上却是一脸的坦然,并且心中存了些许的心思。
他觉得这个方法甚是不错,以后若是他这样了,她便会每日都围着他转,哪里还有工夫去理会其他男人?
比如——怀楚!
这些心思林念桃是不晓得,若是她晓得,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冲动的事来。
凝视着眼前那张好看而又不要脸的脸庞,她在心中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冲上去将他狠狠的揍一顿!
正在这时,将军身后跟着侍卫焦急着神色走了过来,对着慕容离道;“将军,驻地前多了很多的江湖人士,说若是不将显锋剑交出来,便将这里夷为平地。”
林念桃身子一颤,道;“有多少人?”脸可然你。
前方已经有四十万士兵了,背后慕容年又宫变,不肯发兵援助,若是这会儿再来些江湖人士,岂不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这可如何是好?只是面前一方便已经让人很费脑筋了,这下又多了,该如何是好?
虽然只有一章,但是亲们可以看到却是六千字哈,的确是六千字呢,字数没有少,只是我合二为一了,中间没有分开了,所以真的不是更少的缘故哈,亲们可以看看,走了,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