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十郡,古牟星上一个很奇特的地域。
背临一望无际的炎海,外被蒙国,吉国与新国三大国家呈合围之势包夹。
其内大大小小名川大河数不胜数,高峰险岳数之不尽,林草植被一望无际,地大物广,农间肥沃田地比之人口还要丰多。
除了商州同样背临炎海之外,这九州十郡之中还有三位诸侯同样背临炎海,其中就有二洲二郡,二洲便是庄洲与赢洲,而二郡便是明郡与霸郡。
商州之外便是韦洲与台郡,而如今台郡一方尽数归顺商州之后,韦洲也已经是苟延残喘。
当然,在吸附台郡的同时,此时的商州也已经是不得不开始面对台郡之外的三股诸侯势力,殷洲,汤郡与宋郡。
而韦王如今在一次次,一重重商州士气大盛攻势的情况下已是岌岌可危。
前有猛狼,后又饿虎,其背后还有两大诸侯,夏州,华郡正对这朝不保夕的韦王垂涎欲滴。
而在夏州的国都之内,此时夏王府议事大厅之内,谋士武将正齐坐于夏王下方两旁。
五龙座椅之上的夏王见一干谋士武将皆尽数在场之后,一脸焦急的问道。“众卿家对这岌岌可危的韦王可有何看法,不妨道来与寡人分担一下?”
此话一出,其右手边处一位身穿盔甲腰间佩戴利剑的将士站了起来一脸恭敬的说道。“将死之人何必在意,青?一介自负之人夏王无须出兵相助,倒是这余下的十一座城市某将愿起兵收复,还请夏王恩准。”
此人说完双手在前便是一拜,一脸的坚定之意。
就在此话刚一说出,夏王左手边处却又有一人站出恭敬的对着夏王一礼,随后说道。“禀夏王,如今这韦王的确已是朝不保夕,我夏州不必出兵相助,至于班将军所说,在下却不敢苟同。”
此人相貌平凡,略有消瘦,一律三尺胡须格外明显,如此之人毅坐于夏王左手边上头位,与那班将军一般,想来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夏王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继续问道。“还请宁远爱卿详细道来。”
这宁远恭敬一礼之后缓缓说道。“班庆将军所想,想必那华郡也已想到,且据我所知,韦王青?似乎并没有向华王求救,这说明什么?说明韦王并放心华王,而对于夏王极其放心。
因其有过与夏王数次把酒言欢,逐猎于林的经历,外加数年之年曾有过一次联手抗华郡的经历,故而此时的韦王能想到的唯一人选只能是夏王。
韦王我们要救,其手中十一座城池臣想,我们也要全部尽收手中。”
此话一出,大厅之内顿时一片哗然之声,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引来大厅之人谋士武将阵阵细语之声,就连班庆在听到此话之后也微微有些动容。
夏王皱了下眉头,抬手间大厅之内顿时鸦雀无声,随后看向宁远示意继续。
宁远见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商州,就连华郡此刻多半也对这残缺不堪的韦洲垂涎三尺,夏王可派班庆将军带兵前往会和韦王,表面看上去是助其明防商州与华郡,实则此番就等于是我夏州收复了韦洲。
若是韦洲对夏王不放心,那么班庆将军多半是进不去韦洲境内,这也无妨,是他韦王不让我军进驻,那么我军可再边境之地伺机而动,若是进了这韦洲境内,一切都可掌控与手心之中。”
对于此话,就连班庆都是连连点头称赞,就别说大庆之内其余在座之人。
至于夏王,在经过一盘斟酌之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准宁远之计,班庆将军现率百万大军前往韦洲,令带寡人亲军二十万,附寡人亲笔之信一封。”
班庆一脸恭敬的对着夏王一拜之后说道。“臣定当不负夏王所托。”
而另外一方,华郡,此时也正不亦乐乎的在议事大厅只听商议大事。
华王看似是位四五十岁之人,身上更是透出一股威严之气,目光所及之处,大厅内众人无比胆颤心惊。
看得出来,华王掌权多年,其华王之位泰然如山,在这华郡之内可谓是一语定江山,说一,那么谋士武将不当不敢说二。
在经过一番简短会议之后,华王便宣布进军韦洲,众人无一异议,只能领命行事。
在原台郡之外的三大诸侯同样在这一刻连开会议,讨论着对于吸纳了台郡之后的商州该如此行事。
但经过一番讨论之外,众王也都只是一直选择静观态势而已,毕竟韦王维斯,韦洲也还未灭亡。
对于这些吴清殇自是清楚的尽收眼底,谁让他神识变态来着,但却依旧假装不知道一般。
若是可以,他可像直接让木配醇出手灭杀这诸多诸侯,但毕竟没有这么做。
其一主要也是想锻炼下卢玉君的能力,毕竟别人相赠的东西不比自己亲手辛苦得来的,只有在经历过一番历劫之后才会知道其中奥妙。
其二,在九州十郡之外的所有国家之中有修仙修士存在,这也是日后吴清殇所有辎重注意的,若是九州十郡之内一下大乱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保不准会不会遭到邻国攻袭。
故而如今只能一步一步按计划行事,也还好这九州十郡是个灵气匮乏,资源稀薄之地,这也才正好遂了吴清殇的心思。
虽然有木配醇与青儿两人存在,他倒也不怕有修士前来,但是这样只会让他的计划改变而已。
权衡利弊之后,吴清殇便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进行,慢慢培养卢玉君。
原韦洲都城韦王府之内的吴清殇依旧闭目不语着,脑海之中却是在不断的思量着什么。
看着吴清殇此番样子,大厅之内众人也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就连青儿也不再说些什么,乖巧的坐在吴清殇身旁。
足足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吴清殇才睁开双眼,看了看卢玉君之后便看向明琬说道。“先生,四季已过,当日一别时至今日可还安好?”
“安好,当日先生一番承教令在下如梦初醒,而后一别再未得遇先生,明琬心中略有遗憾。”明琬也没想到吴清殇会对自己有所一问,先是一阵错愣之后,含笑说道。
点了点头之后,吴清殇继续说道。“这些时日下来,辛苦先生了,只是如今还有一事还请先生辅助商王进行,不知先生可愿否?”
此话一出,明琬那笑容收起,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此番吴清殇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很重要一样,这不得不让他凝神以对。
看着明琬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吴清殇也只能哑然一笑,随后才看向卢玉君。“商王,一年有别,可还认得我?”
“在下心里,先生之位依旧还在,昔日所教,铭记于心。”卢玉君也不知吴清殇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一脸恭敬的开口回道。
见此,吴清殇点了点头。“韦洲之事,我来处理,必定一城不失的让其收入你商州版图之中,而我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情,一件比韦洲,甚至九州十郡还要重要的事情。”
台王缘素一脸怪异的看着卢玉君,这些日子下来,她也已经知道卢玉君此人的确爱才,且心胸广阔,为人对事能分是非曲直,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对人之时总能放下自己的身份,坦诚相对。
故而对于卢玉君如今这番表情,大厅中人自是见怪不怪了。
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吴清殇才说道。“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故而此番有明琬先生助你,我要你广施恩泽于民,减轻赋税,少役壮丁,三年之内走遍商州境内所有城镇,体察民情,慰问百姓。
另重订商州法律,立新规,撰戒律,严明是非,所有一切国策皆以仁政爱民优先,上者遵准则,下者守法则,文武百官信原则。
只有如此,上天位、天子者合道义,中君子、臣子者甘心守天下,下平民、百姓者才有法可效。
只有仁政爱民,才能得人心,而得人心,不愁得不到整今天下,国家兴衰存亡的原因也是如此,天子不仁,天下不保;诸侯不仁,难保地域;公卿大夫不仁,难保宗庙;文士,百姓不仁,难保自身。
天下国家,根本在人,天下之下无非便是国家存在,国家之下,无非便是各诸侯所在,诸侯之下又无非便是城池所在,城池之下,便是万家所在,而万家之下,便是根本人之所在。”
一番话语下来,在座众人每一个都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么一样,一时之间大家开始沉默不语,唯有青儿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
“敢问先生,若是如此下来,不得其果该当如何?”卢玉君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
对此,吴清殇赞赏的点头回道。“仁政百姓等不到爱戴,你就应该回过头来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仁政。治理百姓却等不到应有的功绩,你就应该回过头来思考自己的智慧。对他人以礼相待,却等不到尊敬,就应该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坦诚。
任何行为得不到回报都应该回过头来找找自己的原因,只有你自身端正了,别人才会对你尊敬有加,只有别人对你尊敬有加之后,你才能受到百姓爱戴,只有百姓爱戴拥护于你,那天下必定将会归服。”
如茅塞顿开的卢玉君此番听闻之后,再次毕恭毕敬的对着吴清殇一礼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又受教了,此番过后在下定当以仁政爱民为国家兴衰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