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洲余城,韦王青?此时正在华郡边境之地军营之中观看着桌上地图。
“报…”就在这时,帐外哨兵一声高喝打断了青?的思绪。
青?蓦然起身循声看去。“讲。”
“禀韦王,夏州方面已有动静。”这快速走步入大营之中的哨兵单膝跪地头也不抬的说道。
青?一听,神色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先下去吧…”
“这…韦王,属下什么都还未说就…”这哨兵一脸疑惑的抬托看向韦王。
如今的韦王已不再是昔日那意气风发的韦王,两鬓白发而一脸的胡渣,其原本魁梧的身形也已消瘦不少,仅仅一年多的时间,竟让韦王变得如此。
将韦王的面容看在心里的哨兵,心中多少不是滋味,然而却改变不了事实,昔日那驰骋沙场的英勇韦王已经离他们而去。
似看出了这哨兵的心思,青?转瞬间面露微笑说道。“夏桑那老匹夫能出兵助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我岂会不知他早已图谋我韦洲余城多时,只怕这一次班庆是率兵攻打而来吧。”
这哨兵一愣,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韦王就全部知道了,难道韦王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就在其脑袋还转不过弯时,耳边再次传来韦王的声音。“吩咐下去,让之前所有分布在各城池的将士隐匿藏好,我来当这诱饵引夏州与华郡的主力大军。”
哨兵云里雾里的不知韦王在说些什么,但是却明白这话表面之上的意思,不敢怠慢,起身后退而出。
在这哨兵离开大营之内,青?却是再次一声叹气,看向摆放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个灵牌之位,而这些灵牌上所刻之人无一不是同青?一样姓青。
将座椅移开,青?双膝跪地重重的对着这些灵牌磕了三声响头。“孩儿不孝,孩儿无才,未能保住列祖列宗的基业,再此孩儿愧对诸位列祖列宗。
但孩儿也有孩儿的苦衷,若孩儿不这样做,只怕孩儿连列祖列宗的安息之地都不能保全,韦洲四十二座城池丢了三十座,但…孩儿虽是韦王,但孩儿同样是青家血脉子孙啊,为此孩儿宁愿守住各位列祖列宗安息之地,以此尽孩儿孝道。”
此时双跪在这些灵牌之前的青?一扫韦王的身份,倒像是个孩子一样,哭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就这般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之下,青?在这大营之中一跪便是一个时辰。
直到营外护卫见韦王走出之时,韦王已是身穿盔甲,头戴钢盔,腰佩利剑,一脸的肃杀之意。
“迎敌!”刚一走出大营的青?没有过多的话语,只说了两个字。
然而这两个字却像雷霆之音一般,瞬间便在军中沸天震地的回荡,而军中一个个将士在听到这两字之后,同样一脸的肃杀之气。
生在父母怀中,长在韦洲大地,历在硝烟战场,如今就算知道自己会死,那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中。
这便是身为一名士兵所应有的气魄,这气魄不是与生俱来,而是被某人慢慢感染滋养而生,而这人便是青?。
一个两个,那叫气魄,可是成百上千?十万百万?那就是一支军队,而当这军队所有的将士气魄融合了之后,便有了军魂的诞生,这军魂同样不是简简单单靠着人数便能拥有,这需要一个历程,一个舞台。
而青?便给了这支军队一个历程,一个舞台,数年下来带领着这样的军队纵横于战场,驰骋于沙场,其所过之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往敌军大将在知道其青?亲率大军之时总会尽量的选择避免正面交锋。
若说战场是一个平台,那么这些气魄,这些军魂就不得不说,无一不是靠鲜血积累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战友牺牲在自己的面前,一眼的遍地尸体,一眼的鲜红血河。
似问若是常人在经历了这样的画面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种表现?而这支军队却是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画面而磨练出来的。
从这一点来看,除去其韦王的身份,这青?便是一位沙场枭雄!
就在青?整军挥师触动之际,华郡一方突然遭到夏州军队的侵袭,而这夏州大军不仅出兵华郡的同时,其兵临城下的班庆大军更是直接挥军直指韦洲而下。
然而奇怪的却是韦洲各守城将士只是微微抵抗之后便果断放弃城池后退,城中百姓依旧没有选择逃亡。
在马不停蹄的攻掠之下,很快,韦洲便有四座城池沦陷在夏州手中,华郡同样攻下两座城池。
这一夜,月夜风高,注定是个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昌兴城,一座中等大小规模的城池。
此城原是韦洲所属,但如今已被夏州大军攻克。
此刻城内城主府上,班庆正与宁远相隔一桌而坐,桌上摆放这一份地图,除此二人之外并无他人。
“不知为何,我举得此事不妥,将军认为呢?”在看了无数遍地图之后,宁远心神不宁的说道。
班庆一听,收起看向地图的目光,转而看向对面宁远。“哦?先生何以见得不妥之处?”
“其一,华郡大军明明比我夏州大军还早攻掠韦洲,为何直到如今才占取两座城池?
其二,韦王青?的威名想必将军早有耳闻,就算是在九州十郡之内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似问他带的兵会是这么不堪一击么?就算是残兵伤将也不该如此。
其三,在我夏州大军攻占城池之后,城中百姓并未出现战争所应有的惊慌与恐惧,在我细算之下逃亡的百姓简直是寥寥可数,这一切至今都让我匪夷所思,夜夜不得安宁啊。”
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宁远缓缓开口说道,眼神之中更是透出一丝担忧之色。
在细细听完宁远所说华语之后,班庆模着下巴同样沉吟了起来,顷刻双眼直视宁远列出三个理由出来。“也许先生多虑了,其一,原本韦王就在华郡边境之处,有青?在,他华郡能如此神速就攻下城池么?若能神速,青?岂不是徒有虚名而已?
其二,至少在我看来,这几日我们面对的韦洲将士的确皆是残兵伤将之士,若是我班庆带出来的精兵连这些个虾兵蟹将都打不过那我还当什么大将军?
其三,你说百姓逃?那我问先生这些百姓能逃到哪里去,最后的十一座城池若是没了,不就是代表着韦洲将会步台郡后尘,从九州十郡之中除名么?既然韦洲都没了,那他们还逃什么?
另外还有一点,先生也许比较关注,据我手下哨兵日夜查探,商州方面直到现在都未有任何动静。”
同样在听完班庆所说之后,宁远微微点了点头,那心神不宁的神色的确消缓了不少,但却并未全部消散。“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是你我还是随时提高警惕,以防万一吧。”
见此,班庆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继而眼如鹰眼般盯着桌上地图起来。
与此同时,庐江城西南方向某座山峰临近顶峰之处正有一座洞府,洞府之内正有三人盘膝闭目打坐着。
这三天便是吴清殇与青儿还有木配醇了。
莫一刻,吴清殇睁开双眼,面露疲惫之色,但其眼眸深处却有一丝兴奋的神色流溢。
“算算时间,不知不觉在这洞府之内已经静坐近一个月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禁制之珠其内的确有上古禁,就是不太完整,但却让我受益匪浅。”如此想着吴清殇便将手中禁制之珠收起。
就在这时,吴清殇感觉到自己正被什么人盯着打量一样,转头一看,青儿居然也在此时从入定中醒来,随后看了一眼依旧还在入定中的木配醇。
“我们走吧,接下来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传音中,吴清殇与青儿双双起身便往洞外而去。
就在两人都走出洞外之时,吴清殇一个转身之下,双手再次如繁花昙现般的打出一道道禁制出来。
这些禁制便是吴清殇这十多日来自己明悟的禁制,虽然很是肤浅,想必随便一个筑基期修士都能破之,但是这禁制却并未分开,而是飞出的同时完美的玉之前布置在洞府之内的禁制融合了起来。
如此一来,这禁制的威力就更加的诡异而莫测,至少吴清殇能肯定,没有元婴期的修为是别想靠蛮力直接将这禁制破之,甚至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紧靠蛮力破除禁制还会吃到不小的苦头。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吴清殇面带微笑的看着青儿。“放开天灵。”
虽然不知道吴清殇想要做什么,但是不知为何,青儿还是依言放开了自己的天灵,仿佛对于吴清殇所说之话都很信服一样。
要知道天灵之中便是神识世界,若是神识世界被人攻击摧毁,那么此人简直就可以说是废了,而青儿二话不问就这般信任自己,不由得让吴清殇心生异样出来。
"咻"的一下,青儿一愣,只见一道金光从吴清殇眉心裂缝之中迅雷般的便没入青儿眉心之中直入天灵之内。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青儿便一脸震惊的看着吴清殇。“上…上古禁制?”
“嗯,上古禁,你不是要学么?那次你我的比斗你亏在这上古禁之下也不算亏了,我也省的拓印玉简下来了,直接分出一丝记忆神识送至你神识世界中了。
好了,你也别发愣了,这东西传给我的那老头说过可不好学,能不能成看你自己的了,是时候带你去收网了。”看着青儿这般表情,吴清殇轻笑一声,不禁拉扯起青儿那如水一般的脸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