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平也慢慢地皱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青山会孙浩文,无孔不入的监视,甚至连卫生间中也放了窃听器。”他低声自语着,“忧郁与哀伤的表情,面容相似女孩的照片,姐姐,泪水,摆月兑牢笼,冰冷的态度……”
此时的他,正坐在蓝都四楼自己的房间中。回程的一路上,运将自己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地对他说了一遍,除了那个卫生间奇遇和养眼的美女换衣镜头之外,它将一切耳闻目睹巨细无遗地全说了一遍。直到宫平回到房间里坐下,这一番详细解说才告完成。
“我似乎隐隐看到了些什么。”宫平在沉思良久后,缓缓说道。“简单的推理――言秀为是青山会的人,但她并不是真正甘心加入黑帮为其服务,而是受到青山会的控制;言秀为有一个妹妹,现在被控制在青山会老大孙浩文的手中,这也许就是她不得不为青山会卖命的原因;她想月兑离青山会和妹妹团聚,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里;青山会的老大也清楚她的这种想法,所以一直在监视着她。从卫生间的窃听器来看,应该是防止她给某人打电话。青山会怕她给谁打电话呢?”
又思索了一会儿,宫平接着说道:“我想就是她的妹妹吧。非法禁锢住一个成年人,这种事我想青山会虽然能干得出来,但……也未免太麻烦了点,而且也会激怒言秀为。我认为,他们一定是派了足够多的人手,在某处日夜监视着她的妹妹,从而威胁言秀为,如果她胆敢背叛他们,他们就对她的妹妹下手。所以,言秀为不得不听令于他们,不得不甘心受到这样的监视,只为了妹妹的平安。”
运在旁静静地浮着,不敢发出一声,只怕打扰到他的思考,走到这刻,才忍不住说道:“天啊,原来是这样,还是你厉害!凭我的智慧,想破了头也推理不出这种离奇的情节啊!”
“这只是推测。”宫平摇了摇头,“事实是不是这样,我可没有把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拯救这样一位拥有神奇能力的女性,不是件挺了不起的事吗?”宫平抬头看着运,微微一笑。“而且这次拯救,还能使我们减少一个强敌。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见言秀为一面,确定我的推测有没有错误。”
说着,他拿过电话,拨通了栾峰的号码,这位表面上的老板,立刻急急忙忙地赶到楼上。
“怎么,想和我说说探查的结果?”一进屋,栾峰就开了口,难得地没有啰嗦个没完。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很有趣。”宫平笑了笑,把自己的推测结果对栾峰说了一遍。栾峰心中,不免又是一番惊讶,不知宫平是用什么方法将对方的老窝窥视了个透,但他知道,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换了是他,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于是也就知趣地没问。
“好家伙,多亏宫平是我的朋友。”他在心中暗算感叹着,“这小子要是敌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听过了宫平的叙述后,栾峰点了点头:“也好,如果能以这种方式消除掉一个强敌,也不失是件好事。”
“这就需要你帮我做准备了。”宫平说,“钱、服装,还要伪装需要的一些道具,就全麻烦你了。”
“放心。”栾峰一笑,拍了拍胸脯:“帮你给那些大角色按摩,这事我做不来,可要是让我做点人力能及的事,就算是杀人放火咱也是不在话下,想当年在美国我一手一把枪……算了不说这个。反正不帮你要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核武器,我就都能给你弄来,何况是什么服装道具还有钞票。钞票,嘿嘿,咱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除了老爷子给我的资金,这些日子蓝都也没少赚钱。我的经营手法,老实说可不比我玩枪弄拳的本事差……”
宫平知道任他这么说下去,恐怕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于是急忙挥手打断他:“那就好那就好,那么就麻烦你快点给我准备去吧,我打算这几天立刻就过去拜会一下这位神秘的女士。”
“放心!”栾峰又一拍胸脯。
两天后的晚上,夜色正浓之时,于华灯光影之下,从远处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尊崇款奥迪A8,缓缓地驶进了丽水园夜总会的大院,停在了小停车场中。负责接待的小弟一见到这款将近三百万的车子,眼睛立刻一亮,急忙迎了过去,恭敬地引领着从车后座上走下的年轻男子,一路向夜总会内走去。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很厉害的女按摩师?”年轻人用轻佻的语调,带着点邪气地问:“有那么厉害吗?”
“您要是指按摩的话,那是绝对厉害!”迎宾小弟吹牛不上税地甩开了舌头:“别说在咱们宾州,就是在全车、全世界,那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先生,嘿嘿,我们这位按摩师的身份可挺高,是真正的按摩师。”
他故意将语气的重点放在了“按摩师”三个字上,显然是怕对方误会,到时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那人点了点头,举起戴着耀眼金表的那只手,轻轻扶弄了一下头发,那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家伙,让迎宾小弟忍不住涌起一阵羡慕加嫉妒的情绪,他有些慌张地在前边引路,过度谨慎地在有别的客人经过身旁时,伸手在金表客与普通客人之间张设一道防护,一路将他带到了夜总会里面。
同时,他掏出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询问言按摩师是否有空,然后小声地将客人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在他与电话那头的人通话时,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金表客身旁飞了过来,紧紧地贴在电话听筒旁,将一切都清楚地听了去,然后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来人正是宫平,而白色的人形影子,当然是他的运。在栾峰把一切伪装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后,宫平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干什么?”在楼梯口,两个穿着黑色短袖衫的人迎了上来,问那位迎宾小弟,迎宾小弟一指宫平:“韩哥接到电话了吧?这就是那位先生。”
两人看了看宫平,虽然不知道他身上那套银灰色的西服值多少钱,手腕上的表又是不是真的,不过从迎宾小弟那恭敬的神情上,却可以看出这人至少是开着好车来的,不然小弟也不可能如此没有矜持地献媚。
正在这时,曾到蓝都要过保护费的韩军走了过来,看了看迎宾小弟,又看了看宫平,然后弯腰一笑:“这位先生,要找言小姐按摩是吧?这边请。”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宫平一点,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假装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夹,从里面抽出五张百元钞票递给了迎宾小弟:“小伙子服务态度不错。”
迎宾小弟喜出望外,接过钱来冲着宫平鞠了个躬,宫平一笑,转身随着韩军向里走去。
在走廊中转了几转后,宫平被带到了一间装饰极为豪华的大套间内。套间客厅中摆着一张按摩床,言秀为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见宫平进来,便礼貌性地冲他点了点头。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顶级按摩师言秀为小姐。”韩军指着言秀为对宫平说,宫平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想和言秀为握手,言秀为却一指旁边的大盥洗室:“先生请先洗一下吧。然后裹着浴巾出来就好了。”说完,也不理宫平,径自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
“您见谅,大牌的按摩师嘛,这脾气当然也不小了。”韩军小声地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还有,您知道言小姐服务的价码吧?是一万元一小时……”
“这个早就知道了,你就不用再啰嗦了。”宫平一皱眉,手朝外摆了摆,示意他快走,不要耽误自己的时间,韩军急忙点头退了出去,临要关门时,又把头伸了进来,又补了一句:“时间是从您躺到按摩床上那一刻起开始计算的,您大可放……”
没等他说完,宫平已上前一把推上了门,要不是韩军撤得快,估计半个脑袋就夹门缝里变表情卡片了。
看了看坐在沙发中看书的言秀为,宫平微微一笑,缓步走进了盥洗室。里面的大浴池中已经放好了水,上面还撒了不少花瓣,搞得极有情调。
宫平一边月兑月兑衣服,一边向运递了个眼色。他和运在来前已经商定了行动的步骤,不用他开口,运也知道要干什么,当即一点头,绕着这盥洗室飞了起来。
“没有摄像头,但有窃听器。”转了一圈后,运飞到宫平身边。此时宫平已经躺在了浴池里,享受着温热而带有香水的水流浸泡,他缓缓点了点头,朝身上撩了些水后,站起身走到盥洗室内的大镜子前,在被水气覆盖了的镜子上,用手写下:“与我想的差不多一样,看来他们对言秀为的监视很严。我想房间里一定有摄像头,你尽量找找看,看有没有死角,还有,我突然想到窃听器的问题――你要仔细看看房间里有没有窃听器。”
“明白了!”运一点头,立刻飞出了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