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缝隙分裂已久,那里的两侧坚壁上面已经长出了经年不败的有毒七色花朵和绿色的苔藓。光芒照耀进去也无法消除期间的阴冷和潮湿。
弗洛伊德一行人行走在其中,那种寒冷便穿过大家的力量屏障,径直刺入骨髓。
所罗门打了一个寒颤:“这里怎么这么邪门?力量屏障居然无法阻拦这里的寒冷。”
弗洛伊德脸色凝重:“这里的阴寒,似乎不单单是不能照耀到太阳所导致的。”
角兜点点头,瞪着比铜铃还大的眼睛,道:“这里的花朵似乎有古怪,阴气似乎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弗洛伊德眯缝起眼睛,看着那红蓝黄绿搭配的花瓣,和中间那一股细的花蕊,瞳仁像针孔一样的缩:“曼陀罗毒花?”
“应该是!”卡特的声调也有些怪异。
曼陀罗毒花。这是一种生长在阴冷环境中的植株。成年以后的毒花,可以释放冰系雾气,使得温度下降,更加适合自身的生长和繁殖。它的雾气依然冰冷,而且属性可怕,可以穿透任何形式的力量屏障。如果有人或者魔兽遇见了这种雾气,除了依靠自身来抵抗寒冷之外,力量基本上只能起到温热血脉的作用,压根阻拦不了。
而且,这还只是事,这些实力强横的人,哪怕就是被冻僵了,力量也足以保证供给生命力量。而真正的大事是,曼陀罗毒花如果只有几朵可能只是偶然生长的。但是如果成片生长,那么肯定就是因为周围有曼陀罗毒蛇在周围游荡!
曼陀罗毒蛇,是上古黄金曼陀罗蛇神的后裔,据这些毒蛇可以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化作人形。和普通的魔兽化形不同。它们变成的人形也同样可以算是本体。普通魔兽只能是维持人类形态罢了,一旦力量不支,就会退化会本体形态。
这种曼陀罗毒蛇乃是一种大凶兽,身形庞大,力量无穷无尽一样,所过之地,皆会落下冰霜,少也要十几年无法融化。很多年以来。它都被视作不详的象征和带来厄运的恶魔。
一些部落之中厄运之神的形象便是曼陀罗毒蛇!
弗洛伊德知道曼陀罗毒蛇,那是因为在裁决神皇的传承之中,有这样一段记忆。在所有的裁决神皇之中排名靠前的某位神皇曾经斩杀了一条幼年曼陀罗毒蛇,然后招来了一条成年的毒蛇。他和毒蛇交战七天。最终被毒蛇的冰寒毒气麻痹了身体,然后吸干了周身血液!
远古时代的裁决神皇能够单凭一人之力维系世界刑罚,他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是这强者之中的强者,也依然被这头凶兽悍然干掉了。可想而知,曼陀罗毒蛇有多么强大。
而那段画面变成了记忆碎片一直保留在王冕之中。弗洛伊德现在都对当年交战的场面记忆犹新。因为那实在过于血腥和残忍。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初步掌握了神力的的半神罢了,怎么能和历代神皇相比?遇见了这样凶残的凶兽,他又能怎么对抗?
在这种忧虑之下,弗洛伊德非常沉默。生怕发出的声响,将这个真正代表这灾难的大凶兽招惹过来。而身上的陨星神力一次有一次的在周身滑动着。时刻准备着出手攻击。
角兜和卡特都了解曼陀罗毒蛇的厉害,自然也非常沉默。
喀秋莎看上去似乎有些昏沉。仿佛下一刻就能睡过去一样。只是远方似乎真的有什么在呼唤它,让它强打着精神坚持着。那种燥热,连阿米拉都能感觉的到。
阿米拉见它们都沉默了下去,于是也不敢开腔话。只是将心中的焦虑和疑惑藏住。
一群人都心翼翼的,只有所罗门这个憨货依然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在前面瞎溜达一样的轻快和欢乐。寒冷,影响不了一个憨货的心情。
就这样,一行人花费了其实并不长的时间就走出了这片峡谷,但是实际上,弗洛伊德的后背都湿透了。生怕遇见那种会带厄运的大凶兽。
过了峡谷,他们便看见一个金碧辉煌的城堡。
城堡的规模在弗洛伊德看在只能算是中等,也就是能够容纳几十万人而已。不过,这座城堡似乎装饰的极为奢侈,不像是帝国建造的公立城堡,而像是某个大贵族私人建立的地方。
城堡的四个角落,弗洛伊德极目望过去,能看见数以百计的法塔和攻击性的魔力器械。似乎真的是为了保护城堡而不是为了好看而建造的一样。
那个城堡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当他们还在峡谷的时候,只看见狭缝的尽头是一片空地,而当他们走出狭缝的时候,却看见了这座城堡。
微微有些诡异的是,这座宫殿弗洛伊德居然用精神力感应不到!就像是海市蜃楼的光景一样,弗洛伊德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那一个了。
在神迹这种地方,弗洛伊德很难明确判定,到底是视觉被蛊惑了还是精神力被蛊惑了。
“这座城堡,你们知道吗?”
弗洛伊德先问的是卡特和角兜,毕竟,它们是曾经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对那个年代的事情了解的最多。这一点,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但是让弗洛伊德略感遗憾的是,它们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城堡……是城堡……”喀秋莎喃喃自语的道,眼睛都已经变直了,径直的盯着城堡去看。
弗洛伊德耳尖的听见了喀秋莎的话,扭头问道:“喀秋莎,你的是这个地方吗?你来过这个地方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喀秋莎茫然的喃语道,“明明很熟悉,明明都能出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可是就是记不得以前来这里做过什么了。”
它痛苦的伸出粗短的手去抱住脑袋,头疼的它已经有些难以承受了。
“喀秋莎,你怎么了?”阿米拉一急,急促的问道。旋即问弗洛伊德道,“弗洛伊德,你看,这该怎么办?让它继续沉睡下去吧!这是对它最好的法子了。”
弗洛伊德犹豫片刻,现在喀秋莎的作用非常重要,几乎不可或缺,怎么能这个时候让它沉睡?只是喀秋莎的现状真的不容乐观。
阿米拉一看弗洛伊德犹豫,气的大声道:“难道你就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他吗?”
而卡特在一旁忽然插嘴道:“它不能沉睡!”
“为什么?”阿米拉怒视着卡特。
卡特塔顶的那颗眼珠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它沉睡了话,我们这些人之中还有谁认得路?看得出来,它对这里熟悉的很,由它指引,我们肯定能够少犯很多错误。”
阿米拉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了,眼看喀秋莎越来月痛苦,灵魂体凝成的形体已经开始颤栗了,促崔道:“弗洛伊德,你快点下决定!”
阿米拉多想和从前那样,自己彻底的掌控着法塔,压根就不会被弗洛伊德制约,导致现在如果没有弗洛伊德同意的话,连魔法阵都启动不了。
真是憋屈……
弗洛伊德沉吟片刻,虽然明明知道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就应该让喀秋莎一直跟他们一起,给他们做指引,但是最终他还是道:“让它继续陷入沉睡吧。”
阿米拉脸色一喜,然后立马亲自出手,开启了法塔之中的魔法阵。魔法阵启动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若干倍,可见阿米拉到底有多焦急。
六芒星闪动,阵法的荧光照在喀秋莎的头上,一股吸力从中而出,喀秋莎的力量很快就被吸干了。
接着,它的凝实的灵魂体便因为失去力量而消散掉了。
最后的一刻,喀秋莎勉强睁开了眼睛,精神已经被痛苦折磨的疲倦不堪,它望向弗洛伊德,勉强的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心盾牌,留心珠子。”
弗洛伊德见喀秋莎一直看着它,执着的不肯沉睡,心中一酸,迅速的点点头。
喀秋莎这才欣慰的笑了笑,彻底的陷入了沉睡。身形迅速的化作了光芒,消散掉了。
看着喀秋莎消失,阿米拉神情才平缓了下来,它淡淡的对弗洛伊德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弗洛伊德眯起眼睛,看着宫殿:“自然是直接闯进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角兜谨慎的道。
“没什么不好的。”弗洛伊德淡定的,“毕竟还是要闯一闯的,我们也已经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
“不就是一座城堡吗?闯进去便是了。哪有那么多顾忌?”所罗门不满的道。它瞧不上那个亚种凶兽的迟疑。
卡特道:“这座城堡的构建就算在那个时代也是顶尖的建筑。恐怕当年居住在里面的也不是普通的神祗。”
所罗门不满的道:“你们两个人真不愧是一起的。都这样心翼翼,像个娘们一样。”
角兜瞪大了眼睛看着所罗门:“子,你想打架吗?”
所罗门不甘示弱的对视着他:“打架就打架,我怕你吗?”
弗洛伊德沉声呵斥道:“吵什么吵?”旋即不怀好意的看着所罗门,“所罗门,似乎你很支持直接闯进去?”
所罗门脑袋一缩,别人它都不怕,只有弗洛伊德,只要他一看它,它自己都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它讷讷的道:“是啊。”
弗洛伊德眯起眼睛,乐呵呵的道:“既然这样,就由你来打头阵吧。”
所罗门松了口气,信心满满的道:“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个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