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他两天,他倒是识趣了。还知道给她把衣裳套上,安静茹揉了揉酸疼的腰,估计又要休息两夜才能恢复!
韩睿华才二十一岁,正处于荷尔蒙旺盛时期。安静茹这身板才十六岁,灵魂可能会成熟一些,但不代表身体也成熟。安静茹愤愤地想着,等我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的时候,看你丫的怎么满足我!
怨念的目光似乎惊动了韩睿华,侧过身就迎上安静茹堪称恶毒的目光,微薄的光亮下,他的眸光分外明亮,沙哑底浅的嗓音幽幽响起,“对不起,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道歉?安静茹本能地摇摇头,“已经不疼了。”转念一想,难道他会不知道,女人初夜才会疼的么?装什么清纯?那个紫苏他可能没动过,不代表没动过其他女人,男人那点儿破事,她安静茹还能不知道?
不过反过来想想,紫苏和沈姑娘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一关灯男人又怎么会去注意女人的脸?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长得没沈姑娘漂亮,还不是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安静茹突然就不想和他说话了,侧过身轻声道:“睡吧,明儿夫君还要早起。”
话音落,韩睿华突兀地冒出一句,“要不明天我轻一些?”
纵然安静茹是厚脸皮,也被他这商量的语气弄得面红耳赤,感情这厮想夜夜**?年轻的时候禁得起折腾,年纪大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张狂。
安静茹闭上眼没答话,韩睿华望着她的后脑勺,主动贡献出他的手臂,顺到把妻子揽入怀里,手还放在不规矩的地方。安静茹顿时睡意全无,只剩下求饶:“夫君,妾身真的很累。”
韩睿华哑然失笑,“只是抱着你睡觉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我不习惯这样睡。”
“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安静茹本来想说,一旦习惯了,你不在我不一样又睡不着?却又怕这句话引起其他误会,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现在没有怀孕,又是新婚里头,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独占韩睿华,过了新婚,等她有了身孕呢?
或许她该感激韩睿华的逢场作戏,无论心里如何想,总算是给她撑住了面子。
这一夜安静茹终究睡得不踏实,早上起来自然是一脸疲倦,韩睿华却精神抖擞出了门。紫苏打起精神进来伺候,一双眼总有意无意地打量安静茹,态度竟比前些天好了许多,不等安静茹吩咐她做什么,她主动揽了给安静茹梳头的活儿。
没曾想她手艺比赵嬷嬷还好,安静茹夸了她一句,她笑道:“以前在夫人身边时,跟着金嬷嬷学过,金嬷嬷还说奴婢的手艺比她好呢。”
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安静茹微微一笑,“是不错,既然这么好的手艺,夫人怎么舍得把你给了三爷?”
紫苏顿时红了脸,却没好意思将那话说出来,只是道:“那时候三爷屋里的管事钱嬷嬷害了一场大病,没办法继续照顾三爷,夫人就把奴婢指派了过来。”
韩睿华屋里事儿不多,紫苏过来就管起院子里的大小琐事,因是夫人指派过来的,年纪也刚好合适,大伙都知道她的未来**不离十就是姨娘,大房人丁单薄,若是有了孩子,身份自然贵重一些。
她不说安静茹也乐的装糊涂,真到了那时候,不是自己人不好拿捏,自然不会考虑她。“你今年多大了?”
紫苏道:“和品菊、品绣一般岁数,今年虚岁十八了。”
安静茹一听,吃惊地扭头瞥了她一眼,“看不出来,我瞧着你才十五六岁的光景。”
紫苏听了很高兴,“奴婢下个月就满十七了。”
安静茹便问起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是不是京城本地人,紫苏是被家人抛弃的孤儿,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人在世上,安静茹嘘嘘不已,想到前世的自己同样是孤儿的经历,忍不住暗自伤魂。
紫苏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她神情阴霾,心里禁不住打鼓。她原是看不起安静茹的出身,心里也怨怼安静茹的丫头使诈让她闹肚子,若不是后厨廖大娘来探望她劝了她几句,她真打算撒手不管。又见这两天,即便没有她,屋里的事儿一样条理分明,安静茹陪嫁的三个人是比较厉害,可若是主子不厉害,又怎么能教出厉害的奴婢?
她左思右想,想到自己已经不小了,没两年可耗的,少不得主动站出来。
紫苏心烦意乱,安静茹从沉思中回过神,忽地扭头问赵嬷嬷:“我记着陪房李家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一了,你可知他说亲没?”
紫苏一颗心提到了嗓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嬷嬷,赵嬷嬷敛了眉目,恭恭敬敬笑道:“还没呢,夫人的意思是李家和陈家已经是姑女乃女乃的人,要姑女乃女乃做主,他们会记住姑女乃女乃的恩情。”
说完还故意看了紫苏一眼,紫苏脸色瞬间苍白一片,耳膜嗡嗡作响,竟不知安静茹是什么时候去了隔壁。
等她回过神赶出门的时候,安静茹已经准备去给姜氏请安。紫苏顿时醒悟,她虽然在三爷屋里,可终究是夫人的人,哪里就由得三女乃女乃做主?三女乃女乃出身不高,她的陪房还不知是怎么样粗鲁的人呢!
心里权衡一番,无需安静茹叫她,她自己就跟在后面。
安静茹望着吐白的天际,希望姜氏还是昨天的态度。紫苏不聪明,不是她身边人,又不能立刻打发了,只能让她断了念想,安静茹实在不想防着二房的同时,还要防着身边的人。最主要,想到韩睿华可能抱着别的女人,她心里就膈应地厉害。
婚前的女人可以不在于,婚后出现的女人,要说不在乎那绝对是假话。要不哪里会出现争风吃醋这个词?
还有沈姑娘,如果二房不怕丢脸硬塞过来怎么办?现在的情形来看,姜氏并没有打算和二房撕破脸皮,即便不高兴也不会在面上发作。
安静茹伺候姜氏吃了饭,姜氏瞧着她一脸倦怠,淡淡吩咐她回去歇着,中午不必过来立规矩。安静茹立刻笑着表示不累,姜氏没有坚持,恰好金嬷嬷领着管事婆子进来商议春耕的事儿。
姜氏倒是不忌讳什么,让安静茹哄着晨哥儿,她则打起精神吩咐了一些事。安静茹注意到姜氏虽然话不多,却对农事非常了解,心下佩服不已。倒是原本打算请教的金嬷嬷,却只字不言,只是洗耳恭听。
既说到这里,安静茹寻了个空隙,恭恭敬敬请教姜氏,又条理分明地将自己庄子上的地形等情况说了一遍。
姜氏道:“坡地自然要种一些耐烦的,山下的良田却要防着夏季雨水多,着人挖一些排水沟,山上原就有些果树,先看看收成如何,若是不错也没必要换成其他的……”
安静茹认真听完,点点头道:“儿媳跟来的陪房都是南方人,不熟悉京城的农事,儿媳愚昧也不知南方和北方到底有什么差异。”
姜氏看了安静茹一眼,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知道南北气候差异。
安静茹却被姜氏这一眼看的发虚,不知道姜氏会不会多心,原还打算叫自己的人跟着姜氏的人学学,这要求到底没敢提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姜氏很满意,破天荒地主动提出来,让安静茹的人跟着去学学,又吩咐管事婆娘,“回去告诉你们家的,种子一并买了,买的多价格也便宜。”
众人皆是一愣,安静茹怔了怔才回神,忙福福身谢过姜氏,姜氏不咸不淡地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陪嫁,你就好好打理着,自己手里总要有些东西。”又说种子的钱自己出。
安静茹千谢万谢,十分狗腿地说了一些话,姜氏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就叫安静茹下去通知她自己的人去什么地方寻受了姜氏嘱托的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