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沐延迟忍不住的低声吼道。
卿鸿修长的玉指置于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当然是这沐府的五小姐。”
沐延迟细细的打量着少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过是觉得她美艳动人。而此时才发现,对于这个少女而言,容貌已经不重要了,她身上那傲然淡漠的气质已经凌驾于一切绝美的容颜之上。
看着身前云淡风轻的少女,沐延迟皱着英挺的剑眉,目光如炬的盯着卿鸿,沉声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二叔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卿鸿只是想告诉二叔,以后不要在对我大声的吼叫了,卿鸿是经
不起吓得,要是一害怕,说出点什么,那就不好了。”玉手覆着自己的心脏,卿鸿满脸戏谑的说道。
“你……。你威胁我”沐延迟怒视着卿鸿,一双虎目泛着点点的寒星。
卿鸿无声的笑着,两颊的笑涡霞光荡漾,丝毫不惧沐延迟犯冷的眸子,平静的与他对视:“卿鸿哪里敢,卿鸿不过是提醒一下二叔,什么人可以管,什么人不能管。”
沐延迟抬眼审视着深不可遂的卿鸿,满心的疑惑。她既然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为何只是一味的强调不要去招惹她,而不是将这件事告知沐延津或是打压自己的势力。
“你为何不告诉你爹爹”沐延迟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于聪明人而言,是没有必要多绕圈子的。
卿鸿讽刺的一笑,眸子带着点点的寒光:“我以为我刚刚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二叔既然没有听清,那么我便再说一遍。”
卿鸿深邃的双眸瞥了一眼沐延迟,冰凉的说道:“我只是沐府的五小姐。”
这下沐延迟却是明白了她这话的含义,只是沐府的五小姐,那么便是在变相的说明她不承认沐延津为她的父亲。
虽是想通了她话中的含义,心中还是疑惑丛生,她身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难道大到连着沐府家主之位也看不上眼。
“那……”
沐延迟才刚刚开口,就被卿鸿打断了,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你看见在天空中展翅的雄鹰了嘛?”
顺着她的目光,沐延迟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挥动着强劲的双翼,不受羁绊地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耳畔传来卿鸿淡漠的声音:“你觉得这小小的沐府,能困的住它吗?”
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语,沐延迟心中不由得一震。她这般狂妄的语气,却丝毫不让人怀疑,
好似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少女的身上透露的强势与狂傲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
沐府内堂
剑拔弩张的气氛萦绕在堂中,中立派的人早早就寻了借口离开,唯恐这两派拿他们开刀。
沐剑河倒是颇为镇定,随手拿起白玉青花的茶盏,用盖子撵开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微垂的双目让人看不出半点心思。
“老爷……老爷不好了”诡异的气氛被这疾呼声打破,小斯快步的跑入内堂,感受着众人身上散发的强烈的气势,吓得“嘭”的一声跪倒在地。
沐剑河放下手中的茶盏,眉眼中透露着一丝不耐,沉声的说道:“什么事情。”
小斯为难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半响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禀老爷,是…。五小姐…。”
沐剑河的眉头微挑,看向小斯的双眸锐利无比:“快说”
小斯的身子颤抖着,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五小姐废了二小姐的武功。”
“什么”沐剑河狠狠地一拍椅子的扶手,惊得从梨木椅中站了起来,连打翻了身旁的茶盏都没有察觉。
感受着身前之人暴怒的情绪,小斯吓得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了。
二皇子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心中却是泛起轩然大波,他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他听见了什么?那个刚刚自己认定不会武艺的少女,现在却是废了沐卿柔的武功,如此说来,那不过莹莹十五的少女,难道比自己的武艺还要高超。
一向波澜不惊的太子秦轩文如今确是大大的震撼着,脑海中回荡着初见少女时,她身上的那股优雅与淡漠,却是万万的想不到这样的她也有狠辣的时候,到底是何事会让她这般的气愤,以至于要废了她人的武艺。
内堂中人的心死各异,沐剑河却是管不了他们的想法,脑中乱成了一麻,心中的怒火蒸腾,他万万没有想到,沐卿鸿竟然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竟然废了柔儿的武功,她好大的胆子。
沐剑河恶狠狠一挥云袖,对着众人微微的抱拳说道:“请恕沐某失陪片刻,我去去便回。”
说着不等众人的反应,大步的就向外走去。
“沐将军且慢”廉王沉声的叫道,微垂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余光瞥了一眼若有所思众位皇子,大步的走到沐剑河的身旁:“我听闻好像是有关刚刚那小丫头的事,不知道本王可不可以和沐将军同去。”
沐剑河心知,这事瞒不了多久,况且如今这么多人都再此,阻拦也不是个办法,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最终才说道:“既然廉王都开了口,沐某又怎么敢拒绝呢。”
“这么说,本太子也可以同去了?”秦轩文半眯着细长的眸子,幽幽地说道。
沐剑河英眉一挑,恭敬而疏远的说道:“当然可以,要是个位皇子想去,便跟随沐某一同前去,旁人,就连留在这内堂之中,可好?”
众人对于这个结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沐剑河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太过的关心。
沐剑河几人来到沐府简陋的小院之中的,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墙和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心中介是一惊。
“沐卿鸿,你好大的胆子。”沐剑河愤怒的大声吼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的地步。
卿鸿漆黑的眸中满是嘲讽,满脸笑意的说道:“爷爷,卿鸿的胆子一向不小。”
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般的放肆,沐剑河不禁气的双目空红,暴虐的说道:“你竟敢废了柔儿的武功,还这般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叔母,你怎得这般的狠毒。”
卿鸿笑了,笑的惊心,笑的张狂,漆黑的眸子傲视这众人,朗声的说道:“狠毒?我沐卿鸿从没认为自己是好人,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侮辱我的母亲,她们不配提她,她们不配,凡是敢说我母亲半点坏话的人,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酷的话语响彻在众人的耳畔,看着这般傲然不屈的少女,心中深深的震撼着。